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落雨 第九十三章 永生者

作者 ︰ 午夜牧羊女

正所謂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在這世間便有一種人,出生時天生異象,此後不死不滅,擁有著永無止境的生命——這類人被稱為——永生者。

荒蕪的山腳下,小酒肆里卻異常的熱鬧。里面坐滿了人,個個都是錦衣玉袍。就在這時,震天的馬蹄聲傳來,眾人連忙抬頭看去。

是上百人的騎兵,這些騎兵個個訓練有素,為首的一身鎧甲,身披猩紅的披風,一身氣質沉穩嚴肅,俊逸的臉上似笑非笑,丹鳳眼上挑,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妖媚的惑人。那一身冰冷的氣息讓人望而卻步。

這時,從酒肆里面走出一個玉冠錦袍,白面書生一般的人物。這人二十來歲,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微笑,讓人一看立升好感。那雙眼楮溫和有禮,行為舉止謙遜中帶著疏離。

「想不到古將軍竟然親自來了,好久不見,不知古將軍近來可好?」書生溫和的上前打招呼,兩人看起來似乎早已認識。

古吟嘴角一勾,從馬上下來,神色冷淡的說︰「想不到帝師真的不辭辛苦來了本將軍的地盤,本將軍還以為底下的人看錯了」

南涯微笑著說︰「陛下親自交代的事情,作為臣下自當盡力辦好。可不知古將軍為何在此?」

古吟丹鳳眼一挑,說︰「此處在本將軍的轄區內,本將軍得知帝師前來,自當一盡地主之誼。」

南涯呵呵一笑,依然溫和有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將軍這地主之誼盡得未免不太恰當。」

古吟那丹鳳眼里染上了淡淡的嘲諷︰「正所謂將在為君命有所不受」

兩人竟然唇槍舌劍的斗開了,底下的人面面相覷,早知道古將軍和帝師兩人不合,沒想到這一見面就互相攻擊,冷嘲熱諷。

夜晚,雙方人馬居然原地扎營,在這荒山野嶺的還真是一件奇事。

南涯在帳中看書,一陣清風吹來。面前已經站了一位一身紅袍的男人,那丹鳳眼上挑,似笑非笑,渾身透出的氣息卻冰寒無比。

「南涯,陛下派你來所為何事?」古吟靠在一邊淡淡的問。

「當然是要緊的事了。」南涯將書放下,臉上帶著調侃,完全沒有白天的疏離和針對,兩人就像忘年之交一樣。

南涯從桌上抽出一幅畫交到古吟手上,臉色凝重的說︰「陛下就是因為這幅畫。所以才將我派出。」

古吟接過畫卷,打開一看。眼里閃過一絲驚艷。華中女子一身紅色的錦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腰間掛著一只酒葫蘆。慵懶的躺在宮殿外的樹上。墨發被風吹得有些凌亂。一張絕美的臉上掛著魅惑而慵懶的笑意,周身氣韻瀟灑不羈。

那一雙似笑非笑的鳳眸蘊含著無盡的睿智,深邃而神秘,那紅袍的衣袖上用金色的絲線勾勒出一朵栩栩如生的曼陀羅花。高貴優雅。

「她是誰?」古吟不解的問。

南涯指著畫卷底下的時間說︰「你看到沒有,這是三百年前的始皇帝畫的,傳說始皇帝之所以能夠平定天下全靠這位神秘的女子相助。」

古吟安靜的听著。眼里閃過一絲沉思︰「這女子就是傳說中始皇帝的老師?」

南涯點點頭,激動地說︰「沒錯,她就是那位神秘的太傅。自從始皇帝一統天下之後,她便離奇失蹤了。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始皇帝彌留之際她還出現過。那時候的她依舊年輕貌美,不曾有絲毫變化」

古吟盯著手中的畫卷。看著畫卷上的題詩,輕聲念叨︰「抱琴乘坐白雲上,斷雲峰里日月寒。萬壑斷崖松常綠,閑來揮手撫朝霞。」

南涯點頭,望著對面雲霧繚繞的高山,語氣中帶著崇敬︰「對面的山便是斷雲峰了,只要找到有松樹的地方,定會找到那女子。」

古吟盯著畫卷上的女子,疑惑的問︰「你怎麼確定她還活著,這可以經過了三百年了啊。」

南涯彎著唇,說︰「你可知道陛下已經尋了此人十年了,這十年已經確定,這女子確實在世。很不可思議對不對,這女子的歲數不止三百多歲,在始皇帝之前她還活著呢。」

那就是……傳說中的永生者嗎?

古吟沉吟片刻,站直身子說︰「既然已經確定就在此地,那我們天亮後就開始找。」

南涯撇撇嘴說︰「喂喂喂,你就走了?我們師兄弟好久沒見了,不應該敘敘舊嗎?」

古吟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說︰「不要抽風」

南涯︰「……」為了讓古吟這個將軍可以好過一些,不至于功高震主被卡擦掉。他辛辛苦苦的跑去當那個勞什子帝師,兩人還裝作不認識互相看不順眼。沒想到他家師兄竟然對他這麼無情。

斷雲峰,落雨坐在崖邊的秋千上蕩著,山峰帶著繚繞的雲氣在腳下飄動,那一身白衣恍如落入人間的仙子。

「情劫,下山買酒去」平淡的聲音溫柔中帶著疏離。

一道青色的人影飄來,伸手,落雨腰間的酒葫蘆便自主的飛到他的手中。轉身,消失在山崖上。

望著落霞,落雨鳳目一眯,目標人物出現了啊。看著掌心的紋路,晚霞照在女子身上,為她披上了一層霞衣,望著如血的殘陽,落雨嘴角微微一抿,一抹淡淡的笑意,卻在那弧度中有著似乎那一牽扯起來的傷感。

情劫一身青袍悠閑自在的走了下來,每一步都是普通人步伐的五六倍距離,那清秀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稚女敕。

來到山腳下的酒肆,情劫笑著將酒葫蘆遞給老板︰「王先生,我來打酒」

王老板是一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富得流油,眯起來的眼里帶著精明,但身上卻沒有商人的銅臭味。

王老板家祖祖輩輩住在斷峰山腳下,直到一百年前做生意才發跡,家里家財萬貫。他的妻子孩子全都住在都城里,只有他一個人在這個荒山開著酒肆。

王老板牢記父親的話,那個賜給他們一家財富和運道的人住在山里,那人每隔一段日子會來買他們家的酒。

王老板記得很清楚。他的父親那時已經很有錢了,但依舊日日來這里賣酒,他三歲跟著父親來這里直到現在,已經四十多年了,但那個每隔一段日子就會來買酒的人依舊如印象中的那樣年輕。

王老板心中更是敬畏,無論他們多麼有錢有勢,始終不敢忘記這個賜予他們一切的人。

看到情劫出現,王老板臉上帶著敬畏的笑︰「前輩稍等,我這就打酒。」

情劫點點頭。沒有理會老板,獨自坐在一邊無聊的發慌。而坐在酒肆的古吟和南涯對視一眼,依舊漫不經心的喝酒。他們兩個已經找了半個月了。但是斷雲峰里什麼都沒有。這讓他們有些喪氣。

本來已經做好無功而返的準備時卻峰回路轉,忽然冒出來的青衣少年,兩人心里都十分肯定這少年絕對不簡單。更何況,那只酒葫蘆是多麼眼熟啊,這簡直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王老板將酒裝好後,依舊恭敬的交到情劫手上,連錢也不收。情劫點點頭,笑的異常可愛︰「王老板,酒錢和以前一樣。一月結一回。」

王老板笑著說︰「好,只要前輩喝的高興。」

情劫拿著酒葫蘆。一步跨出人已經很遠了,再晃了一形,已經消失不見。古吟和南涯看的目瞪口呆。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將輕功運轉到極致追了上去。

半山腰,古吟和南涯氣喘噓噓的坐在大石上,兩人都有些沮喪,本來都有線索了,可惜將人給追丟了。

「師兄,你說那人到底是不是人啊,我們的輕功都是難逢敵手的,就算跟那麼一兩個人有差距,也不至于連人家的影子都看不見了。」南涯皺著好看的眉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古吟深深地看了眼南涯,丹鳳眼帶著誘人的風情,眼底卻是萬年難化的寒冰,語氣冷淡的說︰「南涯,你是帝師,不要一開口就將你那不靠譜的性格給暴漏出來。」

南涯︰「……」現在討論的重點是他的性格嗎?古吟,到底是誰不靠譜。

但面對自家師兄那森森的寒氣,南涯還是訕訕的閉嘴了,他還真惹不起這人,誰讓人家是師兄呢,師弟讓師兄,應該的。想想南涯的心里都是淚啊,狗屁的師弟讓師兄都是應該的,他是實力不如人啊。

古吟休息了一會兒,站起身說︰「走吧,既然人追丟了,我們就自己找找。」

于是,在古將軍一聲令下後,兩人從天明找到天黑,從天黑找到天亮,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

南涯有些挫敗的看著四周的風景︰「古吟,你說那麼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找不到呢,我們就差將斷雲峰掘地三尺了。」

古吟瞥了南涯一眼,站在斷雲峰頂,望著崖下的雲霧繚繞,一撩衣袍跪了下來︰「後學晚輩古吟恭請前輩出山」

山中傳來一兩聲鳥叫,寂靜的令人心里發毛。南涯看到古吟的動作,眼楮一亮,也跪了下來︰「後學晚輩南涯,恭請前輩出山」

山風颯颯,兩人跪的筆直。崖邊秋千悠悠然的蕩著,情劫站在落雨身邊看著面前跪著的人沉默不語。他知道主子做事有自己的打算,自己能做的就是完成好主子吩咐的事情。

一天,兩天,三天……看著那兩人不吃不喝跪在那里,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落雨笑笑說︰「這兩人的毅力還不錯,情劫,你去吧。」

情劫點點頭,一步跨出,已經出了那遮擋一切的結界。

南涯頭暈眼花,嘴唇都有些干裂,腰部以下已經沒有絲毫感覺了。自從出道以來,他何曾受過這樣的苦,有心想要放棄,但看見身邊那散發著冷氣的人,就很沒有骨氣的挫了。

汗水滴滴的落在地上,兩人的臉色蒼白難看。而就在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如同清泉一般傳進兩人耳中。

「你們跪了這麼久不累嗎?」帶著不諳世事的的純真的聲音,青衣少年突兀的出現在兩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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