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彎唇輕笑.雙眸晶亮的望著秋如水.再沒有了先前的苦恨傷痛.人生如戲.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何必委屈了自己便宜了別人呢.
夜雨想通了.想通了許多事.既然有人想讓自己痛苦的活著.她偏要開開心心的活給他們看.
「知畫呀.你那些歌子我听著都乏了.何況是客人呢.我來教你幾首新歌兒吧.保準你恩客盈門.銀錢滾滾.」
夏知畫看了一眼秋如水後.眸光盈盈的望著夜雨.嬌笑道︰「求之不得.蒙儲君恩賜听過夜姑娘的歌兒.至今回想起來耳邊仍有繞梁之音呢.」
夜雨的心一沉.可隨即便向著秋如水笑道︰「我要開始了.那就請如水姑娘記一下歌詞.」語罷.夜雨轉身向著表演所用的高台走了去.邊走邊念著開場白.
「想念那一眼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日也思夜也盼虔誠跪佛前
期待重逢你親切的呼喚
想你的淚兒早已流干
空中飄散的雨滴是我為你《淚滿天》」念完這段獨白後.夜雨剛好走到了高台之上.語音停下的同時.腳尖輕點旋身飛舞了起來.
身輕如燕.縴腰輕轉.腳尖飛旋.如鳳凰翩翩起舞.又似孔雀低空盤旋.舞罷.長袖輕輕甩著的同時.啟唇唱道︰
「有一種思念叫望穿天邊
有一種愛情叫愛永不變
有一種孤單叫真愛永遠
有一種回憶縈繞在心間
有一種思念叫今生無緣
有一種愛情叫愛你永遠
有一種孤單叫為愛情斷
有一個人永遠在心間
我哭哭哭哭哭到天明哭到淚滿天
我等等等等等不到你出現
我苦苦思念苦苦淚流苦苦又一年
就讓時間證明我的愛戀
……」
龍梅子的那首淚滿天經過夜雨的全新演譯.充滿了哀怨與憂傷.令听者落淚.聞者感傷.觀者黯然.
就連秋如水與夏知畫都淚盈于睫.只是兩人心思各有不同.夏知畫是覺得如此對待夜雨有些過分了.而秋如水則是因為想到了她與洛凌風的過往及洛凌風對她的無情對待.
夜雨眉眼低垂.眼角余光悄悄掃了一眼黯然落淚的兩人.腳尖輕點.身子如飛燕般從花船的窗口飛掠而出.待秋如水與夏知畫回過神.只聞听船外撲通的巨大落水聲.船內再沒有了夜雨身影.
想起夜雨怕水的原因是曾經為愛殉情溺水.兩人滿面驚懼的奔到了外面.可湖面上只看得見一圈圈向四周蕩開的漣.哪里還看得到半個人影.
夏知畫想也沒想的撲通一聲便跳進了冰冷的事湖水中.在水中搜尋了約有一刻鐘後.嘴唇發紫臉色鐵青的鑽出了水面.躍上了船舷.
秋如水剛要接著下水去尋找.卻被夏知畫伸手拉住了.顫抖著雙唇道︰「你滿意了.逼死了她.你覺得主子就會接受你麼.沒有她的那些年.你也一樣沒能讓主子親近.」
秋如水眉頭皺起.眸中有哀傷.臉上有落寞.夏知畫所說的這些她都懂.只是她不甘心.她守了那麼多年.努力了那麼多年都沒能成功.而夜雨卻輕輕松松的偷走了主子的心.
她只是不甘心.並沒有想害死誰.
「我沒想她死.只是想看看她究竟有什麼.竟讓主子為她謀算了那麼多.」
秋如水掙開夏知畫的拉扯.扭身便跳進了水中.她不想背上一條人命.夜雨這條人命她背不起呀啊喂.就算洛凌風始終都不能接受她.她也沒想要離開他身邊.如果夜雨因她死了……
秋如水咬著牙在水底搜尋了半個時辰後.也受不住的鑽出了水面.喝過一杯熱茶後.便要再次下水搜尋.
「她死了.不用再下水了.我們也完了.主子不會饒過我們.」夏知畫伸手拉住秋如水幽幽的說著.
「罷了.橫豎我們這兩條命都是主子給的.若沒有主子.數年前便已經沒了.多活了這些年也該知足了.只是主子救下了我們.我們卻恩將仇報的害死了他用命保護著的女人.如水.我們對不起主子.」
秋如水雙唇無緒的抖著.夏知畫的所說的這些.她以前沒有想過.如今卻隨著夜雨的落水而幡然而醒.
是呀.她這麼做除了對不起夜雨.最對不起的還是洛凌風.
死者已矣.萬事皆休.而生者卻要因她的死而承受著一日復一日的凌遲.主子心中的痛已經夠多了.若再加上夜雨這一樁.她不敢想下去……
皇陵中.她曾親眼目睹主子因自責與內疚的自罰與頹廢.
「知畫.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不能還給主子一個活的夜雨.總也要找到她的尸身.無辜橫死已是不該.不能再讓她尸骨無存的裹了魚月復.」
夏知畫點了點頭.兩人一邊一個再度跳入水中.冬至月的湖水雖未結冰.卻已足夠冰涼.就連身懷武功的她們在水底最多才能承受半個時辰.體內沒有半點內力的夜雨.又如何受得.
在她們的認知里.夜雨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夏知畫搜遍了附近水域.不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卻是連夜雨身上的半片衣衫都沒有尋到.
一刻鐘後.秋如水也鑽出水面重新回到了船上.手上拿著一條腰帶.兩人看著那條熟悉的腰帶.皆苦笑連連.
先前還報著一絲夜雨沒有落水的僥幸心理.因著這條腰帶徹底破滅.
秋如水咬牙道︰「給主子傳信吧.是死是活.我一個人受著.」
夏知畫苦笑一聲道︰「罷了.咱們姐妹一場.從來都是同生共死.若主子不肯饒過.黃泉路上知畫不會讓你一人獨行.」
「知畫.是我的自私任性連累了你.」秋如水伸手抱著夏知畫哭了起來.數年前便不知眼淚為何物的兩人.如今抱頭痛哭.淚落無聲.卻在這時.天空也飄起了細雨.兩人仰頭望在.耳邊突然便響起了夜雨剛剛念的那獨白與唱的歌兒.
想你的淚兒早已流干.空中飄灑的雨滴是我為你淚滿天.
……有一種孤單叫為愛情斷.有一個人永遠在心間……
「夜姑娘.這下你成功了.不但將永遠留在主子心間.還會留在所有人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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