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太殘暴 144 他,他們的心思

作者 ︰ 檸檬笑

與此同時,玉羅皇亦是收到了鳳傲天的和親婚貼,金碧輝煌的寢宮,金色帷幔幌動,遮擋住那端坐與軟榻之上男子的容貌。♀

只是,單單能從他捏緊那帖子手的力度,便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寒氣。

在兩國皇帝還在始料未及之時,一個時辰之後,關于鳳棲皇與樂啟國四皇子、玉羅國三皇子的秘辛,傳的沸沸揚揚。

原先的猜測,如今得到了證實,各國的百姓們更是議論紛紛,津津樂道。

鳳棲皇竟然明目張膽地向兩國皇帝下了和親婚貼,召二位皇子入宮為妃,此等舉動,乃是史無前例,亙古未有之事,問這千百年來,又有哪個剛剛崛起的二等國,竟然敢向兩大強國下如此的帖子?更重要的是,自古,哪有男子入宮為妃的?這乃是對兩國的侮辱,百姓們不禁覺得,這鳳棲皇太過于張狂。

樂啟國,邢無雲正瀟灑地飲著酒,當听到這消息,被入喉的酒硬生生地嗆到,他猛地咳嗽著,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盯著衛梓陌。

但平復之後,隨即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回蕩在整個酒樓,連帶著整條街道都能听到他狂肆不羈的笑意,待到他笑得沒有力氣,眼角含淚,低喘著氣,「她還真能想到這等主意。」

衛梓陌冷哼一聲,一雙冷艷的雙眸透著晦暗不明,徑自起身,「我倒要瞧瞧,她能有什麼能耐將我娶回去?」

邢無雲一怔,連忙起身,上前,看向衛梓陌,「若是她當真想到了法子呢?」

「那我便嫁了。」衛梓陌隱藏與面紗的薄唇微揚,淡淡地啟唇。

邢無雲一揮手,「你瘋了。」

衛梓陌轉眸,看著他,「你不願意?」

邢無雲撇嘴道,「要去,你去,我不去。」

他起先想著,不過是利用鳳傲天,解除了婚事,也從未想過,將自個搭進去,想起鳳傲天身旁的那些個男人,再想著自個穿著嫁衣,然後,跟另一個男子成親,便覺得一陣惡寒,連忙擺手道,「反正,皇兄不會讓我去的,我若是真去了,樂啟國的顏面何存?」

衛梓陌冷笑一聲,「那便要看鳳傲天的本事了。」

邢無雲嘴角一勾,他篤定依著樂陵的脾氣,如此做,便是對他的羞辱,他定然不會,相反,說不定還會做出一些震怒的舉動。

正在他思忖著,便接到了樂陵的傳召,他眸光微轉,看向衛梓陌,「哎,我去去就來。」

衛梓陌依舊負手而立與窗前,看不出他的神情,一身艷紅長衫,襯得他絕世而**,那眉間的朱砂散發著飄渺的光暈。

邢無雲飛身入了皇宮,依舊是一身鵝黃色錦袍,端得是風流不羈,肆意灑月兌,嘴角含笑,「臣弟參見皇兄。」

樂陵輕輕一揮,手中的帖子便砸在了他的腳下,邢無雲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彎腰,將那帖子撿起,打開一看,帖子內話語簡潔明了,隱隱約約還透著幾分的張狂,尤其是最後一句,永結良緣,四個大字,著實讓邢無雲有種想要將這帖子捏碎的沖動,他抬眸,面露驚訝之色,看向樂陵,「皇兄,這……這……」

「哼,說說看,你與她到底有何關系?」樂陵將邢無雲的神情盡收眼底。

邢無雲垂眸,無奈地說道,「皇兄,臣弟上次前去鳳國,不巧被她撞到,臣弟後來離開,她定然知曉了臣弟的真實身份,想必是因此事,對臣弟懷恨在心,皇兄,若是,您應了此事,臣弟的名聲是小,您的顏面是大,日後,樂啟國在其他國之中,還有何威嚴?」

樂陵如今正盛怒不已,听著邢無雲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陷入沉思,寢宮內,不敢有一絲的聲響。

待過了許久之後,樂陵的面色稍作緩和,看向他,「她膽敢將樂啟國不放在眼里,那朕便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皇兄的意思是?」邢無雲抬眸,看向他,問道。

「朕命你親自帶二十萬人馬,攻打鳳棲國,若是敗了,你便不用再回來了。」樂陵沉聲道。

邢無雲頓時錯愕不已,抬眸,看向樂陵,「皇兄,為何是臣弟?難道您不怕,到時候,她將臣弟給搶了?」

樂陵陰沉著臉,看著他,「哼,你的那點小心思,別以為朕不知曉,若是真被搶了,日後,朕就當你死了。」

邢無雲一听,更覺得苦澀,他這明顯是得不償失,本以為,樂陵會偏袒他,未料到,他卻讓自個親自去沖鋒陷陣,他不情願地應道,接著退了出去,抬眸,看著眼前萬里無雲的天空,便覺得陰雲密布,搖著頭,嘆著氣,徑自念叨,「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悻悻然地回了酒樓,待看向衛梓陌的時候,垂頭喪氣,有氣無力地躺在了軟榻上,「真不知皇兄是如何想的,竟然讓我帶兵去攻打鳳棲國?這不是擺明讓我自投羅網嗎?」

衛梓陌側眸,睨了一眼蔫蔫的邢無雲,「對付鳳傲天,你難道沒有把握?」

「她詭計多端,狡猾之際,更重要的是,當初,我還答應了她一件事,這次,若是她揪著這個不放,我必定是在劫難逃啊。」邢無雲仰頭,一臉的悲戚。

衛梓陌看著他這幅模樣,大有幸災樂禍之意,幽幽地說道,「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解了這次的危機?」

「是何辦法?」邢無雲眸光閃爍著亮光,看向衛梓陌。

「若是四皇子死了,一了百了。」衛梓陌淡淡道。

「你以為鳳傲天沒有想到,她可是明確寫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邢無雲頹然地躺下,似乎又想到什麼,抬眸,看向衛梓陌,「好啊,你竟敢要讓我自行了斷。」

衛梓陌嘴角一勾,「你往日的狠戾跑哪里去了?你往日的無情丟掉哪里去了?你往日的灑月兌丟哪里去了?」

邢無雲听著衛梓陌的話,撇嘴道,「那你往日的冷靜和高傲丟哪里去了?」

衛梓陌抬眸,看向遠處,「我一直很冷靜。」

「哼,我也一直很灑月兌。」邢無雲嗤笑了一聲,似是被衛梓陌如此一刺激,想通了些許,接著一拍桌子,「不戰而退,實在不是我邢無雲的作風,打就打,不就是再跟鳳傲天見面嗎?反正,又不會少塊肉。」顧葉峰骨子里的倔強在作祟,他不是她養在宮中的寵物。

鳳傲天在他的耳垂輕咬了一口,「再說一遍?」

顧葉峰感覺到耳畔傳來酥麻感,頓時,心弦緊繃著,連忙轉眸,卻踫上了她的唇,頓時瞪大雙眸,看著她。

鳳傲天在他的唇角淺酌著,接著抬手,將他的雙眸覆上,「傷養不好,不許出這里。」

顧葉峰感覺著唇上的柔軟,還有雙眸上的暖意,他不由得握緊雙手,接著緩緩地松開,鼻翼間發出一個哼聲,不再說話。

鳳傲天見他听話了,便將錦被重新蓋好,「好好躺著,不許亂動。」

顧葉峰看著她眉眼間的溫柔,他的心在這一刻有著片刻的停止,隨即,斂眸,並未開口。

她起身,離開了內堂,顧葉峰則注視著她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自個怎麼會變成這樣。

鳳傲天入了書房,便看見藍璟書抬眸,看著她,她淺笑著坐在他的身側,握著他的手,「吃醋了?」

藍璟書垂眸,將被她握著的手緊了緊,這樣的舉動足矣說明一切。

鳳傲天勾唇一笑,接著松開他的手,抬眸,卻對上易沐一閃而過的雙眸。

她微微一怔,卻也不再深究,那雙眸子適才飽含著的是什麼情緒,而是重新將奏折拿起,翻閱著。

藍璟書感覺著掌心的溫暖,側眸,注視著她專注的神情,如此高不可攀的人,她的身邊應該有更優秀的人陪著她,而他,如今,能夠得到她那片刻的柔情,難道不應該滿足嗎?

他收斂起思緒,接著拿起御筆,重新批閱著奏折。

魂走了進來,連忙立在鳳傲天的身側說道,「主子,事情已經辦妥。」

鳳傲天嘴角微勾,「樂啟國與玉羅國有何動靜?」

「樂啟國勃然大怒,隨後,便將四皇子召入宮中,命他親自帶領二十萬人馬攻打鳳棲國。」魂連忙回道。

鳳傲天嘴角微勾,「玉羅國呢?」

「並未有任何的動靜。」魂亦是覺得好奇。

鳳傲天嘴角一勾,接著說道,「無妨,若是,與樂陵一樣,那倒真是讓爺高看了他。」

魂垂首道,「主子,還有一事,不過,是關于雪珂那丫頭的。」

「何事?」鳳傲天一面看著手中的奏折,一面問道。

「楚凌天過幾日,便要成親了。」魂低聲說道。

鳳傲天嘴角微勾,「此事,讓雪珂自個決定,爺不管。」

魂連忙松了口氣,臉上也難得露出喜色,畢竟,主子不插手,那便說明,這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也會依著雪珂的心思來辦。

鳳傲天將最後一封奏折批閱之後,接著自軟榻上起身,藍璟書與易沐緊隨其後,魂站在一側,四人離開了書房,行至大殿。

鳳傲天隨即斜臥與矮榻上,貓公公已經備好膳,走了進來,「主子,用晚膳了。」

「嗯。」鳳傲天點頭道,接著抬眸,看向藍璟書與易沐,「先去吧,爺待會過去。」

「是。」藍璟書與易沐自然知曉她有要事處理,便垂首應道,向一側走去。

貓公公與流星也行至桌前,一行人坐下,都未動筷,而是安靜地等著她。

鳳傲天抬眸,看向魂,「宸妃的事可查清楚?」

「還在查,不過,此事好像與巫師司雪衣有關。」魂接著回道,「那環佩乃是司雪衣贈與宸妃的。」

鳳傲天勾唇淺笑道,「那便接著往下查。」

「是。」魂應道,接著回道,「主子,貝立國長公主定于下月初八登基。」

「嗯。」鳳傲天點頭道,「其他皇子可有異動?」

「明爭暗斗,怕是她的登基不會順利。」魂垂首回道。

鳳傲天笑意深深,「那便打起來好了,越亂越好。」

「屬下繼續派人暗中盯著。」魂連忙回道,「主子,雁歸國,天鷹國齊齊上表玄墨皇,生怕主子您出兵。」

鳳傲天垂眸,「軒轅彧回國這幾日在做什麼?」

「玄墨皇這兩日將一直在自己的寢宮,並未出來,今兒個,得知了和親之事,將整個寢宮毀了,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宮中。」魂不禁覺得奇怪,主子和親,與他有何干系,他為何會動火?

鳳傲天听著他的話,笑意更深,接著道,「雁歸國與天鷹國,與飛鶴城臨近,不必著急。」

「是。」魂想著兩個小國,如今不足掛齒,那麼,接下來,該動手的是哪個?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退下吧。」

「是。」魂應道,便退了出去。

鳳傲天起身,行至桌前,看著他們,笑著道,「用膳吧。」

藍璟書抬眸,看向鳳傲天,「皇上,葉鋒?」

鳳傲天看著他,「他有傷在身,這幾日只能吃些清淡的。」

藍璟書又是一怔,便垂眸,安靜地用著膳。

貓公公連忙將藥遞給了鳳傲天,「主子,趁熱喝了。」

鳳傲天接過碗,仰頭喝下,抬眸,便看到流星一順不順地盯著自個,她將碗放下,含著蜜餞,「還不動手。」

流星得到鳳傲天的允許,連忙拿起筷子,卻未像前幾日大口朵頤,而是看著她,欲言又止。

鳳傲天看著他,「不合胃口?」

流星看著鳳傲天,搖著頭,接著悶著頭用著晚膳。

貓公公見他這幅食欲大減的模樣,接著抬手,在他的頭上狠狠地敲著,「要是不喜歡,便不要吃了,瞧你那委屈的模樣。」

流星抬眸,看著他,連忙笑道,「誰說的。」

說著,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貓公公見他吃得急,被飯菜噎著,連忙盛了湯,放在他的面前,「你還真是……」

流星連忙喝了口湯,抬眸,看向貓公公,「我剛才就是有些累了。」

貓公公嘴角一撇,才不相信他的說辭,卻也不點破,繼續專心地給自家主子布菜。

內堂的顧葉峰躺在龍榻上,卻是毫無睡意,听著外面用膳的動靜,他此刻,多想過去,與他們坐在一處,可是,想起鳳傲天適才對他的動手動腳,他便又泄了氣,不禁有些惱恨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沒用了。

鳳傲天用罷晚膳,四喜端著鳳傲天一早便吩咐炖的湯和熬得清粥,幾樣小菜走了過來。

鳳傲天接過托盤,看著他們幾人,「都去忙吧。」

「臣告退。」藍璟書與易沐低聲應道,接著便退了出去。

貓公公看著鳳傲天親自端著托盤入了內堂,各種的羨慕嫉妒恨涌上心頭,主子還從未對他如此體貼入微過呢?當真將他當成草了,酸溜溜地一面收拾著碗筷,一面說道,「哎,還真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鳳傲天當然將他的話盡收耳底,卻也並未回話,而是,徑自入了內堂,看著顧葉峰緊咬著唇,見鳳傲天入內,接著道,「誰是新歡,誰是舊愛?」

鳳傲天看著他竟然為貓公公的話生氣,接著坐下,「你在問誰?」

顧葉峰盯著她,「臣是新歡嗎?」

鳳傲天抬手,勾著他的下顎,看了半晌,「不太新。」

顧葉峰抬手,將她的手揮開,「那便是舊愛了。」

鳳傲天又勾著他的下顎,看了半晌,「也不太舊。」

顧葉峰頓時氣急,便要起身,鳳傲天眸光一冷,盯著他,「又不听話了?」

顧葉峰緊抿著嘴角,側著頭,不理會她。

鳳傲天接著將湯碗拿起,「不新不舊,正合適。」

顧葉峰听著她淡淡地話語,轉頭,這才消了火氣,緩緩上前,將身子靠著,自她的手中接過湯碗。

鳳傲天拿起勺,舀起湯,遞至他的唇邊,「喝吧。」

顧葉峰也不客氣,張嘴,便將湯喝了下去,一雙眸子,盯著鳳傲天,想著,自個日後,有何臉面見易沐和藍璟書呢?

鳳傲天看著他心不在焉,笑著道,「爺給你重新設一個寢宮?」

顧葉峰搖頭道,「不了,臣還是習慣跟易沐住一起。」

「隨你。」鳳傲天對這種事情也不在意,只要他們自個待著舒服便是。

顧葉峰喝下湯,接著看向鳳傲天,「皇上,臣今夜還是回去吧。」

鳳傲天看著他,「不願跟爺在一處?」

「臣還沒做好準備。」顧葉峰的心里還是糾結著的。

鳳傲天也不阻攔,笑著道,「那等你準備好了,爺再動你。」

顧葉峰听著她不正經的話,又是瞪了他一眼,也不再說話,而是安靜地吃著粥。

待用罷之後,鳳傲天便起身,「將輪椅搬進來吧。」

「是。」貓公公站在內堂外,雖然,看不到里面是怎樣讓他抓心撓肺的畫面,但是,還是能夠想象得到的,他嘟著嘴,將輪椅推了進來。

顧葉峰看著貓公公推進來的輪椅,比起他之前的大有不同,輕巧了許多,而且,看著很靈活。

鳳傲天大手一攬,他便落在了她的懷中,他抬眸,對上鳳傲天的雙眸,想要掙月兌,可是,她懷中的暖意,卻讓他有些眷戀,索性,任由著她抱著他自龍榻上起來,而後,將他放在輪椅上。

顧葉峰坐在上面,抬手,放在兩側,動著上面的按鈕,輪椅便自動旋轉著,鳳傲天抬手,推著輪椅,「爺陪你回去。」

顧葉峰如今對這個新的輪椅充滿著好奇,抬眸,看向鳳傲天推著他,著實有些不習慣,可是,心里卻生出淡淡的暖意。

晚風習習,寧靜的甬道上,鳳傲天推著輪椅,緩步走著,鳳傲天仰頭,看著今夜的天色,再看向眼下的顧葉峰,回想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

她低笑一聲,「那本古書如今可在你那里?」

顧葉峰听著鳳傲天突然怎麼想起問那件糗事,連忙回道,「不在臣這里。」

鳳傲天故意過場音,「哦……」

顧葉峰听著她的聲音,「皇上,臣已經不記得里面的內容了。」

鳳傲天听著他這不打自招的話,「嗯,爺記得,要不,改日,爺與你好好研究研究。」

顧葉峰面色一紅,干咳了幾聲,低聲道,「流氓!」

鳳傲天揚聲一笑,「要不,就今晚吧。」

顧葉峰的臉更加地紅,夜色下,透著迷人的光澤,他低聲道,「臣身子不適。」

鳳傲天俊美的容顏,此時此刻,卻洋溢著難得的開懷笑意,在她看來,顧葉峰的生活本就簡單,在他的世界中,從來都是黑白分明,不會有一絲的灰色,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將所有的喜怒哀樂盡數表現在臉上,而不會隱藏什麼。

所以,他是直接的,不論說話還是想法。

鳳傲天覺得跟他在一起很自在,因為,不會去刻意地猜想他的心思,就如同,她在貓公公面前一般,從來不動任何的腦力。

不知不覺,便行至了易沐的寢宮,易沐並未回寢宮,而是去了藍璟書的寢宮,二人正坐于疏影之下,把酒言談。

她推著他入了宮,侍從得了消息,早已經在寢宮外候著,鳳傲天推他入了側堂,看著里面的布置,與他顧府的如出一轍,她笑著道,「你啊,永遠是個書呆子。」

顧葉峰挑眉,「嗯,臣若是一日不看書,便覺得人生沒有意思。」

鳳傲天笑看著他,接著轉著他的內堂,看著一側的書架,一眼便看到他上次抄寫的那本古書,接著抽了出來,看著他,「你不是說不在你這嗎?」

顧葉峰抬眸,便看到鳳傲天手中的那本書,他頓時一咬牙,接著上前,「那個……臣忘了。」

鳳傲天將那古書翻開,隨意地翻了一頁,放在他的面前,「給爺讀出來。」

顧葉峰定楮一看,那一頁的內容,不自然地應道,「臣嗓子疼。」

鳳傲天接著倒了杯熱水遞給他,「喝吧。」

顧葉峰磨磨蹭蹭地喝著水,一杯水,足足喝了半個時辰,還不見底,鳳傲天也不催促,一面翻閱手中的古書,一面漫不經心地瞟著他。

顧葉峰連忙垂眸,不知該如何是好。

鳳傲天接著將他手中的杯子奪了過來,接著說道,「既然不願讀,那便用實際行動如何?」

顧葉峰連忙緊張地抓住自己的輪椅扶手,盯著鳳傲天,「皇上,那個……臣……還沒有做好準備……」

鳳傲天挑眉,「那該如何呢?」

顧葉峰思忖了片刻,一咬牙,抬眸,看著鳳傲天,「等臣做好心理準備了,便讀如何?」

鳳傲天揚聲一笑,接著俯身,將他自輪椅上抱起,顧葉峰因著常年坐在輪椅之上,身體卻甚是輕巧,不過,驚喜的是他,他骨骼驚奇,不像是天生的殘疾。

鳳傲天將他放在床榻上,抬手,便要將他的長褲扯下。

顧葉峰一驚,連忙扯著自個的長褲,「皇上,臣自己來。」

鳳傲天笑著道,「害羞了?」

「誰害羞了?」顧葉峰連忙嘴硬道,不過,那臉上泛著的緋紅早已經說明了一切。

鳳傲天低笑一聲,接著將他的手拿開,將他的長褲褪下,抬手,模著他雙腿的骨骼,顧葉峰看著自己那兩條腿的形狀,突然生出了自卑,連忙拿過錦被蓋了起來。

鳳傲天看著他,「難道你想讓爺依著感覺模著?」

顧葉峰垂著頭,緩緩地松開了攥著錦被的手,閉著雙眸,不敢動彈。

鳳傲天將錦被掀開,雙手捏著他的膝蓋,直至腳踝的骨骼,接著將錦被蓋在他雙腿上,「睜眼。」

顧葉峰睜開雙眸,看著她,「皇上,臣的腿……」

他的這雙腿,終究是他這一生的痛,看著鳳傲天,緊咬著唇,不知如何說起。

「你何時不能走的?」鳳傲天看著他問道。

「三歲的時候。」顧葉峰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回道。

鳳傲天抬手,將他緊握成拳的手握在掌心,「你可知你的腿如何不能走的?」

「不知。」顧葉峰搖著頭,「那時還小,很多事已經不記得了,自臣記事以來,便已經躺在輪椅上了。」

鳳傲天盯著他,眸光一暗,接著上了床榻,將他攬入懷中,輕撫著他的後背,「爺會讓你重新站起來的。」

顧葉峰靠在她的懷中,第一次,覺得能有一個人依靠著,竟然是如此的安心,這些年來,他將自個封閉在屬于他的狹小世界中,不願與旁人接觸,他天生敏感,尤其是,當旁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他便有種萬箭穿心的感覺,自她第一次闖入自己的世界,將他從顧府帶出來,他才覺得,原來自個還是有用的,不是一個真正的廢人。

鳳傲天低頭,在他的額前淺酌著,「歇著吧。」

「嗯。」顧葉峰點頭,安靜地靠在她的懷中,鳳傲天抬手,將他身上的錦袍褪下,抬手,便將一側已經備好的常服拿了過來,穿在他的身上,為他蓋好錦被,看著他睡下,她才離開。

待她離開,顧葉峰便睜開了雙眸,抬起自己的雙手,交疊在一起,感受著她殘留的余溫,接著將錦被裹了裹,嘴角含著笑意,緩緩地合上了雙眸。

鳳傲天並未回帝寢殿,而是行至藍璟書的津軒宮,便看到暗香斜影下,坐著兩位風姿雋秀的男子,一人著淺藍色錦袍,端得是溫潤如玉,而另一個身著淡粉色錦袍,如柳扶風,他們嘴角噙著笑意,似是在聊著開懷之事,相視而笑,接著便舉杯共飲。

鳳傲天並未打擾他們的雅興,而是,側著身子,靠在一側的柳樹下,意味深長地看著二人。

清風拂面,歲月靜好,不知過了多久,直至二人略有醉態,鳳傲天才緩步上前,行至他們二人面前。

藍璟書抬眸,雙眸蒙著一層水霧,眉眼間更是多了幾分迷離的神態,他緩緩起身,靠在鳳傲天的懷中,低聲道,「皇上……」

鳳傲天攬著他的腰際,讓他靠在自己的懷內,「醉了?」

藍璟書安靜地靠著她,凝視著她的容顏,一雙鳳眸劃過淡淡的柔情,俊美如玉的容貌,尤其是那微微勾著的唇,他緩緩抬手,輕撫著她的臉龐,主動獻上了一吻。

鳳傲天雙眸微眯,淺笑不語,接著一個轉身,便低頭,吻上了他的唇,輕輕地吸允著。

「嗯……」藍璟書不自覺的低吟了一聲,癱軟在她的深吻中。

鳳傲天攬著他的腰際,抬眸,易沐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扶著一側的柳樹,腳步緩慢地離開了寢宮,她看著他那縴細的腰肢,包裹著輕紗錦袍,背影透著道不盡的哀愁與落寞。

鳳傲天本欲要送他離開,但,懷中的藍璟書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倒在她的懷中,低聲呢喃著,「皇上……皇上……」

鳳傲天轉眸,看著靜喜,「送易侍妃回宮。」

「是。」靜喜應道,連忙追上前去,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側。

易沐走在寂靜的甬道上,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墨色,一陣冷風吹來,將他的衣衫吹起,他眉宇間透著濃濃的憂愁,那薄而無色的唇,微微勾起,玄月當空,兩側的宮燈明滅,將他瘦弱的身影拉地極長……

本就不長的路,卻走了許久,走不到盡頭,易沐拎著酒壺的手緩緩松開,銀色雕刻著金花的酒壺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青酒散落在青石上,透著無限的淒涼。

易沐腳步虛浮,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看著遠處,卻覺得一片模糊,他腳步一空,便栽倒在了地上。

靜喜一慌,連忙上前,將他扶起,「易侍妃,您無礙吧?」

易沐揮開靜喜的手,聲音透著輕柔,「不礙事,不過是有些醉意。」

他一面說著,一面躺倒在了冰涼的玉石上,抬眼,看著滿天的星空,緩緩地合上了雙眸……

靜喜見他睡著,連忙命人將他抬起,小心地放在身後跟著的欒轎內,將他抬回寢宮。

鳳傲天扶著藍璟書回到內堂,將他放在床榻上,看著他白皙如玉的肌膚透著淡淡的粉色,緊緊地抓著她的衣袖不放,「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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