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靈 第二章 女孩?記憶?迷宮

作者 ︰ 角落微笑

一陣清風吹過,帶來一股濃香。♀

這一覺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東卡睜開眼楮,腦子里還是被猛虎追殺的情景。東卡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廢物,為什麼當時想的只有「不要傷害森林里的動物」那句話,竟忘了自己會法術,差點讓自己和伊月的小命都丟了。要不是自己在情急之下凝聚出「靈鞭」,拽著伊月上了樹,恐怕兩人都會命喪虎口。當時哪怕用法術拖延一下老虎的行動,也不至于變成現在的狼狽樣。對了!伊月怎麼樣了?

東卡猛地坐起來。看到伊月正坐在火堆旁,手拿一根樹枝的一端,另一端吊著個果子。這個頗像釣魚的姿勢一下讓東卡忍不住笑起來。听到笑聲,伊月回過頭,拖著長聲說︰「干嘛?有那麼好笑嗎?只不過燒烤而已啊……」說著,拿起一個烤好的果子扔給東卡。東卡剛才還在想,好好的果子干嘛要烤,這一咬下去總算明白了。烤過的果子變得又香又脆,但又不失原有的甜。東卡忍不住又吃了兩個。

稍微墊了墊肚子,伊月站了起來。「走吧!否則沒法再規定時間到終點了喲!」伊月拍拍身上的土,向前躍去。

真不知道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積極。東卡緩緩抬起手,無數的沙粒如著了魔一般卷地而起,緊緊地圍住火苗將它熄滅,又重新散落在地上。東卡滿意地一笑,向前追去。

兩人飛快地從樹下掠過,帶起無數片落葉在空中飛舞。東卡在後面死死地跟著伊月。只看見伊月跑著跑著,忽然想起了什麼,停了下來。

「你想看一下我變魔術嗎?」伊月忽然轉身,充滿期待的看著東卡。

東卡笑道︰「好啊。」

只見伊月攤開的手掌中漸漸散出紅霧。那些紅霧不斷向四周擴散、消失,卻又立刻有新的霧氣產生,凝聚在一起。東卡聚精會神地看著。慢慢的,那些霧竟然有了形狀,隱約還能看見幾條花紋。它們凝聚得越來越緊,越來越密,終于凝聚成了一個布滿橙色線條花紋的球——赤輪帶著隱隱的紅光出現在伊月的手心里。

東卡略帶吃驚地看著她。他以前竟然沒有發現伊月是這樣的厲害——短短幾天就已經知道怎麼把赤輪的粒子分解,吸收進體內,然後再釋放出來。真不愧是文天的女兒——上任守護者的信徒。雖然自己的父親也是跟文天一個級別,但是倒是沒發現自己有像伊月那樣的領悟力。文伊月的這種超常領悟力,實在是有點超常的可怕。在她學會這一套之前,她也要僅僅是看著東卡做了一遍,然後現在就已經會了。這要是在真正的戰場上,這不就意味著她可以輕易學會對手的招數了嘛……

正想著,突然听到轟轟的響聲。附近山坡上的土滑落在地上,砸出漫天黃沙,嗆得伊月和東卡連連咳嗽,緊接著一個略微傾斜的黑色石門就出現在了他們眼前。♀這門大約三米高,由左右各一塊石板組成。上面還可這些奇怪的壁畫,似乎想要表達著什麼。

東卡手扶在門上,輕輕一用力,一股陰冷潮濕的空氣立刻從門縫中鑽出來。再推一下,就看見一串石階盤旋而下,通向黑暗深處。

東卡咽了口唾沫︰「下去看看嘛?」

伊月的眼楮直直地盯著石階︰「我……我也不知道。听你的吧……」

「那……下去看一眼就上來?」男生還是好奇心強。

「嗯……」

東卡剛想往里走,就被伊月抓住。「怎麼了?害怕了嘛?」東卡小聲地問。「沒。我先把赤輪收起來再走。萬一……我是說萬一有危險,也不至于讓敵人發現我們。」說話間,赤輪已經幻化成無數的紅色粉末,依附在伊月的胳膊上,然後消失不見。

「走吧。」

兩個人順著濕漉漉地台階走了很久,終于走到了底部。一條幽暗的走廊延伸向遠方,還分出了幾條叉路,應該是通向不同的地方。

兩個人默不做聲地向前走。周圍一片死寂,只能听見自己的心跳,還有輕微的腳步聲。等等,那是我們的腳步聲嗎?

伊月和東卡幾乎同時抓住對方的手,緊緊的貼在牆上。呼吸仿佛停止了,甚至血液也不再流動。兩個人驚異地對視了一眼,又不得不去注意從支路上走出的一個人。

那個人個子不算很高,似乎跟自己年齡相仿,還是個男孩兒的樣子。黑黑的頭發長了耳朵兩側。清澈的瞳孔在黑暗中閃著淡藍色的光。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伊月和東卡,依舊朝他的方向走著。

「跟上去。」

兩人一路尾隨那個男孩兒,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他終于在一扇門之前停下。男孩兒在門邊的鍵盤上摁了幾下,門轟然打開,從里面透出了五彩的光。無數的容箱整齊地排列在房間中央,其中有一個容箱里裝滿了橙色的液體,還有一個人**地蜷縮在里面。靠牆地地方還有幾個木櫃,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瓶子,里面裝的是一些彩色的霧氣,無論是黃的、紅的、銀的……還是其他什麼顏色都發出微弱的光亮。瓶子上還貼了各式各樣的標簽︰「銀土」「赤火」「藍風」……「極品——青藍水」……

東卡呆呆地看著滿櫃子的「魔法粒子」,心理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怎麼會有那麼多稀有的魔法粒子,我和伊月的那種都在這里。而且,竟然連凌雨和凌陰的那種能量也在這兒,那可是極品啊!沒有幾個人能擁有那種粒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咱們快走吧。」東卡輕輕地說。拉著伊月向回走去。

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他們沒有看見,那雙淡藍色的眼楮正在望向他們。

森林的另一個地方,凌雨正懶懶地打著哈欠。這幾天一直在無聊地趕路,也沒什麼別的事情發生,連其他的人都沒有看見,也許是因為走的路比較偏吧。凌雨和凌陰的速度很快,學院的歷練根本難不倒這兩個被凌孤單獨訓練出來的人。凌陰從樹上利落地翻了下來,拍拍手上的土,道︰「我看了一下,再有一公里就到山腳下了,翻過那座山應該就是終點。」他看凌雨只是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怎麼?累了嗎?要休息會兒?」

「還好。」凌雨一伸手就被凌陰拉了起來,「走吧。」

陰微笑地看著雨,帶頭向前掠去。

兩個身影,一前一後,飛速穿越樹林,所到之處掀起無數金燦燦的落葉。

很快就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太陽的余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一縷一縷灑在地上。

陰正往前走著,突然瞳孔一縮,仿佛看見了什麼與自己擦肩而過,消失在前方的樹林里。他驚訝地停在了那里,後面是同樣一臉吃驚的凌雨。那是誰,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速度?對于凌陰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講,他的速度已經算最快的了。怎麼會有人比他還快?這樣的速度,看到的只可能是一片虛影。那究竟是什麼?凌陰心里一陣驚恐。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輕輕閉上眼楮,感受著身體里能量的絲絲變化。只見他的身體被鍍上了一層青藍色的光芒。那層光在不斷地向外延伸,一縷一縷如觸角一般向四面八方探索。凌雨緊張地注意著凌陰的一舉一動。突然,凌陰睜開眼楮如獵豹一般向前方的一個草叢撲去。就在那一瞬間,一個虛影從草叢後躍到了樹上,凌陰立刻發出了一枚冰凌,正好與虛影擦肩而過。那個虛影本來還想逃,卻又好像受到了些影響,顫抖了一下,從高空落了下來。凌雨盯住了那個影子,在她落在地上的一剎那結出了無數的冰晶,將影子凍在了地上。這時凌陰才看清了影子的原貌。一個身穿雪白虎皮的女孩兒正兩手交叉在胸前憤怒地看著自己。

「你到底誰?」凌陰正色道。

「這是我要問你的吧!隨便闖到這里來,還把我定在這兒!」

「這又不是你的地盤。」

「我在這生活了好幾年,有人突然闖到這來,我總要搞清楚身份吧!」

凌陰被她的態度氣到了,卻又不好說什麼。從小到大,除了凌雨,沒有人干這樣跟他說話。明明只是出于警惕,又想看看是誰的速度可以這樣快才去抓她,結果卻莫名其妙地受氣。凌陰咬了咬牙,有氣又不沒理由撒出來。沉默了一會兒,干脆轉身︰「放開她,咱們走。」凌雨听了,點了點頭。結在女孩兒叫上的冰立刻化為了白霧。

「等等!」凌陰剛往前走一步就被叫住,「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

凌陰有些不耐煩,回頭幾乎吼出來地說︰「你管的太多了!反正不是要殺你的人!」

女孩兒似乎被嚇住了,直直地看著凌陰的眼楮。在他的瞳孔里,正卷起青藍色的風暴。女孩兒又突然向凌雨看去,她的眼楮里也散出青藍色的光。

女孩兒遲疑了一會兒,忽然化作一團虛影。在凌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女孩兒已經扯開了自己的衣領。左肩膀上一個弓狀的印記顯露出來。女孩兒望著那個印記,愣在了那里,又扭頭望向了凌陰。

「怎麼?讓我自覺給你看嗎?」說著,凌陰輕輕扯開衣領,露出白皙的皮膚,沒有任何印記。反正你都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那我們不如坦率一點。凌陰心想。

女孩兒慢慢放開凌雨,退後了幾步︰「你是……雨弓——那個守護者世家的後代?」

凌雨一臉平靜,整了整衣服,說︰「嗯。所以呢?」

「你們……你們不是被追殺了嗎?怎麼還活著?」

「你是希望我們已經死了是嗎?」

女孩兒忽然看見了凌雨陰沉的臉︰「不……不是,只是很奇怪,大家都以為你們已經死了。」

「哼,」凌雨冷笑道,「我們是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他們越讓我們死,我們越會活下去。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要活給他們看.」

女孩吃驚地看著凌雨。不要說那個女孩,連凌陰也被凌雨的話驚了一下。這麼多年,凌陰第一次從凌雨口中听見這樣的話。本來以為凌雨已經漸漸從那場災難中痊愈,剩下的就是忘掉他哥哥。可沒想到她心里還壓抑著這樣的情緒。不過,凌陰輕輕地笑了一下,這樣才配是守護者的後代啊。

凌雨走到凌陰身邊︰「走吧……」依然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臉。

兩個人轉身慢慢離開。

「對不起,一定傷了你吧。」女孩兒的聲音再一次從後面傳來,凌雨凌陰停住腳步,「我叫知秋。我一直在這片林子里研究魔藥。家里不讓我做這個,我就逃出來了。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來找我。這里的動物基本都听我的使喚。請你們不要告訴別人關于我的事。我不想讓別人打擾我的生活。」

凌陰稍稍回過頭︰「這是說你已經把我們當朋友了對嗎?」

「嗯……」

「既然是朋友,那我們的秘密你也要保護好。」

「一定……」

「那,再見。」

凌陰和凌雨走了很長時間,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沉默纏繞著兩人。漸漸的,天色已經黑的無法趕路,兩個人就在棵樹下生起了篝火。他們依然沉默。

凌雨抱膝坐在篝火邊,瞳孔中映著跳躍的火焰,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幅幅畫面。

五月的飛雪,美麗又奇異。

無數的孩子指著天空笑著,就連大人也止住腳觀望。

燃燒的地火,吞沒了鎮子。

看著無數的人喪生在烈火中,而自己能做的卻只有逃命。

逃進唯一沒有燒起來的樹林,危險卻仍在身後。

已經筋疲力盡了,還要拼命地跑。

站在哥哥的身後,看著敵人一步一步地靠近。

然後,是漆黑的槍口。刺眼的光瞬間蒙住了眼楮。

最後的感覺是……

哥哥無力地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和渾身的疼……

火焰漸漸模糊,與周圍的東西混為一體。眼淚終于流了出來,這是這麼多年第一次哭。

「雨……你沒事吧。」凌陰蹲在她身邊輕輕地說。

「我終于知道少的是什麼了……」哽咽的聲音,被淚水浸濕的臉,此時的凌雨讓陰一陣陣心疼,「是哥哥……我哥哥不見了……」

凌陰輕輕將凌雨抱在懷里︰「他已經走了,忘了他吧。」

男孩兒看著匆匆離去的兩個人,手指動了動,輕松抹掉了他們因為慌張而留下的痕跡。他剛剛完成這件事,走廊里就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幾個人匆匆地從他身邊跑了過去,其中一個人扎小辮的男人看見他,停下來呵斥道︰「你站在這兒干什麼?我問你,你剛才有沒有出去?」

「有。」男孩兒淡淡地說。瞳孔中仿佛有灘淡藍色的湖水在輕輕蕩漾,那樣的平靜。

「切!」那個男人盯著他看了會兒,突然將他拎起來,夾在腋下,往前跑了幾步,把他往一個房間里一扔,「在這兒呆著!那也不許去!」說完,「 」的一聲關上了門。

男孩兒艱難地爬起來,走到門邊,使勁轉了轉門把手。果然,上鎖了。雖然這樣的情況不止發生了一次,但他每次都會抱著僥幸心理去試著開門,可是沒有一次能打開。男孩兒輕輕嘆了口氣,輕的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呼吸。他靠著牆角坐了下來,看了看自己纏著繃帶的左臂,閉上眼楮。房間里除了跳躍在牆壁上的暗淡的燭光,就再也沒有能給人帶來生命感的東西了。那個男孩是屋里唯一的生命體,此時卻像一個雕像一般坐在那里,感覺不到他的呼吸。只見他的身體包裹著一層藍光,然後漸漸的變透明。整個人似乎要分散到空氣當中……

在這「地下迷宮」的中心處,一個身穿長袍的人坐在辦公桌後,怒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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