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先回到玫瑰庭園,由于時差的原因,程希陽幾乎有大半的時間在睡覺,程若微把他放在她以前睡的客房里,悄悄地關上門。舒愨鵡
唯恐夜長夢多,中午,楚冰燁就載著程若微去民政局扯好了結婚證,兩本紅彤彤的證上面,是兩個人相依相偎的照片,溫馨而甜蜜。
按照楚冰燁的意思,十天後,就是她們大婚的日子,而且已經扯了證,兩人更是可以名正言順地住在一起,程若微完全可以帶著程希陽住在別墅里,一直到永遠。
可她卻顧忌著許多傳統,執意要先回到郊區的家里。
比如,結婚之前,新娘和新郎不能見面;比如,結婚的那一天,新娘的腳不能再踏在娘家的地板上,必須由新郎全程抱上婚車,腳不沾塵,才能保證久遠的歲月里,和心愛的男人白頭偕老,天長地久。
如今,杜鵑不在,程若微只能自己操心這些瑣事。
她的心里還有另外的意思,她要找到杜濤,問問他把她的養母葬在哪個地方,還要去咨詢龍無岸把她的親生父親安葬在哪里。
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她必須知會所有的親人,哪怕他們早已經不存在。
最後,拗不過她,楚冰燁做了讓步,答應明天送她們回去。
下午的時候,方子健對程若微的廚藝食髓知味,拉著楚小離一起磨蹭了良久,她答應晚上給大家做一頓滿漢全席。
楚小離興奮得跳腳,如果不是顧忌肚子里的小寶貝,她估計要掀翻屋頂了,「歐耶,小嫂子,你太給力了,必須點百萬個贊!」
方子健也非常高興,不過他表現得很含蓄,「楚太太,我代表我們全家三口感謝你,你辛苦了。」
楚冰燁本來很不悅,這兩個人不回自己的家,卻賴在這里等著他的小野貓做飯吃,眉目一冷,正要開口趕人,被「楚夫人」三個字挑動了內心的情緒,心中分外舒爽,又見程若微非常樂意地接受了這個稱呼,才勾了勾唇,露出一絲輕笑,沒有說話。
程若微拍了拍手,偏頭對著他笑盈盈,「ok,就這麼定了,心動不如行動,楚先生,方便載我去超市購買食材嗎?」
楚冰燁把胳膊遞過去,優雅而風度翩翩,「楚太太,我願意隨時為你效勞。」
「咯咯……老哥,我可從來沒有發現原來你還有這麼幽默的時候,這麼歷史的時刻,我必須錄制下來。」
楚小離從方子健的褲兜里掏出手機,不停地連拍,把楚先生和楚太太兩人的笑容永遠定格下來。
大型的超市里,楚冰燁衣冠楚楚,推著手推車,一副親民的和藹模樣,跟在程若微的後面,任勞任怨。
生鮮果蔬區域,程若微正在忙碌地挑選上好的材料。
她八歲就開始學會買菜,並且掌勺弄全家人吃的飯,所以,挑選方面她最拿手。
這些食材,以前窮的時候她只能眼饞地看看,從來都沒有買過,眼下她是不差錢的程氏集團幕後女總裁,錢多得砸死人,所以,她的雙眼熠熠發光,兩只手不停地挑揀好貨,連單價都不屑于瞄一瞄,直接往推車里面堆。
沒多久,堆成了一座小山,幾乎到楚冰燁胸膛的高度,他忍不住笑,「楚太太,你確定不是來搬超市的嗎?」
這麼多東西,他們五個人大概要吃上一個星期才能干完吧。
程若微大手一揮,說得非常豪氣,「吃不完就扔,我早就想好了,等我有了錢,吃一條魚,扔一條魚;等我有了錢,我就買2輛寶馬,一輛在前面開道,一輛在後面護駕,我在中間騎自行車!等我有了錢,私人別墅蓋兩棟,一棟住人,一棟養豬;等我有錢了蓋兩個游泳池,一個洗頭,一個洗腳……」
她還要說下去,被楚冰燁止住了,看著她似笑非笑,「我才發現原來你這麼敗家,我有點後悔了,怎麼辦?」
「呼」,一只肥肥的豬蹄往他的俊臉砸過去,她叉著腰,氣呼呼地,煞是可愛,「貨物已售出,恕不退還。」
楚冰燁一把接在手中,不想再惹毛某個小女人,努力深呼吸,才按捺住沸騰的笑意,「就算你敗家,我也娶定你!」
「還有,我的全部身家都壓在你的手里,絕對不可能放你
卷款而逃,所以,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半步。」
他說著霸道的言語,卻奇異地在程若微的心里激蕩起層層甜蜜的浪花,胡亂地模了模眼楮,她扁扁嘴,把目光移向配料區,「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還是等花前月下的時候再說給我听吧,記得,必須說夠一百遍,哈哈。」
「好。」
當晚,吃完滿漢全席之後,楚小離被方子健帶回方家,程希陽躺在榻上呼呼大睡,楚冰燁真的拉著她跑進後花園,秋風輕起,月朗星稀,他當真說了一百遍「我愛你。」
可惜,沒有取到預期的效果,因為他竟然想到了錄音機這個古老的辦法,只需說一遍,就可以刻錄一百遍,甚至一千遍。
兩人調*笑到最後,程若微還是融化在他的熱情如火里。
只要是他親口說的,錄制或者原音,又有什麼區別呢?
仿佛所有的月光都倒映在她靈動的雙眸里,如同微涼的涓涓秋水,將她增了幾許誘*人的嫵媚。
楚冰燁穿著名貴的黑色襯衣,衣服挺括,氣度慵雅,寂靜的夜里,這個男人的眉眼少了凌厲,比往日添了幾分柔和,仿佛垂手可得。
氣氛太過*,程若微誠屬沒話找話,「你吃得好不好?」
他忍不住笑了,月色下,這個笑容異常邪魅,意有所指地凝視著她,「你指的是哪方面,晚餐還是你?」
「……」
程若微忍住大煞風景的翻白眼動作,抬頭望著他,輕聲卻戲謔地說道,「我才發現,你比我太老了,可能老得沒有牙齒,都掉光了。」
換句話說,就是他太無*恥,說什麼話都能繞道男女qing事上面去。
楚冰燁走上幾步,用力卻溫柔地將她摟在懷里,線條優美的下巴蹭著她柔軟的黑發,神情專注,「小野貓,男人本色,我一直如此,不過,我只對你無*恥。」
他的懷抱清涼,就像頭頂上的月光,可程若微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冷意,只覺得溫馨和滿足。
仿佛回到第一次被他摟在懷里的場景,他的氣息縈繞她的鼻端,周身有輕微的電流飛掠,酥酥麻麻的。
那一次,是被動的開始,這一次,是自動的結果,相同的是,他的溫度一直沒變,由始至終都是這樣的溫暖。
吻到最後,程若微柔若無骨地癱靠在楚冰燁的懷里,嬌喘吁吁,兩頰緋紅,唇瓣若石榴花,眼眸間流轉醉人的*。
發出一聲模糊的低嘆,楚冰燁唇角略翹,「楚太太,我們回房。」
他抱著嬌小的她,拾級而上,走進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地把她托放在席夢思上,眼神黝黑到了極致,深邃中還夾雜著屬于他獨特的慵懶和優雅,令人無法不為他神魂顛倒。
程若微就是這麼迷醉在他的美色里,快樂地笑個不停。
這個男人,英俊如斯,高貴得好像天上尊崇的天神,哪怕他是蠱毒,她也甘心情願一口飲下,永不後悔。
月兌下上面的襯衣,他也跨上了榻,湊過去,擁著她,捏住她小小的下巴,與她直直地對視,「楚太太,我會讓你擁有一個非常美好的夜晚。」
她也不掙月兌,雙手滑到後面,攬住他結實的腰,嬌滴滴地說道,「楚先生,你弄疼我了。」
他急忙松手,輕輕地摩挲她的下巴,然後,薄唇印了上去,極其溫柔,「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長夜漫漫,我們可以找點節目娛樂。」
娛樂的結果,便是她的衣裳片片月兌落,露出一大塊冰雪肌膚,耀花了某個男人的眼。
水晶吊燈被拉滅了,屬于她們兩人的愛情滋味,才剛剛開始。
清晨八點半左右,門外響起程希陽的聲音,「姐姐,姐夫,快開門,我們回家了。」
程若微躺在榻上,腰酸背痛,一動也不想動,惡狠狠地白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都是你害的,我現在連伸伸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楚冰燁悶聲低笑,「那就不要回去,好好休息,你也不用起來,方便我晚上繼續。」
「魂淡……」
程若
微想殺人的心都有了,自從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後,這個該死的男人像條喂不飽的狼,夜夜都要饜足,可憐的她,被折騰得天天都想哭。
所以,她今天一定要回去,原因很簡單,為了躲避某個化身為狼的男人,還她*酣夢的日子。
小家伙還在賣力地捶門,「姐姐,快點開門啊!」
「來了。」
程若微迅速地套上干淨的短袖套裝,一手撐著腰,艱難地挪到門邊,擰開了鎖。
就見程希陽活蹦亂跳地跑進來,掀開楚冰燁身上的薄毛毯,還好,他穿了條平角褲,沒有被曝光,「姐夫,快起來嘛。」
「小陽,你先下樓吃早餐,給我五分鐘,馬上搞定。」
「ok。」
程希陽拉著程若微屁顛屁顛地跑下去,楚冰燁站起身,走進浴室來了個簡單的淋浴,擦干水珠,套好衣服下樓。
廚房里,程若微簡單地做了幾樣早點,等楚冰燁下來,客廳里已經擺好了熱氣騰騰的早餐。
今天是周末,程希陽不用上學。
三個人草草吃完後,楚冰燁開著瑪莎拉蒂送她們兩個到郊區的兩層舊房子里面,和程若微依依不舍了一會兒,才駕車離去。
再次回來,她的心中百感交集。
程若微交代程希陽呆在沙發上看電視,然後,她卷起袖子,拿著拖把和水桶,開始打掃衛生。
一切忙完後,四周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終于像個家的樣子了。
想到要做的事情,她從挎包里取出手機,試探xing地撥了杜濤之前留給她的電話,沒想到,居然接通了。
「喂,是濤哥嗎?」
此時的杜濤,正坐在白靈公寓里的藤椅上,望著熟悉的電話號碼,激動又憤懣。
幾天前,他早就通過網絡視頻得知程若微和楚冰燁訂婚的消息,原本以為,他和她之間會再無交集和瓜葛,沒想到,訂婚不久,她就背著楚冰燁聯系自己。
他冷冷地笑,有點意思!
白靈已經有快七個半月的肚子,大月復便便,躺在角落里的沙發上,哼哼唧唧,「我真是想不通,一個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的女人,值得你們這麼男人爭破腦袋嗎?」
長長的指甲摳進布藝沙發里面,白靈嫵媚的臉上流露出深刻的怨恨。
如果不是行動不便,龍克為和老a都死翹翹了,她身邊沒有可以用的人,她一定會用盡手段對付那個賤女人,太過分了,搶了楚冰燁也就算了,現在,還要搶走杜濤,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杜濤冷冷地掃了一眼,「我的事,你最好別管。」
冷風如刀,白靈識趣地閉嘴。
電話里,杜濤一如既往,溫雅地和程若微交流。
大半年來,經過白靈細致的照料,他的內外傷都痊愈得差不多。
可白靈刻意間的柔情似水,若有若無的挑*逗,配上她絕美的容顏,火爆的身材,他卻一點興趣都沒有。
為此,白靈不只一次抱怨他肯定不是正常的男人,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不是不man,而是在情感上有著令人發指的潔癖,他做不到對任何女人發泄,只想對心愛的女人man。
他可以陰狠毒辣,也可以為了權勢榮華不擇手段,可他做不到情感和身體上也變得如此混亂骯髒,程若微——那個美好的女人,是他灰敗歲月里唯一的陽光和救贖。
他打算待一切塵埃落定,把最美好的自己留給她,卻因為一次小小的失誤,親手把她推向楚冰燁的懷抱里,也許,永遠都無法奪回。
可他不甘心,憑什麼姓楚的殺害了他的父母,還能逍遙法外,抱得美人歸?
白靈還在喋喋不休,嘴臉變得難看。
大意是她的存款不多了,用得七七八八,這個男人吃她的用她的,還不給她好臉色,實在太過分了。
杜濤已經掛了電話,換了件潔白的襯衣,下面配黑色西褲,提了個黑色的真皮公文包,連一個眼
神都沒有再賞給白靈,打開了房門走出去。
第一次和程若微見面,他就是這副利落的白領裝扮,他期翼能喚醒她心中美好的記憶。
雖然明知道她已經和楚冰燁訂婚了,再過幾天,兩人就要大婚,她的心中早已沒有自己,可他萬分不情願,哪怕有上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要盡力爭取。
程若微把他約在以前接頭的老地方——「五月天」咖啡廳。
把程希陽送到學校,和他道別後,她跳上公交車,坐了大約十二個站,才到了目的地。
雖然她還是她,可考究的衣裳,手指上碩大的鑽戒,都充分說明今非昔比,她的身份已經由一窮二白的輟學女學生變成了楚太太,已經不是三級跳,簡直就是n級跳。
服務生還是那兩個,對著她禮貌地微笑,目光里,滿是艷羨和巴結,「請問,你要點什麼嗎?」
程若微像往常一樣,點了杯黑咖啡和女乃茶,東西點得不多,卻沒有收到鄙夷和輕視。
黑咖啡是給杜濤點了,她知道他只愛這種苦澀到心底的味道,思及這里,她的心倏然一驚。
原來,需要如此濃郁的苦澀來刺激,濤哥的心里,到底是有多苦?
粗心如她,居然一直沒有注意到,也許,是從來只把他當作自己的親哥哥,才錯過了研究他所有的心思,只把他對她的好,當成了理所當然。
杜濤推門而進的時候,還是那個熟悉的座位上,她背對著他,動作優雅地端起女乃茶,淺淺地啜飲,不由地愣了愣。
他的小丫頭,從來只有爽朗和不拘細節,而現在,另外一個男人,卻讓她成熟,由青澀過渡到優雅,舉手投足,充盈迷人的女人味,他的內心百感交雜。
走到她的對面,拉開敞椅,杜濤坐了下去,黑眸里波光流轉,水色瀲灩,只為她綻放,「小微,對不起,我來晚了。」
「沒關系,我也剛剛到。」
放下女乃茶,程若微仔細地看他,眉目之間,多了份憂郁和陰鷙,關切地問道,「濤哥,最近怎麼樣,過得還好嗎?」
「好,我很好。」
他淺淺地應,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威士忌。
她訝然,「濤哥,我記得你從來不喝酒的。」
什麼時候,他變得如此陌生,陌生到刷新了她對他的所有認知。
「我一直都喝,只是因為你對酒精過敏,所以,從來不在你面前喝。」
他還是一身合體的西裝,里面是雪白的襯衣,清俊的臉上,因為痛快地飲下了大半杯威士忌,增添了一抹緋色。
程若微看得有些心酸,「濤哥,你少喝點。」
杜濤放下酒杯,望著她,笑意瑩然,「小微,你是在關心我嗎?如果你真的關心,可不可以為了我,取消和楚冰燁的婚禮。」
「不行。」
她一口拒絕,察覺到語氣太過生硬,杜濤瞬間變了臉色,蒼白得了無生氣,她心軟了,語調弱了很多,「濤哥,你是開玩笑的,對不對?」
他撇開白酒,喝了一口苦苦的黑咖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咖啡廳里冷氣開得過足,好似連心髒部位,都結了薄薄的一層冰霜,冷得他忍不住要發抖,「對,小微,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呀,都快嫁人了,以後,可不能這麼容易激動。」
「噢……知道了,濤哥。」
哪怕杜濤再如何不情願,咖啡會喝完,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原木桌子下面,他的拳頭攥得鐵緊,指節畢露。
程若微眼見都喝得差不多,急切地問,「濤哥,我應了你的要求,來這里敘敘舊,你是不是可以兌現你在電話里說過的話,帶我去葬我養母的地方看看?這麼多天以來,我想她了。」
「好。」
喝完最後一滴苦澀的咖啡,把百折千回的心事放回肚子,杜濤拉過她溫熱的小手,把她送上車。
程若微一開始有點本能的拒絕,想要把手扯回來,可看到他微慍的臉色,放棄了要撤回的念頭。
罷了,
最後一次,就讓他牽吧!
車里,杜濤最後望了一眼「五月天」咖啡廳,決絕地調轉車頭,絕塵而去。
從此,這棟建築物和故人,都湮滅在茫茫時光里,再也無法追尋。
荒涼的公墓里,秋風凌凌地掠過,程若微放下手中用來拜祭的鮮花和水果,蹲在普通無華的墓碑前,手指一點點地撫模上端杜鵑微笑的相片,靜默不語。
她慈祥善良的養母,為了守護她的安寧,把秘密守了一輩子,如今,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地底下面,無喜無憂。
杜濤在她的身後,盯著她嬌小的背影,眼眸莫名陰沉。
拜祭完後,瞧著隔壁的墓碑頂端上也是位女人的容貌,程若微隨意地掃了一眼,倏然大驚。
這個女人,看上去非常年輕,五官清秀可人,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程若微感到非常熟悉,因為這個女人常常出現在她的夢境里,背景是驚濤駭浪的大海,她被憤怒的海水卷走,只余下她一個人倒在沙灘上拼命地哭泣。
杜濤也注意到了,「認識她嗎?」
她搖頭,「在夢里見過,從來不認識。」
他輕聲地解釋,「她是你的親生母親,也就是你養母的親姐姐。」
「可是,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還把我養母葬在這里?」
話語剛出口,她就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
為了接近她,杜濤之前肯定做了不少的調查,這些情況,估計他比她更清楚很多。
杜濤也蹲下去,扶著她的肩膀,定定地看著,「小微,確實,為了地圖,我是刻意靠近你,也知道許多你不知曉的內情,可請你相信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愛你,不想你牽扯到是是非非里面,像我這樣,陷入復仇的漩渦,永遠無法逃月兌。」
秋日的陽光,灑在人的心里,暖洋洋的,她卻感受不到暖意。
事到如今,這個男人還一心認定是愛著自己的,可他的所作所為,實在令她不齒。
「濤哥,請別在我的兩位母親面前說愛,這個字,不是隨隨便便能說的。」程若微站起來,感到分外疲憊和諷刺,「還有多少是我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