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之雄圖霸道 第18章 四年

作者 ︰ 晏央

寒風瑟瑟,雨雪霏霏,枯枝靜臥,銀裝素裹。’

泥菩薩置之不理,繼續唾沫橫飛,小火猴實在不忍直視,在他的小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都說你露肉了!听沒听到!’

「……」泥菩薩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穿著單衣就跑了出來,一激動之下,領口開了些,白斬雞似的身材暴-露在眾人眼前,一陣冷風吹來,頗為楚楚凍人。

見四個孩子愣愣地看著自己,泥菩薩心中哀嚎一聲,將頭深深地埋入了掌間,捂著臉逃走,看他那架勢,恨不得能立時在地上挖個坑跳下去。

眼見著泥菩薩絕塵而去,斷浪莫名奇妙地問秦霜︰「他到底是來干嗎的?」

秦霜也是一頭霧水,攤了攤手︰「不知道。」

視線轉回到聶風身上時,斷浪神色復雜了些︰「你說,師父會把風送走麼?」

「我也不知。」就像他們一開始也沒有想到,師父居然會興起讓聶風另拜他人為師的念頭。

「聶風,你果真不欲拜無名為師?那日你拜朕為師時,曾道欲尋求兼愛天下,人人大同,你可是忘了?」

聶風不知嬴政意欲何為,略微緊張︰「風兒不曾忘過。」

「如此便好。你雖為朕的記名弟子,拜師之事,終需你自己拿主意,朕不會強迫你。只是朕希望你明白,自己所追求的是什麼。如今你錯失良師,日後莫要後悔。」

「風兒不會後悔!」明明是稚童之音,卻鏗鏘有力,讓人不由側目。

聶風目光柔和明亮,又緩慢而堅定地重復了一遍︰「風兒不會後悔的。」

所以,師父也不要後悔,不要後悔收他為弟子。因為,能待在師父的身邊,他才會感到幸福,身體中好似有使不完的力量。

……四年後,聶風等人身量拔高不少,已從稚女敕的懵懂孩童成長為翩翩少年。

瀑布中,步驚雲破流而出,水流擊打出爆破般的聲音,濺灑在岸邊,竟在地上打出深深的罅隙。瀑布之水有片刻逆流,隨即又回歸正軌。步驚雲從水幕中走出,氣息比孩提時代更為內斂,若不是細看,他簡直就如水幕下的一尊雕像。

水珠從他的額頭滑落,掠過他的眼角,下人的恭賀也未能換來他半點反應。

距離步驚雲習武不遠之處,一個青色的身影從小山頭一躍而下,身體輕如落葉,好似全無重量,就這麼飄然而下,看似奇慢,實則根本無法捕捉其行進軌跡。在那身影著地的剎那,以腳與地的接觸點為圓心,周圍五丈土地盡數崩毀。

此人正是聶風。當年的小小孩童,已成長到今日這般地步。

自四年前的那一日之後,聶風越發奮發惕厲,練功之時不敢懈怠絲毫,好教嬴政看看,即使沒有一個墨家出身的師父,他的進度也不會比斷浪與步驚雲差!

在原著中,聶風與步驚雲兩人不過數月便參透雄霸所授的風神腿與排雲掌。因嬴政所授的功法更為精妙高深,即便以風雲的資質,習武四年,也未能將改編過的風神腿與排雲掌參透。

如今,嬴政傳授的風神腿,聶風已練到第五式——秋風落葉,就是方才聶風使出的一招。此招可單獨對敵,亦可力戰群雄,破壞範圍從一個點到以十丈為半徑的圓不等,若是範圍大了,攻擊力道自然就低了,反之,若將力道全然集中在一個點上,則會令中招者筋骨盡裂,不可再生。

此招聶風已能掌握得很好。

再說步驚雲,自法家入門後,一日千里。他的招式如今雖練得不如聶風多——只到排雲掌第四式,撥雲見日,但他的實力已勝聶風一籌。法家的功力最為霸道,到了後期,也最難提升,可在先期絕對穩勝同級別的其余劍道,自然,這個穩勝還需有個前提,需得真正入了法家之門。

聶風從前並不喜歡攀比,但經過無名之事後心中漸有危機感,見步驚雲與自己的差距越來越大,嘴上不說,私底下卻越發刻苦練習,鑽研武道。直至嬴政勸他‘事倍功半,不如事半功倍’,他才漸漸歇了這種沒命般練習的勁頭。

與此同時,秦霜的天霜拳與斷浪的破浪指俱是停留在第三式。天資在先期極是重要,秦霜自艱難地練成‘臥雪眠霜’後邊再無法進一步,斷浪雖天資不俗,但入門時間比步驚雲短些,因此也停留在‘長風破浪’上。雖落後了步驚雲一步,斷浪卻也不再如往日般急躁,依舊穩扎穩打。

此外,斷浪自行創造的斷心指已成,令他頗有些小得意。

斷心指,招如其名,招練成後可凝結無上殺意,破人護體真氣,亂人心神。己方真氣一旦入對方之體,便如附骨之,疼痛萬分,偏生又不能立時死去,直至七日後肝腸寸斷、心脈盡裂、受盡折磨方得解月兌。

令斷浪頗感遺憾的是,此招一直未在實戰中檢驗過成效。對自家人,師父是絕不會同意他使用這一招的,斷浪只好把主意打到了別人頭上,這直接導致在接下來的攻城戰中,斷浪踴躍參與,敵方則苦不堪言,將斷浪視作洪水猛獸,唯恐避之不及。

片刻後,一個看上去頗為溫潤的少年由遠及近,他步伐與尋常人無二,可看出是習過武的,功夫卻不高,唯有一雙眼中充滿了睿智。此人正是逐漸被嬴政委以重任的趙華鋒。

「近期烈焰邦內政昏暗、橫征暴斂,幫眾亦是作惡多端,其治下的百姓苦不堪言。幫主欲收復烈焰邦,重建幫中秩序,讓我來問四位少爺,哪位願往?」

步驚雲冷冷地不開腔,如同往常一樣,並不發表自己的看法。但倘如嬴政下令讓他去完成任務,他也定會干淨利落地解決,絕不會拖泥帶水。

斷浪摩拳擦掌地想要大干一場,卻被聶風攔住。聶風溫和的雙眸含笑望著斷浪,面上去滿是堅決︰「浪,日後多少場戰役讓給你都沒關系,這首戰的勝利,讓我去為師父取回,可好?」

斷浪頓時蔫了下來,砸砸嘴︰「沒勁!」只是,好友都這麼說了,他能有什麼法子?難不成還真為了誰先出戰誰後出戰的問題,與好友翻臉?

倒是天下第一樓內的嬴政听聞這個消息,頗感意外,他原本以為,心中向往和平的聶風會反對他發動攻勢的。一年前的某個晚上,聶風來尋嬴政,曾經嬴政與扶蘇、與雄霸之子談論過的話題,再一次被談及,那時,聶風礙著對他的尊敬,表面上沒有說什麼,神色卻很是掙扎,原本嬴政以為聶風是注定要與自己離心了,不想,事情的發展似乎與他預料中的有出入……

終究,聶風與那兩人,還是不同的。

思及此處,嬴政不知是該感到欣慰,還是該感到失落。

他緩緩起身,走至窗欞邊,細細地觀察著群星閃爍的蒼穹,如同剛來的那一晚。

輔星猶在,卻無故多了兩顆,在紫微帝星的側旁一明一昧,原本的三顆輔星,也發生了些許變化,只是這變化,肉眼難查。

嬴政轉身回房,看著桌案上奪得天下的大計,心中卻分外平靜。從前,他最看重權勢,以及嬴氏先祖留下的傳承,習武不過是實現這兩者的一個手段;如今,他唯求大道,得到權勢、重塑法規,也不過是追尋大道上的一個附屬品。

當真…天意弄人。

只是,計劃既已定下,嬴政就不會允許其失敗。

他曾用十年時間,周密地策劃了六國的結局,如今,也不過再來一遭。

聶風出發的那一日,天氣不太好。烏雲密布,繁星隱退,不一會兒,白蒼蒼的雨點便如期而至,打落在地上,于積水處匯成一條小小的水流。

望著聶風單槍匹馬離去的背影,嬴政不知怎麼,腦海中反復回蕩著離別前他那雙明亮而堅定的雙眼,竟與四年前孩童拒為無名弟子時的模樣如出一轍。

「師父,我始終相信,你的道路與我是一樣的。我願為你取下烈焰幫。」

此刻,誰也沒有料到,聶風在這途中,會遇到一個與雄霸關系匪淺的人。

「幫主,您果真不需要玉鉞上的武功秘籍?」待嬴政孤身一人時,趙華鋒問道。

四年了,嬴政自那日與趙華鋒交談過後,就再也沒有提及此事。若是在做戲,時間未免也太久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趙華鋒也逐漸發現嬴政秉性,遂與他開門見山。

嬴政搖搖頭︰「時機未至。」

趙華鋒對這所謂的時機不感興趣,他所關心的唯有一樣︰「幫主打算什麼時候去找天門,替我父母報仇?」

「仍是時機未至。」嬴政側轉過身,面上有些許凝重︰「你可知,朕派去探听天門消息的人如何了?除一人外,全部喪身。就是那一人,也與朕失去了聯系。」

天門這潭水,出乎意料的深。只是窺得其秘密的冰山一角,便足以令人心悸。

嬴政雖對自己的功夫有自信,但天門牽扯到的事情也許比他想象得多,自然得從長計議。況且,他從不打沒把握的仗。若在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開戰,這就不是自信,而是愚蠢了。

作者有話要說︰每一章的量都可以頂兩更吧?請叫我勞模……血槽已空,求回血~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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