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之嘯卿情... 第十回

作者 ︰ 關先生

(上接第二回)林勝男只是短暫的醒來右月復的槍傷讓她一直處于半昏迷狀態,禪達城里的醫療設備少的可憐,而作為專攻醫療救治的林勝男只能在少許麻藥過後以意志力挺過這段時期,虞嘯卿的床板硬得很,林勝男長時間仰面躺得時間久了連翻身都成了難事。♀沙盤之事過後美國聯絡官對于虞嘯卿這種不顧美國友人安危的行為很是不滿,當天在顧良軒的陪同下就驅車回往雲南駐地,對于虞嘯卿來說再難也不過是雪上加霜而已,一切都在那個下午被死啦死啦拿走所有的希望,而龍文章並未獲得他所預期的敬重和高看,反而引來所有的仇恨全都來自自己人。

兩天後顧良軒回到雲南之後,在司令部收到了林勝男受傷的消息,于是他就心急火燎往禪達趕回去,林勝男兩天之後還不能下床右月復的傷口因為醫療設備的簡陋感染了,緊隨而來的就是發熱頭痛干咳,這惱人的感染讓林勝男錯過了虞嘯卿和死啦死啦的戰役協商,以及兩百多人的在秘密基地的汽油桶里的演練,所有人虞嘯卿的親隨都跟著兩個瘋子樣的家伙留在汽油桶戰場,林勝男留在禪達的司令部幾乎無人問津。每天倒也是有軍醫定時定點的送藥來,林勝男仔細地看過藥瓶說明書,最有治療效用的盤尼西林都是軍座級以上的才可以用,磺胺的療效又是差極了況且每天也就那麼幾片,傷口上也只能用白藥作為外用,林勝男幾乎不吃任何事物,以減少藥物在體內的過多消耗代謝。可是林勝男再節省再小心也防不住細菌的感染泛濫,先是嗓子干,頭痛繼而發熱最後是神志不清,林勝男幾乎在禪達斷送了半條命,若是不是顧良軒加急從雲南趕回,林勝男估計活不過第二十二歲的生日。

「水……」林勝男深知自己是傷口感染,只能用稀釋過酒精忍痛替自己消毒,加上多日的少量進食原本還算健康的體質被病痛抽取三分之二,「勝男,勝男!你怎麼?」顧良軒趕回禪達司令部時整個司令大院幾乎人去院空,顧良軒管不得向虞嘯卿匯報只記得往林勝男的房間跑去,推門看到的景象讓他的心都快碎了,原本白白女敕女敕的林勝男不過幾日不見就已經瘦得不成形了,慘白的臉色和干裂的雙唇泛著灰暗,顧良軒扔下了手里的東西撲倒林勝男床前,從桌子上拿了杯水輕輕地沾濕她的雙唇,而他手掌所觸及的肌膚竟是那般的滾燙灼熱,「勝男,你醒醒啊……」顧良軒惱怒自己,惱怒虞嘯卿,惱怒禪達司令部所有的人,他們怎麼能把受了傷的林勝男一個人扔在這里,不管不顧,「來人……來人!」顧良軒像是一頭平時幾位溫順而今發了瘋的大象,沖到門外狂野一般的吼道,可司令部里哪里還有人?顧良軒著急得發瘋一般掏出後腰的槍對著天空連續就是七槍,直到打光了彈夾里的所有子彈,此時已到傍晚時分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虞嘯卿和他的親隨們趕回了禪達司令部,一天演練了無數次的廝殺虞嘯卿累了,親隨們也累了,可他們是笑著回來的,他們在重新尋拾起希望之後忘記了失望時被連累的人。♀在還未到禪達司令部的城外,就听到了連發的槍響聲,張立憲緊張地從車上站起瞄向司令部里面,對著後面車里的士兵說道「快點跑回去,看看到底出什麼事了」

虞嘯卿的車先停下了留在路邊等著探路的回報,這幾天過的很充實,是希望膨脹了他們干癟而渴望勝利的靈魂。虞嘯卿並沒有表現過多的怒意只是靜靜地等在路邊,看著手腕上的表,七點零五分,是個不錯的傍晚。

顧良軒發泄了心中的怒氣,院子里跑出來幾個守衛兵,他們用槍集體指著二樓的顧良軒,「虞嘯卿呢?虞嘯卿呢?」顧良軒把手里沒了子彈的槍朝下面扔了下去,惹得下面的守衛兵上了保險,听到了槍響的軍醫也急忙地趕來,跑上了二樓的被顧良軒一把拉住,扯進了屋子里,「到底是怎麼治的?你到底是怎麼治的?」顧良軒在屋子里扯著軍醫的領子,此時張立憲派回來的兵問了一下樓下的守衛兵,轉身跑回去報告,「報告師座,剛剛是翻譯員顧良軒發的槍」虞嘯卿听到顧良軒三個字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受了槍傷林勝男還留在禪達司令部了,這幾天忙得他幾乎忘記了禪達還有個林勝男。

「開車,開車!」對于上次林勝男為他擋槍一事虞嘯卿心存愧疚,而如今顧良軒溫順的綿羊都發火了,林勝男一定是出事了,作為軍長虞嘯卿敢說真心對得起他手下的任何一個士兵,可對于林勝男他不敢說,盡管他虞嘯卿接受了林勝男在他的軍隊了,可他采取的是不管不問的態度放任林勝男,而放任則是最大的不負責任,頭一次虞嘯卿覺得他欠了別人的,欠了林勝男的。

「勝男,我們走……」顧良軒用最後的理智控制住了內心即將噴發的火焰,抱起床上幾乎奄奄一息的林勝男就向門外走,虞嘯卿的車正好開到了門外,顧良軒抱著林勝男從士兵們舉著的槍桿里大步走過,和進門的虞嘯卿正面相遇。

「顧翻譯你……」張立憲看著抱著林勝男一臉怒氣的顧良軒也明白了些什麼,虞嘯卿看著對面的顧良軒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神情再看了看他懷里的林勝男,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虞嘯卿,若是勝男無事也就罷了,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顧良軒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顧良軒惡狠狠地說道,「拿下!」虞嘯卿身邊的張立憲則馬上要維護自己偶像的尊貴的顏面,幾個警衛員立馬沖了上來被虞嘯卿手里抬起的軍棍有屏退下去了,「退下!虞嘯卿自知有愧于林副官,抱歉」虞嘯卿讓身邊的親隨們都退下讓出一條空路,顧良軒抱著林勝男瞪了一眼張立憲這伙人出了禪達司令部,「顧翻譯,今日天色已晚,不妨留在這里已晚」張立憲替虞嘯卿說出了挽留顧良軒的話,「等在這里看著勝男被你們折磨嗎?」顧良軒頭也不回地說道,抱著林勝男消失在禪達蜿蜒的巷子里。

「張立憲,」虞嘯卿覺得讓顧良軒抱著林勝男就這麼走回雲南的確有些不像話,「有!」你去看看顧翻譯走多遠了,還能不能追上,找一輛車送他們去雲南,「師座,不用,派人跟著的人回來報顧翻譯坐上了車回雲南了,目測是美軍」這樣看來張立憲深的虞嘯卿倚重也是有原因的,下級總是能準確揣摩到上級的心思則是官場必勝之道。

「那你找幾個人把他們的房間收拾出來,看看有什麼東西能留下寄給他們」虞嘯卿總想做點什麼,補償點什麼。張立憲遲疑了一下找幾個人去了二樓收拾林勝男的房間還有顧良軒扔在那的行李箱,「師座,就這些東西了」張立憲把林勝男和顧良軒的東西一股腦送到虞嘯卿的屋子里的桌子上,虞嘯卿看著堆在桌子上雜七雜八的東西看著張立憲說道︰

「你…送這、這干啥?」虞嘯卿有些無奈張立憲也有些遲疑打算把東西抱出去,「算了算了,就放在這吧…出去吧!」虞嘯卿看著桌子的林勝男零七零八的東西,有些好奇,看了一眼、低頭,遲疑,再抬頭,起身還是走了過去。桌子上的東西盡收眼底︰幾件軍裝、幾本書、一支的鋼筆、日用必需品還有一個半開的箱子,虞嘯卿用軍棍支開了箱子,里面竟是些女人的貼身衣物和錢包手帕類的東西,虞嘯卿看了眼不自覺地笑了手里的軍棍落在桌之上,敲了幾下。轉身的時候看見了本書夾著一束即將枯萎的花,想起了那天林勝男留給他的特殊禮物,書的封面寫著︰《戰爭與和平》,身為軍人的虞嘯卿對于戰爭類的字眼尤為注意,虞嘯卿作為公子哥從小的家教十分好,對于外國文化也頗有了解,對于林勝男帶來的這些國外書籍,虞嘯卿抱著遲疑的態度。

林勝男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到雲南的幾天後了,再一次回到了雲南林勝男心里有著不一樣的心境,她錯過了重慶發來的電報,她錯過了唯一一次可以看望學禮哥的機會,「良軒,我需要一台發報機,要快……」林勝男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些,盡管可能已經有些晚了,「好……」顧良軒也不多問,就駕車跑回了雲南司令部和邁克要了一台發報機送到醫院,林勝男的身體還處于極度虛弱的狀態,坐在床上一會就必要要顧良軒扶住她,「嘀嘀嘀…嘀嘀嘀」林勝男用意志支撐著她自己把這一封充滿最後希望的電報發到重慶,發完之後的林勝男再也堅持不住了,倒在了顧良軒的懷里再一次昏迷過去。

林勝男走後龍文章和虞嘯卿全心全意地把心思放在二百個老兵了汽油桶里的演練,他們每天都要演練數十回,正是這樣的演練讓死啦死啦在偷襲到日軍的時候佔盡了便宜,黑暗里總是便宜那些下死手的人。直到有一天全民協助在演練的休息片刻問道死啦死啦︰

「死啦死啦,ihaven’tseenlinadjutant,thebackoftheflowersareopen」全民協助看到祭旗坡滿後山的花只能被炮火肆虐,于是他就想起了采花人林勝男,那個花一樣容顏的中國姑娘,她熱情,善良,熱愛生活,是所有祭旗坡炮灰們的所仰視的女神。

「煩了?他說什麼呢?」死啦死啦听不懂就問煩啦,煩了听懂了戲謔地看著全民協助,在死啦死啦耳邊壞笑都說到︰

「全民協助在問您,他的自由女神怎麼好久沒來祭旗坡了?後山的花都開了……」

「他的自由女神還我的聖母瑪利亞呢?告訴他一天天的別瞎捉模,有功夫 槍去。」說道林勝男祭旗坡的所有人都想起了雲南特產那齒頰留香的味道,林勝男在他們單一而又貧瘠的思想里和人間美味是劃等號的,品嘗過一次就算是他們修過幾輩子的福了。不過死啦死啦倒是把這件事記在心里了,第二天還特意問了虞嘯卿,「師座,林副官的傷怎麼樣了?」死啦死啦嬉笑地問道,虞嘯卿沒想到林勝男已經泛濫到如此地步了,在他的虞家軍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受傷了還有人記掛著,林勝男這三個字高度頻繁出現在虞嘯卿的耳中,「操心的事還真多,管好你自己的分內事」長時間的相處讓虞嘯卿和死啦死啦如膠似漆,兩個人各自接觸到對方不同凡響的生活,一發不可收拾。于是在所有人面前兩個人的雙簧唱的不好不賴,還算看得過去。

「已經由顧翻譯送回雲南救治了,說到底還是對不住人家」虞嘯卿最近幾天晚上都會看了林勝男的《戰爭與和平》再睡,虞嘯卿還是被托爾斯泰的文字吸引了,也許是與他有相似經歷的一同迷茫在戰爭中的男主角安德烈激起了他的閱讀**,也或者是塔娜莎可愛而富有詩意的淘氣鬼綁縛住了虞嘯卿的心,一切都不得所知。

林勝男終于從重慶上峰徐立本那里得到消息,鑒于她上次情報的價值性可以又一次機會讓她去探望張學禮,日期可以有她自由選擇可必須要經過重慶方面的批準,得到回應的林勝男喜極而泣,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可是上次她報給重慶虞嘯卿的消息應該是不作數的,可如今?算了也管不得這麼多了。

「良軒,謝謝你一直精心地照顧我,勝男感激不盡」林勝男終于有個女人的樣子對待長久以來傾慕著她的顧良軒,她這次要去探望學禮哥,可她並不想拖累顧良軒和她一同前往,她知道顧良軒有著滿腔的報國抗日情懷,可是為了她已經耽誤了很多次,猶豫了很多回。

「勝男,別這麼說,我會一直保護你的」顧良軒把削好皮的隻果遞給林勝男,寵溺地看著眼前的人。

「良軒,我要單獨一個人去個地方,只是我不能和你說!」林勝男沒有接隻果,「沒關系,我等你……」顧良軒還真是一條路跑到黑的性子,林勝男亦是,虞嘯卿亦是,死啦死啦則是很多條路跑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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