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邪妃 第五十四章 誰算計誰?

作者 ︰ 佳若飛雪

「嫂嫂,他要利用的,是父親,是哥哥!不過是借著你的手,來為他在洛府里頭撈取一些機密罷了!此等惡人,心思如此險惡陰毒,竟然是將主意打到了相府的頭上!甚至是不僅僅是相府,嫂嫂你別忘了,你還是安國公府的嫡女,還是雲世子的親妹妹!眼下雲世子又剛剛出發去了苗疆,這齊王的心思,已是顯而易見了!」

「妹妹的意思是說,今日之事,他原是不想鬧大,只是想著以此來要挾于我罷了?」雲清兒顫著聲問道。

傾城點點頭,「今日若是出事的是你,後面的事情,根本就統統不會發生。換言之,今日的肖家壽宴,也不會這般早便草草結束。」

雲清兒理了理思緒,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瞪大了眼楮看向了洛傾城,「這麼說,是妹妹你?今日之事,竟然都是你做的?」

傾城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她知道雲清兒之前被安國公府的人保護的太好了,雖然是後來有了自己的提點,可是仍然是對于這個世界上的一些骯髒之事,有些難以想像!今日之事,她雖是料到了出自自己之手,卻是難免覺得自己這樣做,太過殘忍!畢竟,毀掉的,是肖家的一個嫡女肖靜雲。

傾城不語,雲清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嘴唇微動了動,說是對于這個小姑子一點兒畏懼也沒有,那是騙人的!雲清兒知道自己對于洛傾城,了解地還是太少了。

兩人都不說話,這馬車里的氣氛,難免就會有些尷尬,傾城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可是這在雲清兒看來,就等于是默認了!她不明白,看起來如此溫柔大方的洛傾城,怎麼會做這種事?顯然,這會兒她已經忘記了,本該去投湖的,應該是自己!

回了洛府,雲清兒自然就忙不迭地回去梳洗了一番,然後就歪在了榻上,渾身的力量都似被人抽走了一般,心底冰涼如雪,沉如磐石。

自己到底是有了一個怎樣的小姑子?明明看上去,就是一個性子大方,清風明月一般的姑娘,怎麼會突然就能使出如此陰狠的手段?這般的洛傾城,當真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妹妹?為何自己一想起她的笑臉來,心底里頭竟然是無端地就會生出了一抹冰寒?

洛華城回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雲清兒,待遣退了下人,斷斷續續地從她的口中听完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之後,才眸底陰寒,面色冷硬!

「肖家人是吃了豹子膽了!連我洛府的嫡小姐和少夫人都敢算計!只是讓他們丟了臉,折了一個女兒,已經是太過仁慈了!」

洛華城的話,猛然就將雲清兒給驚醒了!是了,妹妹那樣溫婉的一個人,若不是為了保護自己,又如何會做出如此激烈的反應?她之所以會設計陷害那肖家的嫡小姐,不也正是因為報復?

洛傾城惱的,不是她自己被設計,而是自己這個當嫂嫂的被人算計了去,所以才會怒整了那肖靜敏和齊王!若是她一心只想著為自己出氣,該對付的人,則應該是肖家的公子和少夫人!何需冒險去對付高高在上的齊王?

雲清兒不免為自己剛才的小家子氣而懊惱了起來!自己只想到了傾城使了手段,而且是方法有些陰狠,卻是沒有想到若非是為了自己,洛傾城何需如此大費周章?說來說去,還是自己這個嫂嫂在傾城的心里十分重要!更是說明了自己是個何等無用之人?竟然是連赴個宴會,都能被人算計?而偏偏自己還不自知!

「你沒事吧?今日之事,可是將你嚇壞了?」

听到了夫君溫柔的詢問聲,雲清兒竟然是突然就心生了愧疚!自己身為長嫂,合該是處處維護妹妹,可是今日自己做了什麼?糊里糊涂地就被人算計了!這還不算,若非是妹妹聰明,怕是這會兒妹妹自己的聲譽也會被毀了!自己身為長嫂,不僅僅是不盡職,反而還從心底里責怪妹妹出手狠辣!自己簡直就是無顏面對洛家人了!

洛華城看她的臉色,青青白白,極為難看,還以為是她被嚇到了,連忙勸慰道,「沒事了!都已經回府了。沒事了。以後,似這等的宴會,能推就推,你不是那尋常的婦人,需要去巴結什麼人,攀什麼高枝兒!你是安國公府的嫡女,是相府的長媳!就算是有什麼事,也該是她們來巴著你才是!」

看到雲清兒的臉色仍然是不見好轉,便繼續哄道,「便是那肖靜敏,也不過就是一個齊王的側妃罷了!何懼之有?若是以為只要是攀上了皇室,就能隨意地輕踐別人,成了主子了,那就是大錯特錯了!清兒莫怕,一切都有我和妹妹呢!」

洛華城也不知怎地,竟然就是將他和洛華城說成了要保護雲清兒的人了!

他不說還好,這樣一說,雲清兒終究是忍不住了,撲進了他的懷里,就失聲痛哭了起來!

洛華城看到自己的妻子這般,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哄勸了,只能是輕摟了她,任由她哭著。

好一會兒,雲清兒似乎是哭夠了,這才不好意思地從他的懷里出來,拿帕子拭了淚,「華城,今日都是我不好!我身為長嫂,不但是不能照顧妹妹,反而還要妹妹受累,為了我,竟然是做出了如此危險之事!雖說是事成了,可是我現在想想,仍覺後怕,若是妹妹一旦失手,那麼,這最後被毀掉了聲譽的,可就是妹妹了!」

雲清兒說著,便又開始了抽泣,「我不僅僅是沒有感激妹妹,反而還覺得她的手段太過殘忍,華城,你罵我吧!是我不好!我不配做她的嫂嫂!妹妹這般地為我著想,甚至是為了我,不惜冒險去整治齊王,華城,我,我實在是對不起她!」

這會兒,洛華城終于是听明白了,感情她是因為這個在哭,不過,從她的話里頭,洛華城听出來,她認準了,這件事情,是傾城安排的!

洛華城的眉頭緊緊一擰,「這個傾城,也太不像話了!竟然是這般地大膽!若是出了事,可怎生是好?不行!我得去說說她,絕對是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干脆,你們兩個就好生地在府里頭養著,哪兒也不去了。」

想了想,又覺得不妥,「不成!我得去一趟錦繡閣,這事兒,必須得跟妹妹好好說說。」

「你等等,我去淨把臉,然後陪你一起去。還有,你就這個樣子去妹妹院子?」

洛華城看雲清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再一看自己的胸前已是一片濕漬,頓時想起剛才她撲在了自己懷里大哭的樣子,抽了抽嘴角,「我去換了衣裳,你若同去,就快些罷。」

雲清兒點點頭,吩咐了人進來服侍自己淨臉,而洛華城則是自己進了寢室去換衣裳了。雲清兒本想著叫人進來服侍他的,可是一想到,他說過,除非是自己服侍他,否則,還不如他自己換的好。

想到這個,雲清兒的臉便是一紅,自己何其有幸,得了一位這樣真心待自己的夫君?不光是他,還有小姑子,不也是待自己一片赤誠?想了想,更是堅定了自己要去錦繡閣向傾城道歉的決心。

二人相攜到了錦繡閣的時候,傾城正冷著一張臉,懶懶地倚在了榻上。

洛華城一進來,就將傾城給數落了一番。大抵意思也就是嫌她膽子太大了!並且是言明了,以後再有這等事情,只要是避開就好,千萬莫再想著如何去出氣了,太危險了!

傾城只是勉強笑了笑,並未言語。

雲清兒則是待洛華城說完之後,便直接拉了傾城的手,一臉認真道,「好妹妹,今日是嫂嫂不好。在馬車上,嫂嫂也是一時沒有想明白。都是嫂嫂不好!以後,我們萬事要商量著來,你千萬莫要擅自行動了。這會兒回想起來,我當真是好生後怕!萬一你再露出了端倪,那今日,怕是你就?」

看出雲清兒是真的想通了,傾城的笑意,這才是當真有了幾分真心了。

「嫂嫂說的什麼話?我們是一家人,當有眼看著你被人算計,我卻不出手的道理?再說了,其實嚴格說來,今日算計齊王的人,也不完全是我。我只是從旁推波助瀾而已,真正厲害的,另有其人。至于是誰,你們也就莫問了。」

傾城這樣一說,雲清兒和洛華城俱是一愣,想不到,這里頭竟然是還牽扯了別人!不過,看到妹妹的確是無意再說,也就不再問了,只是洛華城到底是擔心自己這個年幼的妹妹,不免又叮囑了幾句,千萬不可被人利用了才好。

傾城點頭應了,對于兄長的說教,她還是很誠心地听的,到底是她的兄長,心里頭惦記的,永遠都是她的安危。

「好妹妹,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你莫要再出頭了。我是長嫂,這等事情,就該著是由我來做!今日是我沒有護好妹妹,不過妹妹的用意,嫂嫂今日也明白了。這外頭人心險惡,沒有憑白無故就對你好的人,當然也沒有就莫名其妙的恨!那個齊王,當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身為皇族,竟然是做出了這等的沒臉之事,以後,休想再讓我哥哥向著他!」

洛傾城自然也是听明白了,這雲墨宸雖不若是哥哥這般地寵著自己,可是對于這唯一嫡親的妹妹,還是很心疼的。自然是不可能在得知了齊王存了這等的齷齪心思後,再為他效力的!再說了,即便是沒有此事,怕是依著雲墨宸的精明,也是不可能會向著齊王的。

「對了,妹妹,你說那齊王堂堂王爺,怎麼會想出了這等卑劣的手段?這,這簡直就是讓人不恥!」洛華城恨恨道,只要是一想到那個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是敢肖想自己的妻子,洛華城的心里,便滿是惱怒!

「哥哥,這等後宅爭寵的把戲,我瞧著,倒不像是出自齊王或者是其幕僚的意思。畢竟,正如你所說,堂堂王爺,如何會想出這等有**分之計?而且,這分明就還是一連鎖計!」

「連鎖計?」向來只听說過連環計,何時竟是听說還出了什麼連鎖計了?

其實,這也就是傾城這樣順口一說,看到他二人面有疑色,便開始解惑道,「你們想想,若是今日計成,那麼,成的,便不止是嫂嫂這里,還是我與肖公子有曖昧之事。」

「若是齊王當真得了嫂嫂的貼身物件兒,與嫂嫂有了什麼曖昧之事,那麼,他又如何保證嫂嫂在發現之後,不會自盡?嫂嫂自小受到了良好的教養,自然是知道身為女子一旦失貞,便唯有一死,方可了結!齊王之所以對我下套,就是為了讓我們姑嫂二人,相互牽制!」

洛華城听出了幾分味道,點頭道,「你的意思是說,她會在清兒這里,言明了手里頭握有你與肖公子私通的證據,從而脅迫她從了他的意,為其在洛府盜取一些機密。同時,又在你這邊兒,言明了,他的手中有清兒失貞的證據,從而再逼迫你為他做事?」

「沒錯!我這里,倒是還簡單一些,倒是嫂嫂那里,齊王定然是會將有損我名聲之事,推到了嫂嫂的頭上,若是嫂嫂死了,那麼不止是我,怕是就連安國公府,也會因此而蒙羞!畢竟,嫂嫂是安國公府出來的女兒。這個齊王,當真是好算盤!他這是算準了你我二人感情深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受辱,或者是悲慘死去,所以才會想出了這等卑劣的法子!」

這下子,雲清兒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原她以為齊王毀自己清白,就已經是夠震驚的了,想不到,這里頭竟然是還有這樣一層!

「傾城,你為何說,主要是我這里?若說是父親那里,還是你這個女兒更為得力一些呀!畢竟我是兒媳,許多事情,還是頗有不便的。」

「嫂嫂,你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齊王真正要利用的人,是你!至于我這里,則是可有可無。若是沒有,也無礙,若是能探得什麼消息,自然是最好不過!齊王真正要的,是從哥哥那里竊取到一些有關冰魄的消息!」

洛華城听了,神情一震,很快就是一臉的肅穆!不得不說,妹妹說的,還是十分有道理的!眼下齊王雖然是得到了肖雷的支持,可是如今肖雷被調回京,手中所掌握的兵權,實在是少的可憐,即便是在北地還有一些根基。可若是時日久了,肖雷不得再回北地,那麼,這個支持,可就是沒有了原先的那般得力了!

而秦王,這會兒不但是得了北地的兵權,而且看起來,皇上還大有要重用武乾和武業的意思,相比之下,齊王勢弱。而如何能盡速地拉攏手握兵權之人,自然就是他最為心急之事了!

若是一旦清兒為他所用,那麼自己身邊的一些有關冰魄的消息,自然是就極有可能會落入齊王的手中。看來,這個齊王,是在打著寒王的主意了!

洛華城搖了搖頭,只可惜了,他不知道冰魄的管理是相當的嚴格!莫說是他了,就是底下的一名士兵,也都是以身為千雪國最為精銳的士兵為榮!再說了,想透過他來探查冰魄,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好了,今日之事,大家也都累了,妹妹你就先好好休息,我和你嫂嫂先回去了。」

「哥哥嫂嫂慢走。」

次日,京城大街小巷便傳遍了,說是肖側妃進入齊王府後,便一直是不得寵。想不到,她為了固寵,竟然是想出了二女共侍一夫的法子,竟然是將自己的親妹妹肖靜雲引茬給了齊王!

要知道這位肖靜雲今年才十四,竟然是就被齊王破了身,這下子,不僅僅是肖家,就連齊王,都是羞于見人了!

昨日事情一出,齊王便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肖靜敏的身上,而肖靜敏,除了替他瞞下此事,別無它法。不由得悔恨交加,恨不能將那雲清兒給生吞活剝了!好端端地,她怎麼會逃了?那床上的人,怎麼會換成了自己的親妹妹?

肖靜敏哪里知道,她們幾人都出了屋子後,那原本就隱于房梁之上的青赫和洛離二人就將事先藏到了床底下的肖靜雲給搬上了榻。另外,青鳥則是動作輕快地,直接就將雲清兒扛起,趁著肖靜敏不備,直接從側面兒的窗戶上逃了出去。

一切都安排地天衣無縫!青鳥剛出了屋子,齊王便正好是進了屋!而此時屋內,已是被青赫,給燃上了催情香和迷幻香!讓齊王產生了幻覺,以後與自己歡好之人,就是雲清兒!

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當晚肖家老太太便病重,臥床不起了!皇上隨即下旨,免了肖雷的早朝以及兵部的一切事務,專心侍奉肖老太太。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皇上這是在借題發揮呢!

至于齊王,也好過不了多少,皇上下旨斥責,並且著人仔細調查後,發現果然是肖靜敏主動設計,將肖靜雲這個尚未及笄的親妹妹,送上了齊王的床。

皇上當即大怒,下旨撤了肖靜敏的側妃封號,改為姬妾,而肖靜雲,身為苦主,奈何齊王大錯鑄成,無奈,只得是下旨,冊封肖靜雲為側妃,嫁入齊王府。

齊王雖說是被人算計了,可是枕邊人如此卑劣伎倆,竟然是能瞞過了他,可見他也是不夠成熟穩重,遂下令其閉門思過,早先接手的吏部一事,暫時擱置。

齊王雖說是還沒有完全失勢,可是在與秦王的高下,已是立見。不過,皇上對于這次的事情之中,對于齊王雖有小懲,卻是並未下旨責難,可見皇上雖然是對其小有失望,還沒有嚴重到了看其不順眼的地步的!

品香閣中,傾城斜倚在了榻上,一臉的怡然自得,品香品茗,還有什麼,是比現在正為愜意的呢?

「這肖家老夫人這一病,倒正是時候,也給了皇上一個將肖雷留下來,並且是讓其賦閑在家的借口,畢竟,孝字當先,既讓肖雷說不出話來,而跟隨他的那些將士們,更是無話可說!這肖雷,可是被其母親一人拉扯大的,如今病重,他侍奉床前,自然是最為應該的。」

听罷無崖的話,傾城卻是抿唇一笑,「這只是你的想法罷了!肖雷甚至是他的兒子,可不見得會如此想!」

「什麼意思?」無崖一時沒反應過來。

「肖雷賦閑在家,肖公子更是暫停了所有的差事,這說明了什麼?朝堂上的人,眼楮自然是毒辣地,很明顯,就是知道皇上這是根本在借題發揮!不僅如此,如今肖家的名聲,可是大不如前!肖公子肖想相府小姐,竟然是授意其夫人污蔑其清譽,這個流言,現在也已經是開始散出來了。只不過,比起了肖靜敏為了固寵,而將親妹妹送上了齊王的床這樣的流言來說,太弱了一些,所以,百姓們倒是更願意傳一些桃色的。」

「桃色的?」無崖重復了一句,似乎是有些明白了,隨即又不贊同道,「你又何必將你自己扯進來?那日之事,對你也未見得就是有十足十的好處!你又何必定要將這流言給散出來?」

「那日之事,那麼多的夫人小姐們都見了。便是我不傳,自然是也會有人傳,既然如此,我何不就做個順水推舟之事?再說了,這流言,也只說是相府小姐,又沒說是哪一個!」

「可是那日明明也就只有你一個相府小姐前去了,你要如何開月兌?」

「誰說就我一人去了?難道你不知道,洛滿滿那日也去了?只不過,她沒有名貼,是被人從後門放進去的。當然,也是使了不少的銀子給人家的。」

「什麼?那洛滿滿是瘋了不成?這等的事情,竟然是都做得出來?」

「正是因為是偷著進去的,所以,那日她在那肖家的宴會上,才沒有怎麼惹人注意!她自己一個人去的,本就去的有些晚了,身邊又沒有什麼有地位的人陪著,誰會主動去跟她攀談。等她好不容易才跟人家熟絡了起來,可是又出了那檔子事兒,她身為洛府的小姐,卻是擔心我若是被人陷害了,也與她的名聲有損,可是一方面又希望我真的是與那肖公子有私情,這樣,我就再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相府小姐,反倒是成了一名人人唾棄的下賤之人了!」

傾城說到這兒,竟然是失聲笑了出來,「也合該她倒霉,讓人贊賞她的目的沒有達到,倒是被幾位小姐給記住了,至少,記住了她叫洛滿滿!這便足矣!」

「天哪!那你說她?」

「她什麼也不會說!她敢說麼?說自己是從肖家的後門溜進去的?說是自己給肖家的門房使了銀了?她丟不起這個臉!況且,她做的這般事,怕是張氏還不知道呢。若是一旦捅出來,那日洛滿滿也去了肖家宴會,你說,她會希望我怎麼說?」

無崖听的眼楮瞪的大大的,好一會兒才明白了過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傾城,「合著你一開始就是料定了這個洛滿滿會氣不過,定然是會做出一些有**分的事?」

「自然!她若是不做,我也得想法子讓她做了!只不過,什麼時候出現在肖家,什麼時候被人攀談,這些,都得由我說了算!再說了,那洛滿滿也是洛府小姐,如今又住在相府,真正見了那一幕的人,自然是知道我被人陷害,可是底下的百姓們,哪個見了?」

「一個是相府的嫡小姐,一個是普通四品京官兒家的小姐,你說,那些個趨炎附勢的人,會如何傳?」傾城有些壞笑道。

無崖這回是徹底無語了!自己這是給自己找了一個什麼樣兒的主子呀!竟然是將一切都算計的這樣精準?連那些有心巴結丞相的人的心理,竟然是能算計到了!還有什麼是她算計不到的?

「我明白了,我會控制這股流言的走向,慢慢地往洛滿滿的身上引,雖說是你是苦主,可是能不牽扯你,還是就不要牽扯你了。若是你的目標太明顯,將來想要離開這里,也是要麻煩一些的。」

對于先前洛傾城的打算,無崖是知道一些的,依著她的性子,怎麼可能就會真的喜歡永遠拘在了這小小的後院兒之中?海闊天空,碧草青川,那才是她該待的地方!

傾城听他這樣一說,一時有些遲疑,微微垂了眼瞼,沒有出聲兒。

無崖看到小二端了點心進來,又對著他低語了幾句,一邊說,還一邊兒強忍了笑意,似乎是有什麼極為好笑的事情一般,倒是讓傾城有些好奇了。

打發走了小二,無崖一扭頭便看到了傾城好奇的模樣,笑道,「肖公子昨晚上被人發現竟然是夜宿青樓,整宿未歸。如今肖家老太太正是病重,他這個唯一的嫡孫,竟然是還宿在了煙花柳巷之所!看來,這肖家人的名聲,是一天比一天臭了!」

傾城微微愣了一下,看到了夜墨有些揶揄的神色,便猜到了此事定然是和夜墨月兌不了干系!竟然是能想到了這等法子,倒是給肖家的覆滅,又添了一把小火兒!

功臣又如何?千雪國以孝治天下!這也是為何父親在當年明知道老夫人為難自己的妻子之後,仍然是對其恭敬有加的原因。最終,還是沒有躲過納妾的命運!

這等的愚孝,在傾城看來,分明就是太過死板,也太過愚蠢了!想想自己現在正在試著去了解,去相信的夜墨,這性子,怕是跟父親截然相反吧?

無崖接下來的話,打斷了傾城的走神兒。

「不僅如此,我听說肖家的少夫人今日一早竟然是被發現了與府中的護衛偷情,當時府中的大半兒下人都看到了。听說沖進那下人房時,那肖少夫人還是赤身**的呢。」

這一消息,比剛才的更讓洛傾城震驚,肖少夫人?那個看起來有些高傲,卻又是處事圓滑的婦人?與下人偷情?而且是還不顧身分,自己去了下人房?這,這也太離譜了吧?這被人陷害的痕跡也太重了些!

「你也覺得是被人陷害了?」無崖淡淡一笑。

傾城看他,「那樣的一個婦人,怎麼可能會真的看上一個下人?簡直就是荒唐!」

「怎麼不可能?得出的證詞是,那肖少夫人得知自己的夫婿去了青樓,而且是到了子時,仍然是不肯歸來。肖少夫人又急又怒!听說那護衛與她早就相好,當晚,她便去了下人房中,竟然是與那護衛一夜貪歡,直至天將明,那護衛仍未出來,有人進去叫起時,才發現了。」

傾城有些訥訥道,「這番說辭,那肖家少夫人定然是不肯承認的吧?」

「承認又如何?不承認又如何?那肖家少夫人身邊兒的丫環都指證了自己的主子曾與護衛有染,而那名奸夫也是當場承認,是自己一時禁不住誘惑,是肖家少夫人三番四次的勾引他所致!听說那名護衛長的還是不錯的,雖及不上肖公子,可是在護衛當中,也算是個出挑兒的。」

傾城這下子默然了!這下子,她很確定,這件事兒,就是夜墨干的了!

想不到他一介男子,這有些地方,竟然是還想的如此周到!若是與那肖少夫人歡好之人,是名丑陋不堪,或者是粗使的下人,那麼這設局陷害的痕跡就太重了!可若是找了一名容貌本就不俗的護衛,那就不同了!

如此,這肖少夫人不安于室,寂寞難耐,得知自己的夫婿宿在了外面,這才有膽子去尋那護衛私通,卻是最最合理不過的!

只是,怕是這個消息,若是肖家老太太知道了,不知會不會直接就給氣死了?轉念一想,也對,若是肖家老太太死了,那麼,肖雷父子就必須在家丁憂,現在的肖家,皇上本就不喜了,若是老太太一歿,怕是皇上直接就會下旨丁憂了。而且,還定然就是三年,少一天都不成!

傾城不免有些卑劣地想著,那個夜墨會不會讓人再將這消息透露給了肖家老夫人知道。

「肖家如今的名聲,當真是一落千丈!本也不是什麼大家族,這會兒再經由這幾件事兒這麼一鬧,雖說是還有一個王府的側妃撐著門面,可是已是大不如前了。」

「本就不是什麼清貴名流。我倒是好奇,齊王將一個十四歲的側妃迎進府,是當真要與其成就好事,還是說,就在府里頭好生地供著?」傾城的笑有絲邪,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

無崖的嘴角抽了抽,那肖靜雲今年才十四,身子都還沒長開呢,女子十六才及笄,這十四入府,若是齊王寵幸她,豈非是與猥褻幼童無異?先前將一切都推到了肖靜敏的身上,也就算了。畢竟也算是被人算計了!可是入府以後,若是那肖靜雲再被寵愛,怕是?若是尋常人家這也不算是什麼大事,雖張揚不得,卻也不至于是讓人詬病,可是這齊王就不同了!他可是皇族親王!這等的惡名聲若是傳了出來,怕是他的大業,就更難成了!

不過,眼下看到了傾城不過也才十五的年紀,竟然是就有了這等的好奇心思,未免是讓無崖覺得有些尷尬!這丫頭明明就還只是一名少女好不好?怎的說起這般的話來,竟然是沒有一絲的臉紅?不僅如此,這腦子里整日想的都是什麼?竟然是還關心起齊王的這等陰私事了!

「你在肖府,是故意沒有戳穿洛滿滿的?」

「嗯,我故作不如,不過,她事先已是自己介紹過了,定然不會說自己是別家府上的小姐,怎麼著,也得提到洛府不是?」

無崖有些無奈地撫額,「我寧可得罪所有人,也絕對是不能得罪你!」

傾城白他一眼,並未作聲,心知他說的是自己就這樣不著痕跡地算計了洛滿滿,讓他有些心里發毛了!

果然,幾日後,京城中貴族圈子里的夫人小姐們,便開始議論起了那位洛府的小姐,洛滿滿!

洛傾城和洛家少夫人有心帶她出門露臉,可是她在自己的堂姐被人污蔑之時,竟然是一個字也不肯上前為其辯解,可見此人心性之涼薄,心地之無良!

如此種種,很快便傳到了洛永超和張氏的耳中!這本就是後宅婦人之事,洛永超除了找張氏大鬧了一場之後,便去了何氏的院子,並且是放出話來,沒有他的話,洛滿滿不得出院門一步!

張氏也是心急如焚,急急忙忙地便找到了自己的女兒,仔細詢問之下,才知是她自己,竟然是自作主張,從肖府的後門兒溜了進去,可是對著旁人提及時,卻說自己是與堂姐堂嫂一起去的。如此這般,才會有了這等的謠言!

「你這個死丫頭!她不帶你去,你不去便是了!何苦還要弄這麼一出兒?這下子好了,你人去過了那里,又怎能說沒去過?若是說你並非是與傾城她們一路去的,你又是如何去的?哪兒來的貼子?我的天哪,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蠢笨的女兒!」

張氏急地是又哭又罵,而洛滿滿此時也是哭泣不止,倒是後來進來的洛圓圓開始安慰起了她們。

洛滿滿看著自己姐姐如願以償地嫁入了董府為妻,可是自己呢?想想那日,若非是自己身邊的丫環挑唆,自己又怎麼會生出了這等的心思?如今那丫環罰也罰了,罵也罵了,還能如何?

洛滿滿哪里知道,那名丫環也是得了人家一百兩銀子的好處,才會攛掇起了自己主子。如今說是被罰了,可是當時洛滿滿罰她時,也沒說她到底犯了什麼錯,後來人家丫環的家人找上門來了,給了贖身的銀子,早就將賣身契給贖了回去,這丫環也是早走了!

洛滿滿這會兒也忘了這茬兒,只知一味地哭,等想起來的時候,張氏再讓人去找那丫環,早沒影兒了!

張氏恨恨地瞪了洛滿滿一眼,嚇得洛滿滿的身子一顫,下意識地就縮了縮脖子,這會兒她也明白了,自己是著了人家的道兒了!想不到自己向來最為寵信的大丫環,竟然是會背主求榮!

張氏又罵了兩句後,眼珠子便骨碌碌地轉了起來,既然是洛傾城和雲清兒根本就不屑讓自己的女兒去肖府,那麼,這等的餿主意,定然也不是她們出的!否則,若是見了面,洛傾城和雲清兒難道還能說不是她們帶進去的?

心思繞了幾個彎兒,又听到身邊兒的嬤嬤來報,說是老爺今晚在何姨娘那兒用晚膳,就不過來了。

張氏咬牙一瞪,罵道,「定然是那個賤人想出來的餿主意!也就是為了看我的笑話,變著法兒的折騰我的女兒。」

張氏越想越氣,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兒!洛滿滿身邊兒的大丫環,那是什麼人都能收買的了的?定然是何氏許了她贖身的好處,不然的話,怎麼就這麼巧,這會兒那個死丫頭就贖了身出去?

洛圓圓和洛滿滿姐妹二人也是相視一眼,似有所悟,這府上最恨她們母女的,不僅僅只有洛傾城,還有一個何姨娘呢!而那日的事情,顯然不似是洛傾城會做的,而且,現在她已經是相府的嫡出小姐,走到哪兒都是有人敬著捧著,何苦要跟她們過不去?

而且那大丫環的賣身契雖說是在母親的手里頭捏著呢,可是听那嬤嬤剛才的回話,前幾日母親那會兒正是為了洛圓圓的婚事忙著,听到有人拿了銀子來贖身,自然也沒有說別的,直接就讓人給送走了。如今看來,能算計到這些的,定然就是那個何氏!

而何氏此時正偎在了老爺的懷里頭,柔情蜜意呢,突然就覺得有些脊背發涼,心里頭突然就有些慌慌的,有股子不好的預感就襲上心來,黛眉,也不由得就微蹙了一些。

次日用過早膳,何姨娘梳妝好了,便讓人備了些小禮物,往錦繡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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