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太殘暴 073 她是我的命(二更)

作者 ︰ 檸檬笑

鳳傲天看著地上的痕跡,接著轉身,沿著腳印追上前去,便見他沿著另一個方向走了許久,最後暈倒在一旁。

鳳傲天上前,蹲在他的面前,看著他慘白的容顏,眉宇間透著的倔強,「受傷了,不好好呆著,跑出來做什麼?」

藍璟書似是听到聲音,緩緩地睜開雙眸,待看到眼前的熟悉的容顏,便安心地闔上了雙眸。

鳳傲天將他抱起,回至山洞,將他放下,將竹筒拿過來,喝下一口,低頭,對著他的唇,渡入他的口中。

藍璟書半昏半醒的睜開雙眸,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容顏,似是游移在夢中,這樣的夢讓他覺得不真實,可是,那唇間淡淡的溫度,卻讓他有種不願醒來的感覺。

鳳傲天將藍璟書放于草墊上,將自己身上的外袍月兌下,蓋在他的身上,接著闔目小憩,折騰了這麼久,不累才怪。

行轅內,慕寒遙看著天色大亮,卻不見她回來,想起昨夜的驚險,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無用,他一向的警惕呢?為何會那麼大意?

夜魅晞調息了一夜的內力,連忙自床榻上起來,沖出了房間,慕寒遙轉眸,看向他臉色並無任何的氣色,伸手,將他攔住。

夜魅晞盯著慕寒遙,沉聲道,「讓開!」

「你如今這副樣子,怕是還未找到王爺,自個便倒下了。」慕寒遙看向他,「還是回屋歇息吧。」

「你憑什麼攔我!」夜魅晞一想到如今她下落不明,便心神不寧起來,他失去的太多了,不想再失去她。

「王爺有令,你若是出了差錯,王爺回來,我如何向王爺交代。」慕寒遙面不改色,冷聲說道。

「在你的心里,她不過是個王爺而已,你可有擔心過她的安危?」夜魅晞看向慕寒遙冷峻的容顏,冷聲喝道。

慕寒遙沉默不語,他又何嘗不擔心,但是,昨夜他已經大意過一次了,以後絕對不能犯同樣的錯誤,他相信她能回來。

一道冷風吹過,慕寒遙和夜魅晞抬眸看去,便見一道紫色身影隨即落下,來到他們面前。

慕寒遙明顯一怔,看著眼前的人,顯得有些激動,冷酷的容顏勉強扯出一抹喜悅,「二弟……」

「大哥。」慕寒瑾看向慕寒遙,亦是露出欣喜。

夜魅晞看向慕寒瑾,想著他怎會過來,「你來做什麼?」

「王爺呢?」慕寒瑾看向夜魅晞,見他似是受了重傷,溫聲問道。

「你怎知王爺出事了?」夜魅晞眸光微轉,沉聲問道。

慕寒瑾不想糾纏這些,轉眸,看向慕寒遙,「大哥,王爺呢?」

「王爺她……」慕寒遙看向慕寒瑾,原來他趕來的目的是為了攝政王,不知為何,他的心中閃過了一抹失落,一絲的不悅。

「昨夜遇襲,藍璟書為了救你大哥,中了一箭,掉入了河流中,王爺為救他,也跟著跳了進去,如今還未回來。」夜魅晞一口氣說罷,看向慕寒瑾,「如今,我身負重傷,有心而無力,你哥哥太過迂腐,說要听王爺命令,在這處等著,可是,我還是擔心不已,你若是念著她對你的好,便去將她尋回來。」

「好,在何處遇伏的?」慕寒瑾心中一痛,看向夜魅晞,斂去眸中的擔憂,問道。

「便在官鹽被劫的地方。」夜魅晞緊接著說道。

「我這便去。」慕寒瑾說著,足尖輕點,便不見了蹤影。

慕寒遙抬眸,看著慕寒瑾離開的背影,眸光閃過一抹冷寒和驚愕,「他怎會武功?」

「他啊……不止會武功……而且,還極高。」夜魅晞見慕寒遙離開,便放心下來,轉身,入了屋子。

慕寒遙目光怔怔地看著遠處,剎那間覺得很多事情已經在不知不覺地改變著。

鳳傲天正假寐著,耳邊傳來低低的申吟聲,她睜開雙眸,轉眸,便看到藍璟書不停地喃喃自語著,她上前,靠近他,「冷,好冷……」

鳳傲天伸手,撫模著他的額頭,很燙,但是,渾身卻泛著冰冷,看來是在水中浸泡太久,如今中了風寒,她連忙將他抱起,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藍璟書似是尋到了一絲的溫度,伸手,環上她的腰際。

可是,這點溫度是遠遠不夠的,他依舊不停地打顫,直到渾身抽搐著,鳳傲天覺得如此下去不是辦法,隨即,將他平放在地上,他伸手,拽著她的衣袖不放。

「冷……冷……」藍璟書口中呢喃著。

鳳傲天伸手,解開他身上的衣衫,衣衫散落,他單薄的身子一覽無余,鳳傲天欺身而上,壓在他的身上,低頭,吻向他的唇,手指隨即緩緩地劃在他的身上,身下的他,忍不住地一陣陣顫栗,伸手,將鳳傲天緊緊抱入懷中,仰著頭,迎合著她的唇。

鳳傲天手中的動作越發的肆意,她低頭,噬咬著他柔弱的肩膀,緩緩來到他的胸前,輕輕地啃咬著,直到留下深深的印記,一路向下,手指亦是隨即而下。

「嗯……」藍璟書微眯著雙眸,他隱約看到了有人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點點的熱度,直到將他的身體徹底地燃燒起來,他頓時覺得口干舌燥,「渴……好渴……」

鳳傲天的手緩緩踫觸到了那羞人之地,她連忙收手,抬眸,卻對上藍璟書迷離的雙眸,而他的手緩緩向下,覆上她的手,接著將她的手移動至……

「你確定?」鳳傲天挑眉,看著他。

「嗯。」藍璟書猛然點頭,如今,他渾身似是有一把火在燃燒著,讓他心癢難耐,渾身著火般的灼熱。

鳳傲天咬牙,她這可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低頭,吻上他的唇,手中繼續地輕撫著那羞人之地……

慕寒瑾飛身來到夜魅晞所說之地,接著順流而下,如今的他,腦海中除了她,便是她,短短幾日,她不在身邊,他仿若跌入深谷,整個人的靈魂都被抽干一樣,整日的批閱著奏折,忙著公務,不讓自個有一絲空隙想她,念她,忍受著折磨,可是,還是抵擋不住夜晚來臨時的空虛與寂寞,他懷念著那個溫暖的擁抱,懷念著她對自己的戲弄與淺笑、

可是,如今,他看不到她,他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若是,她永遠消失了,那麼,他是不是整個人都空了?頓覺得,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她好好地活著便好,只要她在自己的身邊便好。

山洞內的溫度陡然升起,空氣中飄蕩著曖昧不清的氣息,鳳傲天低頭,看著手中的粘稠,接著擦去,便看到藍璟書面色紅潤地躺在她的懷中。

她頓時松了口氣,好在退了燒,她重新將他的衣衫穿戴妥當,覺得做這種事,亦是太費力,日後還是稍作為妙。

她闔上雙眸,又開始閉目養神,等待著他醒來之後,再一同離開。

過了許久,藍璟書緩緩醒來,他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便是鳳傲天俊美的容顏,看著有些疲憊,他連忙閉上雙眸,想起適才發生之事,略顯紅潤的面頰更是紅透,低頭,看向自己身上布滿的吻痕,他怎會做出那等事?

王爺會如何想他?而他日後又有何面目站在她的面前,想到這處,他不由得一顫,緩緩起身,便要離開。

鳳傲天睜開雙眸,看著他彎腰,搖搖晃晃的背影,「去哪里?」

藍璟書隨即跪在地上,不敢看她,「王爺,臣該死。」

鳳傲天上前,將他扶起,伸手,點著他的鼻子,「爺好不容易將你救回來,爺可舍不得殺了你。」

藍璟書面色越發的紅潤,躲閃著目光,不敢看她,鳳傲天看著他如此的模樣,揚聲一笑,「害羞了?適才讓爺……幫忙的時候,可沒見你這般害羞。」

「王爺……」藍璟書恨不得一頭撞死自個,垂首,低聲喚道。

鳳傲天好笑地看著他,接著將他攬入懷中,「在外面耽擱這麼久,是時候回去了。」

「是。」藍璟書未曾料到的是,她是第一個跳下來奮不顧身救自己的,他雖然中箭,可是總是處于半夢半醒中,他明白她為他做的事,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待在她的身邊,竟然不是那麼厭惡之事。

鳳傲天讓藍璟書靠在自己的懷中,走出山洞,看著外面的天色,接著向前走去。

慕寒瑾終于在山崖邊看到了一絲的血跡,還有衣衫刮裂的碎片,連忙沖上前去,便看到了草地上的血跡,沿著那血跡,腳步急切地向前走著。

直到看到前面緩緩行走的兩個身影,他眸光閃過一抹激動,連忙沖上前去,也顧不得得君臣之禮,張開雙臂,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鳳傲天有些怔愣,抬眸,看著眼前的人兒,不免疑惑道,「你怎得在這里?」

慕寒瑾抱著她,緊緊地抱著,似是要將這幾日的思念與糾結,掙扎,痛苦,害怕,恐懼,統統地融化在這個擁抱之中。

藍璟書捂著胸口,站在一旁,看著慕寒瑾洋溢著欣喜地笑容,他的眼眸中溢滿了喜悅,與他離開之時,那個總是眸光淡淡,略顯憂郁的慕寒瑾不同,他眸光暗淡,不知為什麼短短半月時日,很多事情都已經不是他所看到的,所能接受的,可是,看到如此的慕寒瑾,再看向他懷中的攝政王,為什麼,他的心里會生出一抹的憂傷?

他安靜地站在一旁,轉眸看著遠處,沉默不語。

鳳傲天能感受到他所釋放的情緒,他不是不願表露自己的情緒嗎?為何,現在會在這里?

「放手。」鳳傲天沉聲道,當初,將她退出去的是他,如今,緊緊抱著她的也是他。

慕寒瑾抱緊她,不願放手,在她奮力掙扎時,他眸光閃爍著淡淡地華光,低頭,吻上她的唇,深深地吸允著,不帶一絲的喘氣,噬咬著她的唇,將她的唇齒撬開,橫沖直撞地席卷著她的味道。

鳳傲天頓時呆愣在原地,這個還是那個淡雅如玉的慕寒瑾嗎?還是那個逆來順受的慕寒瑾嗎?還是那個溫順淡漠的慕寒瑾嗎?

藍璟書轉眸,注視著眼前的畫面,頓時垂下眼簾,他不知自個如今該自處,他本想離開,可是,雙腳卻不听使喚,依舊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這個吻是鳳傲天有史以來覺得最長的一個吻,比她的霸道更加的激烈,直到,她沒有了一絲的氣息,快要窒息時,他才不舍地松開,將她攬入懷中。

鳳傲天大喘著氣,伸手將他推開,瞪視著他,「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爺無禮。」

「微臣不過是在學習何為強吻。」慕寒瑾沒有半分的恭順,只是目光灼熱地看著她,溫聲說道。

鳳傲天張口,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沒有爺的命令,你竟敢私自離京?」

「王爺忘了,當初對微臣說過的,爺去哪兒,微臣便要去哪兒。」慕寒瑾依舊是面色如玉,語氣中更是帶著如沐春風般的輕柔。

鳳傲天上前一步,打量著他,還是那副模樣,伸手,敲著他的額頭,「有病。」

「王爺英明,微臣是生了病。」慕寒瑾溫聲回道。

「爺又不是御醫,治不了。」鳳傲天轉眸,不再看他,扶著藍璟書,徑自從他身旁越過。

慕寒瑾上前一步,攔在她的身前,「微臣的病只有王爺能醫治。」

「會治也不治。」鳳傲天說罷,將他推開,將藍璟書攬入懷中,向前走去。

慕寒瑾也不阻攔,伸手,將她的手握在手中,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從未有過的踏實。

鳳傲天低頭,看著被他握著的手,抬眸,看向慕寒瑾,「你到底怎麼了?」

「微臣如何了,王爺看不到嗎?」慕寒瑾握著她的手,恢復了以往淡雅的神情,向前走去。

鳳傲天看著慕寒瑾的背影,想著他是不是中邪了?

藍璟書也看出了慕寒瑾的改變,轉眸,看向鳳傲天,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慕寒瑾的身上,眼眉間透著的卻是淡淡的柔光。

他垂眸,也許,很多事情已經不在他所能理解的範圍之內。

這段路走的極長,直至天黑,鳳傲天三人才行至行轅,夜魅晞一直在門外徘徊,看到鳳傲天回來,連忙迎上前去。

「爺,你回來了。」夜魅晞面露喜色,看著她,低頭,便看到慕寒瑾握著她的手,眸光閃過一抹不悅。

鳳傲天看向夜魅晞,「你的傷勢如何?」

「調息了一日,好些了。」夜魅晞有些虛弱地看向鳳傲天,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慕寒瑾,順帶著想要將她的手自慕寒瑾手中抽出。

奈何慕寒瑾緊緊地握著,藍璟書見狀,只能默默地移到一旁,接著看向慕寒遙,「我先回去歇息。」

「嗯。」慕寒遙站在一旁,一動不動,面色依舊,不過,看向鳳傲天時,閃過一抹淡淡的柔光。

夜魅晞見藍璟書識趣地離開,連忙順勢靠在鳳傲天的懷中,抬起她的另一只手,按著他的胸口,「爺,這處如今還疼著呢。」

鳳傲天看著他,唉,如今又發起醋性了,接著伸手,輕輕地給他揉著,「進屋再說,爺餓了。」

「王爺,微臣有事稟報,可否屏退左右。」慕寒瑾站在一旁,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背在身後,恭身說道。

鳳傲天看著他,「爺要用膳,沒空听你稟報。」

「听到沒,爺說了,沒空。」夜魅晞說著,便大力地將慕寒瑾握著鳳傲天的手推開,接著拉著她步入房內。

鳳傲天抬眸,便看到慕寒遙離開門口,眼眉間亦是沉穩,她上前一步,「進屋用膳。」

「是。」慕寒遙應道,隨即便側身,讓鳳傲天先入內。

慕寒瑾上前,看向慕寒遙,「大哥……我……」

「你跟攝政王?」慕寒遙看著他,低聲問道。

「大哥,我已經做了決定。」慕寒瑾眸光閃過一抹堅定,看向慕寒遙,說道。

「好。」慕寒遙冷聲應道,轉身步入房中。

靜喜已經擺好膳食,鳳傲天抬眸,看著靜喜,「去準備一些清粥。」

「是。」靜喜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鳳傲天徑自行至床榻邊,為藍璟書蓋好錦被,把脈之後,轉眸,看向夜魅晞,「將爺剩下的金創藥拿來。」

「是。」夜魅晞點頭,接著便轉身行至另一間房中,拿著瓷瓶便連忙回來。

鳳傲天解開藍璟書身上的衣衫,解開紗布,取下上面的草藥,慕寒瑾已經端著清水過來,放在她的身旁。

夜魅晞轉眸,對慕寒瑾充滿了敵意,這個可是他的頭號情敵,想到此,連忙越過他,將棉布沾濕,遞給鳳傲天。

鳳傲天笑著接過棉布,為藍璟書清洗著傷口,接著重新上好藥,用紗布包扎好,端起靜喜已經端來的清粥,「將這粥喝了,好些修養。」

「是,王爺。」藍璟書側眸,看向身旁的慕寒瑾和夜魅晞,「王爺,臣自己來。」

「你如今左臂受傷,右手受傷,胸口受傷,腰際受傷,自個能來嗎?」鳳傲天沉下臉來,接著舀起粥,輕吹幾下,遞至藍璟書。

藍璟書張口,便吃下,四周寂靜無聲,在眾目睽睽之下,藍璟書喝完了他這一生最難熬的粥。

鳳傲天扶著他躺下,「歇息吧。」

「是。」藍璟書應道,接著便合目睡去。

鳳傲天抬眸,看著夜魅晞,並未理會慕寒瑾,徑自走出內堂,行至桌前,看著慕寒遙,「用膳吧。」

「是。」慕寒遙隨即坐下。

鳳傲天坐與慕寒遙身側,夜魅晞連忙坐在她的另一側,慕寒瑾站在一旁,注視著她的身影,沉默不語。

鳳傲天冷聲道,「還不坐下用膳,站在那里算什麼?」

「是。」慕寒瑾應道,接著便坐與她的面前。

鳳傲天徑自盛湯,放在他的面前,「喝吧。」

「是。」慕寒瑾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接著端起湯喝了起來。

鳳傲天接著分別為慕寒遙和夜魅晞也盛湯,安靜地用膳。

四人相對無言,用罷晚膳,慕寒遙徑自起身,「臣先告退。」

「嗯。」鳳傲天點頭。

慕寒遙便退了出去,抬眸,看著滿天的星際,卻覺得今夜的天色甚是寒冷。

夜魅晞看向鳳傲天,「爺,魅晞去備浴湯。」

「嗯。」鳳傲天點頭。

夜魅晞走了出來,看著身旁的慕寒遙,這兩兄弟都不是省心的主,他忍不住嘆了口氣,轉身,回了房間。

「好了,說吧。」鳳傲天抬眸,鳳眸冷沉,俊美的容顏不帶一絲的笑容。

慕寒瑾緩緩起身,行至她的面前,接著跪下,「王爺,前路漫漫,臣願意陪你一直走下去。」

「能走多遠?」鳳傲天低聲問道。

「直至臣死。」慕寒瑾始終注視著她的雙眸,堅決地回道。

「晚了。」鳳傲天看向他,「爺給你機會了,可是,你錯過了,就不會再有第二次。」

「臣明白,臣願意等。」慕寒瑾眸光閃過一抹黯然,低聲說道。

「也許永遠等不到這一日呢?」鳳傲天看向他,幽幽地問道。

「那臣也會陪著王爺。」慕寒瑾如今才覺得,他不過是想要陪在她的身邊而已,別無所求。

鳳傲天微微傾身,冷視著他,眸光閃過一抹冷寒,沉聲道,「你該知爺的脾氣。」

「臣明白。」他緩緩起身,修長的手指緩緩抬起,將身上的衣衫緩緩褪去,露出膚若凝脂的身子,手掌依稀,一旁掛著的馬鞭便落入他的掌中,他雙手舉著馬鞭,「王爺……」

鳳傲天轉眸,看著他便這樣**地站在自己面前,無所畏懼,面容坦然,一如初次見他那般,可是,卻又少了分淡漠,多了幾分淡然,她伸手,接過馬鞭,揚手一揮,馬鞭將一旁的屏風打落,那馬鞭便直接插入牆中,她上前,在那肩上已經留下的牙印上狠狠地咬下,直到鮮血溢出,他依舊目光淡淡,嘴角勾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她抬眸,與他四目相對,吻上他的唇,雙手換上他的腰際,狠狠地將他推之冰涼的牆壁上,直到那唇上溢滿了血腥,她離開他的唇,漠然轉身,大步跨出屋子,伸手,牽著慕寒遙,直接進入另一間房,「睡覺。」

慕寒遙被她如此拽著回至房中,夜魅晞看著她陰沉著臉,「爺,浴湯已經備好。」

鳳傲天轉眸,看向慕寒遙與夜魅晞,「等著爺。」

說罷,便轉身步入屏風,並未退去衣衫,便徑自沒入浴桶內。

夜魅晞看著慕寒遙,冷哼一聲,轉身,上了床榻,躺在內側,呆愣地注視著天花板。

慕寒遙猛然轉身,走出房間,步入屋內,便看到慕寒瑾一絲不掛地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目光無神地望著房梁。

慕寒遙眸光寒氣,上前,一拳向他打去,卻在最後,砸在了他臉龐的牆壁上,留下一個拳印,他沉聲道,「你看看你如今是何樣子,慕家沒有你這等子孫。」說罷,轉身離開。

慕寒瑾緩緩上前,將散落一地的衣衫撿起,重新穿上,接著走出廳堂,便看到藍璟書站在他的面前。

「寒瑾,你變了。」藍璟書直視著他,沉聲說道。

「變了的何止我。」慕寒瑾看向藍璟書,「不要對她動心,否則,我會殺了你。」

藍璟書心神一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為了她,難道忘了我們這兩年來的恥辱嗎?忘了我們的兄弟情義?」

「對。」慕寒瑾眸光閃過一抹冷沉,紫色衣袍透著無盡的殺意。

「為何?」藍璟書不解地問道。

「她是我的命。」慕寒瑾揚聲說道,漠然轉身,離開了行轅。

藍璟書捂著胸口,連連後退了幾步,看著那離開的背影,他無力地回至床榻,抬眸,他能忘得了嗎?

「你去哪?」慕寒遙站在屋外,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回京。」慕寒瑾淡淡地說道,並未回頭,「大哥,我生來便背負著使命,這些年來,你遠在邊關,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命。」

慕寒遙看著慕寒瑾消失的背影,抬眸,深深地嘆了口氣,這些年來,他們拼了命地守候著又是什麼?又算什麼?

鳳傲天從屏風後出來,已然換了干淨的中衣,便看到慕寒遙不在屋內,她眸光一暗,接著走出屋子,便看到他一人傲然站立,依舊是那樣挺拔,威武不屈的身影,可是,卻透著孤寂與落寞。

鳳傲天緩緩上前,看著他,「慕寒瑾呢?」

「回京了。」慕寒遙轉身,看著鳳傲天,「王爺,臣想回一趟京城。」

「現下不是時候,若是有必要,本王必定召你回京。」鳳傲天能明白慕寒遙的心思,他不知慕寒瑾為何會變得如此,故而,不放心。

「臣遵命。」身為將領,他總是將自己的責任放在首位,這也是他骨子里,這些年來所拼搏的執念。

鳳傲天握著他冰涼的手指,「睡覺。」

「是。」慕寒遙冷聲應道,任由著她牽著進入屋內。

夜魅晞側眸,看著她,雖然隔著牆壁,可是,慕寒瑾的話卻清晰地撞入他的耳中,包括,眼前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這些年來,他們都有著各自的無奈,如今,卻都在她的身邊,可是,誰又是真心待她的呢?而她的心又在何處?

夜魅晞其實很想問問她,你可曾真正愛過一個人,可是,話到嘴邊,他便覺得多余,前塵往事,他已經死過兩回,又何須計較這些,只要,他清楚,他明白,他將她放在了心上,不受控制地讓她闖入了自個已經僵死的心,而因為有她,他得意重生,這便足矣。

鳳傲天多少是無奈的,她穿越至今,一直在努力地,竭盡全力地彌補著,這兩年來,這具前身所犯下的錯誤,可是,到頭來,卻變成如此的局面,她的心是冷的,即便敞開心扉,會接納一個人,也不過是想在這個孤寂的世界,尋找到一絲的溫暖,因著,她從不知何為愛?更不知如何愛人,更更加不知如何被愛。

三人無話,各自躺著,卻也是一夜無眠。

翌日,鳳傲天早早便起身,藍璟書一早便起身候在屋外。

鳳傲天梳洗之後,便看到他依舊慘白的氣色,冷聲道,「今兒個你便歇息,不用去了。」

「王爺,此事乃是王爺交給臣辦的差事,臣必定要辦好才是。」藍璟書垂首應道。

鳳傲天看向他,見他執意要去,沉聲道,「走吧。」

夜魅晞始終掛著淺笑,握著她的手,「爺,你讓邢無雲去勾引那個二夫人,是為何?」

「若是他成功了,你便知曉是何原因。」鳳傲天看向夜魅晞,想著他過不久也會離開,也許這一別,亦是無絕期了。

她不知為何,突然感傷起來,頓時覺得自個如今越發的多愁善感起來,自嘲地斂去心中的思緒,恢復一貫的邪魅笑意,將夜魅晞攬入懷中,「爺舍不得讓你去,當然要讓他去了。」

「若是讓魅晞去,那人必定活不過明天。」夜魅晞眸光一暗,冷厲地說道。

鳳傲天揚聲淺笑,看向一旁冷若冰霜的慕寒遙,轉身,將藍璟書攬入懷中,「今兒個還有好戲要看。」說罷,便飛身帶著藍璟書先行離開。

夜魅晞亦是緊隨其後,慕寒遙看著遠去的身影,眸底閃過一抹幽暗,亦是追上前去。

待四人行至這片竹林時,所有的竹子已被砍斷,鳳傲天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看向藍璟書,「你說說看,你當時發現了什麼?」

「臣當時沿著車轍印行至這處,便見前面無任何的痕跡,接著,便看到眼前有被折斷的竹子,竹葉內還有一些鹽粒,風吹過時,有鹽掉在了臣的頭頂,臣便知曉他們是如何運鹽的。」藍璟書分析道。

「嗯,如何?」鳳傲天隨即問道。

「他們是將鹽袋放置兩顆竹子上,然後向後一拉,鹽袋隨著竹子的彈力,便向前飛去。」藍璟書緊接著說道。

「嗯。」鳳傲天看向藍璟書,「你認為這竹子能承受多少重量,即便承受了這些重量,又能飛出多遠?」

「如今竹子被砍,臣也無法估計。」藍璟書接著回道。

「砍了,便以為沒了線索?」鳳傲天冷笑一聲,接著看向夜魅晞,「一袋鹽應當與你一般重。」

「爺……」夜魅晞連忙嬌聲道,「您怎能拿魅晞的重量與一袋鹽做例子?」

「爺試試。」鳳傲天說著,便伸手將夜魅晞抱入懷中,掂量了一下,接著足尖輕點,懸于半空中,接著踩著那被折斷一半的竹子,飛身離開。

藍璟書與慕寒遙對望一眼,便看到鳳傲天又飛了回來,夜魅晞卻並未在她懷中。

鳳傲天旋落而下,接著將藍璟書抱入懷中,接著飛身而上,循著適才的做法,又彈了出去,接著便又返回。

旋落與慕寒遙面前,慕寒遙後退一步,「王爺,臣便不用了。」

「要的。」鳳傲天上前一步,接著抬起雙手,勾著他的頸項,落入他的懷中,「你的重量應當重些,算來爺的剛好,你便學著適才爺的動作,帶著爺過去。」

「是。」慕寒遙本就冷峻的臉忍不住黑了一些,接著看向懷中的鳳傲天,一個大男人抱著另一個男人,頓時覺得怪異,他學著鳳傲天的模樣,接著飛身而上,踩著適才的那根竹子,彈了出去。

清晨的天色本就清冷,耳畔傳來陣陣的冷風,吹拂著鳳傲天的青絲,她微眯著雙眸,靠在慕寒遙的懷中,不到多時,慕寒遙便旋身落地。

抬眸,便看到夜魅晞與藍璟書站在一旁,夜魅晞看著鳳傲天靠在慕寒遙懷中,不是滋味,接著上前,「爺,這處便是嗎?」

「試了三次,應當是了。」鳳傲天低頭,便尋找著痕跡,四面八方,她都自原點,反復走了多次,終于尋找了線索。

「爺,他們為何不將這處的痕跡去除了?」夜魅晞想著這些人也太過于馬虎。

鳳傲天冷笑一聲,「他們太過于自負。」

「王爺,既然尋到了蹤跡,應當便能找到他們將官鹽運到了何處?」藍璟書在一旁提醒道。

「嗯。」鳳傲天看向其他三人,「走吧,去看看。」

「臣有一事不明。」慕寒遙看向鳳傲天,問道。

「何事?」鳳傲天接著問道。

「他們為何不將官鹽運出兩淮,而是藏在這里?」慕寒遙想著若是正常人都會如此,免得用留後患。

「爺問你,一般何人會搶劫官鹽?」鳳傲天看向慕寒遙,冷聲問道。

「盜匪。」慕寒遙緊接著問道。

「你且仔細想想,一般運送官鹽,朝廷都會安排周全,況且,此等官鹽,爺記得乃是特意收繳的,甚是周密,這些盜匪一早便埋伏在此,難道是要守株待兔?但是,為何會選中那隱藏點,依著風向,不同的風向,便會有不同的隱藏點,那麼,他們為何偏偏選中那個地方作為隱藏點?」鳳傲天慢悠悠地說道。

「他們一早便知曉那晚官鹽會到達那個地方。」慕寒遙接著回道。

「嗯,這個地方甚是隱秘,盜匪基本上都是一些草莽,身形魯莽,又怎會想到如此周密的運鹽辦法?」鳳傲天復又問道。

「監守自盜,內外勾結。」夜魅晞涼涼地說道。

「內奸是何人?如若不是劫匪,那麼,他們需要這麼多官鹽做什麼?」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如今除了軍營,還有宮中,不用用如此大量的鹽。」藍璟書亦是回道。

「還有一個地方,漕運。」夜魅晞想起漕運,便想起那位名喚樂菱的女子,側眸,看向鳳傲天。

鳳傲天干咳一聲,回瞪著夜魅晞,「漕運是一方面。」

「那便是軍營。」慕寒遙沉聲道,「可是,若軍營,為何要搶劫官鹽,除非……」

鳳傲天點頭,「若是有人暗中養兵的話,必定需要大量的糧草。」

「王爺的意思是,這里便是他們屯兵之地?」慕寒遙眸光更加地陰沉,怪不得她會讓他帶軍前來,原來是為了引起震懾作用。

鳳傲天抬眸看向遠方,「屯兵用與什麼?漕運如今籠絡人心,兩淮若是有人起兵造反,那麼,整個的百姓亦會跟著造反,若是如此的話,到時,會死多少人?」

慕寒遙沉默了,他曾經也想過造反,尤其是在采石場這些年來,看著民不聊生,鳳國國不像國,家不像家時,可是,如今看著她,眸光閃過的一抹憂傷,若是真的造反,受苦的還是百姓。

「王爺,如今該怎麼辦?」慕寒遙收斂起心緒,接著問道。

「按兵不動,且先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人馬,還有,這背後指使者是誰?」鳳傲天眸光碎出一抹寒光,「這其中牽連的怕是不止如此。」

「王爺的意思是?」慕寒遙看著她眸光中的深沉,能夠在這里屯兵,必定是有著雄厚的勢力,那麼,到底是誰呢?必定是位高權重之人。

這朝中,能夠與攝政王抗衡的,便是皇上,世人皆知皇上不過是個傀儡,那麼,真正操縱的又是誰呢?便是那與世無爭的太後,當真是太後?

藍璟書亦是想到了這一點,他眸光閃過一抹幽暗,那麼,他的父親是否又參與其中呢?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麼,這些兵馬是何時存在的呢?

鳳傲天淺笑道,「他們如今是不會動手的,要是本王,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動手,若是動手,早在本王在邊關差點被他們殺死時,便是好時機了。」

慕寒遙抬眸,注視著鳳傲天,那時的她是被追殺過,難道也是太後所為?

夜魅晞想及此,眸光閃過一抹幽暗,這其中也有他的推動,上前,靠著鳳傲天的手,「爺……」

「都已過去,莫要再提。」鳳傲天看著他。

四人循著痕跡向前走著,行至一處廢棄的寺廟,鳳傲天看著他們四人,「且先在這處等著。」

「是。」三人點頭,便安靜隱藏與暗處,耐心等待著。

直至深夜,便看到數十名女子緩緩行至寺廟,接著便听到領頭的女人尖聲說道,「姑娘們,今兒個可要伺候好了,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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