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後很閑 第55章

作者 ︰ 一樹櫻桃

55飛刀再插刀自己擼的皇上+神插刀的涼涼

皇後交付的差事,榮王簡直是以欣喜若狂亦或是稱為感激涕淋的態度接受的。那忠心表白得,讓德寶都不大好意思學給皇上和皇後听了。

李睿並不知道他這小王叔的心思,只是覺得很奇怪,一向不務正業,從來不肯受人指派的王叔怎麼對皇後如此言听計從了?想想在殿上榮王那樣向著裴宜說話,進出都墜在人家裴侯的**後頭,那馬屁拍得活像個跟班小子,皇帝一向高瞻遠矚,腦回路比別人多幾個彎,這麼一琢磨就有點琢磨出問題來了。

趁著夜深人靜,他把自家媳婦戳醒了問︰「你說王叔跟你舅舅,他們倆……」

皇後睡得迷迷糊糊,正做夢回到現代大口吃著冰淇淋啃著炸雞腿,被男人驚醒了好夢自然口氣不善。

皇帝卻以為老婆這是心虛了,王叔跟裴侯真有什麼事兒,不覺倒吸了口涼氣。

「王叔不會吧……他他他怎麼會有那個愛好?」一時之間覺得信息量太大自己有點承受不來的皇帝徹底沒了睡意,把皇後掀起來,搖著她的肩膀說,「不成,就算那是朕的親叔叔,朕也不能讓他禍害你舅舅。朕記得裴侯以前有過喜歡的姑娘,一定是王叔死纏著他。咱們得想個法子把王叔遠遠支開,說不定日子久了,他也就淡了心思。再不成,朕挑幾個顏色好的給他送去……」

趙嫣容再困,也被李睿這幾句不著調的話給說沒了。

「您這腦子里都在想些啥啊!」披著頭發的皇後斜目看著憂心忡忡的男人,笑著說,「王叔又不喜歡男子,你送再多的好顏色也沒用。」

「那就送幾個漂亮的女……什麼?不喜歡男人?」皇帝怔了半晌吼了起來,「不喜歡男人那他又粘著裴侯?!」

「整天拍您馬屁的臣民們多如牛毛,他們難道人人都對您有那種心思?」趙嫣容坐在那兒,昏暗的帳中只能看清那一對烏潭似的眼楮閃動著珍珠一般的光澤,「還有,您剛剛說什麼?要送他漂亮女人?」她不懷好意地瞥了眼男人下頭,「該不會是您挑剩下來的轉手送人情吧。」

李睿被她的視線盯著那兒,莫名覺得後脊梁竄出一股子寒氣來。

「哪有,你休胡說。」不自覺的,兩條腿夾了夾,鼻間傳來皇後身上淡淡的花香氣,耳中听著她半含著威脅意味的聲音,眼中看著在黑暗中模糊的五官,禁欲多日的皇帝可恥地……硬、了!

趙嫣容听著黑暗中變得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將身子貼了過去,翻身騎在李睿腿上,整個人鑽到他懷里去,夏衫輕薄,自然立刻就覺察出貼在兩人之間那不同尋常的東西來。

「朕有了你,」李睿拿手掌在嬌柔身體的後背上來回摩挲,一邊用牙去咬妻子的耳珠,一邊壓抑著自己的沖動,語音模糊地說,「哪還有心思去想別的女人?」

「嗯……」趙嫣容小腰一扭,在他身上磨蹭著,燎夠了火卻又滾到一旁,用被子將身子裹緊了背對著他。

李睿俯過身去,將她扳過來,與自己面對著面,鼻尖對著鼻尖嘆道︰「是真的,這天天兒只想著你,真道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這句話竟被他說得頗有幾分蕩氣回腸的意思。

年少不識情愛滋味,真正識得才知道這東西水澆不滅,火燒不毀,輕不得,重不得,遠不得,近不得,又有幾分實,幾分虛,患得患失,為之輾轉間自有那酸甜苦澀的味道縈繞回旋,最是磨磋人的。

趙嫣容裹著被子,只露出張小臉來,滿是不屑地說︰「哪里磨磋了你?天底下的美人兒可著你挑,宮里的妃嬪美艷的,嬌憨的,清純的,你能去睡她們一晚她們都能高興得哭出來,明爭暗斗搶來搶去的還不都是您這一位?哪有什麼輕輕重重,虛虛實實的感慨好發?好似您在這宮里活得多辛苦。」

「弱水三千,怎奈朕只想取一瓢飲。」李睿拿額頭蹭了蹭她,「你不是朕,又哪里能知道朕這心里頭的滋味。」

看得到,模得著,偏偏一直要忍著。

可以不忍,卻又不得不忍。

若是忍不了去踫了別人,又怕她生氣,怕她難過,怕她傷心。

卻更會怕她不生氣、不難過、不傷心。

天底下,再沒有哪個女人會像她這樣折磨人的了。

李睿從床上坐起,伸腳去夠鞋子。

「這麼晚了,您要去哪里?」趙嫣容不怕死地又探出頭來。

「淨房。」皇帝沒好氣地回答道。

明明後宮有佳麗三千,明明老婆就躺在自己身邊,坐擁天下的皇帝卻還要半夜三更自己去淨房里擼,實在是沒有比他過得更悲摧的皇帝了。

袖子一緊,李睿回頭看時,見皇後不知道何時伸了一只手出來,正攥著自己的袖管子。

「嗯……」昏暗中,他似乎見到自己向來天不怕地不怕臉皮極厚的妻子臉微微有些發紅,「我幫你。」

「你身上不是還沒干淨嗎?」皇帝指了指身上豎起的高高的帳篷,「你願意用手幫朕?」

皇後半撐起身子,柔軟順溜的布料半敞著,露出下頭細滑的皮膚和玲瓏有致的曲線。

這幾個月來,皇後的胸部似乎又長豐滿了些?

皇帝的目光還沒從皇後露出來的溝壑里拔|出來,就見皇後對他招招手,神秘地說︰「我有好法子,比用手還妙,要不要試試?」

皇帝眼楮一亮,轉身撲回了床上。

一大清早,皇帝神清氣爽地起身著衣去上早朝,在輦上居然還歡愉地哼起了小曲,把站在外頭的德寶給嚇了一跳。

皇上心情這麼好,他知不知道今兒榮王爺也要來上早朝啊?

趙嫣容也起了個早,因為昨日太後遣人來說,她身上已經大安,要皇後帶著妃嬪還是照著舊日子按時去長樂宮給她請安。

這意思就是,今兒是六月二十,皇後該帶人去太後那兒點卯了。

趙嫣容心里冷笑。

前頭上折子廢後的行動正如火如荼著,這後頭就捺不住性子要給她好看了。

皇上這些日子一直宿在昭陽殿,宮里眼楮不瞎的都知道皇後如今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如何。

雖然前頭鬧著凶歡,廢後的呼聲也很高,但後宮事到底輪不到前朝的大臣們去管。

趙嫣容清楚得很,只要皇後自己沒有涉入到什麼禍害龍嗣,殘殺宮妃的重大刑事案件里,那麼這些人其實動不了她根本。

她又不是莊貴妃那樣沒有親眷沒有助力的女人,也不是像柔妃那種父兄跟著叛國作亂的。

頂多就是她父親,跟個妓|女不三不四了幾回,憑這就能讓皇帝廢了她?真是笑話!

如果李睿是那種心志不堅,耳根子綿軟又拿不定主意的男人,他就根本不可能坐上這個皇帝的龍椅。

現如今,她趙嫣容可不是一個人在奮斗了。

她身後有著皇帝,有著冠軍侯裴家,還有宗室顯貴,榮王殿下撐腰。

她的後台可硬著呢!

皇後掃了眼一眾裝扮妥當,正等著隨行的下屬們,意外地在其中發現了莊貴妃的臉。

「莊姐姐今兒也有空來了?」

莊貴妃柔柔笑了一聲說︰「最近宮里也沒有太多的事,想想也有許久沒去給太後請安,這就來了。」

哦。皇後點了點頭,也沒打算去問她,為什麼給太後請安就有空,上回讓你來陪太妃說話就沒空了。

這種話,大家擺在肚子里就好,沒必要放在明面兒上。

反正她知道,莊貴妃是皇帝的人,沒可能去投效章太後,這就夠了。

皇後小手一揮︰「起駕。」

雲香鬢影,錦衣如虹,十幾輛轎子向長樂宮慢慢行去。

進了殿門,趙嫣容看見章太後正高坐正位,養了這麼些天,倒是養得面色紅潤,神采飛揚的。就連站在她身後的端妃也是精神頭十足的。

趙嫣容想了想,卻不急著進殿去見禮,而是站在殿外理了理發鬢,整了整衣服。

眾妃嬪都莫名地看著皇後,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不過上行下效,一個個也都學著皇後整理儀容起來。

過了一會,見皇後不進來,章太後蓄著勢頭有些急了。端妃知她心意,忙走到殿外去相迎。

「妾身見過皇後娘娘。」端妃笑盈盈地給皇後行跪拜禮,趙嫣容手虛托了托說,「許久沒見太後和妹妹,你給本宮瞧瞧,這衣裳頭發沒什麼不妥的吧。」

端妃急著想讓她們進去,卻被皇後拉著看衣裳和首飾,哪里還有那心情?

于是笑著連連點頭說︰「皇後娘娘哪里能出錯的,怎麼打扮都是咱們大齊朝的第一美人啊。」

听她這麼一說,眾人立刻交口附合起來。

皇後喜滋滋地拉著端妃的小手,一起走進了殿內。

「媳婦給母後請安了。」皇後笑著給太後行禮,因為一手拉著端妃,所以端妃也逃不開去,跟著眾人一起跪倒,對著太後行全三禮。

「嗯。」章太後半眯著眼,像是睡著了一般,遲遲不叫起。

太後不說平身,皇後就只能跪著,皇後都跪著了,眾位妃嬪也只能跪著。

其中最無辜的,當是端妃。

原本太後要給皇後下馬威,她只要站在一旁看熱鬧就好。沒想到她自己會沉不住氣,跑到殿外去相迎,又被皇後揪住了無法月兌身。端妃心里暗恨著,可又不能這時候自己個兒站起來。

別太後沒找到皇後麻煩,自己反而被皇後抓著了錯處。

太後不說話,皇後也不說話,一屋子女人只有太後坐著,幾個宮女站著,其他的黑鴉鴉跪了一地。

時近盛夏,地上的薄氈早就被掀了,露出泛青的地面,為了防滑,上頭還浮雕著諸如喜上梅梢、五蝠團圓、八仙過海、桃李爭春、松鶴遐齡這些喜興的圖畫。

地面本就堅硬,再加上這些浮刻的圖畫,只跪了一小會兒,嬌弱的女人們便受不了了。

單跪地面也還能忍一忍,可下頭全是凸凸凹凹的東西,這就跟直接跪了電腦主板一樣,疼啊!

太後是刻意要打壓打壓皇後的囂張氣焰的,又想讓妃嬪們明白誰才是這後宮的真正女主人,所以才會想到這樣一招。既讓皇後跪得難受,妃嬪們因為她無辜受累,對皇後也必定會心生怨言。

誰知道皇後會把端妃也一起拖上。

皇後痛,端妃也會痛,她痛多久,端妃也會痛多久。

皇後痛她自然高興,可端妃痛了,她也會心疼啊!

又不能單叫端妃起來,這樣太招人眼,那些個妃嬪們別沒恨上皇後,倒先恨上端妃了。

太後眯著眼楮,看著下頭跪著的眾人一臉的痛苦卻要拼命忍著的模樣,正想著要怎麼不動聲色地將端妃給摘出來,卻看見皇後直挺挺地跪著,臉上居然還帶著笑。

她膝蓋下那塊磚是喜上梅梢,跪著的地方正是一簇簇綻放的梅花,最是硌人的,她怎麼反倒那樣輕松自在像個沒事人一樣?

章太後不解,又看向被皇後拉著跪在她身邊的端妃。

端妃一張俏臉扭曲著,眼見著已經快哭出來了。

章太後又氣又是心疼,但是想著難得擺皇後一道,不能因為一點小兒女心腸就放過她,只得閉著眼楮忍住不說話,任由女人們跪著。

又過了一會,就听撲通幾聲響,應該是有人支撐不住坐倒下來。

章太後心中一喜,眼楮還沒睜就發了話︰「皇後,這是怎麼回事,給哀家請安行禮就這麼難?跪一會會工夫都受不了了?」

「是啊,來來來,都跪好了,別坐下啊!」

耳邊傳來皇後中氣十足的聲音,章太後睜開眼楮一瞧,皇後跪得可好,正揮著手帕子扭過身體指著身後幾個跪不住的女人。

「梅貴嬪,你年紀雖小,也不應該這樣柔弱的吧。你往邊上挪挪,哎,就那兒,那兒平整,沒什麼東西硌腿。韋淑儀,說你呢,你跪到梅貴嬪旁邊去,她那兒地方夠了。還有你,叫叫叫什麼來著?」

惠妃低低說了個名字,皇後一臉歉然對她說道︰「哎喲,陳嬪,本宮最怕記人名兒了,你要不要也往梅貴嬪那兒挪挪?你身段兒苗條,那里好像還能再塞一位。」

章太後本是想看皇後狼狽惶恐的模樣,沒想到這位竟在她眼皮子底下調派起人來,照顧年幼的,體弱的,一副慈悲嘴臉。

太後好懸沒氣背過去。

「成什麼體統,成什麼體統。皇後你就是這麼管著後宮的?這些人不過跪這短短一刻就撐不住,明擺著是瞧不上哀家這個太後!」章太後拍案而怒,「罰,皇後與我好好罰她們。」

那幾個跪不住的女子渾身顫抖著,膽子小的已經哭了起來。

皇後看了太後一眼,臉上依舊帶著笑說道︰「母後,她們不過體弱些,饒了她們吧。」

太後這個氣,她是想讓宮妃們怨恨皇後,卻不是讓皇後有機會給她們求情賣好的。

當下硬生生忍著氣說︰「宮里有宮里的規矩,皇後照著宮里的規矩罰。對上不敬是個什麼罪過?」

皇後沉吟了片刻,一臉的遺憾,對身邊的端妃說︰「妹妹你看,太後她老人家氣成這樣,本宮若不罰你們,顯得大家不孝順。端妃妹妹你對宮規是最熟的,不然你說說看,這要怎麼罰?」

端妃魂都嚇沒了,心里埋怨著太後姑母。

方才倒下去的人里頭,她不是第一個,卻也不是最後一個。太後閉著眼楮,方才沒有看到她也坐到了地上,只不過很快便重新跪了起來。端妃也知道皇後是面善心狠的,太後這樣針對她,她不能直接對付太後,自然會拿她來開刀。

看著吧,皇後這樣問她要怎麼罰,一會頭一個罰的就會是她。

而且跟著受罰的妃嬪們,必是恨著她,而不會恨著皇後的。

端妃此刻像含著一斤黃蓮,苦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低下頭嚶嚶嚶著低泣,只盼著太後聰明點,能看出她的難處來。

端妃一嚶嚶,太後立刻明白自己又道了皇後的道兒。

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這麼能跪,居然跪到現在還能神態自如地跟她回話。

又恨起端妃這不成器的東西,年紀比皇後還長了兩歲,居然連一點苦也吃不得,平白讓人笑話。

太後深吸了兩口氣,罰跪這法子顯見是沒什麼效用了,她沒這麼蠢,明知道這樣整不到她還要讓端妃和妃嬪們跟著受罪。當下點了點頭說︰「罷了,日後你們多活動筋骨,一個個地把身子都養好些,別風吹折柳一樣不經使喚,這樣還怎麼好好侍奉皇上,為皇上開枝散葉?」說這話時,又用眼楮狠狠剜了剜皇後。

皇後卻還是笑嘻嘻一張臉,絲毫沒放到心里去。

太後讓大家平身,可是除了皇後是自己起來的,其他人都是被帶來的宮女們給扶起來的。

一個個呲牙咧嘴,想著膝蓋好疼,也不知是青了腫了,有沒有把長樂宮地上的圖給印一幅在身上。

太後氣悶,賜了座,依舊讓端妃坐到她身邊,皇後坐在另一邊,靠她很近的位子上。

宮女們上了茶,趙嫣容端了茶盞裝模作樣地拿杯蓋撇了撇浮沫,將唇湊近了發出「滋溜」的一聲,以表示她喝過了,然後便將茶杯放在手邊的桌上。

大家喝了一回茶,先說些無關緊要的閑事,太後拿手帕子按了按嘴角,斜著眼楮看著皇後,突然冷冷一笑。

「怎麼哀家似乎听見有傳言,說是皇後的父親與母親和離了?可有此事?」

瞧嘛,來了。

皇後輕輕撢了撢裙角,十分自如地回答道︰「是啊,和離了。」

太後冷笑著說︰「卻不知是因何緣故?」

眾人都不敢說話了。

皇後的父母和離在前朝已經鬧得沸反盈天,她們雖在後宮,但大多數人都有父兄親屬在前朝任職,所以這些事她們也都知道一些。太後挑這時候提起此事,很明顯地就是要找皇後不自在。

太後與皇後斗法,她們這些小池魚必須躲得遠遠的以免無辜遭殃,不過心里又有幾分雀躍。

太後地位尊貴又是長輩,皇後在這方面要略吃虧。

但皇後是個絲毫不讓的女人,看看方才拉著端妃下跪的樣子就知道這位心眼絕對比太後只多不少。

勢均力敵的斗法才好看!

宮妃們一個個低下了頭,卻又偷偷用眼角余光窺視著上位的婆媳二人。

「沒什麼,不過是兩口子過不到一塊兒去,大家好聚好散,各奔前程,是好事。」皇後笑得很開心,仿佛父母和離是件天大的喜事。

章太後從鼻孔里發出一聲表示不屑的聲響︰「自古以來,就沒听見哪位皇後的父母是和離的。皇後心寬得很啊。」

趙嫣容笑著說︰「是啊,心寬著呢。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都阻不得不是?」

這話一說,已有人忍不住要笑出來,忙用手捂著嘴,強把笑聲咽了回去。

「誰的娘都能嫁人,皇後的娘卻不行。」章太後冷冷道,「自古女子從一而終,既被夫家休棄,已是失德之身,這樣的婦人也只能青燈古佛地過一輩子。她的女兒日後還有誰敢娶?便是已經嫁了人的,也要被夫家趕出去。」

皇後眨了眨眼楮,接著笑︰「喲,母後您這是說誰呢?誰的母親被休了?誰要出家當尼姑?誰的女兒被夫家趕回去了?來來,母後說來听听,我最愛听這些故事了。」

章太後氣得倒仰,遇著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女人,你想把話說婉轉含蓄些,她都能將你領到別的道兒上去。

章太後沒見過這麼難纏的人,便大聲說︰「還能有誰?你身為皇後,卻任由父母和離,家宅不寧的,如何當得起這母儀天下?你母親失德寡恩,能教養出什麼好女兒!」

听章太後這麼大聲吼出來,所有人都驚呆了。

莊貴妃頭一個跪下去︰「太後娘娘,您言重,廢後這種話還請您慎言。」

她開了頭,後頭妃嬪們全都跪了下去,求她別提廢後。

端妃如坐針氈一般,這是跪還是不跪,著實難以選擇。

皇後笑眯眯地看著跪著的眾人,對她們說︰「你們做什麼啊,一個個的,剛剛還沒跪夠?你們听岔了,方才母後說的話里,可沒有‘廢後’那兩個字的,快起來,都快起來說話。」

太後捏著椅把,陰沉沉地說︰「誰說哀家沒說?你這樣的,根本就不配當這個皇後。」

趙嫣容冷笑一聲,將臉轉向太後說︰「第一,我母親不是被休的,她是和離,和離您懂不懂,就是兩個人覺得個性不和,協商一致了和平分手,你情我願的事情有什麼丟臉的?第二,您說什麼女子當從一而終,難不成嫁錯人的女子就活該抹脖子剃頭發?再嫁人就是失德?那您說說看,聖祖是哪兒生出來的?本宮記得聖祖武德皇帝的祖母就是個再嫁的寡婦,照您說的,那樣就是失德?所以您的意思是皇上曾曾祖母是個失德的婦人,當不得那慈安德惠太後的名兒?」

章太後的臉綠了。

沒錯,武德帝的祖母是個寡婦,當年武德帝祖父是個一窮二白的小混混,連娶媳婦的錢也沒有,是這寡婦拿出錢來周濟他,又疏通關系讓他進了軍伍,慢慢拼出一番家業來的,所以武德帝得了天下之後,追封先祖,將他這位再嫁的祖母用上了十幾個字的尊號。

這段歷史,是只有皇家的人才知道的,趙嫣容知道得這麼清楚,一定是李睿那小子教她的。

章太後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換個話題。

「你那生父居然會為個妓子與人在街頭爭斗,真真可笑。」

母親攻擊不得,說說她那個丟臉的爹總行了吧!

「是啊!」皇後倒是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父親在這事上的確品行不端,所以我母親才會與他和離啊。他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才會這樣丟臉,若是換了母後的父親,也就是咱們外祖父,一把殺豬刀舞將起來,別說幾個閑漢,便是來十幾二十個也不用怕啊。」

章太後差點氣暈過去。

她說她母親被休,皇後就搬出慈安太後。

她說她父親丟人,皇後就拿出她父親說事。

章太後的父親原先是個街頭屠戶,以殺豬宰羊為生,論起出身來,實在是拿不出手。

她若說趙嫣容有那樣的父親不堪為後,趙嫣容必會拿她的屠戶父親說事,豈不成了她不配為太後?

太後胸口憋悶得快裂開來了。

這油鹽不浸的混不吝的女人,油頭滑腦像條泥鰍,又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慣于插刀。

章太後深深覺得,趙嫣容才應該是屠戶的女兒。

這刀子戳的,太特麼又狠又準了!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感謝大家的體諒啊~因為這幾天換了個環境,所以暫時有些忙亂,不過我會努力擠時間,保證每天按時按質按量地完成更新的。

你們猜,為什麼涼涼這麼不怕跪?答案是四個字~~~聰明的小天使們,你們肯定能秒懂的……

昨天忘了感謝annaz同學給我扔的地雷,謝謝你!

每天早上十點~咱們不見不散啊。

麼麼噠,真是太愛你們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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