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翻遍了膳食間也沒能找到一丁點雞蛋羹,只得扁著嘴一臉哀怨的走了回去。♀進門後,看著桌上猶在冒著絲絲熱氣的飯菜,眉頭擰成了一團。
為什麼就只有一小碗呢?這個應該是用瓦盆炖的,只有一小碗這不科學!饒是夜雨百思不得其解,卻也只得接受這個事實。
桌上的那些飯菜雖然看著色澤不錯,聞起來味道也不錯,可夜雨心里惦念著雞蛋羹,怎麼都提不起一旁的筷子。
趴在桌上瞪著那些飯菜,片刻,夜雨倏地彈身而起,向著外面飛掠而去。看得疾風一頭黑線,不知道這位姑女乃女乃又在抽什麼風!
看著夜雨奔去的方向,疾風徹底抽搐了,那是……勤政殿,洛國君臣的議政大殿!她居然就那麼闖了進去,主子的臉要被她丟盡了!
夜雨闖進去的時候,勤政殿上正上演著殺人不見血的唇槍舌斗戲碼。
「殿下自言被人偷襲至傷,可有宣過御醫,又有誰能證明此傷是賊人偷襲所至,而不是殿下人為受傷?」
洛凌風掃了一眼說話人崔成,冷然說道︰「崔大人領的貌似是兵部右侍郎之職,居然連他人砍傷與自傷的傷口都分不清麼?當真是白領兵部的薪俸了。」
「也不盡然,或許他就只是怕火燒到自己身上,站出來充當和事佬!你看,他除了盯著上座的王上,可是誰都沒瞧。」
「……」
尋守城可謂一言驚起了千層浪,頓時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萬千目光加身,他猶泰然自定,仿似不存在一般,就那麼傲然的站在中間,微微躬著身子。
「尋大人此言……差矣!」洛凌風看著再次陷入到竊聲私議狀態的朝堂,清咳一聲再次開口,可最後兩個字他卻停頓了片刻才說出。
尋守城微側身向著洛凌風一拱手道︰「敢問殿下何解?」
洛凌風微勾雙唇,冷然道︰「莫不是尋大人覺得小偷會當眾承認他偷了東西?」
「這個,這個……」尋守城被問住了,洛凌風卻並沒停止,繼續道︰「或者在尋大人心里,小偷性惡,而專在黑暗中做殺人勾當的賊人性善?所以,只要你問,便會當眾說清一切勾當?」
噗!躲在門口的夜雨再也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將出來,可里面除了洛凌風似乎再沒有人注意到她。她抬眸迎上洛凌風掃視過來的清冷眸光,縮了縮脖子便要轉身離開,可一想到她來都來了,就這麼走了,豈非會被他看輕?便挺了挺脊背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夜雨參見王上!未曾奉詔自行上殿實是為要事而來,還請王上恕罪!」夜雨一走進去,所有人都側目而視。
女子臨朝天下變,這是洛國百年來不上法令的規矩,雖然未曾有哪任洛王頒布法令不準女子臨朝,可鑒于這個規矩,百年來沒有哪個女子敢冒這天下之大不韙。
看著信步走入的夜雨,洛凌風雖表情木然,眸光半眯,將他的一切情緒全都斂起,任誰都看不出他此時的心緒波動。可他的內心深處卻在激烈的波蕩著,這夜雨不知道女子不能臨朝的規矩,難道疾風也不懂麼?怎麼就由著她到勤政殿來胡鬧呢?
糟了!這下她的身份要被人看穿了!太師是三朝元老,身為他的女兒豈會不知女子不能踏足勤政殿的規矩呢!
洛王看著跪在下面的夜雨,眉頭直覺就是一皺。自他進入勤政殿開始參政以來,便沒有見過哪個女人走進來過,就連王後的加冕禮也只是在勤政殿旁邊的側殿進行,這個夜雨居然就這麼直上朝堂走了進來!這要讓他如何處置?
若不處置,後宮女子有樣學樣,那這勤政殿還不得亂了套,特別是那事事都愛爭高低又愛摻一腳的王後!
洛王似是預想到了未來的糟糕情形,以手支額頗為頭疼的說道︰「說吧,什麼天大的事非得需要在這個時候入朝堂,進勤政殿?」
夜雨听著洛王那不滿的聲音,再偷偷瞧了一眼他那頗為郁卒頭疼萬分的表情,吞了吞口水道︰「回王上,那個……」
夜雨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便直直的看著上座的洛王默然不語,因為她突然想到前幾日禁足的時候看的關于洛國人文歷史的一本書,上面有提到女子臨朝天下變的不成法令的規矩。頓時後怕不已,自己這什麼事兒都還沒做呢,不會就被當成禍水給清理了吧?
只一眼,洛凌風便看懂了夜雨臉上表情的含意,也看懂了她眸中的慌亂。便走前一步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摁在自己身邊提點道︰「死丫頭,總把本殿下的話當耳旁風,這事就算是發生在你葉家,葉風又因此受了重傷,可也不用你冒死上殿,好歹不是還有太師在麼?」
洛凌風這一提點,夜雨立時回過神,以手掩目,扁著小嘴便假哭起來,可哭著哭著,眼淚還真流出來了,便索性拿下手,任淚水在臉上橫流。
「王上,家兄因此重傷,家父因此受驚臥床,夜雨此來只求王上做主!徹查凶手,否則葉家就算九族盡歿夜雨也不敢輕上大殿,實在因事關殿下安危,那些賊人又是沖著殿下去的,若非家兄將大批賊人引走,撐到救兵來到,殿下怕是,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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