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她掀開被子,陽台外吹進陣陣冷風,陽光也開始變得冷凝起來,沒有溫度,只有虛浮的光暈,天氣開始寒冷起來,還穿著夏天的睡裙的她瑟瑟的跑到衣櫃前面拿出一件外套披上,沒有洗臉也沒有刷牙的她,迅速打開電腦,搜尋著自己今天的行程。
「鴻英中學英語老師,這個蠻不錯的,」她托腮,「還有什麼,外資企業翻譯,大東方外語培訓機構英文老師,這些職位應該比較適合我的吧。」
「不管怎麼說,先隨便找到個工作再說,千萬不能被溫庭遠看扁,」她暗暗對自己說,「哼,說我只配依靠別人生活,我偏要證明給你看,我靠自己也能養活自己。」
收拾完畢,她背著背包出了門。
坐在公交車上,窗外的景色一幕一幕,從光鮮直到泛黃,她的人生,一點點的開始隨著這輛公交車,駛向一個新的世界。
能爭取到今天的自由,她付出了多少努力。
秋天的城市,天空總是格外澄淨,她垂頭喪氣的雙手抱胸,頭發輕輕的隨著涼風舞動,在人來人往中,她的身影被淹沒,這物欲縱流的大城市,小人物的命運,往往不堪一提,她終于撐不住,蹲在地上。
太陽穴突突的一跳一跳的刺痛,她一只手撐在地上,一只手捂著頭,眼前一片模糊,痛得她想哭。
「小姐,你沒事吧?」路人好心的詢問,「要不要叫車去醫院?」
她連連搖頭,擺手,「不必了,謝謝。」
她拼命的站起來,眨巴眨巴眼楮,試圖讓腦子清醒一些,跌跌撞撞的往馬路邊的藥房走去。
「給我阿司匹林,」她忍著痛,皺著眉頭,「快點。」
一口氣咽了好幾片,她終于從痛楚中解月兌,終于扛不住,回國後第一次吃了藥,她坐在馬路邊,呆呆的看著手中的藥瓶,回想起剛剛的面試。
「你好,趙小姐,請問你是英語專業畢業的嗎?」
「對不起,我不是。」
「不是啊,這樣子啊,我們學校本來只聘用英語專業的喔。」
「啊?喔,抱歉…………」
「趙小姐,你的口語很流利很純正,但不知道筆試怎麼樣?」
「趙小姐,我們看了你的筆試內容,覺得實在太差勁,好多拼錯的單詞……」
「趙小姐,你的學歷完全可以勝任翻譯的工作。」
「是嗎,太好了,什麼時候我可以上班?」
「慢著,請問你酒量好嗎,大量喝酒可以嗎?」
「喝酒?啊?為什麼要喝酒。」
「我們的翻譯都要陪酒的,尤其是國外老板來巡查的時候。」
「有病吧!我又不是陪酒小姐!」
「趙小姐,你來我們大東方之前有了解我們的企業嗎?」
「不好意思,我不了解。」
「那你有招生的人脈嗎?」
「人脈?英文培訓老師還需要人脈?」
「當然,現在的培訓機構競爭太激烈,人脈是很重要的,趙小姐,這里是我們機構的招生廣告。」
「一萬塊和老外無障礙交流?兩萬塊達到哈佛的水平?三萬塊包你過專業八級?這不可能吧?!!」
「你管他可不可能,只要你照著說就行了,你只要能招來很多學生,就能得到豐厚的報酬。」
「你這是要我去騙人?騙學生的錢你不怕遭報應嗎?****!」
她怒不可遏的出來,痛恨自己太不了解中國的行情,這一氣不打緊,把自己的宿疾都氣出來了,頭越發痛得厲害,她捧著沉甸甸的腦袋,坐在街角生著悶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