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邪妃 第八十二章 還有後招!

作者 ︰ 佳若飛雪

「你說什麼?」洛華城的臉色此時已是震驚無比,「傾城,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自然知道!那碗參湯,是祖母授意了柳氏,生生地將一碗補藥,換成了一碗活血的藥。舒愨鵡哥哥,母親剛剛生產完,本就是受了些折磨,再喝下了一碗活血之藥,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傾城雙眸緊緊地看著洛華城,那話里話外,都是帶著濃濃的惱恨,化不開,散不去!

洛華城被妹妹眼底的那抹恨意所攝,竟然是身子一軟,跪坐在了蒲團之上,低喃一聲,「血崩?」

「哥哥猜的不錯!正是血崩!哥哥,我知你不信我,因為老夫人待你向來是親厚,那是因為你是她唯一的孫子,是洛府唯一的血脈。而我,不過就是一個礙眼的嫡女罷了!」

洛傾城苦笑一聲,「哥哥可還記得我當年為何被送往了江南?」

洛華城眯了眼楮,「外人皆傳是因為你有克親之命,可是極少有人知道,你是因為無意中傷了頭,後來被父親診出,你的身上竟然是中了一種毒,父親無奈之下,只得將你送到了江南。」

「你可知道父親為何沒有下令詳查此事?甚至是都沒有聲張,只是杖斃了膳房的一名管事和兩名嬤嬤?」

「你還記得這些?」

「自然!」洛傾城的眼神中有著濃濃的悲傷,「我當時還以為是父親不要我了。他有好幾個女兒,不差我這一個,所以,我哭的很是悲傷,緊抓著你的衣角不肯走。」

洛華城的臉上再度落下淚來,「當時我雖然也是不舍,可是從父親口中得知了有人要謀你的性命,所以才不得已,要將你送走,遠離這些心思惡毒之人。」

「父親心中有我,是想著護著我。可是父親查到了一半兒,這矛頭卻是指向了老夫人,他終是不忍再查,無論是不是她指使的,他身為兒子,都不能將老夫人如何,只能是采了下下策,將我送走。」

「妹妹,你是如何得知這些的?」洛華城的臉色突然多了一抹嚴厲,洛府繁盛百年,尤其是到了父親這一代,已是貴為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得有多少人在暗中盯著,追著,就等著尋了府上任何一個人的錯處,來大做文章!妹妹年紀小,萬一是再被人利用了?

傾城拿帕子拭了淚,「哥哥,我今日還想著要讓你見一個人。」

洛華城一愣,就見不遠處的一方墓碑後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老嬤嬤。而押了她過來的,正是先前出手救了傾城的那名暗衛,洛離!

洛華城是府上的少主子,自然是對府上的暗衛極為熟悉的。一看到他押了一名嬤嬤過來,眼神微凜,「這是何人?」

「這是我哥哥,將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吧。你放心,這里都是我的人,而且,你現在的這幅打扮,你不會以為還有人能認得出你來吧?」

傾城的聲音听起來明明就是溫暖如春,而且是整句話說完,並不見一絲的威脅,可是听在了這名嬤嬤的耳中,卻是覺得甚為可怕!別人不知道,可她卻是親眼見識過她的手段的!知道這溫柔端莊的外表下,分明就是藏了一顆狠毒至極的心!

「洛公子,奴婢是以前在宮里當差的,十四年前,在坤寧宮,伺候皇後娘娘。」隨著那名落魄嬤嬤的句句陳述,洛華城的臉色是白了又白!眼前這名嬤嬤的話,可謂是句句驚心!

原來,自己的母親,竟然是被自己的親祖母聯合了柳氏給謀害的!而這幕後的主使,竟然就是宮中的皇後!這怎麼可能?皇後為何要謀害母親?難道就是因為當年皇上多看了母親幾眼?就因為皇上曾有意納母親為妃?

洛華城自然是見過端莊高貴的皇後的,難以想像,皇後竟然會是一個如此狠毒之人!竟然是能布下如此精密的一個局,不僅僅是害死了母親,竟然是還讓自己的親妹妹背上了一個克母的惡名!更甚至,還授意了柳氏和老夫人,讓她們出面,告之了遠在千里之個的張氏,對傾城處處為難,苛待難容!這一切,竟然是那個儀態萬方的皇後所為!

「哥哥可是不信?」洛傾城看了一眼,仍然是有些沒有消化完這些消息的洛華城,等著他的的答案。

洛傾城既然是打算將這一切都告訴自己的哥哥,自然就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不可能是只帶了一名嬤嬤過來,指證這些惡人的。只是,她想知道,哥哥的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少?自己在哥哥心目中的

地位,又有多高?只有是先確定了這兩點,她才能將自己的復仇計劃,盡數告之,否則,不但是他幫不上忙,還極有可能會壞了自己的事!

「妹妹,我信你!只是,我萬萬是沒有想到,竟然是會牽扯到了皇後。」洛華城說完,睨了一眼對面的那位嬤嬤。此人,正是先前傾城讓夜墨幫忙,從宮里頭給盜出來的兩個嬤嬤中的一個!

「哥哥,這是她身上的牌子,在宮中都是有據可查的。」傾城將那木牌子給洛華城看過之後,一擺手,洛離便將人帶走了。

「哥哥,皇後不僅僅是害了母親,更是屢次三番地想要謀奪了我的性命!她甚至是還動過將我嫁給寒王,讓殘暴成性的寒王將我虐待至死的念頭!這樣的皇後,怎麼可能會心存仁慈?這一次的刺殺,哥哥現在可是猜到了是何人所為?」

洛華城想了想,眉宇間閃出一抹了然,「我明白了。此事,定然是祖母讓人通知了皇後娘娘,擔心你會將母親當年去世的真相告之于我,所以才向皇後求助,以期皇後能派人來解決了你!只是沒有想到,皇後的心思竟然是如此歹毒,不僅僅是想著要了你的性命,更想著將我也一並殺了!好斬草除根!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猜到,派出殺手的人,不是老夫人,而是皇後。」

「哥哥說的不錯!若是老夫人派出來的人,便是只需取了我的性命就是!而你,她是萬萬舍不得殺的,畢竟你是洛府現在唯一的血脈,你若是死了,那麼洛府,可就是真的斷了香火,這對將子嗣看的珍貴無比的老夫人來說,自然是不可能會允許發生的!怕是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被皇後給擺了一道了。」

洛華城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不解道,「不對呀!若是祖母找人去向皇後求助,這一來一回,豈不是要耽擱太久?而且,我們也是在用完早膳之後才提出要到母親墳前祭拜的,她怎麼會?」

「這個,自然是我身邊兒的人,不小心地透露給了她的眼線。她向來是自以為聰明,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自然是以為咱們不可能會知道她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傾城說著,臉上浮上一抹極具嘲諷的冷笑,「說起來,今日早上她所有的表情,也不過就是為了作戲而已!因為她要讓我相信,她心里很焦灼,很著急!這樣的話,我的心里就舒服順暢,就一定會早早地跟你一起去祭拜母親。這樣,她向皇後求助來的殺手,才有機會行動。」

「還真是歹毒!」洛化城恨恨道,兩只青筋顯露的拳頭,足以說明了他現在的憤怒!

洛傾城伸出手,那柔弱潔白的一只小手,就落在了洛華城緊緊攥著的拳頭上,「哥哥,別氣!若非是如此,又怎麼能看出了皇後的心思呢?她分明就是想著借了這個機會,來一並除掉我們兄妹二人!這于她和齊王來說,可是最為有利的了。」

洛華城有些不明白,他雖然是歷練有成,戰場屢勝,可是這為官之道,他卻還是不怎麼精通的。再加上剛剛回京,對于朝中的局勢也不甚清楚,听著自然是有些糊涂的。

「哥哥,父親貴為丞相,人人巴結奉承,特別是現在幾位王爺皇子都已是成年,或者是很快就要成年了。正是他們各自拉攏勢力,糾結黨羽之時!偏偏父親,為人耿直,不肯向任何的一方靠攏,這才是真正地惹惱了皇後!」

洛華城听到此處,臉色微微泛白,傾城瞧他如此,就知道他定然也是想通了其中的一些關鍵之處!看到哥哥的反應如此之快,傾城的眼楮彎了彎,眸底,也是一片清亮!

「我們是洛府唯一的嫡出兄妹,一旦我們出事,最為傷痛的,便是父親了!沒有了兒子,父親自然是會痛不欲生!一來是因為父親一直是對母親不曾忘情,我們兄妹又都是母親所出,一旦沒了,對于父親的打擊,可想而知!而另則,洛府沒有了繼承人,父親又怎麼可能會還有心情繼續在朝為官?即便是繼續為官,定然也是會因為喪子之痛,而無法專心于國事,屢屢出錯。這樣一來,父親離開丞相之位,甚至是離開朝局,便是指日可待!而丞相這個位子?」

洛華城說到了此處,便不再言語了,因為他在妹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欣慰!

「哥哥,你總算是沒有讓我失望!有你在,以後,洛家定然就是不會垮的。皇後想著借著這機會,除了我們,再傷了父親,洛家自此衰敗,再繁盛的一個家族,若是沒有了子嗣,也是不得不逐漸走向敗落,皇後的心,還真是狠!」

「傾城,此事涉及皇家,如今既然是哥哥回來了,這些事,就交給哥哥來做,你就安心在家撫琴賞花,如何?」

洛傾城抿唇一笑,知道哥哥這是心疼自己,擔心自己一介女子若是被卷入其中,便是有所遮掩,也會落下一個惡女之名,這樣一來,自己還如何嫁人?

「哥哥無需擔心。妹妹如今長大了,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當然了,更重要的是,妹妹已經是學會了如此以小搏大,有些非做不可的事,妹妹自然也是會考慮周全,絕對不會連累到整個洛府的。」

「妹妹,哥哥不是這個意思。你還小,而且又是個女兒家。哥哥不能讓你以身犯險!你是哥哥唯一的親妹妹,絕對是不能出任何的岔子,否則,將來哥哥到了地下,又要如何向母親交待?」

「哥哥,此事不急,如今我一股腦兒將這些消息盡數透露給你,怕是一時讓你也有些難以接受。特別是老夫人,他素來是對你疼愛有加,有些事,怕不是你方便做的!而我就不同了,于我而言,跟這個名義上的祖母,根本就是沒有什麼關系的陌生人!甚至是連陌生人都不如!對,在我的心里,她只是仇人!所以,做起事來,我反倒是比你要更方便,也更灑月兌一些。」

灑月兌?洛華城苦笑一聲,她這分明就是在說自己會懼于祖孫的親情,不好下手了!

「妹妹,這等的陰毒之事,還是讓哥哥來吧。你是一個姑娘家,而且又生得如此美貌,哥哥怎麼可能讓你落下一個毒女的名聲?哥哥多年來都沒有照顧好你,害你屢次受傷,常常受欺。如今哥哥回來了,這些個事情,自然是就該由我來處理。保護妹妹,本就是身為哥哥應當做的。怎麼能退縮呢?」

洛華城見傾城還要再說,便伸手制止道,「好妹妹,你听我說,老夫人便是對我再好,她也是我們的殺母仇人!在我的心里,也就只有你這一個親人罷了!便是父親,也是不及你我兄妹的感情深厚的!我自然是要護著你,那些個不入流的事兒,就由哥哥來做,也讓哥哥,照顧你一回!」

听著他如此真摯的話,洛傾城一時倒不知該不該繼續堅持了!他說的對,他是自己的哥哥,若是尋常人家的姑娘,哪一個不是有事最為信賴母親和哥哥了?如今,自己依賴他一把,也是應該的吧!只是一想到了皇後的惡毒和鳳家人的狡詐,洛傾城又有些猶豫了。不過,她面上仍點了點頭,心里頭,卻是暗自盤算著。

兄妹二人正在給母親叩著頭,便听到了一陣急切的馬蹄聲,正是洛永和得到了消息,快馬加鞭地趕來了。

夫人一回頭,便看到了他身後跟著大批的護院,與哥哥相視一眼,「母親的事,還是暫時先別告訴父親了。不然,我擔心父親會無法承受的住。」

洛華城點點頭,老夫人再壞,也畢竟是父親的親生母親,父親堂堂一國丞相,人人贊其治國有道,又如何能接受,這後宅之中,竟然是如此地險惡齷齪!

「你們兩個沒事吧?」洛永和一下馬,就快步過來,仔細看了看兩人,看到了洛傾城無礙,華城也只是受了些輕傷,才放下心來。

一行人一起回了洛府,就見老夫人正一臉焦灼地在前廳等著,一眼便看到了洛華城的胳膊上纏了布,而且外面還滲出來了不少的血,分明就是受傷不輕的樣子。

「不是說只是擦破了點兒皮嗎?怎麼會傷的這麼重?」老夫人也顧不得其它了,眼楮只是盯著親孫子的胳膊看。

洛華城面對這樣的老夫人,第一次是覺得有些手足無措!這個人,竟然是就是害死自己母親的凶手!而偏偏這個人,對自己卻又是百般地疼愛,怎麼能不讓自己的內心覺得糾結?

洛華城的心里復雜,表情卻是很淡漠。「我沒事,勞祖母費心了。來人,先扶老夫人回去休息吧。」

「是,少爺。」

老夫人看到了洛華城那稍有些躲閃的眼神,便知道,自己疼愛的這個孫子,他已經是什麼都知道了。

「父親,說起來,那些黑衣人還真是可怕,我透過那縫隙,看到他們當真是下手毫不留情,好幾次,若不是哥哥閃的快怕是你們就再也見不著我們了。」

看到老夫人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洛傾城的唇角微微揚起,老夫人,這就受不住了?未免也太不經打擊了吧?你沒有想到,你一心效忠你的人,不過就是為了利用你,利用洛府吧?

老夫人的身子一顫,月兌口而出,「怎麼會?怎麼會?明明就應該。」話沒有說完,便猛地收了聲,抬眼看向了洛傾城,便見她正笑的一臉燦爛地看著自己,臉上哪里有絲毫的害怕的神

色?

老夫人知道自己這回是失言了,慌忙避過了她的眼楮,喃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洛永和身為一國丞相,哪能沒有听出剛才老夫人話中的不妥?緊了下眉,「先扶老夫人回去吧。府醫呢?怎麼還不過來?」

其實府醫早就在門外候著了,只是看到主子們在說話,又見少爺的傷口已經是包扎好了,也沒有叫他進去,他自然就是在門外等著了,如今听老爺似乎是有些惱了,連忙進來了。

給洛華城的胳膊上了藥,再開了內服的方子,府醫退下,華城看到了妹妹有些心疼的眼神,笑道,「妹妹別怕!不過就是些許的小傷,不礙事兒的!在邊關的時候,我還受過比這重得多的傷的,無礙。」

話落看到妹妹的眼神倏地一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笑道,「妹妹,我真的沒事!我保證以後都小心些,出門也多帶些護衛,成了吧?」

傾城點了點頭,「哥哥,你如今可是這朝中的新貴,小小年紀,便屢立戰功,這京城最不缺的是什麼?就是貴人!你才剛回京,就已經是看出了皇上對你的盛寵,所以你定然是要時時小心,處處謹慎些。這京里頭,羨慕你的,嫉妒你的,那可是多了去了。你可是不能大意了。」

「傾城說的對!你如今回京,定要小心些。與那些個公子小將們一起出門宴會之類的,也要少說話,免得一開始就得罪了不知道背後是哪位主子的人。」

「是,孩兒記下了。」洛華城說完,才道,「妹妹也受了驚嚇了,快回去歇著吧,一會讓膳房給你送些炖品過去壓壓驚。」

傾城一笑,「到底是哥哥疼我,父親一看到了你受傷,急的跟什麼似的,壓根兒就沒瞧見我。」

洛永和听了,佯怒道,「你這丫頭,連你哥哥的醋,你也吃,簡直就是個小醋桶了!」說著,還伸手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看著動作挺大,實際上落到了傾城頭上的力道卻是很輕。

傾城知道他們還有一些大事要說,自己不便在此,便笑道,「我先回去了。哥哥,你可是要記得按時吃藥,莫要嫌藥苦,將藥偷偷倒掉哦!」

說完,便提裙出了前廳,往後院兒去了。

洛華城听了,面上一怔,自己的確是有這個不愛喝藥的毛病,而且是還愛將藥偷偷倒掉,瞞過下人。這妹妹剛才,究竟是無心而言,還是她的確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不應該吧?她遠在江南,如何會知道自己的這個壞毛病,就連父親也是不知道呢。

洛華城哪里知道,他的這個好妹妹,可是沒少往京城跑呢!自然也就是逮到了他嫌藥苦,將藥倒掉的事情了。

傾城回了錦繡閣,將府里的一應事宜安排了一通,便真地躺在了美人榻上,輕闔了眼,不過,睫毛微動,顯然是在想著什麼心事,並無睡意。

似乎是嗅到了一陣暖暖的清香味兒,傾城微側了一下頭,睜開了眼楮,看到了對方的香爐里,輕煙裊裊,娉娉婷婷,宛若是一抹仙氣一般,讓人神往。

「這是什麼香?」

「回小姐,這是清合香。是早先宮里頭賞下來的。」

「宮里頭?可知道是哪位貴人賞下來的?」

「回小姐,是前陣子皇上賞下來的。」

傾城的神色微變,「皇上?」

蘇嬤嬤略有些不自在道,「回小姐,皇上以前也經常會賞賜一些東西,只是後來您去了江南,這錦繡閣一直空著,直到您如今回來,皇上的賞賜才又到了府上了。」

蘇嬤嬤的話無外乎就是向她透露出了兩個信息,一個就是說皇上的賞賜,大部分都是進了錦繡閣的,至于為什麼,相信她能猜到,而父親也是知道的。而第二個,也就是在說,這十年來,皇上極少賞賜東西到洛府。可見,皇上對她這個洛小姐還是很看重的。

「行了,你們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是,小姐。」

傾城起身到了那香爐面前,將香爐的蓋子掀開,頓時那香的味道更加濃郁了幾分。傾城的臉上,浮上了一層似有若無的笑!香本是好東西,可以在馨悅之中調動心智的靈性,而又淨化心靈;還可于有形無形之間調息、通鼻、開竅、調和身心;正是香的種種無窮妙用,使其完全融入了人們的日常生活。才會讓某些人行起一些卑鄙伎倆來,更加地不著痕跡了。

傾城的臉色不見有什麼氣惱之樣,眼楮微微眯著,似乎是有幾分的興趣,只是,她的手才剛剛覆上那香爐,還不待她有所動作,一襲大紅色的衣袍就出現在了她的錦繡閣。

「你沒受傷吧?」一進來,就直接問道。

傾城搖了搖頭,而無崖注意到傾城在盯著這香爐看,便深吸了兩口氣,這才意識到,這香,似乎是有些不對勁了!

傾城低喃道,「香是自然造化之美,人類之好香為天性使然。這本是再為正常不過。只是,能讓人上癮的香,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生氣呢!」

無崖的眸子一暗,「是那個老妖婆做的?」

傾城搖搖頭,「這香,是皇上前不久才剛剛賞賜下來的。我記得,似乎是還賞下了不少的龍涎香。」

「皇上?你懷疑?」

傾城搖搖頭,再看了一眼這香爐,右手輕輕地上面一覆,不多時,手再移開時,那香煙早已斷了。不過,屋內仍有余香環繞,久散不去。

「好香不僅芬芳,使人心生歡喜,而且能助人達到沉靜、靈動的境界,于心曠神怡之中達于鎮定。香氣清新,爽神,久用不僅是無害,反而還可以醒腦提神,有愉悅之感,但並不使人心浮氣躁;此香的香味醇和,濃淡適中,深呼吸也不覺得刺鼻;香味即使濃郁,也不會感覺氣膩,即使恬淡,其香也清晰可辨;原本是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可是這清和香的味道,只是比尋常宮里頭用到的,稍稍濃郁了一分!甚至是還不足一分,極難讓人察覺到有什麼不妥。這味香,顯然就是別有用心之人,特地為我準備的。」

「傾城,你懷疑不是皇上?」

「不是我懷疑,而根本就不可能是他!不過,能將這手伸到了皇上的內侍省的,你以為會是誰?」傾城唇角一抹燦若陽光,亮如珍珠般一的抹笑,幾乎就是晃的讓人不敢直視。

無崖的雙唇緊抿了抿,一抹似鄙夷,似憤恨,似不屑的神情浮現于他的俊美容顏之上!

「有這個手段的,不外乎就那麼幾人,而有這個動機要害你的,不外乎只那一人了!」無崖的聲音突然就像深夜的寒風,冷厲了幾分,那骨子里一的抹恨意,似乎是也張揚了幾分。

「我听說花樓來了京城?」

「花楚告訴你的?」無崖很快明白過來。

「這個人,于我們也沒有多大用了。本來是好心留他一條性命,念在他母親曾與我母親也算是閨中秘友的份上,算是讓他也能一生富貴,不至太過落魄。可是沒想到,他的母親,也不過就是一個白眼兒狼!哼!花楚說你將東西給了他了?」

「嗯,花楚只要是給那位尊貴的候府夫人用上,不出一月,定然是會瘋巔如魔的。」

「那就好,花樓竟然是不識好歹,還要與鳳良聯手來害了花楚的性命!哼!我的人,除了我,誰動都不成!」

無崖這會兒已經是從自己先前的那抹仇恨中醒了過來,再度有些痞痞地樣子,斜靠在了她的床柱之上,「那我呢?」

傾城睨他一眼,並不理會。「如今鳳荷已經是將鳳府的後院兒攪的一團亂了!咱們,是不是也得乘機,推上一把了?」

「什麼意思?」

「呵呵!鳳荷對付的人,都是府上的姨娘和幾位庶小姐,庶公子。鳳良和鳳夫人,可是始終毫發無傷呀!」

無崖的眼楮瞪大了些,看起來也更妖媚了一些,「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

「鳳夫人出身王家,咱們要對付鳳家,你以為王家會袖手旁觀?倒不如,先將王家與鳳家的關系給挑開了!讓他們兩家的關系再惡化上幾分,至少,鳳家會倒的更快,而咱們對付起鳳家來,也更容易一些。」

無崖竟然是從心底里打了個哆嗦,他向來是知道自己認的這個主子是個心機深沉,凡事不會流于表現之人!可是這一次,他對洛傾城的崇拜再多了幾分,就連自詡向來是最了解她的自己,都沒有想到,她的真正目的,竟然是在這兒?

原先無崖一直是以為傾城只不過就是為了利用鳳荷來挑起鳳家內宅的不寧,可是並沒有想過,這只是她最簡單的一個目的!而另一個目的,就是讓鳳夫人徹底地背上一個惡婦的罵名!要讓

所有人都以為這一切都是鳳夫人所為,其目的,就是為了讓鳳濤對鳳夫人厭棄幾分。同時,將王鳳兩家的關系,也是挑撥的不再親密無間。

無崖從心底里是覺得慶幸,慶幸自己是奉她為主的人,是她的人,否則,一旦與她對上,自己的這條小命兒,怕是不知道被他設計死了多少次了吧?還好,還好!

「傾城,你這主意雖好,可是你可有想過,那鳳荷如何肯甘心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被父親詬病?畢竟,她的心思再惡毒,也是親眼看到了她母親為了她失魂落魄之態。她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鳳夫人被人置疑的。」

「那她又能如何呢?」傾城的唇角彎起,一抹勾人的弧度,不自覺地便浮了上來,只一眼,無崖便有些尷尬的扭過頭去,這個樣子的洛傾城,太誘人了!

「如果,我們將她直接送進了皇宮呢?」

「什麼?」無崖這下子再也無法淡定了,身子也是由原來的斜靠愜意姿勢,改成了站的筆直。「你開玩笑的吧?」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洛傾城白了他一眼。

無崖一雙妖媚的桃花眼有些呆怔地眨了眨,「我以為你利用鳳荷來挑起鳳王兩家的不和,就已經是夠心狠的了,想不到,你竟然是還想著再將鳳荷送到宮里頭去!她現在是什麼模樣兒,你不知道嗎?這個樣子的她,怎麼可能能混進宮?宮里各種戒備森嚴,會允許一名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進去驚嚇貴人嗎?」

「所以嘍!」傾城笑了笑,「我們無所不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無崖公子,一定會有辦法的嘍!」

無崖頓時覺得滿頭黑線,這明明就是恭維他的話,可是此時听起來,為什麼會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呢?

「你想讓我給她做一張人皮面具?」

「有困難嗎?」

「你倒是真舍得!你可知道做這一張人皮頗具需要耗費多少的好東西?你以為是街上的糖葫蘆,一買就是一大把?」

洛傾城嘿嘿一笑,「我也知道難,所以才會拜托你了!」說著,便上前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是別讓我失望哦!不需要多美,能看就成。」

無崖伸手扶額,「我怎麼就找了你們這個主子?將那麼難弄的東西弄出來,就是為了一個鳳荷?」

「不要用這種鄙夷的口氣說她,現在于我而言,她可是最有用的一顆棋子呢!」

「真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幫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就不怕哪一天她再反咬你一口?畢竟皇後那邊兒,可是位高權重,怎麼比,你都是沒有什麼什麼優勢的!在任何人的眼里,跟高高在上的皇後比,你就是一只渺小到了極致的螻蟻!你以為鳳荷不會受到了皇後的引誘,再背叛你?」

「背叛?這個詞用在她身上並不合適,因為她自始至終就不是我的人,何來背叛?一顆棋子而已,實在是不听話了,毀了就是。」傾城話落,似是無意之間,便將桌上的一方宣紙,直接揉在了手心里,再攤開手,躺在手心里的,已經是一堆粉末了!

無崖輕瞥了她一眼,「你想要將她送進宮去?你到底是打了什麼主意?」

「沒什麼,只是讓她去看望一下她親愛的皇後姑姑罷了!畢竟都是一家人嘛,既然是沒死,總得去探望一番,只是探望了鳳府的家人怎麼成?要知道,鳳家有今日,皇後娘娘可是功不可沒呢!她如今沒死,是不是也得去感謝一番?」洛傾城笑的極度妖嬈,宛若是雨後的海棠,嬌艷中透著幾分的明媚,讓人一眼便是恍若陷入了一片無盡的花海之中,五彩繽紛,絢麗多姿,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無崖呆怔了片刻後,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撇開臉,再不敢看她一眼!生怕自己再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緒,反倒是惹了洛傾城的厭棄!他知道,她就是一朵長在了懸崖上的罌粟花,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將其采下的!而自己和花楚,即便是再得了她的信任和依賴,也不是她最終的那處歸宿!

再想想玉景山里頭的那幾位,他與花楚就已經是極度地幸運了,最起碼,還有機會常常陪在她的身邊,能常常看到她笑,陪著她一起面對困難,面對危機。跟她一起排憂解難,比起他們來,他和花楚又是多麼的慶幸。

這樣便好!這樣只是靜靜地守著她,看著她,護著她,直到那個真正適合她的人出現,那麼,他們的任務也就是算是完成了!只是不知道到時候,看到了那個真正適合她的人

出現,他們是否能舍得放手!

傾城沒有注意無崖的神色,而是在暗自思索著該如何讓那個活閻王幫忙,將鳳荷給弄進去。手輕輕地扶住了下巴,是讓花梨跑一趟,還是自己親自去一趟呢?

三日後,安逸候府傳出消息,鳳夫人因喪女之痛,一時精神恍惚,身體不佳,故遷往別莊休養。而府中大小事務,則是盡數交與了府上的三夫人,也就是鳳謙的生母來打理。

而坊間的傳聞,則是鳳夫人善妒,屢次謀害府中妾室及庶出子女,安逸候屢次勸說無果,只好將其移到別莊,以養病為由,不得任何人探視。明為靜養,實為軟禁!

鳳夫人的離府,讓鳳良的心思略動了動,自己與相府的大小姐訂了婚事,而且還是娶為正妻。這自然是為了拉攏洛相,可是畢竟只是一個庶小姐,在洛相的心里頭,究竟是佔了多大的位置?又或者是說究竟在洛相的心里頭有沒有一絲地位呢?這一點,鳳良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沒底的,雖然是柳侍郎一再表示,定然是會通過聯姻,再來說服洛相,向齊王靠攏,可是畢竟是還沒有說服洛相,而這會兒,母親又得了父親的厭棄,自己的世子之位,又是否會受到影響呢?

其實鳳良是多心了!便是鳳夫人做的再過火,鳳濤也不可能是休妻或者是貶妻的!更不可能是廢了鳳良的世子之位,畢竟,他的身上還流著王家的血!這京城王家,也不是好得罪的主兒!尤其是現在齊王與秦王暗地里斗的正是熱鬧,更不可能會真的對鳳夫人和鳳良如何了!

鳳良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提筆給舅舅寫了信,再讓人備了禮物,偷偷地給王家送去了。

次日,鳳良的舅舅,便上門了!

而這會兒,坤寧宮里頭,正有一個打扮平常,一看穿戴,便知是末等宮女的姑娘,在院子里的八角亭里,擦拭著桌椅欄桿。一舉手一投足,竟然是透著幾分的優雅貴氣,動作看上去並不熟練,可是在她做來,偏偏是極為好看,不像是在做什麼粗活兒,倒像是在做一件兒極為高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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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讓大家久等了。因為網絡故障的原因,飛雪只能是到了公司以後才上傳的。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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