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請稍等,早餐很快為兩位送上來。」
服務生彎腰退下之後,溫庭遠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他看著她心不在焉的用手指繞著桌布,建議道,「你現在還有後悔的余地。」
她怔了一下,「我後悔什麼?」
「星級酒店雖然好,但你不可能住一輩子,」他拿起紙巾擦擦手,「如果改變主意,可以趁著個機會告訴我。」
「呵,」她辛酸的笑了笑,側過臉去。
「你笑什麼?」他疑惑的把紙巾捏在手中,越握越緊。
「溫庭遠,」她忽然抬起眼眸,鄭重其事的說,「我好不容易爭取到的自由,為了今天的自由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血淚代價,從十九歲那年開始,我就一直被監視著生活,現在鐘離開我了,沒人再管我了,你家再好,也不是我的家,我不想再寄人籬下了,我要憑借著自己的努力生活下去。」
「你以為你真的爭取到自由了麼?」溫庭遠反問道,「你錯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麼自由,我也是領悟了很久才明白這個道理,我希望你不要走像我一樣的彎路,撞到頭破血流遍體鱗傷才懂得,有時候被束縛也是一種幸福。」
見她不為所動,甚至不願接話。
他頓了頓,有些負氣的說,「他走了,你很恐懼對麼?如果你真的那麼自強自立,你為什麼怕他離開你?」
「那是因為你沒收了我的護照,」她一拍桌子,激動的反駁,「如果沒被你暗算,我早就跟他回美國去了!不對,是早就得到他的批準去墨西哥了!」
「在美國做他的試驗品與去墨西哥找潔斯卡,有什麼區別?」他冷笑一聲,言辭間充滿嘲弄︰「你覺得我哪里說錯了,都是寄人籬下,至少我家比另外兩家更適合你。」
「夠了我不想再听,」她連連搖頭,「如果你是來勸我的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改變我的想法的。」
「我不會勸你的,」他看著她,「從你離開我家的那一刻起,你的生活就與我無關了。我只是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對你進行合理的溝通,以我的經驗給你一些啟示。」
她再次沉默,服務生端上點心和咖啡,「先生,小姐,這是你們的早餐,請慢用。」
她撕開一包砂糖,倒進咖啡里,咕嚕嚕的喝了一大口,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
「溫庭遠,謝謝你,」她揚起下巴,「但請給我一個機會證明自己,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默默的看著她,如鯁在喉,趙清雅你這個傻瓜,為什麼不管怎麼說就是听不懂,她一心一意想著如何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卻忽略了那雙沉默的眼楮背後帶著怎樣的關切。
「既然你冥頑不靈,那我也無話可說,」他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很快就會知道,你的價值是多麼不名一文,謝謝你的早餐,我先走一步。」
她承受著他的打擊,看著他一步一步離開,眼中充滿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