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太殘暴 226 給她一個關心的理由(二更)

作者 ︰ 檸檬笑

鳳傲天輕袍緩帶地緩步上前,兩側的百官皆是垂首跪下。

禮樂起,巍峨的皇宮內,回蕩著洪亮的喜樂聲,鳳傲天直視著前方,待行至金鑾殿外,翩然坐與龍椅上,抬眼,便看著夜魅晞穿著與他一模一樣的吉服,只是,那容顏卻刻意用金步搖遮擋著,他雙手自然垂著,在百官的注目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那一雙美眸越過晃動的步搖,看著那端坐在龍椅之上的鳳傲天,此時此刻,他的心在狂跳著,這是他日思夜想的場景,可是,當真如願時,他卻感覺到不真實。

鳳傲天正襟危坐,待他拾階而上,一步一步地靠近她時,她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這份柔光,讓他忍不住地心中一暖,比起這艷陽高照的烈日,還要溫暖。

鳳傲天待他行至面前時,緩緩起身,將他的手握在掌心,低頭,卻看到那衣擺上繡著的竟然是鳳凰,她垂眸,看著自個雲袖上繡著的乃是盤龍雲海,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對于真正大婚之禮,夜魅晞已經改動了許多,如今,她無需前去宗廟祭祖,更不用前去祭天,但是,該有的排場還是需要的,畢竟他的身份如今乃是巫月國的攝政王,說白了,還是一國之君,雖然歸順與鳳棲國,可一日為收回,一日他還是這巫月國的一國之君。

鳳傲天牽著他的手,二人被迎入了坤熹殿,拜天地,行大婚之禮,而後,再次前往金鑾殿前,接受著百官的朝賀。

皇宮的某一處高檐之上,夏珞顏亦是一身艷麗華服,淒然而立,看著不遠處的夜魅晞,雖然戴著金步搖,那一低頭的溫柔,不知要迷亂多少人的眼,她不明白,為何他寧可紆尊降貴,自貶身份去臣服在一個男子身下,而不能看看身旁的人呢?

她雙拳緊握成拳,看著那二人相視而笑,仿若在他們眼中只有彼此,不曾有任何人,她緊咬著唇,恨不能即刻前去將那一身吉服撕個粉碎,她身子一晃,強忍著淚水,決然離開。

鳳傲天當然看到了她的身影,不過,今日是她與夜魅晞大喜之日,她可不想妄動殺念,夜魅晞亦是如此。

二人抬眸,對視了一眼,已經了然,雖然繁文縟節減去了大半,可還是忙了一整日,夜已深,乃是良辰吉日,此時,夜魅晞與鳳傲天對坐于坤熹內,二人已經將吉服褪下,換上了常服。

龍鳳燭甚是明亮,一旁的宮燈透著喜氣,夜魅晞抬眸,嘴角掛著淺淺地笑意看著鳳傲天。

初夏與香寒帶著一眾宮女已經悄然退下,大殿內,只剩下鳳傲天與夜魅晞。

夜魅晞抬起手,提起酒壺,斟酒一杯,雙手遞給鳳傲天,鳳傲天抬手接過,輕抿一口,接著遞給夜魅晞,他雙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隨即,鳳傲天抬手,拿起酒壺,亦是斟滿酒,遞給夜魅晞,夜魅晞亦是輕抿一口,再遞回給她,鳳傲天接過酒杯,仰頭喝下,這便是宮中的合巹酒。

鳳傲天緩緩起身,行至他的面前,將金步搖揭開,對上他流轉的美眸,那妖媚的容顏,始終掛著淺笑,嬌唇微揚,仰著頭,注視著她。

鳳傲天仔細地打量著他,勾唇邪魅一笑,「當真是絕色美人。」

夜魅晞低聲道,「比起爺來,魅晞不足一提。」

鳳傲天挑眉,想著若是待會圓房時,他知曉自個的真實身份,會不會也像此時這般期待。

她抬手,將他的手握著,他緩緩起身,隨著她行至龍鳳榻上,她轉身,看著他,「伺候爺寬衣。」

「好。」夜魅晞抬起手,指尖劃過她的腰際,將細帶解開,緩緩地褪下,當看到眼前綁著的束胸時,他眉眼間依舊透著萬種風情,波瀾不驚地解著束帶。

鳳傲天看著他如此的反應,先是一怔,接著問道,「你一早便知了?」

「嗯。」夜魅晞點頭道,接著將那束帶解開,抬眸,笑吟吟地對上她的雙眸,「日後,爺可以寬松些,不必總是束著。」

鳳傲天將他的手抬起,想著她一向甚是注意,他是何時發現的?

夜魅晞上前,將如此毫無遮攔的她攬入懷中,輕輕地抱著,「早在爺身子有了變化時,魅晞便知曉了,爺可別忘了,魅晞自幼便學習媚術,爺的身子魅晞怎能不熟悉,又怎會不知這其中的玄機?」

鳳傲天看著他,怕是當今世上,也只有他能有這份通透的心思,「那你既然知曉爺的身份,還甘願如此?」

夜魅晞寬大的袖袍,將她玲瓏有致的身子包裹在自個的懷中,吸允著她發間的馨香,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個是真正的擁有了她。

他低聲道,「不論爺變成什麼模樣,在魅晞的心中,愛的始終是您,為了爺,魅晞什麼都願意做,即便是永遠被爺壓著。」

鳳傲天嘴角一勾,抬起雙手,環上他的腰際,「真乖。」

夜魅晞將臉頰貼在她的頸窩處,嬌聲道,「爺可喜歡?」

「喜歡。」鳳傲天點頭道,他給與自己的是尊重,即便是打破了男尊女卑的思想,只要他能夠在她的身邊,即便是屈居與她的身下,他也無妨。

夜魅晞將她的雙手移至自個的腰間,「爺還等什麼?」

鳳傲天順勢滑過他的腰際,將他腰間的細帶解開,常服順著腰間散開,露出迷人的肌膚,他低頭,與她唇齒交纏,這一刻,他要將自己的全部都給她,只不過是換得她回眸一笑。

鳳傲天雙手游移著他女敕滑的後背,二人雙雙跌落在喜榻上,顛鸞倒鳳,紅鸞帳內是道不盡的柔情蜜意……

清風幾許,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無法安眠。

翌日日曬三竿,鳳傲天才幽幽轉醒,便看到夜魅晞正把玩著她的青絲,媚眼如絲,笑得甚是妖嬈魅惑。

鳳傲天低頭,看著身上被她噬咬的紅痕,還有那動情時留下的印記,她低頭,看著自個身上亦是如此,可想而知,昨夜是有多麼的……

鳳傲天緩緩起身,便覺得渾身酸痛無比,也許情到深處,便會到極致,她抬眸,看著夜魅晞,「爺餓了。」

夜魅晞軟弱無骨地趴在她的身上,「看來是魅晞不夠努力,沒有喂飽爺。」

鳳傲天嘴角一抽,沉聲道,「爺獨自餓了。」

「那……」夜魅晞美眸流轉,隨即躺下,「爺盡管吃。」

鳳傲天抬腳,便要踢他,轉瞬,便對上夜魅晞一雙水霧般的眸子,低聲道,「爺舍得?」

「舍得。」鳳傲天抬手,敲著他的額頭,接著便要起身。

夜魅晞亦是見好就收,連忙起身,披著常服,便將她從喜榻上抱起,緩緩行至屏風之後,這處已經備好香湯,他輕柔地將她放在浴桶內,掬起水,水珠滑過她圓潤的雙肩,滴落在浴湯內的花瓣上,渲染開朵朵妖冶的花朵。

夜魅晞嘴角噙著笑意,為她捏著雙肩,鳳傲天微閉著雙眸,亦是笑容滿面。

待沐浴之後,夜魅晞便將鳳傲天自浴湯內抱了出來,而後,為她穿上常服,親自伺候她洗漱更衣,抬眸,看著她氣色紅潤,眉宇間劃過一絲嫵媚,想起昨夜,他的心便撲通撲通地跳著。

鳳傲天抬眼看著夜魅晞,淺笑道,「還不去更衣。」

夜魅晞轉身,便穿戴好,如今他貴為攝政王,依舊是穿著那暗紅錦袍,雖然是龍袍,卻比真正的龍袍還是有著差別的。

鳳傲天牽著他的手上前走去,側眸,看著他頸項間的咬痕,而他卻沒有半絲的遮攔,旁若無人地便跟著她坐在桌前。

他親自盛了湯,遞給她,「主子,多喝些,這個可是大補湯。」

鳳傲天低頭,看著碗內的湯,枸杞紅棗,顯然是補氣養血的湯膳,她抬眸看著他,「別以為你那點小心思爺不知道。」

夜魅晞眸光盈盈,羞赧地看著她,接著連忙夾了菜放在她的碗內,「爺多吃些。」

鳳傲天笑看著也夾了菜放在他的碗內,「你也多吃些。」

夜魅晞點頭應道,二人相視而笑,仿若新婚夫婦般,甚是溫馨和諧。

流星一溜煙鑽了進來,也不顧夜魅晞的反對,大大咧咧地坐在鳳傲天的身側,仰著頭,看著眼前的膳食,嘀咕道,「聖主如今是將流星徹底地忘了。」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備副碗筷來。」

「是。」初夏應道,接著便拿了一副碗筷,放在流星的面前。

流星抬眸,笑眯眯地看著夜魅晞,接著低頭,便開始用著早膳。

夜魅晞並不在意,如今,他的眼里心里除了鳳傲天,已經再無旁人。

風族內,昨夜慕寒瑾有著片刻的清醒,他抬眸,待看到面前一身雪白錦袍的男子,他不過是緩緩地問道,「你便是無風?」

無風端坐與他的面前,看著他雖然中毒極深,可還是憑借著自個的毅力撐到現在,委實不易,即便面色暗黑,也掩蓋不了他淡雅之氣。

「正是。」無風點頭,看著他,「今日是她大婚之日。」

「嗯。」慕寒瑾點頭,接著便緩緩地合上了雙眸。

無風淡然一笑,便起身,離開了藥廬,抬眼,看著月朗星疏,一陣冷風吹過,他覺得甚是寒冷。

邢無雲看著衛梓陌,想著如今她與夜魅晞定然是琴瑟和鳴,而他卻只能在這處傻傻地等著,不禁覺得自個還真是可笑。

衛梓陌抬眸看到他眼眸中的嗤笑,「她終歸是要回來的。」

「美人在側,夜魅晞怕是最高興的。」邢無雲不禁說道。

衛梓陌徑自從珠簾內走了出來,「回宮,陪你飲幾杯?」

「正有此意。」邢無雲笑著點頭,接著便起身,衛梓陌早已飛身離開,他勾唇一笑,便跟著他一同離開。

皇宮內,藍璟書剛批閱完奏折,自帝寢殿離開,遠遠便看到一抹艷紅的身影一閃而過,接著便看到了邢無雲的身影,他不由得羨慕不已。

他想起鳳傲天所言,又想起今夜乃是鳳傲天大婚之日,便轉了方向,自浮夢宮走去。

邢無雲抬步,入了寢宮,便看到衛梓陌已經命人備好了酒菜,不過是一人一桌。

邢無雲側眸,看著他,「我看這世上,只有鳳傲天能與你同吃同住。」

衛梓陌點頭道,「只此一人。」

邢無雲冷哼一聲,悶悶地喝了一口酒,抬眸,看著他,「她今日大婚,你我總該要表示一下。」

衛梓陌舉起酒杯,「我大婚時,怎不見你表示?」

「自然是表示了。」邢無雲看著衛梓陌,淺笑道,「皇帝大婚,今生只有一次,這多少人羨慕的頭一次,可是被你佔了。」

衛梓陌冷笑一聲,「她如今還不是在大婚。」

「那可不一樣。」邢無雲幽幽地說道,「最起碼,瓦還沒有過第一次呢。」

衛梓陌看著邢無雲桃花眼迷離,似是有著化不開的愁緒,他低聲道,「自古多情總被無情惱,你如今這番模樣,若是被她看到了,該會笑話你。」

「有何笑話的?」邢無雲又揚起酒杯喝了一口,「即便被笑話死,我也還是我。」

大殿外傳來腳步聲,听風與听雨連忙行禮道,「藍侍妃福安。」

藍璟書站在大殿外,看著大殿內的二人,淺笑道,「見侯爺這處亮著燈,便過來瞧瞧。」

衛梓陌抬眸,看著藍璟書,不過是冷冷說道,「既然來了,便一同飲幾杯。」

「好。」藍璟書溫聲應道,隨即,便坐在了邢無雲的身側。

邢無雲看著藍璟書,勾唇一笑,「你來得正好,今日乃是大喜之日,自當要多飲幾杯才是。」

藍璟書舉起酒杯,看向衛梓陌,接著又看向邢無雲,仰頭喝下。

衛梓陌依舊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孤傲的坐在一旁,掀起面紗的下擺,仰頭喝下。

冷沛涵與付卓二人陪在冷千葉的身旁,人盡皆知,今日乃是鳳傲天與夜魅晞的大喜之日,她看著冷千葉一整日都未說過幾句話,她不由得有些擔心。

付卓握著她的手,搖著頭,示意她不必多說,讓他自個靜一會。

冷沛涵也便不再說什麼,與付卓離開了營帳。

「明日我送你回去。」付卓看著冷沛涵低聲說道。

「好。」冷沛涵點頭,「善後之事雖然妥當,但終究是不放心,還是要去看看。」

「嗯。」付卓點頭,「你與李源不能再向往常那般親近。」

冷沛涵一怔,抬眸看著他,「我與他如何親近了?」

「只準對我笑。」付卓霸道地說道。

冷沛涵爽朗一笑,接著靠在他的懷中,「我知道了。」

付卓淺笑著擁著她,二人抬眸,看著月色,想著日後,還能不能一同看著這樣美好的夜色。

冷千葉負手而立,站在營帳處,順著巫月國的方向看著。

慕寒遙剛剛看罷地形圖,緩步走出營帳,今夜天色極好,滿天繁星,的確是個良辰吉日。

想著過幾日,她會來,便覺得心安了不少。

樂啟國對于南回國與鳳棲國的戰況,並無任何的動作,似乎已經放棄了南回國。

彩國,顧葉峰依窗而臥,抬眸,看著遠處的天際,笑意深深,他對酒邀月,心中低聲道,「皇上,臣恭賀你與夜魅晞百年好合。」

馨兒立在一側,打量著顧葉峰的神情,想著當真是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以往的顧葉峰那是如何的性子,敢怒敢言,從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的他卻變得甚是小心,玩弄心計,隱藏心思,當真環境造就人,如今的顧葉峰,更是褪去了以往的憨厚,多了幾分的深沉。

玄墨國,軒轅彧躺在他曾經與鳳傲天共處的宅院內,他抬眸,月上柳梢頭,他俊美無儔的容顏鍍上一層瑰麗朝華,他把玩著手中的枝丫,嘴角噙著笑意,當年真的將一個人放在心中時,不論你如何想要遺忘,而她便像手中的這枝丫一般,早已經埋入自個的心底,生根發芽,無法根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深深地扎在自個的心底,每每想起時,之後越發地疼。

軒轅彧不知自個是怎麼了,明不知可而為之,他不是說好,要放下的嗎?他們命中注定不會在一起,又何必糾纏呢?可是……

他捂著自個的心口,腦海中浮現出她陪在自個身邊的朝朝暮暮,卻是鑽心的疼,看來他當真是魔障了。

「殿下,夜里風大,您還是回屋歇著吧。」一旁的福叔好心地提心道。

「無妨。」軒轅彧只是淡淡地說道,接著繼續望著星空發呆。

鳳傲天與夜魅晞纏綿了五日,夜夜耳鬢廝磨,抵死纏綿,而夜魅晞則是越發地粘人。

算著日子,今日乃是慕寒瑾服下毒藥的第十日,整整九日,他應當挺過來了,接下來,只要將這九種毒藥吸入自個體內,那便可以躲過第五死。

魂的身影落下,夜魅晞正依偎在鳳傲天的懷中,不安分地亂動著。

鳳傲天抬眸,看著魂,「可挺過去了?」

「回主子,慕侍妃已經挺過去了。」魂在一旁應道。

「好。」鳳傲天點頭應道,「冷沛涵如今回到永城了?」

「正是,早在四日之前便回去了,付卓陪著她一同前去的,接著便獨自返回。」魂緊接著應道。

「寒遙與冷千葉瞞著爺,自然不想爺擔憂,一切便交給他們去辦吧。」鳳傲天眸光一沉,接著說道。

「是。」魂應道,接著便退了出去。

夜魅晞依偎在鳳傲天的懷中,柔聲道,「爺這是要走了?」

鳳傲天點頭道,「嗯,爺要去玉羅國。」

「那魅晞陪爺去。」夜魅晞抬眸,看著她。

鳳傲天淺笑道,勾起他的下顎,低頭吻著他的嬌唇,「你便好好地待在這處,公儀那人心思深不可測,爺可不想讓你跟著爺受累。」

「那他該不會對爺?」夜魅晞連忙問道。

鳳傲天淺笑道,「爺自會有辦法。」

「既然如此,那魅晞便等著爺。」夜魅晞眸光閃過一抹失落與黯然。

鳳傲天抱著他,輕聲道,「好,乖乖地等著爺。」

風族內,無風端坐與慕寒瑾對面,手腕一動,便將扎在他身上的銀針拔出,接著放在一側,抬眸,看著他,「這半月亦是最關鍵的時候,你若是能夠在半月將這九種毒吸收,那便是挺過了。」

慕寒瑾微微睜開雙眸,看向無風,溫聲道,「多謝。」

「我不過是受人之托而已,無需多謝。」無風徑自起身,接著便淡然離開。

慕寒瑾看著無風離開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他緩緩地收斂氣息,接著氣守丹田,自行運功。

無風緩步離開藥廬,低頭,看著掌心這幾日因著給慕寒瑾療傷,而他亦是中了毒,他雖然可以逼出來,但是,必定會損耗內力,到時候,必定會幫不上慕寒瑾,有負鳳傲天所托,他不想讓她失望。

他捂著胸口,緩步向前走著,直至行至屋內,便將避毒丸服下,而後,又服了一粒化毒丸,接著盤膝而坐與床榻上,日後這半月便要看他自個的毅力,他怕是無能為力,他將雙手放在雙膝上,緩緩合上雙眸,想要將體內的毒素逼出來。

過了一個時辰之後,他便覺得心口一窒,一口黑血吐出,他無力地暈倒在了床榻上。

流星正百無聊懶地坐在軟榻上把玩著茶杯,突然感覺氣息不對,連忙閉眼,雙手合十,放于胸前,接著抬眸,看向一側的鳳傲天,「聖主,無風有危險。」

「發生了何事?」鳳傲天隨即自軟榻坐起身來看著他。

流星接著盤膝而坐,在胸前畫出一道白光,接著便看到了風族內,無風正運氣逼毒,接著暈倒的畫面。

鳳傲天眸光一沉,「他中毒了?」

「應當是在給慕寒瑾抵御毒氣時,自個中了毒,但是,又擔心自個逼毒,損耗了內力,故而才會一再拖延,如今……」流星看著無風,不免嘆了口氣。

鳳傲天眸光一沉,看向流星,「你怎能感應到他?」

「流星從他的身上探到了與聖主相同的氣息。」流星緊接著說道。

鳳傲天眸光一沉,接著便從軟榻上起身,「他能撐多久?」

「他精通醫術,應當能尋到解毒之法。」流星接著說道。

鳳傲天眸光一沉,「如此還能尋到什麼?看他這幅樣子,爺還真是以為他當真是百毒不侵呢。」

雖說是氣話,但是,夜魅晞能听得出心疼,他自白光中看著躺在床榻上一身雪白錦袍的男子,長相甚是清秀,只是那周身淡然的氣息,卻是任何人無法比擬的。

他看著鳳傲天,「爺,他是您的人?」

鳳傲天看著夜魅晞,「無雲的師弟,無風。」

「原來是他。」夜魅晞似是了然道,看著鳳傲天,「那爺是要先回國,還是……」

鳳傲天眸光一暗,「如今就算爺趕回去,也是要明晚,他能夠撐得過去?」

「那流星讓邢無雲前去瞧瞧?」流星試探地問道。

「他的身子還未徹底恢復,這幾日定然又在借酒消愁,怕是到時候反幫了倒忙。」鳳傲天沒好氣地說道。

流星撇著嘴角,「若是您讓流星留著,那便好了。」

鳳傲天看著他,「爺即刻動身,你與神犬即刻趕到寒遙那處。」

神犬點頭應道,「是,聖主。」

他隨即收起白光,接著看向神犬,「走吧,老伙計。」

神犬抬頭,狠狠地瞪了流星一眼,誰是你的老伙計?

流星滿不在乎,便帶著神犬一起離開。

「你這是故意讓王尊擔心,好去看無風?」神犬看著流星說道。

「那是自然,拿人的手短,我既然喝了他釀的酒,自然是要幫上一把才是。」流星呵呵一笑,接著便于神犬趕往南回國。

神犬冷哼一聲,「狡猾。」

「你以為爺不知道我的小心思,不過是給自個找個關心他的理由罷了。」流星也學著神犬冷哼一聲,洋洋得意地說道。

鳳傲天抬眸,看著夜魅晞,見他臉上染上一抹不悅之色,她握著他的手,「吃醋了?」

「若是吃醋的話,怕是早被醋死了。」夜魅晞扭著身子低聲說道,當初,一個貓公公就夠讓他醋死了,後來,她身邊一個接著一個,各個都是不容小覷的,他如今也算是很寬了些心,但是,看著那無風,便覺得不是一個能隨便擺平的主,那眉眼間隱藏的狡猾之氣,比他還厲害。

鳳傲天將他攬入懷中,輕輕地搖晃著,「真是越來越乖了。」

夜魅晞側著身子,低頭注視著她,「魅晞怎得就喜歡上爺這麼個冤家。」

鳳傲天听著他的話,咯咯一笑,這幾日與他在一處,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夜魅晞在總是有種能夠讓她心情變得愉悅的本事,她仰頭,吻著他的唇,輕輕地吸允著,「爺就喜歡你這惹人愛的模樣。」

夜魅晞扭著腰身,蹭著她柔軟的身子,低聲道,「那爺何時再來?」

鳳傲天覺得夜魅晞這幅模樣,就像是與她春風一度的姑娘,等待著恩客下次光臨,她如此一想,更覺得好笑,捏著他筆挺的鼻子,淺笑道,「爺定會常來。」

夜魅晞听得出鳳傲天話中的意思,他不傻,美眸流轉,接著抽出絹帕,擦著她眉眼間的笑意,嬌聲道,「那魅晞等著爺……」

鳳傲天揚聲一笑,接著便換了銀灰色的錦袍,在夜魅晞的依依不舍下離開了巫月國。

夜魅晞目送著她離開的身影,越發地覺得空虛寂寞,他幽幽地嘆著氣,像一個閨中怨婦般,透著無限的哀愁。

初夏與香寒看著如此的夜魅晞,不由得搖著頭,初夏上前一步,說道,「其實閣主,若是朝堂相安無事的話,您還是可以抽空去的。」

夜魅晞適才還一副風情萬種,千嬌百媚的模樣,如今,早已經換了一副無精打采,唉聲嘆氣的憔悴模樣,有氣無力地躺在軟榻上,感受著她殘留的氣息,幽幽道,「可是,如今不得不待著。」

初夏與香寒對看一眼,皆是面面相覷,保持沉默。

夜魅晞在軟榻上來回翻滾著,木訥地瞅著天頂發呆,已經全無任何的心思,仿佛鳳傲天這一走,已經將他的心都帶走了。

無風幽幽轉醒,這才覺得胸口舒坦了一些,接著便又盤膝而坐,自行調息逼毒。

翌日天色漸暗,鳳傲天匆忙趕回京城,徑自去了風族,待行至無風的屋內時,便看到他氣色好了許多,不過,毒氣還未逼出。

她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無風似是感覺到了什麼,緩緩地收了內力,抬眸,正好對上鳳傲天的鳳眸。

「你怎得在這?」無風顯然有些意外。

鳳傲天上前一步,將他的手放在自個的面前,雙掌掌心皆是兩團黑霧,她眸光一沉,冷聲道,「你當真是不要命了?」

無風想要收掌,卻被鳳傲天緊緊地捏著,可是,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反而覺得很溫暖。

他抬眸,看著她,「不礙事。」

「嗯?」鳳傲天冷哼一聲,接著坐在他的身旁,低頭,將他的掌心放在自個面前,低頭,便吸著血。

無風看著她,低聲道,「毒入得太深,吸了也無用。」

「那你還說不礙事?」鳳傲天冷聲道。

「能讓你如此擔心,中點毒算什麼?」無風淡然一笑,緩緩地將手收了起來,自懷中拿出錦帕,擦著他嘴角的血跡。

鳳傲天自他的手中拿過錦帕,自個擦著,冷聲道,「那如此能將毒逼出來?」

「你不是在巫月國嗎?」無風看著她,「這幾日正是濃情之日,他怎得舍得放你回來?」

鳳傲天想著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想著這檔子事,她鳳眸微眯,復又將他的手抬起,掌心對在他的掌心上,運用內力,便見掌心處冒著白煙,他一順不順地看著她,暖陽四溢。

鳳傲天冷厲地盯著他,接著收掌,便看到掌心的黑色淡了許多,她復又將他的抵上他的另一只掌心,重復著。

過了許久,鳳傲天收掌,接著把著他的脈象,見脈象平穩,這才放心下來。

無風看著她,「這還是躺著歇會。」

鳳傲天沒好氣地看著他,隨即便起身,「爺去瞧瞧寒瑾。」

「我陪你去。」無風連忙下了床榻,卻覺得有片刻的暈眩,身子一歪,便跌坐在床榻上。

鳳傲天連忙將他扶著,「你給爺乖乖躺著,爺待會過來。」

無風安靜地躺著,緩緩地閉上雙眸,嘴角卻是掩飾不住地笑意。

鳳傲天轉身離開了屋子,徑自去了藥廬,待行至慕寒瑾的面前時,看著他柔聲道,「如今乃是第五死,若是撐過去,爺便獎勵你。」

慕寒瑾自然是听到了鳳傲天的話,不過,如今他卻不能有太多的舉動,只能屏氣凝神,將這九種毒藥融合。

鳳傲天緩緩起身,轉身離開了藥廬,徑自回到無風住的屋子,扶著他,「回宮吧。」

「那他?」無風睜開雙眸,看著鳳傲天問道。

「這幾日你便好好養著,能夠撐過去,只能靠他自己。」鳳傲天看著無風說道,接著將他從床榻上扶起,「爺可不想救活一個,又失去一個。」

無風微微一怔,听著她的話,淡然的眸子閃過一抹華光,卻不動聲色地靠在她的懷中,任由著她攬著自個,飛身離開了風族。

邢無雲與衛梓陌剛剛回到宮中,便看到一陣冷風吹過,二人當即便認出是何人,隨即飛身緊跟著她,轉瞬,四人便落在了偏院內。

鳳傲天扶著無風入了屋內,扶著他躺在床榻上,轉身,便看到衛梓陌立在院內,而邢無雲早已經迫不及待地沖了進來。

「你怎麼?」邢無雲本想問她為何突然回來,當看到無風時,他已經了然,嘴角一勾,涼涼地說道,「原來不是為了看我。」

鳳傲天上前一步,抬手敲著他的額頭,「這些時日,你便給爺好好看著他。」

「皇上,臣左右可看顧不了。」邢無雲嘟著嘴,不滿地說道。

鳳傲天抬腳,便向他踹去。

邢無雲硬生生地挨了她一腳,接著說道,「皇上當真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臣真是可憐可憐啊。」

鳳傲天將他的手牽起,接著便踏出屋子,「好了,知道你不過是耍耍嘴皮子。」

邢無雲冷哼一聲,自然是默認了,他看著她,「皇上待會便要走了?」

「歇息一晚,明日動身。」鳳傲天看著邢無雲,遞著眼色。

邢無雲幽幽地嘆了口氣,「皇上當真是放心臣啊。」

鳳傲天抬手,在他的腰間狠狠地掐了一下,「去吧。」

邢無雲低哼一聲,靠在她的懷中,不願離開。

鳳傲天抬手,便將他推入了屋內,上前行至衛梓陌的面前,歪著頭看他,「這幾日可想爺?」

衛梓陌轉身,便往外走,鳳傲天連忙無力地靠在他的懷中,「爺連著奔波了兩日趕回來,實在又耗損了內力,如今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衛梓陌任由著她黏著自個,突然轉身,便將她橫抱起,足尖輕點,便離開了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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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耐噠們,二更奉上,三更十二點之前,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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