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節度使 章五六 最是無恥劈腿王(1)

作者 ︰ 昆崳山閑人

章五六最是無恥劈腿王

(1)賣詩《西廂記》里,張生住的是西坊,崔鶯鶯一家住的是梨花深院。♀王勇也是信口要了一間西坊二號,沒想到老師太真的去忙了。估計看在銀票的份上,普救寺就是沒有西坊二號,老師太也能弄出一間來。普救寺內,殿宇樓閣、廊榭佛塔林立,均依托峨眉 地勢而建,逐級升高。從廟門望去,普救寺顯得無比雄渾莊嚴、挺拔俊逸。

「這樣一座禪院,居然也掩藏著如此的勾當。」王勇嘴里嘖嘖有聲,似是艷羨,似是痛恨,或二者兼而有之。

天色將晚,小尼姑送來了齋飯。小尼姑長得黑黑瘦瘦,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發育不完整,王勇連調戲的心情都沒有。小比丘施禮道,「師太吩咐,施主盡可在寺院內游賞,只是梨花深院住有女眷,望施主切勿打擾。」

「小師太如何稱呼?這寺院後面的花園可能去得?」王勇好像很了解普救寺。「普救寺的後花園很漂亮哦。」

「貧尼智清,小師太可不敢當。後花園確實是一好去處,施主但去無妨。」小比丘紅了紅臉施了一禮就退下了。

兩人端著齋飯坐在門口邊吃邊聊。隔壁房門一響,走出一位翩翩儒雅的公子,正是元稹。他身著白**生服,輕搖描金扇,身材修長豐神俊朗,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流瀟灑。王勇賀雲龍對視了一眼,這貨肯定就是那劈腿王。你看看人家那泡妞的本錢,要模樣有模樣,還可以yin的一手好濕,王勇賀雲龍都不覺得自慚形愧。這要是跟劈腿王比賽泡妞,不知道要被人家甩出去好幾條街。

看見寺中也客人,元稹本想來打個招呼。待看見二人吃相粗俗,居然一人端著一只瓷碗蹲在花壇邊上,嘴里還呼哧作響,元稹皺了皺眉頭,裝作沒看見仰頭而去。

這貨瞧不上咱們哩,王勇向賀雲龍遞了個眼色。賀雲龍起身攔著元稹的去路,「元公子嗎?我好好喜歡你的詩詞。謝天謝地,我總算見著元公子的活人?」

踫到自己的粉絲,元稹倒是沾沾自喜,只是這「粉絲」的措辭很是欠妥,什麼叫‘見著活人’,難道咱以前不是活人怎的?「這位公子是.」

「我只是讀了幾年私塾,功名也沒考取,屬于籍籍無名之輩,哪像元公子這般名滿天下?」賀雲龍很好地扮演了一個狂熱‘粉絲’的角色,甚至從衣服里模出一本小冊子請元稹簽名。賀雲龍也是一名好演員,看,他的語調有些結巴,手指也在微微顫抖,臉上都比平時紅潤了幾分,他真的好好「激動」耶!

哦,元稹一下子興致缺缺。他的交際圈子里,要不是各種各樣的美眉,要不就是跟他齊名的才子,哪里有提攜後輩的心思?何況眼前這個「後輩」明顯比他大了好幾歲。

「能不能給俺寫首詩?俺老崇拜你了。你要是幫俺寫詩,俺就把你的詩掛在牆上供起來。」賀雲龍仿佛一個天生自來熟,根本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不好意思」四個字。

看著一只帶有飯粒的油手抓住了自己的月白書生衫,元稹再次皺了皺眉。我跟你有這麼熟嗎,張口就來求詩?咱元某人的詩不是送給同輩友人,就是寫給紅顏知己,你一個大男人何德何能叫元某為你作詩?

「元公子,咱們可以交換。」王勇幾下子把齋飯扒拉進肚子,又在嘴上抹了幾把,在衣服上蹭了幾下。

俗人!元稹連看都懶得看。♀他拂了幾下衣袖想走,卻沒甩月兌賀雲龍。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這般拉拉扯扯,實在不是君子所為。

「我這里有之渙先生的一首詞,還沒有公開的。」王勇也學會「釣魚」了。王之渙流傳世上的詩詞甚少,哪一首皆是絕世精品。王勇一開口,由不得元稹不動心。

這句話果然好使,元稹也不想拂袖而去了,直勾勾地盯著王勇,仿佛想看看王勇把王之渙的手稿放在哪里。若不是看著賀雲龍有些魁梧,元稹動手搶的心思都有了。

「王之渙的手稿是沒有?」王勇嘻嘻一笑,「那首詩我倒是背得滾瓜爛熟。」

想蒙我?元稹冷笑了。「季凌先生(1)的詩詞寫山寫水寫河,在大唐那是一絕;意境之高無人比肩,那是我輩須仰視的高峰啊,豈是旁人能冒充的?別拿阿貓阿狗的東西來丟人現眼,污了俺的耳朵。」

嗖地元稹跑回西坊,看得王勇賀雲龍一愣。這就逃了,咱哥們還沒樂一樂呢?沒多久,元稹抱出一個大包袱往地上一放,拍了拍手。「元某的手稿就在這里,你若是能拿出季凌先生的手稿,不,他的詩詞,看見沒有,元某的手稿你盡管拿走.」

元稹還不真是說大話。就詩詞而言,他把王勇賀雲龍甩出去十幾條街一點問題沒有。據王勇後來回憶,他和元稹的差距最多也就是長安到嶺南的距離。

好像有什麼不對,元稹突然看到了王勇戲謔的眼神。這廝要是真的收藏了一首季凌先生的詩詞,那我辛辛苦苦寫的手稿不是全沒了。元稹急忙改口道︰「五本。」

「你看看,都是什麼玩意!」元稹拿過賀雲龍手里的冊子,抖摟了兩下。「‘雞叫一聲撅一撅,雞叫兩聲撅兩撅。’這也叫‘詩’?是人寫的嗎?」

元稹也懶得再看,把冊子丟還給賀雲龍。的確不像人寫的,賀雲龍的臉也紅了,任冊子掉落在地,都不好意思去撿。那冊子是王勇給他的,他也沒有來得及看。賀雲龍也慶幸自己沒看,要不早就丟給王勇了,這哪是什麼詩?連私塾里的小兒都不如。

「五本就五本,咱吃虧就是佔便宜。」王勇輕輕撿起地上的冊子。這廝居然敢瞧不起洪武皇帝?「你听好了。」

王勇也不怕元稹事後玩賴。玩賴誰怕誰,寺廟外面還有一位耍賴玩狠的猛人沒進來呢!王之渙老先生的詩詞真是好東西,憑著這首詩王勇已經賺了不少好東西了。

「《登鸛雀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王勇輕輕吟道。

嘶,元稹倒吸了口涼氣。這兩句詩硬是要得,絕對不是坊間胡編亂造的低劣詩詞。僅僅十個字,就把暮日里的滾滾黃河躍然于紙上,實在是季凌先生的手筆啊!看見好詩如同見到絕世美人,元稹急得抓耳撓腮。

這廝若不是人品差了些,王勇還真想結交一番;只是已經答應了小紅娘,他還得接著做惡人。「後面兩句是什麼,怎麼記不住了?」

「哦,想起來了。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王勇說完,看也不看元稹,直接拿起五本手稿揣進懷里。乖乖,又是名人手跡,佳士得拍賣行等著小爺我哦。

元稹如遭雷擊呆呆發愣,連王勇拿走手稿都不理會。良久,他才長嘆了一口氣,「季凌先生,吾不及也。」

賀雲龍也懂一些詩詞,也被王勇震得一愣。王勇心中竊喜︰唐人對詩詞的免疫力接近0,看來咱也得大力膘竊才成。

「元公子,咱這里還有一首季凌先生的《涼州詞》,你看要不要接著換?」王勇對古人的手稿甘之若飴,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免了吧,那首《涼州詞》大街小巷都唱爛了,別什麼東西都拿來糊弄本公子。」元稹倒不是傻。要是傻,元稹也做不出那麼多號詩詞,也沒法泡那麼多唐朝美眉。

「no,no,no,不是你說的那首,」一高興,王勇英文都出來了,連連晃著手指。「這是季凌先生某日喝高了,把自己的詩改了改,算是一首新作。」

「黃河遠上,白雲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2)詩還是那首詩,只是少了一個字,意境則大為不同。元稹搖搖頭,「此詩意境雖高,卻不如原詩,不能算作五本。」

你怎麼變成菜市場賣菜的老大媽了,這般里嗦?四本怎麼樣,我就這個價兒了,不能再少了。三本?元公子你也太會砍價了,三本就三本,我吃點虧算逑。王勇又把元稹的三本手稿揣了起來。

「元公子,我這里還有半闕詞,是我某日喝高了寫的,至今沒有寫出下半闕。你看.」王勇笑眯眯地,活像引誘小蘿莉的怪大叔。

你的?還只有半闕?算了吧。元稹趕緊捂緊自己的包袱。王勇連連搖頭嘆氣,「季凌先生還想補齊下半闕,可是……」

「說來听听。」季凌先生都無法補齊?元稹來了精神。若是他能把半闕補上,也算找回一點面子。

唉,東坡先生的半首詞,換來的東西太多了。王勇都覺得對不住蘇東坡了。這要是以後逢清明、中秋不給蘇老先生燒點紙錢,那可真不是人了。等等,王勇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貌似現在蘇老先生還未出生吧?咋辦,某人犯難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人間宮闕……」王勇又把這半闕詞背了一遍。背誦多了,膘竊多了,人也麻木了。

這還讓人活不?這以後還作不作詩了?

半闕詞震傻了劈腿王!

注1王之渙,字季凌2這是關于《涼州詞》的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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