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老公,別惹我! 085 兩人獨處的時光

作者 ︰ 幽微

「你放心,我不會搶陸少寒的食物。舒愨鵡」

怔忪中,應璃不受控制的冒出了一句話,「你當然不用了,有應月給你做嘛。」

梁韋琛倏地緊緊攫住應璃的臉,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注視著她。

應璃連忙低頭,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怎麼好端端的說這種含著酸氣的話,太令人尷尬了。

幸好梁韋琛沒有接話,車子很快到了醫院,應璃下車匆匆跑進了醫院大樓里,站在拐角處偷偷去看梁韋琛,徐臻已經拐彎往外駛出去了鈁。

回到病房,陸少寒的點滴已經掛完了,正倚在床頭看雜志,听見腳步聲,抬頭見是應璃便說︰「你的動作也太慢了,我已經吃過了。」

應璃一呆,看到床頭櫃上確實放著一個塑料飯盒,里面還有一點吃剩的粥,目光下垂,落在自己寶貝似的抱著的食盒,一抹自嘲浮現在嘴角。

「哦,這飯盒是哪里來的?醫院食堂的嗎?要不要我洗干淨送回去?」應璃放下食盒,站在一旁輕聲問翰。

「你先拿去洗吧。」陸少寒的目光落在雜志上,沒有看應璃。

應璃拿了飯盒進到附設的洗手間去洗,等她出來時沒想到蘇雅然居然又來了,看見她手里拿著的飯盒,呵呵笑著上前從她手里接過去,「謝謝你,應璃。」

蘇雅然嬌弱的一句話,勝過應璃的千言萬語,因為這一刻,陸少寒的目光全神貫注地落在她身上。

哪怕分手,他的心也是在她身上的!應璃認清這一事實,嘴里一片苦澀,勉強笑了笑,「你們聊。」

「小璃別走,你留下陪我。」剛朝著門口走去,陸少寒卻突然出聲了,應璃猶豫著看著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陸少寒向著應璃招手,蘇雅然見此,臉色一片慘白,跟前一秒的應璃一樣露出苦澀的笑容,說︰「我先走了。」便走了出去。

陸少寒的手執意舉在半空中,應璃拖動雙腳走過去,他一把便抱住了她,她順勢坐在床沿,他靠在她身上,久久不語。

「少寒哥,你和蘇雅然吵架了嗎?」安靜的病房里,應璃疑惑地問。

蘇雅然不是很堅定地要和陸少寒在一起嗎?為什麼兩人好像鬧翻了?

聞言,陸少寒全身一僵,隨即松開了手臂,看著應璃的目光變得無比冷漠和生硬,仿佛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應璃一呆,暗罵自己蠢,蘇雅然把責任一再往她身上推,而陸少寒又一直不相信她,她這麼問,不是搬起磚頭砸自己的腳嗎?

「少寒哥,我說過會成全你和蘇雅然的,我說到做到。」應璃咬著唇,幾乎不敢對上陸少寒冷漠的眸子。

「不,我們不用離婚。」陸少寒每個字都咬的很重,含著奇異的思緒,給應璃古怪的感覺。應璃搖著頭,心里痛如割肉,可還是堅持,「不,如果少寒哥是迫不得已,我覺得我們就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

應璃的態度很堅持,陸少寒不由皺起了眉頭狐疑地看著她,「你是不是有了別人?」

應璃心里驟然一跳,下意識搖頭否認,走過去拿起食盒,「我還沒吃午飯,先回家一趟,下午再來陪你。」

不等陸少寒說話,應璃急急的走出了病房,沿著走廊往電梯處走去,沒走幾步卻看見了程默,程默陰沉著臉看著她,好像應璃欠了他很多錢。

「你怎麼在這里?」應璃走過去,程默的病房在下一層,他怎麼跑到這里來了?一下子聯想到蘇雅然,他們肯定見過面了。

「我還以為你來看我的呢,原來是另有其人。」程默陰陽怪氣的出聲。

應璃一呆,臉色難看地盯著程默,突然把懷里的食盒往他手上一塞,「沒錯,陸少寒生病住院了,就在這里,他是我丈夫,我來看他不應該麼?程默,你是不是有點搞錯對象了,你愛的是蘇雅然,應該問問她在干嘛,而不是問我,神經。」

應璃理也不理程默,直接走開。

程默低著頭看了看懷里的食盒,打開,還是沒動過的樣子,嘴角一翹,再看應璃,已經沒了身影。

應璃走出醫院大樓,只覺得呼吸困難,心里難受,肚子還餓

的咕咕叫,近來她的胃口挑剔了很多,外面的飯菜很多吃不下去,只好又回家

這會兒已經過了上下班高峰期,從公交車上下來,很順暢地到了22樓。

走廊里靜悄悄的,無意中往前一看,應璃怔在了原地。梁韋琛背靠著牆壁,一只手蓋住了眉眼,兩條長腿放松地伸著,穿著西裝,仿佛極度的疲憊,听到了輕微的腳步聲,他緩緩放下手,看到是應璃,似乎松了一口氣。

在梁韋琛的注視下,應璃慢慢靠近,站到了他的身旁,不待她開口,他率先說︰「我午飯還沒吃,你呢?」

應璃蹙眉,她能說謊自己吃過了嗎?可其實她餓的已經心慌了。

還在思考該怎麼回答他時,一只修長有力的手已經牽住了她的,在應璃的驚愕中,梁韋琛拉著她走向了安全樓梯,樓梯間有些暗,應璃一下子適應不良而梁韋琛的舉止又太過出格,讓她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踏上階梯之時,她的雙腿便沒有調節好,差一點一頭往樓梯下栽去,幸好梁韋琛及時拉住了她,然後……打橫輕松一抱,把她抱在了懷里。

因為應璃的驚叫,頭頂上方的聲控燈亮了起來,瞬間照亮了兩人。梁韋琛抱著她,目光像是黑夜深沉,他的手臂強悍有力,就這樣抱著她一步一步向下走去。

應璃仍然感到害怕,雙臂情不自禁圈在了他的脖子上,緊張的叮囑︰「看著腳下。」

梁韋琛嘴角微勾,有溫柔自他眼梢眉角流瀉而出,他的腳步沉穩有力,徐徐下移。

應璃似乎忘了自己的處境,忘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忘了他突兀的舉止,忘了不合身份的凝睇,忘了所有種種……不可救藥的,無法自拔的,不由自主的,這一刻,她感到了飄飄然。

僅僅是他如雪後初霽的笑顏,僅僅是他一個懷抱,僅僅是他無聲的凝望,都讓她沉醉。四周是逼仄的樓梯,可因為有他,天地一瞬間廣闊了起來。閉上眼,把一切煩惱拋之耳後,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安寧。

梁韋琛垂眸看向懷里的應璃,她的發絲長了許多,毛茸茸地掛在他的胳膊上,她閉著眼,小臉上是全然的信任,燈光照在她的臉上,素淨漂亮的像會勾魂攝魄,她還朝他懷里拱了拱,那麼安然,仿佛這樣親昵的動作已經做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白女敕的臉頰蹭著他的胸口,鼻息微動,像個純真的孩子,連多看他一眼,多問一句都沒有。就不怕他把她賣了?

「你這麼相信我?」他忍不住停下腳步,沉沉問道。

應璃慢悠悠地睜開眼,居然朝他露出一抹燦笑,「你是大財團的高富帥總裁,我這麼普通,你總不會把我賣了掙錢吧?」

梁韋琛眉目深沉,嘴角一勾,接話︰「我是沒這個必要,可是我可以像新聞上報道的那樣在大樓里挖一個地窖,把你鎖在里面……你不怕麼?」

他英俊是英俊,可天長日久的嚴苛氣質在他說這種話時不自覺流露出來,似乎還帶著寒氣,應璃想象一下,嚇得渾身一激靈。連忙扭動身體,大叫著放她下來,梁韋琛遂無奈,卻並沒有放開。

「是你自己不怕的。」梁韋琛說。

應璃抿住唇,很有點害怕地囁嚅,「誰知道你是不是蘿莉控,放我下來啦。」

「我正常的很,再說,應月比你漂亮不止十倍。」梁韋琛好笑地盯著防備心頓起的應璃,雙臂反而收的更緊,「馬上到了,你再忍一會兒。」

只是幾十步,他卻似乎有意走得極慢,應璃想到應月無與倫比的美麗,再看梁韋琛嚴肅的俊臉,他全身上下無不散發著一種受過良好教養的燻陶,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紳士,言行一板一眼,舉手投足優雅迷人,卻也不無刻板。

「沒人說過你笑的時候最帥最好看嗎?」應璃眨巴眼楮問。

梁韋琛面無表情,沒有回答。

「你太嚴肅了,不如我給你講個笑話吧,你要是笑了,我就向你要一個獎勵。」應璃不管梁韋琛的冷淡,沖他先不好意思的笑笑,清了清喉嚨,開始講從某處看來的笑話︰

「總裁出差,與女秘書在軟臥車廂內,晚上總裁問︰現在幾點?女秘︰十點。總裁又問︰整嗎?女秘︰太早,別人都還沒睡呢!總裁問︰我問是十點整嗎?女秘︰別急呀,再忍忍,等到十一點再整吧。」

講完了,應璃萬分期待地看著梁韋琛的臉,等了很久很久,就期待他能給點反應,可惜,三分鐘過去了,他到達目的地了,他臉上的表情變都沒了。

他輕輕放下她,然後問︰「整,是什麼意思?」

應璃滿月復期待頓時如泄了氣的氣球,哧的一聲,好失望地沒了。

「咳咳,那我再講一個……」應璃整了整臉色,盯著梁韋琛撲克牌似的臉,看他越正經她就越想捉弄他,便搜腸刮肚地想,忽然想到一個,不由朝他惡作劇地笑笑,再清了清喉嚨,字字清楚地說︰

「有那麼一天,某私企老板在公司找不到二兒子,正好踫到女財務部經理,便問︰看見我老二了嗎?女經理臉一紅,低聲說︰我一直想看,您不給機會。」

講完了,應璃緊緊盯著梁韋琛的面部表情,一秒、兩秒、三秒……很多秒過去了,他仍是面無表情。

然後,他終于動了,不是大笑,不是含蓄地笑,不是難為情地笑,而是抬手越過應璃摁門鎖密碼,打開了房門,率先走了進去。

應璃傻傻地站在原地,她豁出去臉皮講了半天,他連點反應都不給,要不要這麼不懂風情?

梁韋琛背對著應璃,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嘴角微微一勾,等到他轉過身之時,依舊是毫無表情,只挑眉示意她進來。

應璃掃了一眼,狡兔三窟,沒想到梁韋琛在二十一層還有一個家,難怪前一陣子他等她時他先下樓,然後應月就見不到他人了,原來他就在樓下。

沒想到他這麼狡猾。

「你想要的獎勵是什麼?」應璃進來後,梁韋琛關上了門,轉身問她。

應璃驚訝地睜大眼,他剛剛不是沒笑嗎?

「看在你這麼努力想讓我笑的份上,我覺得應該答應你一個獎勵。」梁韋琛眼也不眨,好像剛剛偷笑的那個人不是他。

應璃果然上當,眼楮亮亮的,顯得很高興,雙手一拍,「那好,你去做飯,我等著吃。」

梁韋琛一愣,有些不信的挑眉,「就這麼簡單?」

應璃沖他沒心沒肺的笑,「當然。」

梁韋琛深深看她一眼,認真地點了點頭,「好。」他走向了廚房,而應璃,好奇地參觀他的房子。

這里和二十二樓的房型大有不同,廚房和客廳連在一起,只有一間書房和一間臥室,每一間的面積都很大,又基本沒怎麼裝修,顯得很空曠。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最最最為難得的是——這里沒有牡丹花,對,沒有牡丹花。

這令應璃說不出的欣慰和開心。

書房里,只有書架不見書,書桌上倒是有成堆的文件,想必他經常在這里加班辦公,廚房里的設備和二十二樓的一模一樣,所有廚具一應俱全,此時,梁韋琛穿著襯衫站在流理台邊,低著頭切菜。從側面看,他的臉完美的會令所有女人怦然心動,他切菜的動作並不熟練,拿刀的手也顯得笨拙,可卻做得很認真很認真,認真的像是一幅畫,一個好男人好丈夫為家庭付出的一幅畫。

應璃嘴角帶笑地往空曠的大客廳里唯一一張沙發上一躺,舒服地微微眯起眼,覺得似乎少了什麼,轉頭一望,厚重的窗簾擋住了窗外的陽光,雖然六月份的陽光已經熾熱的讓人出汗,可她依舊貪戀,于是,跑過去拉開一點,讓陽光傾灑進來,剛好照到沙發,她開心地又跑回去,窩進沙發里,閉上眼,沒過多久,有些曬了,她調整姿勢,調皮地把雙腿放在陽光下,臉藏在暗影中,然後舒舒服服地沉進夢鄉里。

其實她要的一直很簡單,在嘗試了各種得不到父母疼愛的失敗滋味後,她便寄希望于自己將來參與組織的家。

她要做一個天底下最疼愛孩子的媽媽,不讓在她身上遭遇過的冷漠在孩子身上重演,然後要有一個對家庭負責永遠不會背叛的丈夫,最好還是她愛的男人,當然,最後他也能夠愛她。

可現在看來,是不是因為她要求太多,才會婚姻失敗?

>陸少寒向她求婚,她以為他是愛她才這麼做的,恰好他是她從小夢寐以求的結婚對象,于是,希望那麼大那麼強烈,以為幸福就在明天,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結果,卻是痛徹心扉的真相,傷心欲絕的選擇。

和他相處,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一種折磨。那種兒時相伴的甜蜜滋味,再也嘗不到,那種被他關心疼愛的歲月,再也不復重現。

可他說,他們還要在一起,不離婚。如果這話放在得知她很有可能被逼嫁給毛亞杰舅舅之前,她一定會開心的整日睡不著覺,如果能在沒有知道有蘇雅然其人之前,她將更為開心,開心的恨不能把自己一輩子都交給陸少寒,把自己一生一世的愛意都奉獻給他,可事實總是那麼多變,生活總是那麼百轉千回,她以為的,她設想的幸福,並未到來,而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折磨。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盡頭?她覺得累了,真的好累。

胡思亂想中,應璃不知不覺睡著了,聞著飯菜的香味,曬著熱烈的太陽,在這陌生的地方睡著了。

當她醒來時,身上蓋了一件薄毯,窗簾已經合上,書房門開著,梁韋琛就坐在書桌後,只要他一抬眼,就能看到客廳沙發上睡著的女孩。

純白的皮質沙發,她斜躺著,兩腿搭在扶手上,腦袋靠在另一邊,素淨清秀的臉上浮現出困倦和倦色,這個女孩兒,清醒時像是一架戰斗機,和父母對抗,和丈夫周./旋,明明生活一片水深火熱,卻還能對他笑得出來,卻還有心思和精力去關心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男模。

她是那麼可愛,那麼堅強,偏偏命運多舛。

她說如果不能一輩子對她好,就不要出現在她面前,他並不認為她對自己產生了愛情,或許只是他忍不住的雪中送炭讓她心生感激,可這感激不是愛。

他清醒理智地知道,所以,沒有放在心上。

對她好,只是一種沖動,一種控制不住的念想,或許也是某種寄托,寄托于她,忘了某人,或者,他也是自私的。

……

無論處于何種感情或是目的,這一刻,無可否認,是無比溫馨的一秒。如果可能,他寧願時間在這一秒停止,在她睜開眼,朦朧地看著他,帶著情生意動,好像他是她的夫,她睡醒了,嬌憨地望著他,清眸里柔光四溢,眼底深處只有他,只有他。

應璃揉揉眼楮,身處陌生的空間,一時不知道今夕何夕,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在哪,也才看清一直凝望著自己的那個人是誰。

「唔,好餓,飯做好了嗎?」她直起身子,一邊咕咕噥噥的問,一看,鞋不知什麼時候月兌了,她記得她並沒月兌鞋啊。

梁韋琛高大的身影靠了過來,彎腰,低頭,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起了她的平底小牛皮鞋,然後,握住了她的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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