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心渾身直發抖，卻打算咬牙否認到底，搖頭硬聲道︰「不是我！我沒有在她的鞋里放鋼針！無憑無據，她憑什麼誣賴我？！」
「有人看到你偷偷進入胭脂的房中，剛才那幾根銀針也是從你的房內搜出來的，你還要狡辯麼？」殷颯的語氣驟然冷了下來。
凝心聞言如遭雷劈，呆愣了半晌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屏風後，抖著聲道︰「雲娘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您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香玉驚愕地望著伏在地上一個勁認錯的凝心，沉聲訓斥道︰「凝心，你，你怎麼能這樣呢！胭脂打了你一巴掌，你就要廢了她的雙腳嗎？你這麼做，不是比胭脂更可惡！她的腳若是真的廢了，你以後還會有一天好日子過嗎？」
凝心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望著香玉，哽咽道︰「我是一時被仇恨蒙了心智，只想著給她個教訓，沒想到會那麼嚴重。」又將臉轉向屏風後的人影，聲聲哀求道︰「雲娘，求求您，不要將這件事告訴胭脂，若她知道了是我害她如此，她定會恨我入骨，以後必定變著法兒地折磨我，求您了……」
殷颯冷哼一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凝心已經泣不成聲，香玉不忍，為她開解道︰「雲娘，凝心已經認錯了，您就饒她這一回吧。」
「她認個錯，胭脂的腳就能好了？」殷颯厲聲道，「胭脂是雲樓的頭牌花旦，她受傷關系到的不只是她個人，還關系到整個雲樓！今日若不是我回來得及時，雲樓的招牌就叫人給砸爛了！我如何能饒她！」
凝心被嚇破了膽兒，伏在地上小聲抽噎著，大氣不敢喘一聲，只用求救的眼神看著香玉。
香玉看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嘆口氣道︰「事情已經發生，雲娘罰她也沒用，倒不如給她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屏風之後的殷颯微微揚起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她就在等香玉為凝心求情。假意沉吟片刻後道︰「怎麼個將功補過法？」
香玉道︰「胭脂如今腳受了傷，短期內無法跳舞，便讓凝心勤奮練習，為雲娘招攬更多的客人，再則，凝心感念雲娘的恩德，日後也必定會用心盡力做事，不敢再生歹念。」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殷颯道︰「既然香玉如此信得過她，我便再給她一次機會。」頓了頓，將話鋒轉向凝心道，「凝心，這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不讓胭脂知曉，可你要明白，紙是包不住火的，依著胭脂的性子，她不會善罷甘休，必定會徹查此事，你所能做的，就是在她查到你頭上之前，將自己的地位提升到她之上，至于如何提升自己的地位……你是個聰明人，就不需我再多言了吧？」
凝心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漬，俯身連連拜謝道︰「多謝雲娘指點，多謝雲娘……」
「行了，都下去吧。」殷颯有些不耐道。鬧騰了一晚上，搞得她都快心力交瘁了。
「是。」兩人引身退下，殷颯頭疼得厲害，渾身酸痛，疲倦不堪，不久便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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