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靈者傳 第十九章 未知空間的強大少年

作者 ︰ 風見漲

「靈核?」吳凡捏起狼頭里那顆滴血不沾的灰色珠子。仔細看去,珠子上有著一道道白色刻紋,交錯間勾勒出一頭威風凜凜的銀背雄狼。握在手心,一股可以感受到的澎湃靈力,在珠子里激蕩。仿佛小小的珠子里,藏著lang潮翻滾不息的海洋。

吳凡將珠子含在嘴里,片刻後,那珠子緩緩裂開,一縷灰白色的液體流出來,滑下他的喉嚨。這灰色液體,正是靈核內蘊藏的,壓縮成液態的磅礡靈力。吳凡盤膝坐下,結成印決,那靈力液體在吳凡體內隨經脈流轉,而在這流轉中,本來是無主狀態的靈力,漸漸打上了吳凡經脈里特有的烙印,旋即被他納入關元穴內,真真正正的成為他自已靈力的一部分。

靈力液體不斷流動,卻也並非都能被關元穴吸收儲存。靈力有靈,靈獸靈核內的靈力,充斥著野獸本性的嗜殺與暴虐。吳凡沉下心來,一點點將靈核里那些帶著負面情緒的靈力剔除,而最終能留下的純淨靈力,僅僅只有一二成而已。他心道可惜了,若是能將靈核里的靈力完全吸收,怕是直接就能突破靈士六段。不過就算只能吸收十之一二的靈力,也讓得吳凡的關元穴愈發充盈,有了要突破的跡象。

這次對靈核的煉化,足足進行了三個時辰才結束。他睜開眼來,卻見蠶繭般纏繞的絲線外,那片不知位于何處的大漠空間,也是到了夜晚時分。夜色暗沉,兩輪紫月,仿佛蠻荒巨獸的雙眼,無情的注視著大地。紫色的月光下,一群小山大小的獨眼巨人地動山搖的走動著。獨眼巨人三足四臂,嘴里發出低沉有力的鼓鳴。

「果然是中靈大陸以外的空間啊。」吳凡暗自感嘆。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沙堆上忽然有滔天血光彌漫,旋即,一個身披血紅長袍的少年從血光里走了出來。少年俊美如妖,長袍隨風獵獵做響。他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邪笑,一步步向獨眼巨人們走過去。

這是人類!?吳凡目瞪口呆,而且看這人的樣子,竟是要在這沒有靈氣的空間里去挑戰這里的土著!

獨眼巨人的吼聲愈發低沉,四周的砂石卷動著飛快聚攏,變成狼牙大棒握在它們的每一只手里。少年的步伐驟然加快,仿佛一匹紅色的矯捷獵豹,閃電般掠入獨眼巨人群。他的雙臂像鷹隼展翅般舒展開來,風暴似的在巨人群里襲卷而過,一蓬蓬慘碧色的血液,紛紛從獨眼巨人的腿上噴出。少年手掌虛握,仿佛在手里有著一柄無形的利刃。

「吼!」巨人碩大的獨眼青光閃動,揮舞著狼牙大棒,勢不可擋的向著少年砸下。少年手臂發力,手里的無形之刃顯影出來,那哪是什麼兵刃,他手握的,是一截細長的,正劇烈波動著的空間。——他竟以震蕩的空間為刀!少年俊美的臉龐殺意涌動,手里的空間之刃千百倍的延伸出去,他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隆起,持刃周身一轉!

巨人龐大的身軀轟然坍塌,石像般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地上。少年從漫天煙塵中慢慢走出來。他雙手自然垂下,那兩柄甚至已經不能用「鋒利」來形容的空間之刃消失不見。

「完全是,屠殺啊。」吳凡內心無比震撼。然而更令人吃驚的還在後頭。少年背後,獨眼巨人們殘破的身軀被風吹散成沙,而後流動著重新凝聚成一個更大的,看起來幾乎要撐破天空的巨人來。這古神般的巨人揮動拳頭,毫無技巧,毫無花哨的一拳擊下。但就是山岳,也要在這一拳之威下夷為平地。

吳凡周圍的絲線,似也感受到拳風壓迫,發出更加明亮的光芒來。

少年緩慢轉身,左手抬起。一條幽黑的鎖鏈從他寬松的袖口里滑出來,在他身旁游動幾圈,隨後嘩啦啦沖上天去,在前行中迅速分裂,像是無數條漆黑的堅韌龍筋,將巨人緊緊纏繞。鎖鏈的末端在少年手背上繞了一圈,被他穩穩握在手里。少年狹長的眉眼里寒芒暴起,他後退一步,將鎖鏈往後一拉。這看起來本是極為可笑的,就像一只螞蟻想要推倒大象。

但是沒人能笑得出來。少年拉動鎖鏈的力量由手臂迅速傳遞到鎖鏈的每一個分支。鎖鏈瞬間活了過來,每一條分支仿佛都變成一條巨龍,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下一刻,那古神一般龐大的,被鎖鏈緊緊束縛的身軀向前倒下,在自身不可想象的重力下,寸寸爆裂。

螞蟻推倒了大象,殺死了它。

鎖鏈的分支一條條縮回,無聲的滑入少年的袖口。暗紫色的月光下,他的側臉看起來又冷漠又妖異。他在巨人粉碎成的細沙上留下一個腳印。刀鋒般狹長的眉眼緩慢閉合。自語道︰「這片空間的生物,也一樣的弱小啊。幸好還有其它的修靈者來了。他鄉遇故知。那麼,就陪我一戰吧。」他雙眼霍然睜開,右手一揮,空間突然劇烈震蕩起來,狹長的震蕩空間,無聲的向那絲線纏繞成的光繭傳遞過去,仿佛去勢洶洶的凌厲細劍。

靈宗修為才能掌控的空間之力,竟被這不過十六歲的俊美少年用得如此得心應手。

卻見那光繭前方,空間同樣是波動起來,如同一面透明的幕牆,巍然橫立。「細劍」刺進去,仿佛杯水倒入湖泊,只泛起一圈漣漪,便徹底化作了幕牆的一部分。下一刻,幕牆柔軟扭曲,將光繭包裹著,一同消失在這片空間。

「可惜了,這樣的對手,應該要留下他跟我一決勝負的啊。」少年唏噓一聲,周身血光涌動,也是消失在這片天地。

「小林子,那人是誰啊,這麼小的年紀,怎麼就能作用空間之力了?」

「大陸上奇人異士數不甚數,他自有他的法子。」林無焱淡淡道。吳凡也不再問,他本來肚子就空空如也,煉化靈核又花了三個時辰之久,只覺饑餓難當,忙架起火堆,用匕首割下一塊塊狼肉,串在樹枝上燒烤。狼肉本來粗糙,又臊又澀,需用佐料去除腥味才能食用。吳凡餓得前胸貼後背,哪里還管得了這麼多,他聞著狼肉在火焰下發出的焦香,迫不及待的抓起一塊,囫圇吞咽下去。

「真是野蠻啊。」林無焱輕輕搖頭,手掌一揮,一塊生肉輕飄飄飛到他掌心上。他屈指一彈,一縷青色火焰浮現出來,在狼肉下升騰。旋即,他也不知從哪里模出些個瓶瓶罐罐,一絲不苟的將其中粉末狀的佐料撒在肉上。幾分鐘後,那狼肉便已呈現出一種極為誘人的淡金色澤。他好看地微微張嘴,狼肉自行月兌落了一塊,仿佛有一個看不見的侍者持著餐刀,將狼肉切下大小適中的方塊,送到他嘴里。他慢慢咀嚼,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來。

「靠!」咽下嘴里生澀的狼肉,吳凡直接是一把抓過林無焱面前的美味,塞進自己嘴里,聲音含糊︰「你一個靈魂,用得著吃東西麼?」

林無焱無奈的一笑,「生活嘛,總歸要有點享受。」

解決了肚子危機,吳凡再度踏上了翻越惡鬼澗的征程。不知不覺,一個月的時間,在與靈獸的不斷廝殺下悄然度過。憑借靈核之中龐大的靈力,雖然噬靈丹毒未解,他也是成功突破到了靈士六段的修為。這一個月來,他日夜鑽研施展白冰掌時,靈力在經脈穴位里的流轉之法。這白冰掌與逍遙步大有不同,需將靈力反復流轉數十個穴位,才能順利施展,他修為尚低,研習一個月,方才略有小成。

這一個月趕路時,他也時時刻刻在注意著四周灌木草叢中是否有他所需的,煉制噬靈丹解藥的藥材。按照林無焱的說法,吳族雖然實力雄厚,怕沒有完全儲備這幾十種珍貴藥材,若是他自己在路上踫巧尋到一兩昧吳族藥室里沒有的藥材,不但增長閱歷,也可省下讓家族購買藥材的金錢與時間。

這一日吳凡來到一處瀑布下的水潭,他掬起一捧清水,暢飲入喉,那潭水又涼又甘,吳凡只覺神清氣爽。一掃連日奔波的勞累。他直起腰,四下觀望,在某一刻忽然脖子一僵,視線停留在一株稀疏的樹下,樹下一棵青色小草,正隨風搖擺。

「哈哈哈哈!這是陰陽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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