天下無傷 第五章 殺人立威

作者 ︰ 月亮之上是星星

初夏的天氣,環縣城內人山尸海、到處充滿著惡臭、叫罵聲和痛失親人的悲慘哭聲。

放眼望去一片坍塌的斷牆和瓦爍,縣衙在不多的房屋中間顯的鶴立雞群,一片人間煉獄場景。

城樓上,王再興筆直的站在參將寒流一側,看著讓人心酸的景象不由得暗自嘆息!

「組織百姓,尸體抬到城外掩埋也好,焚燒也罷馬上處理,城內撒上生石灰謹防瘟疫,再到城外山上砍伐樹木先搭些棚子吧!搭設粥棚統一發放吃食。」

「王再興發什麼愣,協助縣丞大人清理縣城維護治安。既然戰事已畢,該回軍如實稟報了,休整三天後拔營。」韓流沉痛交代完神情悲切的下了城樓。

環縣屬于邊境縣城、人口萬余,加上做買賣的這一戰就去了近一半,怎能讓人不心酸落淚。

幸虧被搶的東西還在,要不然好幾千人吃什麼呀!

王再興對縣丞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糧食物資集中管理,每天定時發放食物。」

縣丞剛要回話,便听見縣衙大堂外面吵吵嚷嚷的、似乎打起來了。這什麼情況?

王再興和縣丞幾步跨出,就見臨時看管糧食的兩個士兵,被幾個惡漢反綁著胳膊和滿身是血的十幾個民夫被一伙人圍在中間。旁邊兩個賈商模樣的人神情不屑一顧的正準備闖進大堂。

「張員外,李員外,你們不去重建家園怎麼來了?」縣丞滿臉的笑容問道。

「我說于老弟,這知縣不在了就你說話管用吧!怎麼都五天了我們的物資糧食還不還給我們呀!是不是想獨吞了?」李員外咬牙切齒恨恨的說道。

「這,這事不好辦哪,這樣吧東西先代為保管,稍後再議,兩位財神爺可好。」縣丞看了看王再興為難的說道。

王再興一听,呵呵︰老子剛當校尉就有人砸場子來了。

「什麼你的我的,現在這是軍用物資你們強行搶奪就不怕吃罪」

王再興話還沒有說完,旁邊張員外不耐煩嚷嚷道︰「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大頭兵,怎麼了突厥人走了我拿回我的東西還犯法了不成,滾一邊去。」說著就沖上來要推王再興。

王再興本還想說道幾句,看這張員外的動作一時間激起了他的無名怒火。

「拿下;」王再興對著剛趕到的雲飛揚和崔如飛果斷說道。

張員外被反剪雙手動彈不得,嘴巴叫囂道︰「姓王的,快放開老子,看在你打突厥人的份上我饒你不死,再不放手我非扒了你的皮,讓你滾出環縣,你知道我是誰」

王再興不等他說完、上前一個大耳光,打的張員外眼冒金光。

縣丞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廣場上黑壓壓一片無聲的期待望著王再興。

王再興搓了搓發麻的右手,囂張,不是一般的囂張,此時人多正是立威好時刻。

咳咳,王再興清了清發干的嗓子,整了整衣領,信步踏在縣衙台階上勁頭十足說道︰「鄉親們;我乃振武校尉王再興,臨時受命協助縣丞大人治理環縣重建家園。」

「前幾日突厥來犯我縣,燒殺**無惡不作使我縣蒙受巨大損失,鄉親們妻離子散財物、糧食被洗劫一空,使我縣小半人口盡數命喪刀下。」

「多少戶人家親人被殺,有家回不了,多少家白發人送黑發人,人世間悲痛莫過于此」

「幸虧朝廷派參將寒流發兵于此、鄉親們拼死抵抗,最終趕走了來犯的強盜。」

「雖然趕走了突厥人,但是我們也損失慘重,韓將軍不幸身負重傷,一營人馬所剩不足三百,一縣百姓減丁小半,突厥人可恨如此地步」

「趕走突厥重建家園、趕走突厥重建家園」王再興義憤填膺的話還沒有落,百姓就群情激昂的吶喊起來了。

「突厥人搶了我們的物資、糧食,那叫戰利品。」「那麼我們殺退突厥人奪回物資糧食,這叫繳獲。既然是我們繳獲的那就應該充公。」

「大家家園被毀,無糧可食無衣可穿,那麼就應該統一發放,一起共度難關,大家說是不是?」王再興煽情的話語幾乎快要吼了起來。

「大人英明統一發放」百姓們被一番是所非咦的理論之後又一次徹底爆發出了情緒。

本來這里面有他們一份的,而有的窮苦百姓平時什麼也沒有,現在免費發放何樂而不為。王再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張員外和李員外徹底氣呆了,見過臉皮厚的就沒有見過這麼厚的,明明自己的東西,非要說是繳獲的,還要分給一群該死的賤民。

氣的兩人怨恨的破口大罵︰「王再興你個千刀萬剮的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舅舅,表哥不會放過你的」

崔如飛見狀又是亢奮的兩耳光上去,撕下衣襟堵住了他們的嘴巴。

縣丞卻是傻傻的站那里,還沒有從什麼「戰利品、」「繳獲」里回過神來。

王再興火上澆油又說道︰「現在有人打傷保護你們的士兵,羞辱朝廷軍官,搶劫你們用性命換來的口糧,其惡劣行徑與強盜一般你們說該怎麼辦?」「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王再興血脈噴張、一時興起;百姓的高漲情緒徹底點燃了王再興。一揮手,「殺——」

「且慢」縣丞話剛出口,雲飛揚和崔如飛早就厭惡兩人,竟是同時起腳把二人踹到在地,揚起一刀兩顆血淋淋的人頭滾出好遠。

那縣丞臉色頓時慘白膽戰心驚;這可怎麼辦、禍事了,這愣頭青殺突厥人心狠手辣,殺百姓也不眨個眼楮。之前也不問問,這李員外舅舅乃內省的一省巡撫,張員外表哥更是朝廷一個侍郎,這叫人如何得罪得起。

這縣丞叫于廷益,瘦瘦的高個。倒也不是個貪官,憑著一身學問考的進士,按理說外放個知縣還是可以的。只因家境貧寒送不起禮,又不會巴結人,結果在朝廷呆了半年就被分配到這邊境不毛之地一干就是五年。

同科的進士當上知府的都有還幾個,就他窩這地方還沒動過。

平時在這環縣不喜交同僚便被排擠,不和地方鄉紳來往又遭人看不起,家里又有個母老虎,弄得他四處抬不起頭來,日子是越過越膽小。但處理縣務倒是有一套,深的百姓的愛戴同情。

百姓們安靜了下來,王再興見人已殺了,有點後悔一時的沖動,這重建環縣還是少不了這些個人的。殺了便殺了已經這樣了還能咋地。想生存這世上、仁慈是不行的。

于是心一橫滿腔義憤大聲道︰「李員外、張員外平時魚肉鄉里,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又勾結突厥人攻打縣城致使我縣百姓慘遭涂炭、蒙受巨大損失。」

「現又打傷士卒、羞辱本校尉、哄搶朝廷物資、其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現人已伏、法家產盡數充公。」

「雲果長,崔果長,即刻帶人抄家,一干罪犯家屬縣大獄看押。」

兩人听的吩咐,麻利的各領一班新招募的兵丁向兩家方向而去。

于縣丞徹底驚呆了,殺人還需要這麼多理由,殺了就殺了還要抄家,這廝怎麼收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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