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濤輕笑，「楚總，你嚴重了，小微是我的朋友，我們六年前就認識了，如果不是楚總橫在我們中間，也許我能早一點如願以償。」
兩個出色的男人無聲地交鋒，空氣中冷意滲人。
程若微沒有明白杜濤話里的意思，她正耷拉著腦袋裝出一副深度懺悔的小模小樣。為了這個家，為了希陽，她必須忍氣吞聲，這麼多年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忍」。
丫的，她要忍到天蒼蒼，地茫茫，忍到山無稜，天地合，忍成綠油油的忍者神龜。
「只怕沒這麼簡單。」楚冰燁沒有再理會，越過程若微，神色淡然，「還不跟來！」
包廂里，楚冰燁的身子慵懶地半靠在柔軟的皮椅上，他沒有理會坐在他對面笑得狗腿的程若微，只淡淡吩咐餐廳經理，「來支70年的拉斐葡萄酒。」
紅酒上桌後，楚冰燁看了程若微一眼，直接下達命令，「斟酒。」
「得 。」程若微堆滿笑容，硬生生擠出幾分諂媚，輕手輕腳倒滿晶瑩剔透的高腳杯，「楚總，您請，嘿嘿。」
她笑得太夸張，以致臉上的肌肉都酸疼得厲害，擱好紅酒，她伸手捏了捏臉頰，感覺舒緩了很多，不那麼生疼了。
湊得太近，她的鼻尖幾乎能嗅到楚冰燁身上強烈的男性氣息，盯著他俊美的側臉，心髒的頻率，突然跳得很混亂。
她慌忙轉頭移開，有幾縷調皮的頭發垂到他的肩頭，烏黑的青絲，逶迤在寶藍色的西裝上，勾勒出一副淡淡的水墨丹青畫。
楚冰燁不動聲色，薄唇緊抿成一條漂亮的弧線，「看完了嗎？」說完，他自顧自地就著精致的菜肴啜著紅酒，美酒配上他，好看得要人命。
「呃……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程若微心虛地堵了句回去，虧她剛才還覺得他好看，她一定是瘋了。
沒仔細看，她端著桌上的一杯紅酒，咕嚕咕嚕大口大口地灌下去，口感微澀，略酸苦，還有股嗆人的辣味，「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紅酒，丫的，太難喝了，我倒寧願喝檸檬綠茶。」
說完，她還連呸了幾下，表示她對這紅酒非常地不屑一顧。
楚冰燁噙著一絲冰冷的笑意，「知道你剛才喝下的那杯值多少錢嗎？」
「多少？」這瓶儲藏了70年的紅酒，勁頭很大，漸漸地，程若微覺得身體變得燥熱難耐，酒勁兒上來，她站立不穩，幾乎整個人都倚靠在楚冰燁身後的椅子上，細碎地呼吸。
楚冰燁眯著眼，驀地邪魅輕笑，「小野貓，你喝醉了！」
雖然楚冰燁看起來沒有一點表情，但程若微卻感覺有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直沖向大腦，愣是沖散了她的酒勁，清醒了不少。
程若微急忙努力撐起軟綿綿的身體，拉開一把椅子，一重重坐下去，醉態可掬，「我沒醉，嘻嘻……」
楚冰燁冷哼，「沒心沒肺的東西。」
和白痴一樣的不解風情，一樣的呆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