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的詠嘆 第十六章 空間漫步

作者 ︰ 旭之然

「我決定了,要你做我姐姐。」這是風言見到依雨開口的第一句話。

「你不會昨天就是要給我說這個吧?」依雨笑了,笑的很柔和,看起來心情不錯,「好啊,我本來就把你當我弟弟的。」

「我是說認真的。」風言很嚴肅的說。

「沒事吧你?」依雨伸手欲撫風言腦門,風言躲過認真地盯著她。

依雨詫異的盯著風言的眼楮,好一會兒,她笑了,對風言說︰「風言,從今天起,你是我弟弟姐姐!」

風言也笑了,笑得很開心。

唯一不太高興的是喵喵,這下又多了一個人把自己當寵物貓抱著了,比起被溫柔的擁抱的滋味,喵喵還是比較喜歡自由自在的奔跑、飛翔的感覺,當然風言的懷里除外。

不過很快喵喵就知道這是一個多麼大的錯誤,因為她看到了她的克星遠遠得跑了過來。

「哥哥!喵喵!」小羽脆生生的聲音听在喵喵的耳朵里簡直是惡夢,對喵喵來說,那是更加真實的折磨。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麼喜歡現在抱著自己的依雨小姐,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很想讓她抱自己一輩子。

「姐姐,你好。」小羽先是乖巧的向依雨打過招呼,然後從依雨手中抱過喵喵。

風言對這個弟弟有時候很無奈的,只要小羽一出現,自己所有的工作都別想做了,耳朵旁邊就會有30只麻雀在叫。但是偏偏小羽還非常喜歡纏著風言,就算風言不耐煩了,還會可憐兮兮的問︰「為什麼?」讓風言蠻覺得過意不去的。

不過好在現在有了喵喵,有的時候風言被小羽纏的沒辦法了,就把喵喵向他的懷里一塞,說︰「出去玩吧!」這一招屢試屢爽,這也是喵喵唯一對風言不滿意的地方,關鍵時刻怎麼能出賣伙伴呢?何況喵喵還是這麼可愛的小貓,若是落到小羽的手里,喵喵既要扮演嬰兒,還要當小女生,還要跳舞,還要翻跟頭,這簡直是無視貓權啊!而且小羽還特別喜歡虐待自己,老是喂自己一些希奇古怪的零食,害自己老是拉肚子。自己可不是任人玩弄的小貓,自己是一只高貴的幻獸呢!雖然只是小獸,但是自己已經應該享有自己**的獸權了啊!可惡的小羽。♀

「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風言擔心的問。

「我現在已經可以自己玩了,」小羽不滿意的說,「我對媽媽講了,我來找哥哥和喵喵,小羽要和你們在一起啊!」

風言無言。

「對了風言,我該給你準份禮物的。」依雨突然道。

「啊……我……」風言有些不好意思,「我不要了……我沒什麼缺的……」

「沒關系,跟我來吧,我想你會喜歡的!」依雨笑著說。

西城的坐騎市場,依雨拿出自己的香帕捂在了鼻子上。不管在怎麼干淨的馬廄,總有這樣那樣的怪味,更別說是幾乎沒有人管理的坐騎市場了。

「這里好臭啊!」小羽也一邊捂著鼻子,一邊用另一只手狂扇不已。由于要給自己的鼻子扇風,喵喵也被小羽放了下來。不過地上實在是好髒,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這個是愛干淨的喵喵絕對不允許的,所以他賴到風言懷里,把鼻子埋進風言的衣服里。

「這個好辦……」風言的聲音響起來,然後由市場外面吹進來一股強風,把市場內的所有空氣都吹的一新,風言身邊緊接著產生了一股旋風,把剛剛的新鮮空氣隔離在內,不讓它們散發出去,雖然還是很臭,但是已經比以前好多了。若是平時的風言絕對不會這麼的驚世駭俗,但是此時和自己姐姐一塊,風言當然要照顧的周到一點。

而這麼一來,所有的人都知道,有厲害的法師來了,能做到這樣的絕對是聚靈境頂峰的法師,所以幾乎所有的小販都立刻跑了上來,這個拉那個扯,想拉到自己那邊去。因為若是拉到這個客人,肯定能賺一筆。

這個市場里面的馬都可以稱得上是強壯,因為這些全部都是從北方的草原運來的風馬。

風馬雖然是名為風馬,不過卻並非全為風屬性,不過是因為它們是以奔跑速度見長,所以被稱為風馬,看馬的顏色,就可以大體上區分出它們的屬性,有些屬性比較混亂的,身上的毛各色攙雜,看起來頗為有趣。

突然,一直窩在風言懷里的喵喵掙扎著爬了起來,它的耳朵豎了起來,一雙眼楮頗為不安的看著四周。♀

「你怎麼了喵喵?」風言吃驚不已。

喵喵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來不及,從他的懷里跳下去,奔進髒兮兮的馬廄里面!

「喵喵!」風言叫了兩聲,見喵喵奔進了馬廄里面就沒在出來,不禁有些奇怪,風言一直把喵喵當成了一個人,因為喵喵雖然年齡小,但是幻獸天生的智慧讓人很難把她當成一個寵物貓,平時也只有小羽敢把他當成小貓看而已。

所以此時喵喵竟然這麼毛躁的跑進了她一向很討厭的髒兮兮的馬糞成山的馬廄里面,讓風言覺得肯定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風言走到馬廄旁邊,猶豫了一下,這個馬廄里面的馬的主人連忙道︰「您稍微等上一下,我給您把小貓抓出來。」

「啊,來不及了!」風言見喵喵進去以後里面沒有任何的騷動傳來,不禁心里有些擔心。此時的馬大部分都在外面的馬圈里面亂跑,馬廄是為晚上過夜的時候或者天氣不好的時候準備的,現在在馬廄里面的大部分都是些身體不太好的馬,因此馬廄里面的味道還夾雜著一種怪味,地上的馬糞也格外的惡心。不但蒼蠅蚊子亂飛,還能看到一些寄生在馬身上的牛虻飛來飛去。

風言伸手取出飛星,做了一個讓所有的人下巴都要掉下來的事情。

任何人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使出至少是煉神境空間法師才能施展的「空間漫步」都會感到吃驚的,而且還不會是普通的吃驚。當然,作為風言的弟弟小羽對這個沒什麼感覺,他見到的次數多了。

在主空間中打開次空間進行定點傳送,和隨意在空間行走是不同的。定點傳送是在兩個空間點中構建一條折疊通道,但除非是有神識的支撐加上很高深的空間造詣,否則在承受空間的排斥力時還要自由在空間中行走,那根本不是聚靈境法師可以做到的。

所以「瞬間傳送」和「空間漫步」兩者的差別,代表著聚靈境空間法術和和煉神境空間法術的差別。

風言在馬販子吃驚到下巴都要掉在地上的時候,就已經走進了馬廄里面。

馬廄里面柱子很多,但風言直接朝著柱子撞了過去,風言現在身體在和主空間平行的異空間中,而異空間是不存在那些柱子的。

一堆草料和幾匹病懨懨的瘦馬,風言終于找到了喵喵。

喵喵正站在一匹小馬的身上又叫又跳,好像要叫醒它,不過風言還真懷疑這匹馬是不是已經死了,用皮包骨頭來形容已經是抬舉它了,它的身上爬滿了各種寄生蟲,因為喵喵亂跳的關系,都在它身邊飛騰如同一團白色的煙霧。喵喵跳了半天,發覺這匹馬沒有反應,不由得急躁了起來,它嘴巴一張,一顆銀色的靈力彈就向小馬的臉上射去。

雖然喵喵的靈力彈襲擊風言無效,但是作為一個繼承了風言空間血脈天賦的靈獸,喵喵靈力彈的威力絕對不小。就算是一匹成年馬被這一下打上去也絕對會死的,別說是個病到快死的小馬,風言轉過臉去不忍再看,心想回去真的好好教教喵喵,雖然那馬快死了,不過也不能這麼做吧!

不過事情並不像風言想像的那樣,靈力彈無聲無息的砸開,僅僅把小馬臉上的污垢給燒蝕掉一部分而已。這時,風言才看到了這個髒兮兮的小馬的顏色,它是一匹純白色的小馬,純白到沒有一絲的雜色。但是讓風言吃驚的並不是它的顏色,而是它的強大的抗法能力!難道這是一匹靈獸?

「喵喵,讓開!」風言發聲的同時,空間法術已經把喵喵和小馬分別攝入異空間給托了起來,向外面走去。看到這一幕,依雨終于不淡定了,她本來覺得風言施展出法術煉神境的「空間漫步」已經很厲害了,但那也在依雨的可接受範圍內,但是此時的景象卻打破了她的想法,因為此時風言的法術所承載的是他和喵喵以及那匹小馬的體積。那小馬再瘦,也有一個成人的體積啊,這表是風言的神識現在正承載著來自異空間對他們三個加起來的排斥,而且這增加是成倍疊加的!

風言輕柔的把喵喵放在地上,但是小馬依然懸在半空,看風言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好像剛剛根本不是使用了煉神境的法術,而是一個小小的空間傳送一樣。

「老板,你們這里有干淨的水吧!」風言道,「我要給這小馬洗洗澡!」

「干淨水?這……」馬販子有點為難了,這里的干淨水就只有他們幾個馬販子的飲用水了,連馬的飲用水都不見得多干淨呢,因為在這種地方,就算是干淨的東西上面都沾染了一股臭味。

「哥哥!」小羽叫道,「我來,我已經學會了降雨了!」

降雨是基礎的,是一種直接操縱水靈力的法術,有些干旱的地區就要每年請大量的法師一起使用降雨術,來召喚水靈力呢!

風言道︰「你直接向它身上灑水就行了!」

小羽點點頭,精神力在虛空凝聚,手指靈活的比劃了幾個手印,然後雙手緊握,低聲念道︰「無所不在的水之靈,請听小羽的召喚,讓高雅的水靈力化為水滴,降到這個世界吧!」他的手上凝聚出一團藍光,然後隨著他灑出的動作散布到了小馬的上空,小馬的上空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烏雲,然後滴下雨來。

不過……那雨只能說是小雨吧,小羽的控制力不夠,只能聚集大量的水靈力,卻不能讓它們化成自己想要的形態。

「小羽,你把水靈力聚集起來就好!」風言道︰「其他交給我!」風言也開始展開神識聚集水靈力。

小羽對水的親和力非常強,可以召喚來大量的水靈力,比風言聚集來的都多,雖然帶著喵喵和那匹小馬在空間漫步消耗了大量神識,但對風言來說只要水靈力足夠就夠了,因為並不一定用神識去控制靈力才能讓他們發揮效用。更何況他目前不是要用靈力攻擊,而是去洗東西。

小羽點點頭,果然雨不再降下來,但是烏雲卻越變越大,一股沉重的感覺在風言的身邊生成,由小到大,凝聚的烏雲肉眼可見的被包裹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內。然後烏雲好像被一只巨手狠狠的揉搓,在一瞬間縮小了一大圈,水靈力果然大量的聚集成一團,化為了豆大的雨點。不過這些雨點並沒有落下來,而是在半空中那些分散的水珠漸漸變成了正圓形,小販真的認為自己是做夢了,這怎麼可能了?那些水怎麼停止了下落?不只停止了下落,還彼此慢慢的靠近,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水藍色的圓球靜靜的懸浮在空中。沒有任何波動的圓球簡直就像一個巨大的水藍色的水晶,那麼晶瑩剔透,那麼的完美無暇。

馬販子一輩子見過的高階法術好像都沒有今天見到的多,雖然這些法術他叫不上名字,但是他知道這些東西絕對不是什麼街頭藝人表演的障眼法。看人表演了這麼多的恐怖法術,他覺得自己已經賺過來了。

「撲通!」一聲打碎了所有人的夢,原來是喵喵自己跳進了水球里面,它在里面暢游著,讓整個的水球充滿了波紋,不復以前的空靈,反而多了一些生氣。風言微微一笑,把那匹馬也丟了進去,不過總是保持它的鼻子在外面,它正在昏迷,可不會閉氣,風言可不敢保證它再嗆上一兩口水還能不能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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