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朝睡將軍 第三章 肉.體交易

作者 ︰ 綠光

去到殮房,綠柳哭成淚人兒,而卓雅也因為那漫天不散的馬鞭草氣味給逼得快要虛弱而死。

回到驛舍,綠柳用完膳喝過藥後,便沉沉睡去。

望著外頭深沉的天色,等了半晌,卓雅才無聲地踏出房門外。她知道他就住在隔壁,而且他現在政在邊里。

算算時間,他差不多也睡沉了,此刻要近他的身應該不難。

她太虛了,真的需要補充一下力量……

正欲推開門,後頭突地傳來一陣喝斥聲,「將軍的房間豈是閑雜人等得已進入?!」卓雅徐緩回頭,認出是常出現在卓勒身旁的男人,長得一副忠厚老實樣,和真實本性相差甚遠,這種人與其留在身邊,不如趁早除去。

正忖著,房門突地打開,卓勒沒好氣地瞪著一臉凶狠嚇人的年巽央。「嫌自己長得沒特色,也犯不著把自個兒弄得更丑。」

「頭子……」年巽央一臉委屈極了。

他身為副將,夜守將軍寢房是天經地義,況且這也是頭子以往交代的,就怕有不長眼的姑娘爬上他的床,造成頭子的困擾。

可天曉得光能讓姑娘爬上自己的床這件事,就讓他羨慕得好想做草人組咒頭子了!「去去去,別嚇著卓姑娘。」卓勒驅趕著他。

年巽央微微眯起眼。難不成是因為這位姑娘長得美艷,入得了頭子的眼,所以準備讓她爬上自己的床?原來頭子的眼光這麼高,難怪打一開始就不準任何人靠近這位姑娘,就連大夫要替她診脈都不成,是他早就打算納為己用。

真是太太太令人羨慕了!

「年巽央,把你滿腦子的邪思yin念全給我丟得一干二淨,要不這副將一職隨時都能換人。」卓勒眼角抽搐著。

年巽央嚇得可結實了。「為什麼頭子老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想當年武科比試遇見頭子後,他就一直看他很不順眼,原因不是出在他武藝驚人,而是那張臉讓每個男人都想將他毀容。

更可惡的是,從此之後他總是屈居在下,隨侍在旁,天天望著那張臉,他滿腦子毀容計劃,但是頭子總能精準無比地猜出他的企圖,幾年下來屢試不爽,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去照照鏡子就能找到答案。」那張臉哪能藏得住什麼秘密?常常寫著一一我要把你毀容!長眼的都看得出來。

年巽央摩挲著下巴,決定回房照鏡子去。

卓雅听兩人對談,忍俊不禁笑出聲。看來她似乎是想岔了,那人的惡並非真正的惡。

卓勒睇著她的笑臉,仿若清梅吐蕊,綻放傲艷,教他怎麼也移不開眼,直到她止住了笑,抬眼迎上他放肆的注視,才有些狼狽地輕咳兩聲,轉開目光。

「雅姑娘,夜已深,早點回房歇息吧。」

卓雅望著他,想了下,往前走了一步,假裝跌倒,卓勒反應奇佳,眼捷手快地將她撈進懷里。

卓雅二話不說撲進他懷里,力量瞬間涌入體內,就連那馬鞭草的氣味都消散不少,啊啊,真是太棒了!

「雅姑娘!」卓勒一把將她拉開,見她臉上漾著還來不及收斂的笑意,證實了他的猜測無誤一一她,覬覦著他。「回房吧。」那根本是假跌,她蓄意撲進他懷里,難道是打算吸他精力?

卓雅很想巴著他不放,再一次享受力量充盈身體的快意,可是他的臉色有點臭,她想她還是暫且退下,待會再來。

「我回房了。」她乖順地道。

她在心中暗嘆他的效用真好,不過是撲進懷里,就可以讓她的腳步變得如此輕盈,要是可以再待久一點,說不定她不用吸人血都能回去原本的世界了。

卓勒瞪著她離去的身影,不知怎地,不怎麼相信她的話。

他認為她一定會再來。

付了下,他決定回房,靜觀其變。

處理完公事,他想著明日該先到馬圈查探馬瘟原因,上床躺下,開始思考這巫偶和胥羅公主的侍女到底要如何處置,放任巫偶不管,不知有無後遺癥,還有那在逃未就逮的胥羅刺客……才剛闔上眼,他便敏銳地听見門板被推開的聲音。

真的來了,就非得這般擾他?她是打算吸他精力,還是另有任務?他到底是該將她打昏,還是干脆將她打死算了?反正胥羅公主都已經死了,巫儡的任務也該解正忖著,她已經逼近到床邊,他渾身戒備著,決定只要她一有動作,他便立刻反擊,而且不給她回擊的機會,畢竟那被一手穿胸的尸體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擁有那等神力的人,他怎能不防備?

然而等了一會,她沒爬上床,只是坐在床沿,手握住他的。

卓勒屏住氣息,聚精會神等著她下一個動作,但等了好久,等得他都累了,不耐煩了,橫眼瞪去,卻見她握著他的手入睡了。

卓勒愣住。這是哪招?他緩緩地抽回手,她卻像只貓般迅速又抓住他的手。卓勒直瞪著她,徐徐坐起身,再一次抽出手,她沒了反應,只是把臉枕在床邊,他輕輕將她推開,卻見她像沒有生命的木偶被他推倒在地,嚇得他趕忙跳下床查看。

她無脈象,像具死尸一樣,可事實上她卻是活著,那她現在是入睡了?

跑來他這里睡?難不成光是睡在他身邊,就可以吸取他的生氣?

看她身著單薄地倒在地上,他應該把她抱回她的房里,可是夜已深,要是被人撞見,只會給他添麻煩,他倒寧可讓她睡在冰冷的地上,畢竟她不是人,不是姑娘家,他不需要憐憫她。

所以他逕自回到床上,心想兩人睡離這麼遠,應該無礙吧?

臨睡前,他深嘆口氣,覺得自己萬般疲憊。

胥羅人、胥羅公主、巫偶,他只是來巡視邊防和馬圈的,怎會有這麼多麻煩?尚未確定事況,又不能輕易對巫偶出手,真是麻煩!

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有人正舌忝著自己。

那是極為曖昧、帶著邀約的舌忝吮,他什麼時候進了花樓?忖著,他驀地張大眼,不對,他在驛舍里!橫眼望去,就見卓雅不知何時爬上他的床,甚至不住地舌忝著他的頸項,他一震,立刻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一腳踢下床。

「啊!」卓雅呈大字形躺在地上,望著陌生的屋頂,覺得後腦勺有點痛,她到底是怎麼打從她穿越到這個地方,就一整個不順到極點,不能喝人血,又被該死的馬鞭草氣味逼到崩潰的臨界點,唯一慶幸的是,她荒漠中的綠洲出現了,只要有他……一道銀光驀地來到面前,教她不由得眨了眨眼,順著劍柄望上去,對上一張盛怒中的俊臉。

「卓勒?」他為什麼生氣了?

啊,她昨天進了他的房,不敢抱他,所以折衷地握住他的手,雖說比不上擁抱,但效果依舊令她稱許,然後……她愣了下,心忖她該不會又睡著了吧?

光是這幾天入睡的次數,大概已經超過她今生沉睡的次數了,慶幸的是,她只是稍稍入睡,還不至于忘了有他這片綠洲。

「說,你到八方到底有何企圖?」卓勒一手持劍,一手按住被她舌忝得又熱又麻的頸項。

他真的是太輕敵了,不敢相信她竟能無聲無息地睡在他身旁,甚至舌忝他,她分明是想吸他精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企圖?什麼跟什麼?

她動了動,驚覺身上的傷竟已全數痊愈,就見劍尖抵至她頸間,像是在警告她一個得輕舉妄動。

「不要裝傻,更不要逼我殺你。」

卓雅皺緊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你殺不了我。」她剛睡醒,也許是因為睡在他身旁,現在可是神清氣爽得很,想動她還得看看他有沒有這份能耐。

不要以為救過她,她就該理所當然地被欺負。

卓勒微眯起眼。「承認了?你果真是巫偶。」殺不了?听說巫偶怕水……他望向桌面的茶水,隨即掀開壺蓋,往她身上一潑。

卓雅沒料到他會有此動作,只能傻愣地任其潑了一身濕。

這是哪招?他干麼潑她水?!

卓雅氣呼呼地站起身,卓勒微眯起眼,心忖難道巫偶怕水只是以訛傳訛,還是她不是巫偶?但這怎麼可能?她真的沒有脈息啊。

「卓勒,你到底在干什麼?我很謝謝你救了我、救了綠柳,但是你為什麼要潑我水?」

「你不是巫偶?」他問。

「那是什麼東西?」

「你……」

「頭子,你在跟誰說話?」開門聲伴隨著年巽央的大嗓門。

卓勒怕殃及到他,怒聲斥著,「關門!」年巽央適巧推開門,就見一身濕透的卓雅誘人的身段,他意識到眼前是何等曖昧,二話不說關上門,心里暗罵,頭子該不會是玩弄了人家姑娘一晚,結果清醒之後說是誤會一場?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令人不齒,太令人羨慕了!

房里兩人哪知道年巽央在激動什麼,卓勒緊盯著卓雅,就怕牽一發而動全身,不敢有絲毫大意,卻見她突地踉蹌了下。

咦,難道說那水現在才發揮作用?

卓雅虛弱地抓著床柱,往床面一坐,剛剛門板一打開,那該死的馬鞭草氣味又竄了進來。太可惡了,整人是不是?!

她以為她已經好了,豈料這效用竟如此短暫,要真是如此,她想要恢復力量,只有靠他了,「卓將軍……」她剛剛口氣不好,千萬別放在心上。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哪怕只有短暫的效用,總好過無止盡的虛弱吧。

「還說你不是巫偶。」見她瞬間像被抽干了力氣,卓勒哼笑了聲,緩步接近她。

隨便啦,什麼都好。「對不起,你不要趕我走。」要是沒有他,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所以你進我的房,是打算吸我的精氣?」

「才不是。」她又不是低等的魔物,靠男人的精氣維生。

「那你為什麼舌忝我?」他依舊按著頸項,卻磨不去她留下的曖昧情誘。

卓雅愣了下,看來她大概是餓瘋了,盡避不會作夢,但饑餓本能還是在入睡時表露無遺。

可是,她能說她其實是想吸他的血嗎?吸血比吸精氣糟吧,但要她承認自己是低等魔物,她萬萬做不到。

「我只是睡迷糊了。」她如是說。

「是嗎?」卓勒微眯起眼,壓根不信。「那麼你潛入我的房間又是為了什麼?可千萬別又說是睡迷糊,跑錯了房。」卓雅抿了抿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更找不到說詞搪塞。

「既然不說就別怪我了。」

見他轉身要走,像是要將她驅逐,她趕忙道︰「我說我說,你別趕我走。」卓勒停下腳步,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她委屈地抿了抿嘴。「那是因為這里有某種氣味,我只要聞到就會渾身無力,但只要在你身邊,我就覺得好多了。」她不能全盤道出,但這麼說也沒錯,總不能真讓他發現她的弱點。

卓勒微眯起眼,對她這種說法頗為懷疑。「我並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你又不是我。」他們是不同種族,聞到的氣味當然不相同。「但是我可以證明,只要讓我握住你的手,你就會發現我的改變。」這要求讓卓勒心生懷疑。天曉得她握住他的手後,是不是會趁機吸他精氣還是什麼的?

見他擺明了不信,她微惱道︰「剛剛睡醒時,你應該也有發現我的氣色比較好吧?」就在那混蛋開門之前,她整個人好得不得了。

卓勒忖了下,想起她昨夜潛入時也是握著他的手,但他並沒有任何不適。略作思索後,他道︰「咱們可以試試,但是我丑話說在先,只要你敢趁隙做什麼,就休怪我無情。」

「我才不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拜托,他是她現在唯一的救星,弄死他那不是整死自己,她又不是傻了。

卓勒得到她口頭應允,一手握緊了劍柄,打算只要她別具意圖,就會一劍攛下,而後才緩緩地探出另一只手。

卓雅二話不說握住他的手,那股清新力量再度涌入,瞬間解除了她的虛乏,原本蒼白的臉添了些紅潤。

卓勒定定地注視著她,察覺她的變化,而他確實沒有任何異狀,所以她說的都是真的?

他思忖著,卻見她拉著自己,把手貼在她的頰上,愉悅而開懷地笑眯眼。

他注視著她像個孩子,笑意有幾分孩子氣,仿佛光是握著他的手,就讓她再滿足不過。

驀地,她張開眼,貓眼似琉璃般閃動光痕。「瞧,我沒騙你對吧?」真是太棒了,她整個人都活過來了,這個時候要是能夠讓她飽餐一頓,那就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

卓勒驀地回神,抽回手,就見她失落地垂下嘴角。「就算如此,你還是沒告訴我,你到這里到底有何企圖?!」

「哪里有什麼企圖?不過就是來到北郊驛站,卻莫名其妙被追殺,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你要是現在趕我們走,那等于逼我們去死。」不要因為那些莫須有的懷疑就趕她走。

她不在乎自己如何,但是綠柳不是她,要是再遭遇一次追殺,她就真的得抱著綠柳一道死了。

「說得像是我的錯。」卓勒哼笑了聲。「我不知道你的企圖,你要我如何收留你們?」

「我可以幫忙,做什麼事都可以。」她忙不迭道。只要別讓她離開綠洲,她可以為他處理很多事。

「比如?」他好整以暇等著。

卓雅眨了眨眼,一時間竟想不起自己能做什麼,她是萬能的、無敵的,可是她能做什麼?

「想不出來?」

「我可以保護你!」

卓勒戲謔的提醒她。「雅姑娘,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我救了你兩回。」

「那我要報恩,還你四回。」她這個人向來如此,有恩報恩,有仇加倍,但是看在自己如此需要他的分上,她也可以加倍報恩。

卓勒搖頭失笑,不想再睬她,突地想到馬瘟一事未決,他沉吟了下,「記吧,有一件事,只要你幫得了忙,我就留下你。」

「真的?」她喜出望外。

就說嘛,這個人是好人,怎可能見死不救。

撤回前言,他是壞人。

卓雅跟在馬車後頭小跑步,不敢相信他明知她身體虛弱,竟然還不讓她搭馬車,為什麼綠柳可以搭馬車,她卻不行?

他怎麼可以如此待她?

她是王,族人的王,要是被她的族人知道,他在她落難時這般整治她,她保證他絕對會被啃食得連渣都不剩。

「快到了,再加把勁啊,雅姑娘。」卓勒探出馬車,鼓勵著她。

她疲憊地瞪著那張笑得萬分邪惡的臉,這家伙千萬不要落在她手中,否則她保證絕對會整得他笑不出來。

「綠柳在後頭搭馬車,我也要搭。」她爭取自身利益。既然有兩輛馬車,受道理她不能搭。

「綠柳姑娘有傷,不方便走路,但是你看起來像是沒事人一樣,跑點路應該不礙事才是。」要不是她們身分依舊存疑,他也不用勉強綠柳一道前往馬圈。

「可是……」她突地頓住,像是力氣被瞬間抽掉,整個人無力地跪倒在地。

「停!」卓勒喊了聲,下了馬車查探。「雅姑娘,你怎麼了?」

「這里的味道……好濃……」順著強勁的北風刮來,教她幾乎無法動彈。

「到底是什麼味道?」他本是懷疑她是作假,想激出他的惆隱之心,但仔細查看她的臉色,慘白帶青,像是隨時都會昏厥過去。

「討厭的味道……」她抓著他的袍角央求著。「我要回去,你快點送我回去……」這里的味道太過濃烈,代表馬鞭草的數量肯定是滿山遍野,對現在的她而言,簡直就是致命的毒藥。

卓勒微皺起眉。「可是馬圈已經快到了,再忍一下吧。」

「不能忍……真的……」她虛弱地道。

卓勒抿了抿唇,驀地將她摟進懷里。「這樣呢?」卓雅愣了下,沒料到他竟然如此大方地大放送。她偷偷伸手環抱住他,恢復的速度登時加倍,教她愉悅地眯眼,細聲喃著。「太好了,我又活起來了。」卓勒睇著懷中的她,見她氣色逐漸好轉,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像是她的救命站,只要他一靠近,她隨即恢復正常。

「哇,原來雅姑娘和頭子……」開口的是押後的下屬卜磊,壓低聲嗓議論著。

「早上雅姑娘還是從頭子的房間一一」

「年巽央!」卓勒喝道。

正打算交流第一手消息的年巽央,二話不說地閉上了嘴。

「可以了吧?」卓勒冷著臉將她推開。

他竟然因為一時的同情,賠上了多年的威信。「好多了,謝謝你。」她呼了口氣,漾笑道謝。

雖說這個人有點賤,但骨子里是好的,她可以原諒他的無禮,感謝他的相助。

「走了。」他才站起身,身旁的人又倒下,他不由得擰著眉瞪過去。

「你到底是怎樣?」

「離太遠,我又沒力氣了……」如此狼狽不堪,她干脆死了算了,都快要丟盡族人的臉卓勒眼角抽搐著。「我不可能一路上抱著你。」他不想被下屬議論紛紛,從而滅了他的威信。

「可以讓我握著手嗎?」她萬般卑微地央求著。

她好可憐,堂堂一個王,竟然得跟個卑微的人類低頭請求,可是她總得活下去,活著回去到底發生什麼事,。

卓勒咬了咬牙,朝她伸出手,她就像是溺水的人,雙手緊抓住他,滿足地把額貼在他手背上。

「謝謝你。」

「副將,頭子怎會如此欺負一個姑娘家?」卜磊掩嘴低聲問。

「這算什麼,早上我進頭子的房間時,雅姑娘渾身是濕的,肯定是一一」在某記凌厲如刃的眼刀攻擊下,年巽央臉不紅氣不喘地翻了供。

「雅姑娘不小心打翻了茶水。」

卓勒深吸口氣,繃緊下顎,皮笑肉不笑地問︰「雅姑娘,咱們可以走了嗎?」她如果繼續跪在他的面前,繼續用雙手握著他,很快的,驛站里會傳遍他始亂終棄的鬼消息!

「嗯。」她充電完畢,沖著他漾開笑意。

那笑意仿似初綻艷色的花,讓他怔忡了下,隨即回神暗罵自己不該再著她的道。深吸口氣,他只能硬著頭皮當著下屬面前,牽著她上自己的馬車。

明明是要整她的,為何卻變成是在整自己?!

一行人來到馬圈,為了方便牲口的用水,馬圈就建在溪畔,兩岸栽種一望無際的龍芽草,時序入冬,花季早過,綠葉也逐漸凋零泛黃。

但盡避如此,對卓雅來說,待在這個地方是對她戕害最重的酷刑。

更糟的是,一到馬圈,卓勒便和負責馬圈的人行動,把她和綠柳留在屋外的亭子里。

北風呼嘯而過,卓雅壓根不覺得冷,但是風帶來的氣味卻讓她無力地趴在石桌上。

「雅姑娘,你不要緊吧?」綠柳輕聲問著。

「沒事……」她緊閉雙眼等著卓勒回來。「卓將軍帶咱們來這里做什麼?」

「我不知道。」他說有件事要她幫忙,但如果是要她去采馬鞭草……「雅姑娘。」听見他的喚聲,她心喜不已,但可憐她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等著他走到身旁。

「先喝點東西,待會有件事要拜托你。」一名下屬將一壺茶擱在石桌上,卓勒隨即走到她身旁,在桌下輕握住她的手。

卓雅舒服地無聲嘆息。「什麼事?」

其實這個人真的不錯,雖說不怎麼信任她,但是只要察覺她不舒服,他就會免費招待。

「先喝點東西。」說著,他朝對坐的綠柳微頷首,替兩人斟茶。「綠柳姑娘,喝點熱茶袪袪寒。」

「多謝卓將軍。」綠柳誠惶誠恐地接過茶杯。

「你的。」他將茶杯往她面前一擱。

卓雅瞬即挺直背脊,猶如瞧見毒蛇猛獸般瞪著那杯茶。

「你這是干什麼?」

卓雅睨他一眼,他面無戲諸,沒有一絲嘲弄,再者他也不可能知道她懼怕的就是這一味,要她吞下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況且那里頭似乎還夾雜其他味道。她不敢湊得太近確定那味道,因為她已經快被馬鞭草的味道給燻死了。

「這是龍芽,清毒解熱。」他拿起茶杯,見她似乎又退開一些,不禁微揚起眉,看一眼手中的茶,微微地往她面前移動,就見她猶如驚弓之鳥,隨時都準備跳開。

難道這就是她懼怕的味道?不可能,這是龍芽,胥羅巫師煉藥時最愛用的草藥之一,听說就連制作死尸巫偶時都會灌入龍芽的。

忖著,他舉杯近口,她卻又突地逼近,一把揮掉茶杯,教他錯愕不已地瞪著就要發怒。

「抱我。」獅子大開口是談判時必備的要件。

卓勒眼角抽動了下,面對她曖昧不明的話語,以及身後議論紛紛的細語,他有股沖動想要收回交易,但是為了解決馬瘟的問題,他只好委屈自己。

「我答應你。」

「好。」成交!

「你這是做什麼?」

「有毒。」她悶聲道,整個人病懨懨的。「綠柳,你也別喝。」聞言,正要品嘗的綠柳趕忙放下茶杯。

「怎麼可能有……」他突地頓住,隨即大喊︰「巽央,銀針!」

「是。」一直在後頭看好戲的年巽央隨即差人取來木匣,從里頭挑出一根銀針,遞給卓勒端起卓雅面前的茶杯,探入銀針一會,便見銀針頂端緩慢地泛黑,他隨即面露喜色,「卓雅,跟我一道走!」

「去哪?」她遲疑地問。

「溪邊。」

「不要。」她想也沒想就拒絕。

拜托,那里有一大片、一大片的馬鞭草,要她去那里,就是變相要她去死,她一點也不想死在這里!

她只想趕緊報完恩,回她的世界搞清楚到底是誰對她使陰招。

卓勒笑意不變地張開雙臂,「我抱著你去。」

卓雅眉一揚,對這項交易頗為心動,「你必須答應我,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必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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