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氣 第四十九章 門窗上的黑影

作者 ︰ 邪靈一把刀

第一年來這兒工作的時候,阿翔沒有發覺七號館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他們員工的住宿場所在行宮外面的一個單獨二層樓院子里,這里實行的是貼身服務,所以有時候遇上個三急,又不敢離開太久,難免會違規,趁著沒人發現,使用周圍的洗手間速戰速決。

第一年,也是中元節前後,阿翔記得特別清楚,由于這里為止高,又離市中心遠,沒有光污染,因而星星月亮,看的格外清楚。那晚的月亮,是農村俗話說的毛月亮,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月暈。那種毛月亮,昏黃昏黃,時隱時現,沒有多大的光,反而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那一天,阿翔貼身照顧的是一位來談生意的老板,他站在門外,時不時的要進去听候吩咐。那些人比較能玩兒,到了晚上的12點多了,還不見消停。其實是有換班人員的,但阿翔想得些加班費,所以硬撐著一直沒休息。約莫十二點半左右,阿翔有些內急,想上大號,見里面的人玩的正高興,沒什麼能用得著自己的地方,便快步溜到離的最近的公共洗手間。

那個地方,就位于七號館旁邊。

那時候,七號館每到晚上也是上鎖的,阿翔沒什麼好奇心,因而也並沒有探究過,他上完洗手間,準備回崗位時,忽然听到七號館里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像是水聲。

阿翔心想;這麼晚,怎麼會有水聲?難道是有人在里面泡溫泉?不對啊,這七號館不一直都是入夜就上鎖的嗎?由于是仿古建築,因而門窗都是鏤雕窗花的,透過毛玻璃,可以隱約看到七號館里面。

只見里面黑漆漆的,連燈都沒開,門也確實是鎖上的,也就是說,不可能有人在里面泡溫泉,但那水聲,卻是一直沒停過。

這讓阿翔心里有些發毛,便不打算多看,于是轉身往回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邊上,心里卻忍不住想起七號館里的奇怪水聲。而有些事情,往往是事後想起來才更可怕,因為阿翔越想,就越冒冷汗,他想到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行宮在晚上,內里是十分通亮的,當時阿翔站在七號館外面,外面是燈火通明,而雕花鏤空的門內,則是毛玻璃,按理說,即便七號館里面沒有開燈,那麼在那種情況下,外面的燈光也是可以通過毛玻璃透進七號館的。阿翔當時,不應該什麼也看不到。

但事實卻是,當時看到的,是黑漆漆的一團。

阿翔想到了一個恐怖的可能性,那就是,當時有一個黑色的東西,貼在門上,而自己看到的,並不是溫泉館里的黑暗,而是貼在門上的那個東西!阿翔白日里也經常在其間出入,自然知道毛玻璃內部並沒有貼什麼,那麼當時,阻擋住自己實現,和自己只隔著一層玻璃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那會兒阿翔別提多恐怖了,當天晚上就嚇的繞路。

結果沒過兩天,這里的一位顧客忽然上吊自殺了。這位顧客是和新婚妻子來度蜜月的,已經住了三天,感情真是如膠似漆的甜蜜時期,誰知第四天早上,便死在了屋子里。後來據調查,原來是當晚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妻子和他發生了爭吵。其實也說不上爭吵,就尋常的拌嘴,按照平日死者的辦法,往往會將老婆拉過來一親一模一滾床單,也就啥事都沒了。

誰知那天晚上他卻十分反常,對妻子很沒有耐心,大吵起來,這樣一來,妻子也火了,二人吵了一架各自睡去,直到第二天,老婆一醒過來,就看到大堂里吊死的人。

當時正是中元節沒過兩天,按民間的說法,並非只是中元節這一天才會群鬼出巢,而是中元節前後,在黃道上都屬于陰氣匯聚的日子,因此中元節前後的一段時間,都是容易‘出事撞邪’的時候。當時,阿翔不由得便產生了聯想,但畢竟鬼怪誰也沒見過,因而沒有深想。

頓了頓,阿翔忽然道︰「還有一件事,說出來你們別害怕。」他伸手往上指了指,說︰「那個人,就是在這這個廳堂吊死的。」

沈立倒抽一口涼氣,怪叫道︰「媽的,合著我們花這麼多錢是來听鬼故事的,你沒哄我們吧?你小子要是亂說,我馬上打電話投訴你。」

阿翔趕緊揮手,說︰「千真萬確,我說了,如果不是因為竇老板人不錯,我不會跟你們說這些的,我跟你們說這些,自己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沈立一想也是,有些發毛了,看著我說︰「要不咱明天還是回去吧,正好省錢了。」

我和顧大美女對視一眼,顧大美女唇角露出一絲苦笑,對我說︰「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差。」

我道︰「說運氣差的應該是我,地方是我選的。」說到底,我就是個走背字的命,就跟那柯南似的,走到哪兒,哪兒就會發生命案,自從詛咒開始發威讓我破產之後,我的生活幾乎沒有消停過,處處都埋伏這危急。這次尸仙的事,最痛苦的莫過于豆腐,我放下一切,想著幫自己的兄弟度過這個坎兒,還拉來蔣興國二人作陪,謀劃的滴水不漏,誰知卻還是撞到了槍口上。

豆腐顯然也想到了這上面,看了我一眼,說;「老陳,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運氣不好的人,以後還是乖乖在家待著。」

我苦笑,搖了搖頭,說︰「這次是我沒有了解清楚,阿翔,謝謝你,」這地方,又是中元,又是吊死人的,知道真相的人,誰也玩不下去了,于是我決定明天一大早就回去。

這時,文敏轉過話題,問阿翔︰「我看你之前神色不對勁,像是出了什麼事?」

阿翔神色更加古怪,停頓了須臾,才說︰「這地方今年是第三年了,第一年中元節那個客人在這個廳堂里上吊自殺了;去年中元節前一天,還有一個人,也自殺了。」

豆腐倒抽一口涼氣,道︰「不會也是吊死的吧?」

阿翔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們這行宮建在山上,兩邊是懸崖,那個客人留下封遺書,估計是有抑郁癥一類的,跳崖自殺死了。」頓了頓,他說︰「剛才我們經理說,有一個客人精神病犯了,拿著刀四處砍人,死了兩個服務員,這事傳出去以後誰還敢來,他讓我安撫住你們,讓你們今晚不要外出,想把這事兒隱瞞下去。」

我冷冷道︰「這麼大的事,能瞞得住?」

阿翔苦笑,道︰「死的是員工,不是顧客,給家里賠些錢就能了事,這行宮盈利很高,這點兒錢不算什麼。關鍵是怕你們知道,以後影響這里的名聲。」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文敏問道︰「現在那個精神病人怎麼樣了?」

阿翔道︰「被保安打暈了,是個富商,他家里人也不願意聲張,主張賠錢了事,現在被綁在床上,他們準備連夜離開……」話語未落,他腰間的對講機又亮了一下,阿翔說了聲抱歉,打開藍牙。

我們听不見耳機里說的是什麼,之間阿翔臉色瞬間就白了,聲音激動道︰「什麼?那現在怎麼辦?」

「好、好我知道了……」緊接著,他切斷藍牙,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我們,道︰「山下塌方,公路被堵住了,那個病人從車里逃了出去,雨大林深,找不到了……」

文敏深深吸了口氣,道︰「告訴你們經理,一定要加強安保。根據你描述的病人情況來看,他很可能有殺人傾向,很多變態殺人狂就是這麼來的……這麼大的雨,只有三種可能,一是他往山下走了,但現在路斷了,直接在暴雨黑暗中中山里,摔死的幾率很大;二是他還在林子里游蕩,但現在天黑雨大,而且山體滑坡,不宜出去找人;第三……他很可能會回來。」{

沈立嚇的一張胖臉上全是汗,抬手擦了擦,看著顧大美女,說︰「妹子,你這分析太精闢了,你是做什麼的?」

文敏沒理會沈立的問話,對阿翔道︰「立刻把我的話傳達過去,我是警察。」

阿翔差點兒咬了自己的舌頭,神色也不知所措起來,說︰「警、警察,這不行,領導讓我把這件事兒瞞下來,我要一說,我這飯碗兒就沒了。」我說︰「你是想要飯碗還是想要命?」

阿翔哭喪著臉說︰「這飯碗就是我的命,我一家老小就指著我活了。」

豆腐拍了拍阿翔的肩膀,說︰「你要真為這事兒丟了飯碗,你就到我這兒來,我們開店的,工資不低,鋪子里正好缺人呢。」我心說奇怪,我們那鋪子三個大男人,什麼活兒都干完了,哪里還缺人?不過難得豆腐精神起來,我因此沒有打斷他的話。阿翔對豆腐很有好感,听這麼一說,眼珠子轉了幾下,便點了點頭,開始通話。

須臾,阿翔苦笑說︰「我被炒魷魚了,竇老板,你可得說話算數啊。」

我道︰「放心吧,絕對算數,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你要是干的不好,我照樣會炒你魷魚。你們上頭怎麼說?」

阿翔道︰「經理正帶著人過來,估計是沖看顧警官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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