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養成記 第40章

作者 ︰ 欣欣向榮

皇帝倒穿的齊齊整整,身上明黃綾子中衣的系帶兒都好端端的系著,李盡忠的目光不由往下,落在腰以下,雖說自己是從小淨了身,可也明白,哪兒長著男人第一要緊的家伙什,有了那家伙才是真男人,沒有就成了他們這樣的太監。

可若有了跟沒有一樣,婦人在跟前使不上勁兒,說實在的,還不如他們這些壓根就沒了的呢,那是一個男人的根本。

可眼前這形勢,那丫頭都月兌的這樣兒,按理兒說只要是個男人,那家伙什怎麼也得精神精神,如今倒好,連點兒抬頭的意思都沒有,這難道說皇上有隱疾不成,要真這麼著,可就壞菜了。

轉念又一琢磨不對啊!張陸隔三差五就來給皇上請平安脈,除了說皇上身子弱些,沒听見有這方面的病癥,這是怎麼回事。

這麼想著,便去瞧皇上的神情,好猜度大概,這一瞧,李盡忠倒更唬了一跳,皇上兩眼發直的盯著帳子前頭的窗戶,也不知想什麼呢,眼珠都不帶動一下的,一張臉漲得通紅,那神色說怒又像惱,說惱又像狼狽。

李盡忠張張嘴皇上,朱子毓的目光終于閃了閃,終于吼了一句︰「滾,都滾,都給朕滾出去。」

這幾句話用他變聲期的公鴨嗓子喊叫出來,听的人一激靈,李盡忠跟常三兒對看一眼,忙喚了小太監來用被子把春桃裹巴裹巴,扛了出去。

李盡忠沖常三打了眼色,常三知意,跟著退了出去,春桃已經給扛到了廊廡邊兒的閑屋子里了,小太監把人撂在炕上,就給常三支了出去。

常三也不管春桃赤著身子裹在被子里,搬了把椅子過來擱在炕邊兒上,一坐了上去,看著春桃開口了︰「得了,姑娘也別裝啞巴了,怎麼回事總的鬧明白,是你伺候的不好,惹了萬歲爺動怒了,還是燕喜嬤嬤壓根兒就沒教會,一到了裉節兒上您掉鏈子了。♀」

總之常三一口咬定是春桃的錯,春桃木呆呆的道︰「奴婢剛一近身,就給皇上推下了床,奴婢還蒙著呢,皇上就叫出去,奴婢也不糊涂了。」

說著眼楮一眨落下淚來,仿佛想到了什麼,一咕嚕從炕上爬起來對著常三咚咚磕了兩個頭︰「常爺爺您行行好,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保準伺候好萬歲爺。」

剝了黃綾被,花朵一般粉女敕的身子,曝露在眼前,燈光下一片白花花,險些耀花了常三的眼兒。

要說常三以前也見過世面,從先帝那會兒就掌管著敬事房,算起來有不少年頭了,先帝那會兒雖說寵著鄭貴妃,也沒耽誤翻牌子,那時候有鄭貴妃在後頭拖著,給了他大好處,把那些低等嬪妃往死里頭作踐,這麼赤條條的見多了,也不稀罕。

後來先帝薨了,新皇即位,年紀太小,這一門還沒開呢,敬事房這個以往紫禁城最肥的衙門一荒就是這些年,弄的他們這些見慣了女人的太監,都忘了以前的好日子,這猛地看見個赤條條白花花的身子,真有點兒暈的慌,不過暈歸暈,常三還真不好這一口。

常三目光閃了閃︰「不管怎麼著,今兒這事兒對誰都不能說,但露出一個字,掂量掂量你的小命。」

常三的語氣陰測測的,跟地獄里閻羅王一般,春桃給他嚇得打了寒噤,忙點頭︰「奴婢不說,一個字都不說。♀」

常三瞥了她一眼︰「今兒就在這屋子里將就一宿吧,到底明兒怎麼著,還得听李總管的,我這兒做不了主。」

說著站起來,走了出去,到外頭使了兩個小太監守著門,邁步往東暖閣走,剛上了台階,就听里頭啪一聲砸東西的聲氣兒。

常三多精,一听這動靜,也不往里走了,就立在外頭等著,果然,不一會兒功夫,李盡忠找急忙慌的從里頭跑了出來,出來看見常三,拽到一邊兒問︰「怎麼著問出來嗎,到底怎麼回事?」

常三搖搖頭︰「說剛上前沒等伺候就讓皇上推開了,我說老哥哥,里頭到底怎麼了,您老人家有沒有點兒門?」

李盡忠搖搖頭嘆口氣︰「我琢磨皇上是哪兒出了毛病,平常瞧著挺好,一上陣就不中用了。」

說著伸手一指常三的褲襠,常三一愣︰「這怎麼話說的,皇上才多大就有這麼個毛病,真這樣可壞了,外頭那些大人們要是知道,老哥哥,咱那想頭可就黃了。」

李進忠跟常三幾個是剛進宮那會兒就在一塊兒當過粗差,後來換庚帖拜了兄弟,幾個宮里掌事的太監湊在一起,不說穿一條褲子,也差不多,所以李盡忠是萬事都不瞞著常三幾個。

再說慕容蘭舟可也不是善茬子,宮里有不少他的眼線,在宮里頭,要不是跟常三幾個擰在一塊兒,根本糊弄不住慕容蘭舟,他們這些人如今向著皇上,不就指望著皇上那天翻過身來,他們幾個好得大好處嗎,可這剛開船就遇上頂頭風了,以後還指望個屁。

這麼想著,常三能不急嗎,李盡忠比他還急呢,卻琢磨這事兒不對頭,好好的怎麼就不中用了呢,剛他在里頭略問了一句,皇上便惱的發起脾氣來,拿過床頭的如意扔過來,不是他躲得快,這會兒一準腦袋開花。

李盡忠真是頭一回發現皇上有這大脾性,發作起來也不管不顧的,不過自己問不出來沒關系,不還有自己那個干孫女嗎,雖說這事兒,讓她一個姑娘家問有點兒不厚道,可到了如今,也顧不得了,他們可都在一條船上坐著呢,船要是翻了,他們幾個一個也別想活。

曉曉也一樣,別看相爺如今對她寵的跟親閨女似的,要是讓相爺知道她這麼算計他,李盡忠就不信,慕容蘭舟還能對她這樣。

這男人閑的無聊的時候逗逗女人,怎麼都成,真到了真格兒上,誰還顧得上誰啊,愛美人不愛江山那都是戲文里唱的,听一個樂子罷了,真較真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所以李盡忠囑咐了常三幾句,就等著曉曉回來好商量主意,可這左等也不見,右等也不來的,眼瞅這都近子時了,還不見影兒,急上來自己帶著福壽往文淵閣這邊兒找過來,見著了不由分說扯到了東暖閣外頭,也不藏著掖著,把事兒跟曉曉一說。

李盡忠先頭說的時候,還有點兒猶豫,畢竟他干孫女還是個大姑娘,說這些總覺不大得勁兒,說的吞吞吐吐,卻未想到曉曉倒比他還大方,听了之後道︰「你的意思小白陽,痿?」

這個詞兒從她一個大姑娘嘴里說出來,李盡忠都不好意思,可她說的挺理直氣壯,臉都不見紅一下,並且一副不信的神情。

這也不能怪曉曉,跟在小白身邊兒三年,前兩天還跟自己這兒思,春呢,這怎麼一動真格的就陽痿,了,這哪兒說得過去啊。

李盡忠道︰「這事兒我也鬧不清,一會兒你進去緩著問問皇上,我是這麼想的,即使真不中用,這事兒也絕不能讓相爺跟朝上的大臣們知道,馬上就選淑女充容後宮,這可是頭一件大事兒,干系到咱們皇上親政,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曉曉自然明白,那些大臣一個比著一個滑頭,嘴上說的大義凜然,人人心里都有一本賬,算盤珠子撥的 啪響,讓他們拼了身家性命幫小白,就得下足了餌料才成,而小白就是最肥女敕的餌。

他們不想永遠活在慕容蘭舟的陰影下,想飛黃騰達,富貴榮華,攀上皇家的姻親還不成,這個姻親還得牢靠,他們閨女進了宮還不是最牢靠的,最牢靠的是給皇上生個皇子,這樣才能結成牢靠不可破的裙帶關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小白要是真有隱疾讓他們知道,這些人說不準就打退堂鼓了,到那時小白可就丁點兒翻身的機會都沒了。

曉曉知道李盡忠辦事妥帖,恐這事兒早給壓了下來,忙著找自己,也是因為小白,這傻小子有時候犯起倔脾氣來,誰的賬也不買,不過到底怎麼回事,曉曉總得先弄明白,有病怕什麼?治唄,雖說瞞著慕容蘭州治有點兒難度,可也不是完全沒法兒,著急上火有毛用啊。

曉曉安撫了李盡忠,邁步進了東暖閣,從外間剛進稍間的隔扇門就看見地上碎了無數截兒的玉如意,曉曉拿起來看了看,這可值不少錢呢,小白這個敗家的小子就這麼給砸了,曉曉心疼的不行,蹲在隔扇門邊兒上可惜了半天,忽听小白的聲音傳來︰「去哪兒了,怎麼這麼半天才來?」

曉曉這才抬起頭來,屋里的明燭都熄了,只龍床邊兒上一盞地燈燃著,光亮從通透的玻璃燈罩氤氳而出,有種如夢似幻的效果。

小白筆直的坐在床榻邊兒上,兩眼直勾勾盯著自己,眼楮里的彷徨傾瀉而出,可憐巴巴的就像一只被拋棄的小狗,瞬間就激發了曉曉全部母性。

她走過去坐在小白身邊兒啊,剛坐下,還沒等她問,小白一頭撞進她懷里,胳膊展開死死抱住她的腰,半天才在她懷里低低的說了一句︰「大妮,我是個沒用的男人,你會不會嫌棄我?」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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