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的春天(獸人) 第119章

作者 ︰ 土豆芽兒

五天後,修斯生了一個漂亮的雌性。洺飛瘋狂地在部落大吼了幾嗓子,全部落都知道了。

秦旨堯還是在嚴澤口中知道,忍了忍沒立即去看修斯。因為修斯說過雌性生產時不會讓其他人接觸,除了他的伴侶。

秦旨堯著急地在家等了大半天,到下午時,秦旨堯覺得修斯應該休息也休息好了,孩子應該也早熟悉了兩個父親的味道,才頓了一鍋修斯垂涎已久的紅燒肉,大步往修斯家走去。

秦旨堯站在門口,大聲問道︰「修斯,洺飛,我可以進來嗎?」

洺飛寸步不離地守在修斯身邊,聞言立即讓秦旨堯進屋。

修斯睡得安寧,被秦旨堯在門口的那嗓子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窩邊的洺飛和懷里的孩子就柔柔地笑了。

洺飛幾乎被修斯柔柔的笑晃了神,自己也傻乎乎的咧嘴笑了︰「醒了,要吃東西嗎?」

「修斯,我帶了你想吃的肉,現在要吃嗎?」秦旨堯興奮地奔過來,把鍋頓在地上。

修斯還沒回話,他懷里的孩子就皺了皺肉呼呼的小臉,先嚎了一聲。修斯和洺飛頓時都緊張地哄孩子,小孩就消了聲,睜開了眼楮。

修斯的孩子日子足,長得壯士,可沒少讓修斯吃苦頭。不然也不至于讓身強體壯出了名的修斯生完就昏睡過去。

秦旨堯好奇地湊上去看孩子,這一看整個人就如遭雷擊般僵在了當場。

小雌性眨眨眼楮,眼珠又大又黑,浸潤著水光。

修斯炫耀地抬頭說︰「你看,我的孩子,是不是很漂亮?和你一樣是黑眼楮呢,還比你強壯哈哈哈。」

秦旨堯沒做出回應,還愣愣地看著孩子的眼楮。

「旨堯,旨堯?」

「啊?」

秦旨堯被修斯推了一把才猛然回神,視線還黏在孩子臉上,幾秒鐘後才看向修斯,「你剛才說什麼?」

修斯又興奮地說起來,秦旨堯也沒精力搭話,前言不搭後地回一兩句。

秦旨堯看著孩子的眼楮,一瞬間就想起了他的小六。雖然他只看了一次,卻被小六黑得純粹的眼楮吸引了,至今他腦中還會浮現出那樣一雙漆黑的眼楮。

修斯興奮地說了半天,贊美自己孩子的話說的差不多了才發覺秦旨堯的異常,「秦旨堯你怎麼了?你不舒服?」

秦旨堯立即移開看著孩子的目光,勉強地擠出笑容,「我給你帶了食物,你趁熱吃,我先回去了。」

說完秦旨堯就逃也似的走出了屋子。

秦旨堯失神地走回家,一進門就癱坐在了地上,五個小獅虎獸吵吵鬧鬧地撲到秦旨堯身上,秦旨堯的眼楮這才恢復焦距,落在了孩子身上,眼眶已經濕潤了。

小六,是你嗎?

從此之後秦旨堯就經常帶著食物去修斯家,再也沒失態過,如同老朋友看望病友一樣。修斯便打消了疑慮,大爺般地享受美食。

一連幾天下來秦旨堯都帶食物給修斯,修斯又覺得不對勁了,防備地看著秦旨堯。

秦旨堯以為修斯察覺了什麼,下一瞬就想起自己還沒告訴任何人有關小六黑眸的事,心里松了口氣,坦蕩蕩地回視修斯。

修斯︰「你是不是想把我兒子拐到你家?」

秦旨堯一驚,心髒猛跳,連忙反駁︰「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

修斯一臉你全部的隱瞞我都知道了,你就別做殊死掙扎的表情,款款道︰「你不就是想讓我兒子和你兒子結侶嗎?放心,你兒子條件不錯,我會慫恿他的。」

秦旨堯︰「……」同志,慫恿這詞用在親生兒子身上真的真的沒問題麼?

總之,秦旨堯還是天天去探望修斯(大霧),簡直讓修斯受寵若驚。

修斯心中道︰可是我們現在已經晚了,雖然我還是很喜歡你,但我已經愛上洺飛了。☉﹏☉

秦旨堯看著修斯感動的模樣很是心虛,我只是想把你養肥點,讓小六吃飽啊。

嚴澤用了二十多天的時間給秦旨堯做了很多獸皮,其中最差第一張也比雨季前做的一張獸皮好。秦旨堯仔細一對比,果然雨季前的獸皮比較容易掉毛,就算是同一種獸物,那張皮子的毛發也稍微硬一點。

不過這點區別秦旨堯一點也不在乎,反正是用來墊床的,多墊一層更暖和。

秦旨堯自從那天吃了千尾果後他身體酸疼了十來天,漸漸不適消失了,但他也不知道這果子到底有沒有效,反正他覺得這里簡直巨冷,鼻尖總有股涼意,一吹風就凍得生疼。就是感覺精力比以前好了,晚上蓋著被子和嚴澤滾.床.單也沒那麼後繼無力了。

寒季了食物較少,所有獸物都比較嗜睡,吃得肥肥胖胖的小白十幾天前就在雜貨屋長眠了。秦旨堯給它蓋了一個獸皮窩,它睡得很香,就算白天時小獅虎獸們會結群過來咬它小白也一動不動,頂多睜開一絲眼縫看看弟弟們,然後繼續呼呼大睡。

嚴澤也差不多,晚上睡得死沉,白天沒什麼精神。家里的食物已經快把雜貨屋堆滿了,他也堅持每天出去轉轉,雖然有時候出去幾個小時也一點收獲也沒有也不曾懈怠。

直到近期外面幾乎沒動物了,嚴澤才放縱的睡了個懶覺,天大亮了才睜開眼。

秦旨堯還睡著,身上蓋著幾張獸皮,他還恨不得把頭裹進被子里,秀氣挺拔的鼻子紅彤彤,發出細微的呼吸聲。

嚴澤眷戀地看了秦旨堯一會兒,溫熱的手掌捂住秦旨堯的臉。手心的鼻子涼冰冰的,跟冰塊一樣。

「嗯~」睡夢中的秦旨堯本能地把臉往前湊,喉嚨發出了憨憨的嗯聲。

嚴澤不禁笑了下,換了只手給秦旨堯捂鼻子,把被秦旨堯貼冷了的手放在胸口,等手熱了就又換上這只手。

嚴澤一直把秦旨堯的鼻子捂熱,心想該給旨堯做飯了,便小心地移出了暖烘烘的被窩,一出來就立即把被子捂嚴實。

秦旨堯還是被嚴澤的動作弄醒了,半睜著眼楮看嚴澤,神智還沒清醒,表情迷迷糊糊的。

嚴澤低下頭,本想啄一下秦旨堯的嘴巴,離秦旨堯還有十厘米時嘴唇又落在了秦旨堯鼻尖上。旨堯的鼻尖還是那麼涼,嚴澤心疼,含在了嘴里,用火熱的舌頭上下來回的舌忝。

「嗯~阿澤。」秦旨堯帶著鼻音,腦袋動了動,嚴澤便直起了身。

「我吵醒你了?」嚴澤略帶抱歉地說。

秦旨堯只搖搖頭,隨手在被子里撈了把,模到了兩個毛茸茸的兒子,放在胸前。

孩子們現在五十多天大,有籃球大小,兩只在秦旨堯懷里非常明顯,他們還在被子里蠕動了幾下,秦旨堯便輕輕拍撫他們。

嚴澤明了,溫柔地說︰「你和孩子們再睡一會兒,食物好了我叫你。」

秦旨堯看著嚴澤點頭,一臉慵懶,顯然還沒完全醒過來。

嚴澤便不再打擾自己的伴侶,心情愉悅地出了屋子。

前段時間河水湍急渾濁,家里的水桶底部都有一層厚厚的細密泥沙。到現在河水才恢復平靜,水變得清澈。和熱季的水比起來,寒季的誰看起來更加柔軟,一觸踫卻給人一種尖銳的冰涼。

嚴澤大咧咧地在河里洗菜,身上依舊穿著單薄的麻衣,手臂和小腿都□在外,但他卻不覺得冷。

嚴澤在外面久了,金棕色的頭發和衣服上都結了一層細小的水珠,慢慢又變成了白霜。

嚴澤無意識地緊抿著嘴,一臉正經地處理食物,兩道毛發濃密的眉峰被風霜染成了白色,像是白眉道人。

幼崽們還沒睡醒,被秦旨堯放在懷里就本能地蹭到了雌父的胸口,還睡著的幼獅被女乃香吸引,都拱到了秦旨堯胸口。

秦旨堯喂完孩子才完全醒來,又在被子里窩了一會兒,被在被子里玩鬧的孩子吵得不得安生才利落地穿上了衣服。

秦旨堯冷得不敢出門,裹著幾件獸皮大衣到雜貨屋找水洗漱。誰知一看見水桶秦旨堯就愣了,居然結冰了。

秦旨堯好奇地用手指戳冰,玩了一會兒,被孩子叫著要喝水才不舍的把冰砸破,舀了水給他們喝。

洗漱完秦旨堯就渾身發冷,坐在屋里里烤火。

在秦旨堯沒有看著的情況下,嚴澤做的食物總是肉多,不過現在天冷,秦旨堯就算吃很多肉也不覺得膩。秦旨堯心想反正自己也瘦了,便毫無心理負擔的吃。

「阿澤,你早上又不吃嗎?」秦旨堯鼓著腮幫子說。

嚴澤微笑地搖搖頭,說︰「我出去捕獵時順便進食,家里的都留給你和孩子。」

秦旨堯頓了下,放下了筷子上的肉,「你不會是擔心食物不夠吧?」

秦旨堯在火堆和石桌上掃視一眼,阿澤又只做了他的食物。秦旨堯頓時又心疼又愧疚,阿澤還在為了他挨餓,他卻在想著怎麼偷偷給修斯裝食物。

嚴澤從秦旨堯那听說了修斯的孩子是黑眸,臉色就不太好了,秦旨堯想起嚴澤懷疑過他和修斯,便不再在嚴澤面前提修斯的孩子,送食物都是他趁嚴澤不在時偷偷弄的。

秦旨堯自己的食物懶得做,做修斯的食物卻非常用心,就算現在天冷也沒想過放棄,這時卻突然不想送了,他家阿澤都沒得吃。

嚴澤默然,秦旨堯放下了筷子,認真地說︰「以後我少吃一點,你快來一起吃吧。」

嚴澤隨手抱起身邊的孩子,笑著道︰「你在擔心我嗎?不用擔心,寒季里雄性獅虎獸一般都兩天吃一頓,不信你可以問藍音,我以前單身時也是這樣的習慣。」

秦旨堯狐疑地看著嚴澤,嚴澤一臉坦然。

秦旨堯沒再堅持,準備中午去修斯家問問。

「快看,下雪了。」

秦旨堯吃得正香,一听嚴澤的話立即往外看去。

只見門外徐徐地飄下細小的雪片,不太明顯,若不是嚴澤提醒秦旨堯就算看見了也可能不會覺得是下雪。

秦旨堯的家鄉在南方,連自然結冰的水沒見過,整個人頓時興奮起來,飯也不吃了,站起來就往外跑。

「真的啊,下雪了。」

秦旨堯歡快地跑出屋子,伸出雙手接了兩片雪花,只覺被雪花踫到的皮膚涼絲絲的,很快就化成了一點水痕。

本來圍著食物打轉的幼崽們听見雌父的聲音也蹦了過去,歡快地在雌父腳下跳躍。

秦旨堯笑著低頭看了看孩子,又看著嚴澤道︰「雪什麼時候會把大地蓋住?你們會堆雪人嗎?」

嚴澤看看天,回道︰「最遲黃昏時吧,你怎麼知道我們這里有堆雪人的習慣?你不是沒見過雪嗎?」

秦旨堯一噎︰「我听別人說的啊。」

秦旨堯不知怎麼解釋,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從別的世界來的吧,他現在還沒完全了解這里的習俗,可別有迷信的觀念才好,所以秦旨堯到現在還不曾告訴嚴澤自己的來歷。

嚴澤也不再問,走過來黏糊糊地摟著秦旨堯,把下巴抵在他頭頂。

事實上嚴澤就怕秦旨堯想家,因為就算再想自己也不能陪他回家。

每個部落對于搶走他們雌性的雄性都抱有敵意,就算秦旨堯願意和他在一起他的部落也不會接受他,可如果讓旨堯獨自進部落,他的部落一定不會讓他再出來。

秦旨堯從來都不敢提起有關他家鄉的話題,于是最後反倒是他主動轉移了話題︰「好啊,到時候我堆給你看,不過要堆雪人還得多等幾天,雪層淺了堆的雪人很容易沾上泥土。」

「嗯!」秦旨堯重重地點頭,細細一想嚴澤的話,連忙改口道︰「不行,我也要堆,我們一起,把我們全家人都堆出一個雪人來。」

嚴澤眉頭皺了皺,堅定道︰「不行!」

「為什麼?」

「你會生病。」

「才不會,生命在于運動,我要是不活動一下,才會生病呢。」秦旨堯義正言辭道。

「是嗎?」嚴澤撓撓頭,覺得有道理,態度松動了點,「那好吧,不過一定得在正午時堆玩雪知道嗎?」

秦旨堯抱起一只不斷用爪子撓自己的孩子,笑嘻嘻地道︰「那當然,天那麼冷,我才不出來。」

秦旨堯說著就打了個噴嚏,嚴澤連忙攬著秦旨堯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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