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邪妃 第六章 無崖重傷!

作者 ︰ 佳若飛雪

不但是洛華寧有些懵了,洛傾城也是有些呆愣了一下!那玉佩,分明就是洛華寧身上的!還是上次的祭祖的時候,她曾在他的身上見過一次的!

猛地,傾城想到了那日的大火!原來,這才是鳳寬的本意!是自己太過大意了,也對自己的讀心術太自信了!這個人,不僅僅是在面上隱藏一切,他的心思,更是隱藏的極深!這樣年輕的一個男子,竟然是有著如此深的心機,自己,還真是太低估他了!

那場大火,險些讓洛華寧母子喪命,也正是因此,他們都忽略了其它的一件極為要緊的事兒!當初洛傾城和洛華城都以為是鳳家的人出手,想要取了洛華寧母子的性命,可是如今看來,這卻並非是如此簡單!原來,他們竟然是先讓人入室為賊,再引了大火!如此一來,洛華寧母子倆,到底是有了多少東西,落入了鳳寬的手中?

洛傾城偏頭看向了鳳寬,見其面容平靜,並無什麼得意囂張之色,到底是心思深沉,非鳳存之輩可比!

不過,鳳寬的那一雙眼楮里,卻是清晰非常地含了一抹笑,不是得意的笑,而是有些淡淡地期待!似乎是很想看看,這一局,她洛傾城究竟是有何解救之法?還是說,只是如此了!若果真是這樣,那麼,洛華寧,自然也就是毀了!以後,仕途之上,定然是不會有這樣的一個不孝之人了!

這樣的笑,讓洛傾城很意外!他既然是確定了鳳二夫人的死,和鳳成的死,都與自己有關,為何還會期待著自己能破了此局?這人莫不是有病吧?哪有對對手還如此期待的?他就不怕哪一日,自己將他也送上了斷頭台?

洛華城看了一眼那玉佩後,臉色驟變,而鳳存自然是看在眼里,笑道,「怎麼?洛公子可是識得此枚玉佩?」

人群中有一位學子打扮的年輕人道,「咦,看起來的確是像華寧兄的玉佩。舒愨鵡」

人群中,頓時再起波瀾。

「可否讓在下一觀?」洛華城問道。

齊王示意人將玉佩送了過去,倒也是不怕他們故意將這玉佩給碎了的,畢竟是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他們兄妹毀了此玉,倒是更讓洛華寧,有口難辯了!

「哥哥,我怎麼瞧著這玉有些古怪呢?」傾城開口道。

洛華城听她這麼一說,當即也就仔細地看了看,只是還沒有來得及看仔細,就听傾城又道,「哥哥可否先讓我看看?我記得先前四堂嬸兒曾說過這玉是堂叔傳下來的呢。說是咱們父親也有一塊兒。」

華城遞了過去,同時點頭道,「沒錯。父親以前也是提起過的。說是父親的幾位兄弟都是人手一塊兒的。父親的那一塊兒,就擱在了書房。」

傾城接過了那枚玉佩,右手卻是暗暗使力,竟然在這玉佩的背面,注以內力,不過就是瞬間的事,傾城便再度將這玉佩送到了洛華城的手中,「哥哥你看,這玉與父親的有何不同?」

此時,洛華城細細看去,發現了這玉內的紋路,似有不同。再細看,里頭,竟然是有了些許的裂紋,不過,並不是有人以外力踫撞所致,倒更像是這玉的成色不佳,里頭本就是有了暗紋。

洛華城搖搖頭,「此玉,果然不是我三哥之物。」說著,便將這玉佩再度奉還,「諸位可以仔細看看,這玉的成色表面上看似是不錯,可是其里頭,卻是並非如外表這般細膩光滑。再則,當時這玉佩乃是我曾祖父命人所雕,然後給了他的孫兒,也就是我父親那一輩的所有兄弟,人手一塊兒。玉的成色,雖不能說是一般無二,可也是相差無幾的!諸位若是不信,可仔細看看這玉佩,若是還不成,在下可將府中父親的玉佩取來,一比,這真假立現!」

先前發聲的那位學子,也是有些好奇地上前細看了看,「嗯,的確是有些不太像!我記得華寧兄的玉,成色的確是極好的,當初還曾戲言,若是保不住了祖宅,就將此玉給當了,至少也能當上一千兩銀子的。可是這一塊兒,現在看來,別說是一千兩了,怕是一百兩都不值的。」

眾人聞聲皆是點頭,而唯有鳳寬則是眯了眼楮,玉內有了裂紋?這怎麼可能?她一個弱小無依的女子是何以做到的?莫不是那洛華城做的?鳳寬想想,也不太可能,洛華城的身手,他是知道的,根本不可能會贏得了自己!而以自己的內力,也只有可能是將玉震碎,卻是根本不可能會將玉內擊出裂紋來的,這得要多麼強悍的內力?

此時,洛傾城倒是不再擔心洛華寧的聲譽了,她擔心的是,他們母子的那麼多東西怕是盡數落入了鳳

寬之手,一次不成,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等等!難道她次次都會在場?這會兒是鳳寬分明存了貓捉老鼠的心思,自己才有機會破了此局,若是一旦,自己將他逼急了!他再做出一些過于極端的事來,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正想著,這邊兒洛華寧也到了。傾城直接給他使了個眼色,搶道,「剛剛從這妓館中搜出了一枚與三哥哥的玉佩極為相似之物,不過,剛剛眾人也都瞧過了,是有人仿造的。倒是這個惡奴,口口聲聲說你在這妓館之中。哥哥,此等的惡奴,我們是萬萬不能容了!還是直接將人送到京兆府吧。」

那劉二听了,身子一顫,下意識地就往鳳存的方向看去,不過,精明的他也知道,這會兒,他是什麼也不能說的,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了!若是不說,可能還會留了一條性命,可是一旦說了,自己的老小?

「劉二,你身為洛府的奴才,竟然是敢誹謗主子,其心可誅!來人,帶走。」洛華成怒不可遏道。

一行人,即將散去,卻听那寒王冷聲道,「明日的賞花宴,三小姐可是務必要來,本王沒有等人的習慣。」話落,再次發揮了其人冷心冷的特點,甩甩衣袖,拽拽地離開了!

寒王的話,當即就將洛華寧給嚇了個半死,寒王的名聲,他自是听說過的,連忙問道,「三妹妹,怎麼回事?你怎麼就要去寒王府做客了?」末了,又急急道,「你不要命了?」

看到洛華寧擔心的樣子,傾城失聲笑道,「怕什麼?又不是我一個人去!當著李太子的面兒,他還想著殺我不成?再說了,李太子溫柔和善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允許寒王殿下對我這個弱女子出手?」

話音一落,一些還沒走的千金小姐們,臉色又再度變了變,原本是有些幸災樂禍的,這會兒,竟然是有些嫉妒起了洛傾城,是呀,有李太子在,寒王怎麼可能會傷及洛傾城半分?

傾城也不理會眾人艷羨嫉妒的目光,她這麼做,無非就是為了回報寒王對于自己的相助罷了!畢竟,他好不容易積攢的惡名,可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毀在了自己的手里!否則,若是自己平安無事地從寒王府出來了,寒王的惡名有損,對他的人身安全怕是就要有麻煩了。

待回了洛府,洛華寧就被洛華城給叫走了,只是剛到了院子里還沒說幾句話,就听到了青蘭來報,說是三小姐的身體不適,請兩位公子過去看看。

二人對視一眼,哪里就是什麼身體不適了,怕是這個妹妹是有什麼話要跟他二人說吧。

果然,進了錦繡閣,就見傾城讓雲姑姑在門外守了,青蘭和青鳥二人在旁邊站了,洛傾城一臉的嚴肅道,「咱們這次,怕是有大麻煩了。」

「妹妹可是看到了那枚玉佩,所以想到了其它的?」洛華城也是有些擔心道。

「三哥,你們的東西,大概總共有多少?要不,你寫下單子下來。」洛華城催促道。

洛華寧點點頭,「也只好如此了。我們的東西,雖然是不多,不過都是太過零碎,母親的一些首飾,是一件也沒有帶出來,另外,還有母親的一些貼身之物。」

洛華寧說到這兒,略有些尷尬,其實,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不說,兄妹倆也是明白地差不多了!果然如此!

「三哥可是被那個劉二給騙出去的?」

「正是,我也不知道剛拐了個彎兒,自己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回到了洛府了。」洛華寧這會兒想想,還是心有余悸的。

他不知道,洛傾城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被人迷暈了,然後再讓人給抬到了那間妓館,幸虧是我身邊的暗衛一直跟著你,否則,怕是這一次,真的就是凶多吉少了。」傾城說完,又道,「這個鳳寬,竟然是能想出這等的惡毒法子來,還真是讓齷齪!」

「問題的關鍵是,我瞧著,齊王,似乎是也被攪了進來。」

洛傾城的眼神突然冷冽了幾分,「好一個鳳寬!真是好計謀!原以為上次紅燕的事情就已經是夠歹毒了,卻不想,他竟然是還有如此高明的招數!今天他可以拋出一枚玉佩,它日,他便可以再拋出一支簪子,一支手鐲。這樣歹毒深沉的心思,還真是世上僅見!」

洛華寧此時也是明白了幾分,臉色煞白,這一次,他們想要陷害自己不成,可是若是再有下一次呢?萬一他們陷害的對象是母親呢?那母親不僅僅是聲名盡毀,怕是還要被人逐出

族譜,更是丟了性命!母親是那樣高傲的一個人,如何會受得住?

傾城看他臉色慘白,自然是明白他在擔心什麼,「三哥,說到底,你們也是受了我們的連累。你放心,此事,既然是已經露出了苗頭,我自然是會想法子將那些東西奪回來,實在不成,就直接毀了!」

洛華城這才想到了那枚玉佩里的裂紋,不過看到洛華寧在,他也不好直接問,想了想,還是等一會兒沒人了,再問就是。

「三哥,如今你只管是讀好你的書,照顧好堂嬸兒就是。另外,哥哥,這府里的下人,也該整頓一番了。」

洛華城一想到了那個可惡的劉二,這怒氣就又上來了,「這個該死的惡奴!看來,咱們洛府平日里也是太過寬厚了。竟然是引得人家再三的欺負!」

傾城想起了上次借著自己中毒之時,已是整頓過一番。不過,外院嘛,還是哥哥動手,最為合適。另外,也是該跟哥哥提一提暗衛的事了。

「哥哥,不如,還是給三哥配一名暗衛吧,這樣,我們也能放心些。總不能不讓三哥出門吧?再說了,出了事,即便是暗衛解決不了,最起碼,能給咱們稍個信兒。」

洛華城點點頭,「好!」

洛華寧卻是連連擺手道,「不妥不妥!我與母親住在這里就已經是很叨擾了。哪能還要再給你們添麻煩?」

「三哥若是執意不肯要暗衛,才是給我們添麻煩呢。」

洛華寧一愣,看到洛傾城那清亮如月的眸子,當即也明白了,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若是外出再被人算計了,的確是就有些不妥了!不僅僅會牽連了自己,更是會牽連到了整個洛家的聲譽。

洛華寧想明白了這個,自然也就是點頭應了。這才出了錦繡閣。

「妹妹,那枚玉佩是怎麼回事?」洛華城記得清楚,自己先前雖然是看的太準,可是那玉佩里面也是不可能會碎紋的,可是傾城不過是看了一眼,就成了那般模樣,委實是有些太奇怪了。

「不過就是障眼法罷了。」傾城這會兒,可是沒打算將自己會武的事情告訴他,否則,這一講出來,怕是哥哥今晚就不必睡了!再來,有關她的事,目前來說,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不說別人,就單單是那位國師沉香,她就覺得有點兒邪門兒!保不齊,他就會一些什麼特殊的法術之類的!

「哥哥,我想跟你說說暗衛的事兒。」傾城開門見山道,「咱們府上的暗衛人手太少,功夫太差。哥哥是家中唯一的男丁,還是要想法子將這個給撐起來才是。如今這京中的局勢,還算是稍好一點兒,等到幾位皇子王爺斗的熱鬧了,咱們府上的暗衛若是實力不俗,至少,可以保全一些人。哥哥以為呢?」

洛華城一愣,他是沒有想到過這些的!在他看來,洛家一門清貴,百余年的清譽,任是哪位皇子登基,也不會是對著洛家下手的,不過,如今听妹妹這樣一說,倒也是多想了想。

「妹妹說的對!父親直到如今也不肯站隊,只是一心輔佐皇上,想想今日之事,那齊王倒像是事先知道的!看來,咱們洛家,已經是成了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哥哥說的極是。父親一直不肯表態,對于某些心急的人來說,拉攏不成,就是勸服,再不成,就是威逼,還是不成,就只能是殺了!再扶植一個在原位上就是!」

這話,洛傾城說的直白,洛華城听的則是有些膽寒!畢竟,事關父親的生死,洛家的存亡,的確是不得不防!

「如今,齊王既然是已經開始對咱們洛家起了心思,咱們就得萬事小心。父親是洛家的族長,如今,父親這一脈,只得你一子,可是其它的堂伯堂叔呢?還是要想法子將咱們自己家的人團結起來,莫要給人以可乘之機!」

傾城說著,面色微冷,「哥哥,這也是我找你的第二件事。洛家年輕一輩中,除了洛華寧,其它的男兒也有幾個不錯的。哥哥就費心看看,若是于文有長的,就讓他們跟著三哥多學學,若是于武有道的,哥哥也可以借著你現在的職位,多加培養幫扶。畢竟,只有咱們自己的實力壯大了,人家才會投鼠忌器!」

「可是這樣一來,若是傳到了皇上的耳中,再被人扣以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比如說謀逆?」最後的兩個字,洛華城說的極輕,許是怕嚇到了妹妹,又許是怕嚇到了自己!

洛傾城淡然一笑,「我們不過是培養自家子弟,又不是去佔山為王,

哥哥怕什麼?若是實在是有些扶不起來的,就看看其在庶務上,是否有前途。若是有一些冥頑不靈,屢屢給洛家惹麻煩的,則就是當斷則斷!這等緊要的關頭,咱們洛家,是不能出一丁點兒的事兒!」

「妹妹,這些事,是不是應該去跟父親說一說?」

「說自然是要說的。不過,你自己要再斟酌一二。另外,就只說是你的主意就是。我想著,今日在那妓館前發生的事兒,父親定然是會收到消息的。你今晚就與父親提,也是可以的。」

「那好。就依了妹妹。」洛華城也知道有些話,她這個做姑娘的,是不能說的,否則,怕是會引起了父親的反感。

「哥哥,你先等等。」傾城說完,便喚了一聲,「洛離!」

洛離應聲出現,「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你的身手是極好的,如今哥哥要重新訓練暗衛,你就先回到哥哥那里,听哥哥的差遣就是。」

洛離一愣,隨即眼神中有些失望和落寞,「可是小姐嫌棄了屬下?」

傾城一看到他的眼神,便想到了自己先前的幾次試探,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哥哥如今還當著差呢,哪里就有那麼多的時間來訓練暗衛?不過就是讓人協助幫忙罷了。待暗衛有所小成,你自然也就會回來了。」

洛離听了,臉色這才好轉,「謹遵小姐吩咐。」

洛華城還沒反應過來呢,這邊兒傾城又喚了一聲,「青鶴!」

「回小姐,屬下在。」

又是一道暗影輕飄飄地落在了洛離的身旁。洛離當即便是一驚,此人的身手明顯就是在自己之上!而且,看其態度,對于小姐倒是恭敬。

而洛華城則是直接就有些懵了!「妹妹,這位是?」

「哥哥不必管他的來歷,只要是知道,他絕對可靠就是!另外,哥哥應當從剛剛也能看出,他的身手,可是著實不凡,哥哥可以讓他暫代訓練之職,再加上有洛離從旁相助,哥哥也大可放心。」

「不成!」好一會兒,洛華城才反應了過來,「他們都離開了,誰來保護你?不行,讓洛離還留下,我將我的暗衛調出來就成了。」

「萬萬不可!」傾城出聲制止,「哥哥,你整日都是要出門的,身邊沒有暗衛怎麼成?而我左右不過就是待在府里,要什麼暗衛?再說了,萬一出門,我身邊的青蘭青鳥你也是見過的,她們二人,也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哥哥放心就是。」

洛華城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那也不成!咱們府上也不是沒有暗衛了,哥哥再給你調派一個過來。」

傾城一听,腦袋就大了!這個洛離還是自己費了不少心思才收服的!若是再來一個,自己豈不是又得花費心思將人給收服壓制?

「哥哥,我這里真的沒有問題,你放心就是。再說洛離又不是不回來了。大不了,我若是出門,就多跟一些護院就是,這樣成了吧?」

洛華城還是覺得不妥,傾城就趕緊道,「好哥哥!就這麼定了。」一邊說著,一邊將他往外推,「你快去準備吧。」

洛華城被她推了兩步,又覺得不妥,「那明日的寒王府,你去是不去?」

「哥哥以為呢?若是不去,豈不是將寒王殿下給得罪死了?」

洛華城一想了是,就寒王的脾性,若是不去,怕是就得讓他記恨一輩子,指不定什麼時候來找妹妹的麻煩呢?

「那好,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洛華城做哥哥的陪著,自然是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相信寒王也不會計較的。

送走了哥哥,傾城就馬上開始琢磨著怎麼才能將鳳寬手里頭的那些東西弄出來了!可是洛華寧又說了,東西零碎,許是不少,再加上了房氏的那些首飾,還真是麻煩呢!不過,若是直接先報了官呢?不知道會不會好一些?這樣,若是那鳳寬敢再拿出東西來,應該就得先思量思量,是否妥當了。

傾城心里這樣想著,可是又覺得有些不妥,畢竟有的東西,是無法細細描繪的。即便是描繪的清楚了,一旦是讓人起了疑,名聲這種東西,可是最經不得那種似真似假的事兒的!萬一再毀了他們母子的聲譽,可就是太過冒險了。再想想,他們母子會有此番遭遇,也是因為她對付鳳家為母親和自己報仇在先。總之是自己連累了他們

,于情于理,自己都該將這麻煩給他們解決了才是。

如今自己被鳳寬步步緊逼,如果不是仗著自己的讀心術,這會兒怕是早就出了大岔子了,洛華寧怎麼可能還會平安無事?

孝期**,不僅僅是會讓他從此聲名盡毀,再無緣仕途,更是會讓有可能讓他被父親從宗族中除名!這會兒一想想這個可怕的後果,洛傾城便是一陣膽寒!

入夜,傾城再度換了衣裳,往玉景房的方向去了。

這一回,屋子里卻是安安靜靜的,並無任何的人影,傾城一愣,難不成還沒回來?不知為何,傾城突然就覺得心中一陣不安,無崖莫不是去了驛館?

一想到了國師的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傾城的心里就有些發緊,當下不再多想,飛身就往外走,直奔城東的館驛了。

果不其然,館驛內似乎是發生過打斗,看著里面的樣子,顯然是打斗還很是厲害!傾城的眼神一凜,看來,無崖定然是被人發現了!

咬了咬嘴唇,細細一思量,再看了一眼那些打斗過的痕跡,然後直接就出了城。

剛出了城外沒有多遠,傾城便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兒,暗道不妙!依著自己的直覺,受傷的不可能會是國師或者是太子哥哥,那麼,就只有可能是無崖了!

果然,就在傾城靠近了一處密林時,听到了有些弱的打斗聲。

傾城來不及多想,直接飛身而上,剛一靠近,便看到了無崖被國師擊了一掌,連連後退,那國師再次欺身而上,似乎是欲將其一掌斃命了!

無崖大驚,想不到這國師的身手竟然是如此厲害!自己這一次,也算是栽了!不過,一想到了洛傾城的囑托,和大仇未報,無崖的心里,多少還是泛出了些許的酸澀和不甘!

就在無崖以為自己命喪于此的時候,想不到一雙小手硬生生地接下了那國師一掌,不用看清來人,只是需要聞到了那抹淡淡的清香味兒,無崖就知道是誰來了!

傾城與國師對上一掌,二人各自一個後空翻,退後數步,只不過,傾城落地的時候,身形明顯是晃了晃,而國師,則是穩如磐石。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夜闖館驛,謀害太子?」國師率先發難道。

一旁的李華州隱隱覺得來人熟悉,上前攔住了國師,「師父且慢。」

而無崖則是在知道傾城終于趕來救他後,松了一口氣,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的臉色,已是慘白了幾分。

傾城一把扶住他,而無崖則是毫不避諱地將長臂搭在了她的肩上,故意若無其事道,「無礙,不過就是些小傷。休養一兩日就沒事了!」

「閉嘴!」傾城輕斥一聲,將手搭上了他的脈搏。

而李華州在听到了那一聲輕斥後,整個人,則是微僵了僵,然後才有些難以置信地試著輕喚了一聲,「洛洛?」

洛傾城听到哥哥喚她,也知道是瞞不過去了,更何況現在無崖的傷勢不輕,急需救治,在自己哥哥面前,也就不無隱藏了。

「哥哥,他受的傷太重,快幫我救他。」

傾城一出聲,這無崖和國師都是愣了一下!

這是什麼情況?于無崖而言,洛傾城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太子當哥哥?而于國師而言,太子又是何時多了一個身手如此了得的妹妹?竟然是在接了自己一掌之後,還能站的如此穩當,說話如此順暢?

李華州哪有心思再想那些?連忙叫了國師上前,而傾城則是將無崖扶著,順著一棵樹坐了下來。

「喂,堂堂國師,不將事情弄清楚,就出這麼重的手,你羞也不羞?」傾城白了那國師一眼,一點兒好臉色也沒給。反倒是轉了頭看向李華州,「哥哥,可有什麼治愈內傷、調息內力的藥?」

李華州也顧不得其它,只知道眼前的這個紅衣美男,竟然是妹妹的人,連忙就從身上拿了一個小瓶子出來,還沒來得及打開,就被傾城搶了過去,「吃幾顆?」

「先服一顆,一個時辰之後,再服一顆。」

傾城也不看幾人的臉色,直接就給無崖喂了一顆,然後才小心道,「你先試著調息。放心,有我在,沒有人再傷你了。」

無崖點點

頭,一個字也沒問。倒不是多麼地相信那兩個人,而是對于洛傾城,他是絕對的信任!

看到無崖開始閉目調息,傾城幾人退出了一些,才再次打開了那個小瓶子,伸手給自己也服下了一粒藥,看到李華州有些關切的眼神,傾城搖頭制止了,再看了一眼正在療傷的無崖,眼底似乎是有些心疼了!

「你沒事吧?剛剛國師那一掌,雖說是未盡全力,可也是足以使人重傷了?」李華州壓低了聲音。

傾城搖搖頭,「只是感覺到了些許的氣息不穩罷了,沒有什麼要緊的。不必擔心。」說著,目光便越過他,到了他身後不遠處的國師身上,「你干嘛下這麼狠的手?無崖又沒有想要要去行刺?」

國師的神情一滯,看一眼一旁的紅衣男子,他們也只是發現了有人偷窺,倒是並未發現他有什麼其它的舉動,是他太過小心,擔心無崖是什麼人派來的探子,抑或是刺客,所以才會直接出手了。

「想不到人人都傳的廢物三小姐,不僅僅是文才出眾,更是武功高絕,本國師佩服呀!」

听了國師分明就是轉移話題的話,傾城也只是冷哼了一聲,看向了對面的李華州,「他是哥哥的人?」

李華州笑笑,「他是我的師父,也是姑姑最信任的人。」

「哼!」傾城別過頭,咬著牙道,「無崖是我的親人,他若無事還好,若是有事,我定是不饒你!」

她這樣一說,國師倒也是未曾放在心上,畢竟這個小丫頭雖然是厲害,可是卻還不是自己的對手,只是一想到了她的身分,國師還是微微蹙了眉,看了李華州一眼,似乎是有些為難了。

而李華州則是無奈地笑了笑,「洛洛,你說的是不饒我,還是不饒師父?」

「都一樣!」傾城似乎是氣極,冷著臉道。

倒也不是傾城故意給人甩臉色,只是無崖的命是她救的,這幾年跟著她,一個無崖,一個花楚,除了在平日里的練武比斗中受過傷,在外面,何時讓人給如此為難過?無崖是她來到這里後,親自救下的,兩人都是朝夕相處了幾年,感情自然是並非一般,如今見無崖受了這樣重的傷,心里頭,自然是有些不好受的!

「洛洛,哥哥也不知道他是你的人,若是知道了,定然是不會讓師父出手如此重的。」李華州輕哄道。

國師則是面上略有錯鄂,自己的這個徒弟是什麼性子,國師怎麼會不知道?他看起來溫潤如玉,實際上對于任何人都是一幅不遠不近,讓人不知如何親近的一種性子!這麼多年,真正能走進他心里的,除了自己這個師父,就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蒼冥女皇了!

如今見他竟然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哄著一個姑娘家,國師的心里自然是十分地疑惑的。

「你就是那個在我出生時,到過洛府的國師?」好一會兒,傾城的聲音才略緩了一些,直接問道。

國師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這位三小姐話問的如此直白,點點頭,「正是。」

「你可是說過我會有什麼大災,讓父親將我送走?」

國師點點頭。

「那我現在如何了?還會有什麼大災嗎?」

傾城的口氣、態度,無論是怎麼听,對于這位國師大人,那都是半點兒的敬重也無,反倒是極為反感的樣子。而意外地是,國師竟然是也不惱,她問什麼,他就答什麼,這二人之間的氣氛,倒是有了幾許的詭異。

李華州听了一會兒,抬眸看了國師一眼,「師父,關于洛洛的事,還是保密要緊,畢竟現在,她在這京中的日子,似乎是也不太好過。」

傾城一挑眉,「哥哥可是也看出來了?」

李華州點點頭,伸手模了模她的頭,這會兒,傾城臉上的面紗早已扯下,在月光的淺淺映照下,顯得有幾分的白,讓李華州略有些不悅。

「你的身手雖然是不差,可是剛才也受了內傷,可是需要調息一下?」

傾城搖搖頭,「哥哥,其實他今日會去館驛,是因為我想知道那位曾在我出生時,到過洛府的國師,究竟是何許人?而且,我總覺得他的身上透著幾分的怪異,讓我有些不安。」

這話傾城就這樣大刺刺地說了出來,絲毫沒有避諱國師。這讓國師先是

一驚,再是一喜,這個小丫頭,倒是有趣的緊!

「洛洛,關于鳳家,怕是不好對付,可要哥哥幫你?」

傾城搖搖頭,「哥哥是蒼冥國的太子,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而且,鳳家,我還是有信心能將他們置之死地的!若是單純地只是殺了他們報仇,我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不過就是為了讓洛家的哥哥,都能盡快地成長起來罷了!畢竟,無論是三哥,還是我的親哥哥,他們都是出身書香門第,于這殺伐二字,還是有些避諱的。」

「你倒是想的長遠。」

「如今千雪國看似平靜,可是實際上卻是暗流涌動,一味地只知道讀聖賢書,莫是說將洛家發揚光大,我瞧著,倒是沒準兒會將洛府都給帶到地獄里去!」傾城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眼底卻是冷冰冰的。

李華州明白了她的心思,這是想要讓洛家年輕一輩地幾個棟梁,能將一些事情看的更清楚,也讓他們得到一些歷練,就像是今日的洛華寧之事,他在樓上可是看的清楚,由始至終,她的臉上就沒有什麼慌亂之色,而且,一直都是十分的鎮定的,可見,此事原本就是在她的預料之中了!

原本,傾城可以直接就先讓人將那劉二打殺了,自然也就是不會有後來的這一出了,可是她沒有,而是利用這個,反倒是套出了鳳寬的底牌,不得不說,他這個妹妹,這心思較之上一世,可是玲瓏了許多!

「你的心思,哥哥明白,只是,千萬莫要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就是。」

傾城今日在那街中站立之時,自然也是與哥哥對上了一眼,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過哥哥,也是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也就是哥哥能明白。若不是我將那劉二留下,又怎麼會引出了鳳寬的後招?若不如此,我又怎麼會知道了他竟然如此歹毒,還盜走了三哥母子的東西?」

「洛洛果真是長大了!哥哥也就放心了。」

傾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的這點兒小心思,在哥哥面前就是不值一提的。不過,哥哥此行的目的,除了商談兩國的邊關貿易,就沒有打算也弄個和親什麼的?」

國師听了,竟然是險些有些站不住!這樣的話,也是一個千金小姐能隨意說出口的?再看那洛傾城竟然是邊說還邊搖晃著太子的袖子,簡直就是,不成體統!

傾城注意到了國師不滿的眼神,當即沖著他就哼了一聲,「若是看不慣,就不要看。本小姐又沒有求著你看!」

李華州看到她竟然是與國師對上了,心知也是因為無崖受了傷,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好了,別再惱了國師了。你可知道剛剛的這療傷聖藥,可是國師費盡了心血才研制出來的。」

傾城听了,不便是沒有絲毫的不自在,反倒是笑得極盡妖嬈道,「既然如此,那國師就再多拿出幾瓶來,當是賠禮道歉吧!」

國師一听,臉就黑了,而李華州則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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