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賭 前男友

作者 ︰ 無缺

湯勵從市內打車過來,至少要45分鐘,遇到堵車就不好說了。♀下班後,三個女孩呆在辦公室內整整東西,補補妝,再接再厲的把前男友們挨個鄙視個遍。

周音韻在歷數前男友衛旭的種種惡形惡狀︰「認識第二天,他就騎著他那輛除了鈴不響,哪兒都‘嘎 ’作響的破自行車到我學校宿舍來找我了,手里拿著一朵玫瑰花,真的,就一朵,還不敢上樓,硬把花塞給樓下管門阿姨,阿姨說‘她在樓上,你自己上去找唄’。他哪有這膽子,一個勁的對人家說‘阿姨,請您幫個忙吧,拜托了’。阿姨說‘來的男生太多,我記不住’然後撥開通話機就喊我,‘下面有人找’。你們猜他怎麼樣?」

畢嵐和紀霞好奇︰「怎麼樣?」

「他撒腿就跑,把自行車扔我寢室樓下了。」

畢嵐和紀霞哈哈大笑。

周音韻繼續說︰「我生日到了,你們知道他送啥?一束月季。真送月季也算了,他卻是被擺地攤的花販子騙了,真當是玫瑰買的。我告訴他,他還不信,說花了他半個月的工資(博士生津貼),我都給他氣暈了,說‘世界上有這麼難看的玫瑰嗎?’過了半天,他相信那是月季了,然後說了一句話,你們猜,他說啥。」

畢嵐嗲兮兮的說︰「月季代表我的心,我會月月送花給你。」

「屁,他說‘月季跟玫瑰都屬于薔薇科薔薇屬,在英文里面都叫rose,所以管月季叫玫瑰沒錯’。」事隔兩三年,周音韻說起來依舊氣不打一處來,「本來他腦子缺根筋,我也認了,他居然還會狡辯。」

紀霞點頭︰「怪不得大家都說‘傻得就跟清華博士似的’,果然名不虛傳。」

周音韻說順了口,煞不住車︰「我跟他談了大半年,春天到了,周末他請我去頤和園玩,就買了兩張大門門票,還是用學生證買的半票,這也算了。我們在頤和園爬假山,他第一次拉了我的手」

畢嵐吃驚嘴巴張大大︰「第一次拉你的手?你說你們當時交往大半年了。」

周音韻沒好氣︰「是啊,第一次拉手,還是借爬假山把我拉上去的當口,一拉上去,也不管我站沒站穩,就松開了。那天風還挺大的,特冷,我抖抖索索的站在假山頂上,他還有一撘沒一撘的說‘風好大,把樹都吹斜了’。我說‘這麼粗的樹怎麼可能吹斜掉,都多少年了’。他說‘這樹粗麼?好像不怎麼粗啊’。我說‘你想知道樹有多粗嗎?那你上去抱她一下啊’。」

畢嵐跟紀霞「哇」的一聲︰「第一次擁抱。」

「什麼呀,人家說‘我去抱一棵樹干嘛’。」周音韻沖天花板亂翻一通白眼。

畢嵐跟紀霞正笑得抽筋,湯勵電話來了,他的的士已經拐進了科技城了。

從寶華大廈走到錦繡河山,不到10分鐘,三個女孩到會館門口時,湯勵已經在了,看見三個女孩走過來,揮手跟她們打招呼,忽然一眼看見周音韻,視力2.0的眼珠子頓時轉了幾轉。

周音韻今天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袖長裙,一支銀色的梅花從下擺伸展到胸口,長發披肩,端莊優雅,飄逸出塵——湯勵對女人的容貌從來都是有特殊鑒賞力的。

湯勵在看周音韻,周音韻也在看湯勵,湯勵身穿淺粉紅色休閑polo長袖襯衫,米灰色polo休閑褲,熨線筆直,頭發漆黑,愈發顯得唇紅齒白,風流倜儻。

周音韻知識分子家庭出身,家教保守,從小就是乖乖女,學校一畢業就進了寶華,工作地點還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偏僻角落,雖然談過兩三次戀愛,但是不是黏黏答答的外語學院男生,就是腦溝筆直的理工男,過去還真沒見過像湯勵這樣翩翩濁世佳公子,情不自禁的多瞟了幾眼。

湯勵閱女無數,周音韻用眼角瞟他,豈有不知道的事,于是擔心的看了畢嵐一眼,畢嵐兩眼平視,正在往會館里走,貌似無知無覺,但是湯勵知道,畢嵐已經看在眼里了,卻壓根沒放在心上。湯勵心頭一痛,莫名的又開始煩躁。

畢嵐確實沒放在心上,因為湯勵走哪都少不了這號事,如果這種事還要去關心,那真是吃飽太沒事干了。

四人進門,門童和引座小姐紛紛跟湯勵打招呼︰「湯哥。您來啦,要哪個房間?」

湯勵正想要個小包廂,畢嵐已經開口︰「就在大堂里吃點吧。」畢嵐不想湯勵表現太過。

引座員將4人帶進中餐廳。科技城里一共就沒幾家飯館,像樣的更少,少到就錦繡河山這一家,所以雖然才六點多鐘,外面天還沒黑,大堂已經滿了八成,引座員帶著他們曲曲折折的從別人桌邊走過,去大堂最里側的一張5人座小圓桌。

忽然,紀霞低低的「哦」了一聲︰「周音韻,快看。」紀霞跟周音韻共事兩年,又同一寢室,是見過她那位前男友的。

周音韻臉色也為之一變。就在他們的那張桌子旁邊,坐著一桌人,約有七-八個,都穿著中飛的制服︰男的黑西裝,女的黑西裝套裙,因為天還熱,這些人都把西裝上轉套椅背上,露出里面深藍的領帶,淺藍的襯衫,領帶和襯衫上都繡著中飛的標志——一個開口的圓圈套著一架頭概念化的隱形戰機。這桌人年紀都很輕,幾個男的看上去25-6歲左右,三個女孩貌似才大學畢業,唯一一個28-9歲的男子正是周音韻的前男友衛旭。

衛旭坐在朝北的正位,左右兩側都坐著女孩,一個女孩正在嬌聲抱怨︰「衛老師,怎麼菜上得這麼慢啊」

周音韻那個氣啊︰五月份才畢業,八月一號才上班,就坐上主位,當上老師啦,呸。

衛旭也看見周音韻了,趕緊站起來,走過來打招呼︰「哎,音韻,這麼巧,你們也來這吃飯。」

衛旭這麼一喊,他那桌人一起轉頭來看周音韻——原來因為男友不肯出國就分手的就是這位啊,有本事你自己出去啊這麼擺譜還當怎麼個天仙下凡呢,其實長得也不過如此嘛,漂亮還算漂亮,又不是舉世無雙,照我看,還不如站她旁邊那個穿藏青套裙的呢(畢嵐瓜子臉,容貌艷麗,加上皮膚好,三圍出眾,比較搶眼),衛旭就為了這麼個女人一直情緒低落三個女助理一齊撇嘴,面露不屑之色。

周音韻其實在用眼角的余光在觀察那三個女孩,發現三個都長得挺漂亮的,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是年輕,女敕的油菜花都要褪色的年輕,青春這樣東西,女人都是在它即將消逝的時候才發現有多少可貴,而且三個女孩滿臉寫得都是對衛旭的尊敬、仰慕、親近周音韻那個氣悶啊,整張臉都掉了下來︰「你好。兩個多月不見,你氣色不錯啊。」

衛旭其實並不明白周音韻生氣的真正原因是什麼,還當她不待見自己,心想︰分手也是朋友嘛,沒必要這樣吧。當下溫和的笑笑︰「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周音韻,寶華貿易公司進出口部經理。這位是紀霞,也是寶華進出口部經理,她們是同事」衛旭用眼楮看另外兩位。

畢嵐微微一笑︰「畢嵐,也是寶華進出口部經理,我們三個是同一辦公室同事。」

畢嵐這一個多月經常听周音韻念叨這位分手進行時的男友,腦子里多少形成了一個書呆型博士生的形象︰臉色蒼白,頭發凌亂,不修邊幅,戴深度眼鏡,木訥,反應遲鈍。可是眼前這個男人長得非常英俊挺拔,一張大氣的方臉,相貌堂堂,器宇軒昂,目光銳利,身材高大(一米八五),一身肌肉在襯衫下噴薄欲出(衛旭是東三省人,清華登山隊成員),而且說話、舉手投足都十分果斷干練。雖然大家年齡相仿,衛旭氣質上卻顯得比別人成熟穩重,一副leader模樣。

真人跟腦子里的形象差得太遠,畢嵐多少有點驚艷——原來周音韻的這位前男友這麼帥啊,好man啊,怪不得她舍不得分手。

畢嵐的眼楮情不自禁的上下打量著衛旭。

衛旭其實那時並沒有注意畢嵐,只隨便溜了一眼,應酬了一句「您好。」——周音韻正在向空中發射負電磁波,衛旭知道自己這位前女友經常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他一遇到這種情況就腦袋大,哪有空去看別的女孩。

衛旭沒注意畢嵐,湯勵卻注意到了,而且他最清楚畢嵐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湯勵心里那個不爽啊——你怎麼回到了中國,還亂看別的男人,你真當我是空氣啊。

湯勵臉帶微笑,伸出手去︰「湯勵,保監會項目部稽查科科長,不過目前我還在見習期。」兩人手一握,湯勵指上微微加力。衛旭不由的一怔,看了湯勵一眼,湯勵臉上又是一個微笑,但是眼楮里笑意全無。衛旭目光一閃,心里在揣度這位啥意思。

站在衛旭身後的幾個也看出湯勵態度有點怪異,貌似在吃醋。

衛旭也跟著一笑︰「我也在見習期。這幾位都是我的同事,同一實驗室的,這位是xxx,去年哈工大碩士畢業,這位是xx,剛北航碩士畢業」四個男士都是名校碩士,三個女孩都是本科,但是其中一個是德國海歸。中飛的這個震動實驗室是今年新成立的,所有成員不是去年畢業就是今年新招的。

衛旭一圈介紹完了,三個女助理卻不依了︰「衛老師,你還沒介紹你自己呢。」

其中一個看看周音韻,又看看湯勵,一字一板的說︰「咱們衛老師,畢業于清華大學,航天航空系博士。」

湯勵忽然橫向邁出一步,靠在周音韻身邊︰「真是幸會。我在北大上的本科和碩士,但是博士是在中科院讀的。」

德國回來的那個女孩馬上說︰「咱們衛老師的導師是張軒,長江學者,中科院院士,航空航天部副部長,前清華副校長,航空航天學院院長,現復旦大學校長。」

湯勵深深的看了衛旭一眼︰「哦,原來您導師是張軒啊,他身兼數職,一定很忙吧,是不是很難有時間跟自己學生交流。我在中科院就是這樣,我老板是中科院院長單于順,他給總理當幕僚,天天呆在中南海,很少回中科院,偶然回來一次,還有很多中科院行政事務要處理,我跟了他三年,很難見到他面,都是我幾個師兄在那指導我,我連畢業論文都是抄我師兄的。」

三個女孩一起發火︰你畢業論文愛抄不抄,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啊。女孩們張嘴還想說啥,衛旭回過頭去掃了她們一眼,自有一股威嚴,女孩們不響了,但是兩邊對峙,空氣陡然緊張,

衛旭其實心里那個暈啊︰咋回事啊,這都哪跟哪啊。

畢嵐卻在旁邊差點笑噴︰現在拼爹不流行了,拼老板的時代來臨了。

正在這個時候,顧春姣走了過來︰「湯哥,你們怎麼還不入座?菜單拿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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