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邪妃 第七十八章 真是孝順!

作者 ︰ 佳若飛雪

隨著齊王府的消息傳來,安國公府的這些禮物自然也就沒有送出去!雲墨宸也被安國公給叫回到了書房。舒愨鵡

而洛傾城則是直接就笑噴了出來!倒是想不到這個閻王爺還有這等的本事和心情!嚇唬人很好玩兒?還是說,見不得皇後那一臉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不過,接下來就有一道消息從宮里頭傳了出來,讓傾城立時便有些緊張了起來!

原來,因為齊王府的事兒,皇後大為惱火,派了太醫院的諸多太醫前往看診,發現了不過就是一種極為普通的過敏癥狀,只是不知道為何突然就會有了傳染之勢?更甚者,為何突然就會有人因此而喪命?

皇後何等聰明之人,立時就想到了這是有人在暗中下了黑手,仔細地將前因後果都想了一遍,大概就已是理出了些許的頭緒,然後讓人請了安國公夫人進宮,很明顯,這是在商議與雲清兒的婚事了。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之時,雲夫人才從宮里出來,面上不但是沒有喜色,反而是還有一抹憂傷之意。一打听,才知道皇後竟然是想出了讓雲清兒提前與齊王大婚,並且是與內侍省和欽天監都已商量過了。

現在齊王這樣,皇後卻要為他大婚,擺明了就是想著拿自己的女兒來沖喜了?萬一清兒再染上了什麼病癥,豈不是會危及性命?

傾城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色寒了寒,當下就讓青鶴去了一趟聞風客棧,將一封信交到了夜墨的手上!

青鶴原本是有些狐疑的,小姐怎麼就能確定那位夜教主就在這里等著?可是到了地方一看,還真就發現那人正等在了那里,見到來人是青鶴,臉色暗了暗,再看到了他手中呈過來的信,夜墨的眸底閃過了一抹什麼東西,快地讓人抓不住。

看完了信,夜墨將信疊好,置于掌中,雙手一念,再看,掌心中只是躺了一堆的碎屑!碎的甚至是連是不是紙屑都看不出來了。

這樣高深的功力,瞬間便讓青鶴石化當場!

這樣厲害的內力,自家小姐肯定是比不過的!只是這位夜教主如此年輕,竟然是有了這樣高深的內力,委實是不可小覷呀!

傾城沒想到,夜墨只是這麼小小的露了一手,一言不發,便將青鶴給鎮住了!

青鶴回來後,見到傾城,便送上了一封信。

傾城看他臉色不佳,也沒甚在意,看了一眼信的內容,不過一個字,‘安!’

傾城的嘴角抽了抽,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麼酷?說話少也就罷了,居然是連寫個信,都能如此簡單?這也太沒譜了吧?

不過,這一個安字,倒是讓傾城真正的心安了不少,憑著他的身分和本事,能允出一個安字,自然就是絕對沒有問題了。那麼,接下來,就等著安國公府的消息,還有齊王府的消息就好了。

夜墨的動作的確是快!當晚,齊王府就熱鬧了。

不過才一個晚上,齊王府就接連死了兩名侍婢,一名庶妃,還有一名貼身的小廝!這下,可是真的將宮里宮外都給震驚了!

就連皇上,也是被驚動了,親自下旨,讓人仔仔細細地將齊王府給上下搜了一遍,再讓太醫用了艾草燻等等的法子。最重要的是,皇上以保護齊王安危為由,派過去了兩百的禁衛軍,將齊王府給圍了起來,戒嚴了!

皇上的心思,誰能猜的透?不過,坤寧宮的皇後自然是有些急了!也知道這一次,齊王府的事情,怕是鬧大了!

「小姐,安國公府的雲小姐讓人送了貼子來,說是請您過府品茗賞花呢。」紅燕拿了一個燙金的貼子,一邊遞過來,一邊稟報道。

「嗯,我估模著,她的貼子也該到了!先擱著吧。明日再去就是。」

「小姐,老爺回來了,這會兒正在花廳呢,說是請您過去一趟。」雲姑姑掀了簾子進來。

「可有說是什麼事?」

「不太清楚,不過老爺也派人去叫另外三位小姐了。哦,連後院兒的姨娘也都去通傳了。」

洛傾城听了,則是微微一思量,莫不是還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是跟她們這些後宅的婦人小姐們有關的呀。

傾城到了花廳的時候,只見人都齊了,除了病中的老

太太沒來,這一屋子的女眷,倒是讓人看了有些心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父親去後院兒的時候少,這府中的幾位姨娘是可勁兒的打扮!這身上的脂粉味兒,當真是都有些嗆鼻了!若是一位夫人在這兒,倒也無礙,可是偏偏幾位姨娘都在,而且是個個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生怕老爺看不見她們,還可勁兒的往跟前湊!

傾城剛一進門,便拿帕子掩了鼻,皺了眉,清咳了一聲。

洛永和此時也意識到了不妥,面色微有些難看,「將窗子都打開!」

別人倒還好,可是楊氏的臉上就不好看了。她失了孩子還沒足月兒呢,這會兒被叫了過來也就罷了,如今已是深秋,若是再開了窗子,自己這身子,怎麼能受得了?

不過,這會兒廳內人多,哪一個還顧得著她?而洛華嬌也只是往她的方向擔憂的看了一眼,沒敢出聲兒。她好不容易才有個機會出來透透氣,可是不敢再惹惱了父親,萬一再被多加上一個月的禁足,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窗子一開,立馬就有了一股子涼氣鑽了進來!這屋子里的幾位姨娘來時都是穿了好看卻都不太厚的衣裳,自然是為了吸引老爺的眼球,若是穿的太多了,身材難免就會顯得雍腫。出門的時候,在外面披了披風的,進屋子時,都將披風讓隨身的丫頭給解了現在都置在了外間兒,這會兒屋子里一開窗子,幾位姨娘凍的是一陣子哆嗦!

這涼氣一鑽進來,屋子里的脂粉味兒倒是被沖散了不少。

傾城在離洛永和最近的位子站了,「父親找我們來,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你哥哥華城,就要回京了。如今,已經是在路上了。」

傾城听了心里自然是激動萬分!哥哥此去邊關,已是一年有余。她還真是想他了!

洛華美笑道,「原來是哥哥要回來了,這可是大喜事,不知祖母可知道了這個消息?說不定祖母一听說哥哥回來,這病就好了大半兒了。」

洛永和也是笑了,洛華城是他唯一的兒子,他自然是想著他能事事都好,「你們祖母已經知道了。傾城呀,如今你管家,讓人將你哥哥的松竹院,好好打掃一番。看看缺什麼少什麼的,盡快地都幫站置辦了。」

「是,父親放心。女兒一會兒就去看看。」

「也不用這麼急,從邊關往回趕,少說也得再有上十日八日的。」

「是,父親。」

洛華嬌也笑道,「哥哥回來,可是咱們府上的頭等大事,這府里上上下下,這麼多人,地方又大,三姐姐一人可忙得過來?如今祖母也還病著,我年紀小,不懂事,自然也是幫襯不上什麼,倒是大姐和二姐,興許可以幫上你的忙。」

傾城听了,心底暗笑,這麼快就結成了同盟了?還真是動作迅速呢?原本是都被禁了足,她們幾人之間,是如何通的消息,傾城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想方設法塞進去的那些暗線,可不是吃白飯的!

「四妹妹說的是,父親,兩位姐姐和四妹妹也被禁足的時日不短了,如今哥哥也快回來了,不如父親就給個恩典,解了她們的禁吧。這會兒,女兒還要忙著收拾哥哥院子的事兒,祖母那里,總得有人過去伺候著才成。您這些日子公務也是繁忙,不如就讓三位姐妹,都在祖母跟前盡孝吧。」

洛永和想了想,這後院兒里如今是自己的女兒主事,總不能什麼都讓她去張羅著,免得再累壞了她。而老夫人那里,也的確是的有人守著才是,不然,也著實是有些不太像話!

「也好,就依傾城之言吧。只是你們可都收斂著些。若是再做出什麼有違禮教閨訓之事,休怪為父無情。」

「是,謹遵父親教誨。」

傾城看著那三姐妹一副知錯就改的模樣,心里頭卻是鄙夷了一番。什麼盡孝?分明就是想著要聯合了老夫人一起來害自己罷了!也好,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耍些什麼花樣兒?這一次,我可是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傾城從花廳里出來之後,也未多加理會她們,直接就去了松竹院,雲姑姑和于嬤嬤陪著,將松竹院的管事叫過來問了話,便開始讓人置辦新的被褥帷幄之類的。另外一應的茶器具們,也都是換了新的。

傾城從正屋出來,看了一眼這有些空的院子,哥哥素來愛習武,這院子空了一大半兒的地方,估計就是為了練武方

便!雖說是有練功房,可是凡是習武之人都懂得這在外面練功比練功房里,可是效果要好太多!

傾城深吸了一口氣,命人再將他的書房都一一整理一遍,免得哥哥回來說他們偷懶了。再讓人移了些菊花過來,免得這院子里給人的感覺空落落,冷兮兮的。

一切安排妥當了,傾城才回了自己的錦繡閣。

「小姐,這三位小姐這會兒都去了老夫人那兒,指不定怎麼合起伙兒來編排您呢?您不打算去看看?」

「不必了!由著她們去鬧騰吧!我看看這次哪個鬧騰的最歡,這一次,我就先拿哪個開刀!」

傾城的話雖然是說的輕輕柔柔的,可是听在了雲姑姑等人耳中,卻是帶了幾分的殺意!她們也想不明白,小姐小小年紀,怎麼說出來的話,就這麼讓人覺得害怕呢?

「小姐,您回來了,大小姐來了,還帶了許多東西,這會兒正在正屋里等著您呢。」蘇嬤嬤一瞧小姐回來了,立馬上前稟道。

「帶了東西?這是來給我送禮來了?」

「回小姐,恕奴婢多嘴,那大小姐,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放心吧,蘇嬤嬤,我心中有數兒。」

傾城沖蘇嬤嬤笑了笑,進了屋,果然看到洛華美正坐在客廳里的頭喝著茶。一見她回來了,立馬放下了茶盞,起身道,「妹妹回來了?可是前院兒里的事情太多?累不累?」

「還好。大姐姐來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麼。這些東西,是我和二妹妹,還有四妹妹一起想法子湊來的,也不是別的什麼意思,就只是單純地向妹妹賠個罪。她們現在都在老太太那兒守著,所以就托了我過來。」

洛傾城聞言,往那桌上子的大小錦盒掃了一眼,並未出聲。

洛華美解釋道,「也不是什麼太值錢的物什,不過就是一些以前收集來的字畫。知道妹妹在這詩詞之上頗有造詣,想著妹妹可能會喜歡此物。所以才特地備了這些,給妹妹送來。」

傾城不過是一瞬便明白了她的用意,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打開看看如何?」

「自然是無妨的。」洛華美說著,便示意身旁的丫頭將盒子打開了。將里頭的字畫一一取了出來,再緩緩展開,一一給洛傾城過了眼。

「果然都是些好東西。這幅《大雁圖》果然是極好的!」

洛華美笑了,「妹妹果然是好眼光,這幅畫,可是咱們的祖父親自所作。你瞧這一對兒大燕,可是看起來恩愛無比?听祖母說,這是以前祖父送給祖母的呢!後來,不知道是有多少人想要求了這幅畫去,可是祖母一直都舍不得呢!特別是後來祖父沒了,祖母更是不舍了。後來父親擔心祖母會睹物思人,所以就將這畫作交到了姨娘的手上,由她代為保管。再後來,便到了姐姐這里。如今,姐姐就借花獻佛,來搏妹妹一笑吧。」

「如此說來,倒多謝姐姐了。」

「妹妹何必如此客氣,說起來,也是我們姐妹三人先對不住妹妹,不過就是為了賠罪,只要是妹妹能不計前嫌,那麼姐姐就已經是滿心歡喜了。」

「都是一家人,姐姐何必說兩家話?」

洛華美看洛傾城一直盯著那幅《大雁圖》看,知道她是真心喜歡這幅畫,當下便垂了眼瞼,眸底閃過一道暗茫,飛速地低了頭,將眼底的那淡淡的得意,掩了過去。

傾城的確是一直在盯著那幅《大雁圖》看,不過,她的心思,卻不在這幅畫上,而是在洛華美的身上,祖母的壽辰即將到了,自己還是要想法子張羅著如何為她過壽,畢竟年紀大了,也喜歡熱鬧,依著老太太的性子,更是喜歡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過的有多富貴,她在府里的日子有多舒坦,如今,洛華美竟然是送上來了這幅畫,其用心,顯然是不尋常的!

「說起來,祖母的壽辰將至,不知道妹妹可有備下壽禮?」

傾城搖搖頭,「還沒有。也不知道祖母平日里都喜歡什麼,一直在猶豫著呢。」

「祖母喜愛字畫,不然,當初祖父也不會為了搏祖母一笑,就親手做了這幅畫?我曾听祖母說過,她此生最為遺憾的,便是沒能在這幅大雁圖上題上一首詩。如此一來,便是詩畫雙全了。」

傾城這

才注意到,這畫的右上方,果然是空出來了一塊兒地方,像是準備題詞用的。

「我原本也是想著在這上頭題上一首詩的,只是可惜了,祖父原本已是做好了詩,只是後來一直有事,竟然是將此事耽擱了下來。如今想想,當初祖父做的那首詩,當真是讓人無比的傷懷呢。」

傾城一挑眉,「祖父還特意為了這幅畫,做了一首詩?」

「正是呢。」洛華美說著,便一臉的憂傷,開始細聲念道,「冰簟銀床夢不成,碧天如水夜雲輕。雁聲遠過瀟湘去,十二樓中月自明。」

「好詩!只是,為何這詩听起來,有些傷感呢?」

洛華美有些尷尬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畢竟祖父做這首詩時,我可是還沒出生呢。」

洛傾城一听這話,也就笑了起來。「瞧我,倒是將這個給忘了。」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洛華美才款款告辭。傾城看著那被重新放回到了盒子里的畫,擰眉深思,剛剛洛華美只是有了用這些東西來算計自己的心思,只是,怎麼算計呢?

看來,洛華美倒是聰明了許多,不僅僅是表現上更懂得了隱藏自己,這心里頭也更是明白了要將自己防備甚嚴呢!

傾城想了想,讓人將蘇嬤嬤叫了進來,仔細問了一些與祖母和祖父有關的事,只不過,得到的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看來,倒是要麻煩一趟洛離了。

晚上,洛離被傾城派去的青蘭給招了回來。

「洛華美為何要送這些東西給我?」一見到洛離,傾城便開門見山的直接問了。

洛離倒是略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小姐的戒備竟然是這麼重,而且竟然是有這麼敏銳的觸覺,大小姐才剛剛送過來了東西,小姐竟然是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果然是不可小覷,看來,自己枉費在了小姐身邊待了三年,對于這個三小姐,他還真是基本上就是一點兒也不了解!

「回小姐,那幅《大雁圖》的確是有問題。」洛離接著,便將自己所偷听到的一切都給洛傾城說了。

洛傾城听罷,眼角微微彎了,有了一抹淺淺的笑,「有趣!看來,我的這位好姐姐是嫌她日子太好過了。也好,那就讓她去陪陪跟她一樣居心叵測之人吧!」

「小姐的意思是?」

「此事你不必管了。仍然去盯著洛華美,有什麼特殊的舉動,立刻來報我,不要再等著我的通傳了。」

「是,小姐。」洛離有些納悶兒,為什麼自己不過才幾天沒見到小姐,小姐周身的氣勢便這麼強了!哪里像是一個普通的閨中小姐?分明就像極了一個威嚴至極的上位者!周身那有些冰冷的氣勢,絕非是普通人可比!

自己以前到底是錯過了什麼?小姐怎麼會突然就變得如此強勢?且不說她的頭腦比之以前更回聰慧,單說她這會兒一身的凌厲氣勢,就足以讓人不敢小覷!這樣的三小姐,以前在江南,怎麼可能是會任人欺凌?分明就是在故意扮弱吧?

「洛離,做好你的本分就是。只要你忠心不二,那麼,本小姐自然也是不會虧待了你。」

「是,小姐。」洛離一個輕顫,看到小姐看自己的眼神如此清亮透徹,仿佛是穿透了自己的心肺一般,讓他從頭到腳,都是有了一種冰涼入骨的感覺!

傾城深吸了一口氣,祖母的壽宴,就在三日後了。看來,她們這一次,是早有謀算了!

次日一早,傾城就乘馬車出了府,洛華美讓人仔細打听了,才知道洛傾城去了京城最大的一間裝裱行!這讓洛華美自然是暗自高興,再花了大把的銀子,打听到,昨晚洛傾城似乎是極晚才睡,一直是在練字。

練字?裝裱行?洛華美的眼中閃過了一抹得意,轉身便去了洛華柔的院子里了。

從裝裱行出來,傾城就去了安國公府,果然不出她所料,雲清兒的確就是想著就她自己的婚事,來想著讓洛傾城為她想想法子。

傾城听完了,先是裝作一怔,再是有些狐疑道,「齊王殿下也算是文武雙全,一表人材!人又是生得極為俊朗,姐姐為何不願意?」

雲清兒愁眉不展,這屋內只她二人,她才敢跟洛傾城說了這番話,可是她畢竟也是一個閨閣女子,哪里還有臉皮說的再細一些?一時臉色微紅,眼神也有些閃爍。

「雲姐姐,可是那位齊王殿下人品不好?」

雲清兒點點頭,「听說,他是個極為之人。如今未娶正妃,雖說是有了側妃,可是听說在城外的莊子上,還養了不少的美妾,此其一。最要緊的是,我與哥哥先後兩次被安逸候府的人算計,若是我真的嫁進了齊王府,以後還有安生日子過?」

「那有什麼?」傾城故意問道,「如今那位鳳小姐不是已經死了?如今安逸候府沒了嫡小姐,不也是沒事了?」

「好妹妹!你也是初來京城,哪里知道這京城富貴人家的心思?昨日我就听說,那安逸候已經做主,要抬了一位庶女養到候夫人的名下為嫡女。如此一來,這候府便又有了嫡小姐,自然是要再與齊王府聯姻的。畢竟,安逸候府,也是皇後娘娘的娘家。」

雲清兒說到這里,眸底不無擔憂道,「再說了,就是因為安逸候府死了一位嫡小姐,我才更是害怕!歸根到底,那位鳳荷小姐也是因為我和哥哥才沒的!這會兒他們自知理虧,所以是沒有什麼話說,可是日子長了,到底是自己的血脈親人,難保他們不會再記恨上了我和哥哥。」

洛傾城听了,點點頭,幾日不見,這位雲清兒想事情,果然是比先前要通盤了多!看來,自己的眼光果然是沒錯!雲清兒這樣的女子,的確是有著一家主母的風範的。

「雲姐姐,我這里倒也是有一條計策,只是,怕是姐姐不樂意。」

「什麼?快說來听听。」雲清兒急道。

傾城面有難色地,猶豫了一會兒,才悄聲說了,末了,還加了一句,「此計雖然是收效不錯,可是終歸是對姐姐的聲譽有損,姐姐若非是不到萬不得已,還是莫要用的好。」

「好妹妹!知道你也是心疼我,我這府里頭的庶姐妹也有,可惜了,真正能陪我說說話,解解愁的,也就只有你這個外姓的妹妹了。」

「姐姐哪里話?姐姐溫婉大方,可是我這樣的人學不來的!對了,過兩日便是祖母的壽辰了。早先,就給雲夫人下了帖子,到時候,你也一定要陪著一起去,咱們也好說說話。」

「好。我一定去。」

傾城臨走時,再三叮囑道,「雲姐姐還是三思而後行,切莫太過心急。我看那位雲世子,也是個有主意的,要不,你找他商量一二。到底是你的親兄長,自然是不會不幫你的。」

「妹妹說的是。多謝妹妹了。」

傾城上了馬車後,唇角的笑意一點點地開始漫開!想不到,這一次,倒是多虧了那個閻王爺呢!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這個餿主意,自己又怎麼可能會想出了這等的法子,來讓皇後和齊王都打消了娶雲清兒的主意?不過,到底是對雲清兒的名聲不利,說起來,心中還真是有些愧疚呢。

不過,若不如此,像雲清兒這樣的好姑娘,怕是真的就要被鳳家的人給害了!那可就是太可惜了!

次日下午,欽天監的劉監正急急地趕去了御書房,說是剛剛得知了皇後要下旨完婚的消息,適才親自合婚,才知二人犯沖,雲清兒的生辰八字,與齊王相合,可是這命數,卻是不合,這才是導致了齊王府的種種變故。

皇後被召到了御書房時,自然是不信這一說法的,鳳眸微眯,「為何先前無人來報?」

「回娘娘,那雲清兒小姐的命數原本是與齊王相配的。只是因為先前雲小姐身中奇毒,後又意外被毒,改變了命數。此女先前命相陰柔,的確是與齊王相配,可是此時,命數發生了變化,也是微臣所沒有想到的。」

「一派胡言,不過就是因為中間出了些許的意外,怎麼就會影響了命數?」

「回娘娘,自古人的命數多變,人一出生便是注定了有劫有難,而雲小姐解了她人生的一大劫難,可謂是吉人天相!可也恰恰是因此,才給齊王府帶來了變故。」

「此話何意?」皇上緊了眉頭問道,對于這些命術之說,他本是不信的,可是奈何這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再說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一點,他還是很謹慎的。

「回皇上,那原本雲小姐命中的這份吉相,是要帶給自己將來的夫君的,也就是所謂的旺夫相,可是現在,陰差陽錯之下,被她自己給用了,于是,她的命數便發生了改變。若是沒有此事,雲小姐與齊王成婚後,齊王應該是事事順暢,多子多福。可是這會兒雲小姐自己用了這吉術,那麼,別

說是與齊王成婚了,只要是將二人訂了親事,那齊王就會多災多難了!而雲小姐自己則是會命數越來越好,身體康健,事事如願了。」

皇後想了想,笑道,「那若是如此,所謂嫁夫從夫,既然是她好了,為何她的夫君卻不會好。」

「這。」那劉監正似乎是有些為難,不過還是低著頭道,「回娘娘,齊王的陽壽會折損。」

說完,便跪伏在了地上,生怕皇後娘娘一時怒了,再下令將自己給推出去斬了!

皇後听了,面色微凜,會折損了自己兒子的陽壽?這個理由,她自是不信的,可是一想到這劉監正,一直是忠心耿耿,一心為了千雪國的皇室著想,在這個監正的位子上,可是坐了十幾年,從未出過差錯!這一回,想必也不可能是受了什麼人的賄賂。畢竟,劉監正家,可以說是一門清流,皇上也正是因此,才會極為倚重于他。

看到了堂下的劉監正此時嚇得身子微顫,便知道他定然也是不會妄言,畢竟這等的大事,他們欽天監竟然是此時才發現了,也算是他這個監正的失職!若是真要論起罪來,怕也不是他能吃罪得起的!

「皇上,依您看?」皇後轉頭請示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眉心微緊,面有不善,「你可有下了什麼賜婚的旨意?」

「回皇上,昨日的確是下了,不過這旨意如今還在臣妾宮中,未曾發出呢。原本是想著今日再讓人去傳旨的,不成想,竟是出了這檔子事兒,所以,便將懿旨壓在了臣妾的宮中。」

「此事就此作罷,任何人休要再提。你即刻回宮將那道懿旨毀了。自此以後,再莫提安國公府與齊王府的婚事。」

「是,皇上。」

待皇後出了御書房,才驚覺有些不對,這會兒,皇上身邊兒的大太監于文海也跟了出來,「娘娘,皇上有旨,命老奴將那道懿旨取來,先給劉監正過了目,再行銷毀。」

皇後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那御書房,想起來剛才皇上說的是自此以後,再不得提安國公府與齊王府的婚事,而不是雲清兒與齊王的婚事,這里頭,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究竟是皇上在暗示或者是警告她什麼,還是說,皇上也是無心之語?

皇後心里只覺得是疑慮重重,好不容易將鳳家與雲家的仇恨化解了,可是這會兒卻偏偏出了這樣一檔子事兒,擺明了就是有人在從中作梗!

什麼命數?哼!若是真有這等的東西,那麼她這個殺人無數的皇後,早該去地獄了!可是現在,她不是還活的好好兒的?可是皇上都發了話,自己還能如何?若是自己一力堅持,難免不會讓皇上生疑,為了一個雲清兒,竟然是連自己親生兒子的陽壽都不顧了嗎?

皇後縮在了寬大的鳳袍里的手微緊了緊,漆黑如墨的鳳眸中閃過一道暗茫,她倒是好奇了,究竟是誰在屢次三番地與自己做對?這分明就是在先挑撥了鳳、雲兩家的關系,再壞了齊王和雲家的婚事,無論如何,那人的目的,都是沖著齊王來的!

心思突然就清明了起來,齊王得罪過的人,自然是屈指可數,而有那個本事,將事情弄成現在這幅局面的人,就更少了!整個京城,怕是不會超過三個!

撇開雲清兒中毒不談,因為這一件事,是確有其事,並非是旁人陷害!這一點,鳳荷也是親口承認了的!那麼撇開這一件,想想雲墨宸中毒、鳳謙被逐,王海和鳳杰的互毆鬧事,再到王海之死,這一樁樁一件件,似乎是早已有人布好了局在等著她!

如今鳳家的鳳荷死了,而鳳家除了鳳良之外,最有才華的鳳謙被逐,與安國公府的關系變得著冷硬!因為王海之死,又與王家結下了梁子,種種跡象表明,那個人一心要對付的人,根本就是齊王!

這是在投石問路,先拿鳳家開刀了!

好!好的很!好縝密的心思,好周密的計劃,好隱秘的布局!層層鋪開,步步為營,到了現在,她這個一國之母,卻是根本不知道這暗中布局之人究竟是誰?

皇後百般郁結地回了坤寧宮,讓人將蓋好了鳳印的懿旨交給了于文海。

看著于文海手捧玉璽,大步離開,皇後只覺得胸腔內的氣血翻涌,恍若是刮起了陣狂風,在她的心內掀起了驚濤駭浪!已經加蓋了鳳璽的懿旨,居然是就這樣輕而易舉地便讓人給廢了!這說明了什麼?自己這個皇後在那人的眼里又算是什麼?自己還是不是六宮之主?自己還是不是一國之母?

終于,皇後早已掐入了肉里的金色護甲上,滲出了絲絲腥紅!

「啪!」地一聲,皇後將鳳座一旁,自己最為喜愛的一座琉璃盞,直接就揮了出去!那琥珀色的琉璃,碎了一地!

不多時,鳳成便悄聲站了出來,將那碎了的琉璃,一小塊兒,一小塊兒地撿了起來。

「娘娘,您跟一支琉璃盞治什麼氣?齊王殿下會突然如此,必須是有人在府中動了手腳。奴才已經是有了一些大概的人選了。」

「大概的人選?」

「是,回娘娘,那眼線,定然就是在這些人當中了。」

「既然如此,快些解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皇後清麗的聲音中透著無上的威嚴,鳳成撿琉璃的動作未停,「是,娘娘,奴才明白該怎麼做了。」

這宮里頭,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很快,因為雲清兒因為命數與齊王不和,便在這宮里頭傳開了。宮外,自然也就得到了消息。

武貴妃和良妃自然也是都早早地便收到了消息,只是各懷了心思,不過有一樣,她們倒是想到一處去了,那便是,不知道這雲清兒的命數,與各自的孩子的,是否相合?

武貴妃讓人秘密去了欽天監,而良妃則是因為考慮到這會兒可能正是皇後疑心她,所以,便吩咐了合宮上下,全都小心謹慎著,七皇子比雲清兒年長一歲,年紀上倒是匹配,只是現在皇後的疑心正重,自然是不敢打了那雲清兒的主意了。

只是讓良妃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也正是因為她沒有動作,所以,皇後才更疑心了她!正常的情況下,哪個女人得知了這等消息,不會先為自己的兒子打算?就像是武貴妃,讓人去問問,這倒也不算是什麼!可是偏偏就只有良妃沒有讓人去問,這就有些讓人耐以尋味了!

良妃,你究竟是早知此事是個幌子,所以才不著急?還是說,你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與安國公府結親呢?

正在宮里頭小憩的良妃,突然就是覺得殿內有些陰冷,睜開了鳳眸,有些迷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內殿,再度假寐了起來。

一晃,老夫人的壽辰便到了。

這前來賀壽的,自然是不少!就是單沖著洛相,也得意思一下不是?

男賓在外院,女賓在後院,這也是歷來高門大戶的規矩。

眼瞅著就快要開席了,洛華美和洛華柔姐妹二人上前沖著老夫人行了禮,「恭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

「祖母,這是我們姐妹二人一起尋到的一塊兒暖玉,您年紀大了,身體容易畏寒,這東西貼身戴著,有養生之功效。」

「好好好!」老夫人連道了三聲好,這眼楮都快是笑起了一條縫兒!

柳府的夫人小姐,自然是也來了。柳夫人,也就是以前柳氏的嫂嫂,洛華美的親舅母笑道,「這玉一看便是上品,老夫人果然是有福之人。」

洛華美的表妹柳麗麗也是上前道,「是呀!老夫人真是好福氣,這等的好東西,怕也是花了不少的銀子吧?」

洛華美面色溫和,笑意暖暖,「瞧表妹說的?便是花再多的銀子,又怎比得過祖母的身子康健最重要?」

「表姐說的是,正是這個理兒。」

兩人一唱一和的,這是要讓洛華美在人前露個臉兒,再搏個孝順的好名聲,如今這前來賀壽的,哪個不是高門大戶?像是這侍郎府這等的門第,還算是低的了!

果然,兩人的這番說辭,立時便引來了諸多夫人的側目。

傾城鄙夷一笑,不就是想著在眾位夫人面前搏個好名聲,好讓自己將來嫁個好人家兒?還真是費盡了心思!不過,你想有個好名聲,也得看本小姐樂意不樂意?

「大姐姐說的是。花再多的銀子,自然也是不及祖母的身子要緊的。依我看,這塊兒暖玉,少說也得值上千兩銀子吧?」

洛華柔有些得意地沖她揚揚下巴,「三妹妹這也太不識貨了!黃金有價玉無價,那可不是吹著玩兒的!這塊兒暖玉成色好,又有養生之功效,再加上了京城里頭有名的匠作大師親自雕琢,這塊兒玉,可是值千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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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千金?」洛傾城淡淡一笑,「這我卻是不信的!先不說這塊兒玉值不值這個價錢,就說你們姐妹二人都是閨中小姐,哪兒來的這麼多金子去買一塊兒玉?你騙人,也要找個好一點兒的借口才行。」

看到洛傾城那相當鄙視的眼神,洛華柔當即便怒了!而洛華美很快意識到了什麼不對,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三妹妹這是何意?我們姐妹二人怎麼就不能有銀子了?再說了,這塊兒暖玉可是自京城有名的玉器行中買來的,昨日才雕好了送來的,如今已是在帳房那里過了帳的,還能有假不成?」

「帳房?」傾城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點點頭,「哦!原來如此呀!我就說嘛,咱們姐妹幾個的月銀都是有數兒的錢,怎麼可能會買得起千金的暖玉?卻原來是父親付的千金呀!」

傾城這話一說,眾人哪有什麼不明白的?看向了姐妹二人的神色,便有些不對勁了!

剛開始還真覺得她們姐妹孝順,什麼再多的銀子,也不及祖母的康健,這說來說去,花的不是自己的銀子,自然是不心疼了!難怪會在這里張嘴說著大話!還千金呢?怕就是一千兩銀子,讓她們姐妹二人拿出來都是心疼的很了!這大戶人家的小姐們,月銀都是有數兒的,便是她攢上幾年,若是沒有其它的來源,想攢上一千兩銀子,怕也是難的!

不過就是花著父親的銀子,在眾人面前賣個乖巧,偏偏卻是絕口不提父親一個字!這姐妹兩個,還真是孝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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