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煞,暴君誅心 080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07

作者 ︰ 安睡

美人煞,暴君誅心,080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07??「郊外策馬。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ai緷騋」宗政焱又是一笑,「不去街市了,人多。」

「臣妾想去集市,熱鬧一些。」蘇瑾掙扎了一下,若是跟他一起出去策馬,只有他的聲音可以听了。

「你不是喜靜的麼?」宗政焱停下腳步,問道。

蘇瑾搖頭,嘟著小嘴道,「難得皇上與臣妾一同出去,若只是郊外策馬,實在是浪費。」

宗政焱一笑,指月復輕輕點了蘇瑾的櫻唇,「依你就是,別嘟著小嘴,這會讓朕很容易沖動。釹」

蘇瑾一怔,立即捂著自己的臉,不敢再抓著他的手臂,他倒是輕笑抱著她去了馬廄那。

不一會兒,宗政焱與蘇瑾兩人共騎一匹馬從蘇將軍府的後門出來。

「需要這樣麼?」蘇瑾嘟囔道,自己現在被他穿得嚴嚴實實的,而且頭上戴著面紗,估計什麼人都不能夠看到自己的面容了淒。

「嗯,就這樣。」宗政焱此時也是戴著一頂斗笠,遮住那雙舉世僅有的紫眸,他將蘇瑾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中,共同坐在馬背上。

兩人也換了一身衣裳。

「好像有點別扭。」蘇瑾道,他此時環抱著她的柳腰,然後扯著韁繩。

「你若是後悔,我們可以回府,或者直接回宮。」宗政焱低聲在她耳邊道。

「不,不後悔。」難得出來一次的,多少听听這別的聲音,不然她肯定會瘋的。

「那就好。」宗政焱淡淡道,雙腿夾了那馬匹一下,馬匹立即走動起來。

蘇瑾被他如此抱著坐在馬上,倒是有些不自然。與龍玉華也未曾有這麼親密的時候……玉華哥哥,你在哪里呢?你責怪瑾兒未曾去醉心樓麼?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交代給瑾兒呢?

宗政焱眸子沉了沉,他探頭看向蘇瑾,見蘇瑾有些失神地坐著,宗政焱一臉的不悅,「阿瑾!」

「啊,是,皇上。」蘇瑾立即回神。

「叫夫君。」宗政焱壓低了嗓音,「這里是外面!」

「是,夫君。」蘇瑾點頭喊道。

宗政焱听著這嚶嚶入耳的「夫君」二字,心中像是吃了蜜一般,「再叫。」

「嗯?」蘇瑾不明白。

「再叫一次。」宗政焱重復道。

「夫君。」蘇瑾再喊了一遍。

「嗯。再叫。」他不厭其煩,倒是萬分享受這樣的一聲「夫君」。

蘇瑾怔了怔。

他倒是大手輕輕捏了一把她的柳腰,「你叫夫君二字很好听,甜了焱的心。」他用「焱」字代替了自我稱呼的「朕」。

蘇瑾笑了笑,「焱。」

宗政焱渾身顫了顫,下一秒他忍不住親了她的臉頰,「我們走!」心情萬分愉悅,他帶著蘇瑾慢慢地就從街道的這頭走到那頭。

周圍都是好些的百姓走動,小販比比皆是,茶棚酒肆,買賣沸騰。蘇瑾听著周圍的聲音,只感覺這才是人氣。她想起在南隅的時候,偷偷地從丞相府中跑出,每每到南隅皇宮的時候,總是要穿過那長長的街道,那時候,她就听著百姓們的那些吆喝聲……可是,南隅整座城,都變成了人間地獄了吧?

蘇瑾放在袖子下的手緊了緊。

「阿瑾,為何你出來了,也不見你歡喜?」宗政焱眸子微微沉下。

「心情不是說一下子好就一下子好起來的。」蘇瑾回神笑道,「夫君,我想吃一口糖葫蘆,可好?」小時候,她穿過那街道回丞相府,總是在途中偷偷買一支糖葫蘆,等著回到丞相府的時候,就剛好吃完了。

「小饞嘴!」宗政焱親昵地捏了捏蘇瑾的鼻梁,「你抓緊這韁繩,別亂動,焱這就給你買來。」宗政焱笑了笑。

蘇瑾點頭,「好。」她抓著宗政焱拿放過來的韁繩,他已經飛身下馬,轉身就去向那老太婆的那里買糖葫蘆。

蘇瑾听著他跟那老太婆交談,心中一狠,手從袖子下伸出,稍稍往下伏低,然後疾張五指,將手指甲一下子掐入

馬肚子!

頓時那馬匹受了刺激,「唰」的就狂奔起來!

「救命!夫君!」蘇瑾大喊。

宗政焱驚訝,糖葫蘆來不及拿,就飛身使出輕功趕向蘇瑾。

蘇瑾死死地勒著韁繩,但那馬匹受到驚嚇狠狠地將蘇瑾巔得內髒都要出來!蘇瑾只希望這馬匹能夠帶著她月兌離宗政焱的視線,好讓她能夠傳些信息給龍玉華解釋。

周圍的人都被嚇著了,自然地都躲開去。蘇瑾眸子不見,巔得難受,心中也是慌得要命。

身後是宗政焱的喊聲,他就要追上來了,蘇瑾不再遲疑,她被顛著,一手摘下自己的耳環,隨著疾風扔了在地上。

她做過努力,相信玉華哥哥就不會怪她。

宗政焱此時提氣,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一顆石子就打在馬匹身上,頓時馬匹受痛跪在地上!蘇瑾被拋出去!

「阿瑾!」宗政焱驚了,使出功夫緊緊地抱著蘇瑾,蘇瑾幾乎認為自己定會被摔得肉醬的……

宗政焱看著她,凌厲的掌風頓時朝著那馬匹就是一擊!頓時馬匹瞬間倒下!

宗政焱抬頭,看向剛剛投擲小石子的方向,抱著蘇瑾就飛身上樓!

「夫君……」蘇瑾顫顫開口。

「阿瑾,可有傷了?」宗政焱這時候才回神。

蘇瑾搖頭,「就是剛剛嚇壞了……像是要死一般。」宗政焱听著,將她抱得更加緊,直走剛剛的酒肆,「別怕。」

他登樓速度極快,但當上了那酒肆的時候,還是未能看到那個出手的人。宗政焱眸子陰鷙,盯著周圍的人看。

周圍的人看不到那雙紫眸,可能夠感覺到他那渾身濃烈的殺氣,況且,方才他當眾就一掌打死了那發瘋的馬匹!只是,他懷中還抱著一個戴面紗的女人……這般殺氣騰騰的人不應該這般的抱著一個美嬌娘才是!

可誰也不敢上前,都自覺地向後退了退。

「小二。」宗政焱擠出兩個字,他依然抱著蘇瑾。

「夫君,這里是哪里?」蘇瑾根本就忽略了剛剛宗政焱殺馬的事情……這會兒緩過氣了,才發現貌似有點不對勁,而且,怎麼感覺宗政焱滿身殺氣?蘇瑾意識到這樣一層,立即縮了縮脖子。

「酒樓。」惜字如金。語氣甚為冰冷。

店小二膽顫心驚地上前來,「客官,您,您是……」

「剛剛是誰投擲的小石子!」宗政焱斗笠依然低低。

「那是個坐輪椅的,但是現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客官您……」

「滾!」宗政焱暴戾道。

店小二趕緊退下!

而蘇瑾一怔,投擲小石子?那馬匹最後受驚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有人投擲小石子?慢,坐輪椅的……宗政楠?蘇瑾心頭一窒。

宗政焱此時已經抱著她離開了,沉默。

蘇瑾不知道該如何說,其實他們兄弟兩人反目對于南隅而言,百利無一害。

對,自己應該要的是這樣的效果……只是她不明白,宗政楠為什麼會這樣出手?坐輪椅的……不會只有他一個吧?罷了,管他們的呢,南隅,南隅最重要!

蘇瑾心中默念著,恨他們,恨!他們兄弟反目活該!最好全死!

蘇瑾咬牙,宗政焱倒是低頭看她,「怎麼又咬唇?」

「沒,沒有。」蘇瑾立即放開,「夫君,剛剛的事情……」

「無礙。」宗政焱抬頭看向遠方,「我們還是回去吧!」

蘇瑾抿了抿嘴,事情已經做了,回去就回去。

宗政焱見她不說話,就抱著她入了一處別院中。

別院的主人看到宗政焱微微抬起頭,瞬間行禮,「皇上。」

「馬車。」宗政焱說罷就抱著蘇瑾進了一處雅間。

「是。」人應了立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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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不一會兒,神隱在外面敲了敲門,「皇上,一切準備好了。」

「阿瑾,坐在這里等朕,朕去去就回來。」宗政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蘇瑾點頭,「你說過明天才回宮的,臣妾還想拜別爹爹和娘。」

「嗯。」他道,「如此孝順,你爹娘會很寬心。」說罷走了出去。

愣了一下,自己認賊作父太入戲了是不是?蘇維安的雙手同樣沾滿南隅人的鮮血……蘇瑾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不一會兒,宗政焱回來,而不曾听到這別院主人和神隱的聲音。蘇瑾不多問,被他抱著在後院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地進了蘇將軍府,宗政焱牽著她的手帶著她進了瑾瑜閣。

「朕來不及,未能夠幫你買到那糖葫蘆……阿瑾,你會責怪朕嗎?」宗政焱坐在她的床邊,執起她的手道。

蘇瑾听著愣了幾秒,才道,「是臣妾錯了,臣妾連個馬都騎不好,韁繩也拿不住……」

「不能怪你,姑娘家家,騎馬自然難一些……那糖葫蘆,朕立即讓人去買。」他道,就要走,蘇瑾拉著他的手,「別。」宗政焱回頭,她搖頭,「別買了,當時就是嘴饞,現在好了,不用麻煩。」

「朕想看著你吃。」宗政焱道,他笑著撫了撫她的墨發,「乖。」說完,人已經走了出去。

蘇瑾無奈只好躺在床榻上,可想想,為什麼一回來就坐榻上了?遂模著就起來,「清心。」

「娘娘。」清心從外面趕緊跑進來。

「這幾天你都去哪里了?怎麼不見人?」蘇瑾皺眉道,「帶我出去走走。」

清心嘟囔,「皇上不喜歡別人打擾,奴婢們都站得遠遠的……」清心上前扶著,「娘娘要去哪里走走?」

「到亭子里坐坐吧!」

宗政焱走出院子,神隱立即上前來,「皇上,事情已經辦妥。經查認,楠王爺當時就在酒樓中。」

「嗯,去給朕買一束,不,兩束糖葫蘆回來。」宗政焱似乎沒听到剛剛的話。

「什……是!」神隱還以為自己听錯了,但是看到他那瞪來的眼神趕緊應了行禮。皇上這是做什麼?

「朕只給你一柱香時間。」宗政焱道,轉身離開。

神隱听著大驚,不敢再想,飛奔出去。

蘇瑾安靜地坐在那亭子里,她仰起頭,然後微微笑著,而旁邊,倒是清心在給她唱歌。

「清心,你怎麼唱得這麼好听呢?以前就沒發現。」蘇瑾道。

「奴婢怕娘娘不喜歡呢!」清心停下才道,「若不,娘娘來唱一曲兒?」

「唱一曲麼?我也不知道唱什麼好。」

「《牡丹亭》啊,先前的時候奴婢在花園中听著那戲子唱的,甚是好听。」清心笑道,「來一段,奴婢若是能跟娘娘合一合多好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蘇瑾念道,但清心剛想合曲,卻被蘇瑾打斷,「不唱了。」此生也許只能自己死了,才能夠重新回到龍玉華身邊,只是,死了還能復活麼?

「為什麼?」清心疑問道,「是不是要來琴瑟合奏才好?」

「不是。」蘇瑾無奈笑了笑,「沒心情了。」

清心搖頭,「奴婢不懂。」

「你讓我靜靜罷。」蘇瑾道。

「是。」清心說著行禮退下,但是剛剛走到院門,抬頭驚訝地看到宗政焱,宗政焱立即做了一個手勢,然後示意她下去。清心看著他此時帶著笑意的俊顏,心砰砰直跳,但還是立即退了。

宗政焱看著蘇瑾正在側耳,似是听著風聲,他記起她那時候在無憂花園中道,她最喜歡的是听風聲,風有時候在哭,有時候在笑,有時候在驚恐尖叫,有時候,在撕心裂肺地大喊……宗政焱微微嘆了一口氣,他還是不懂她,他始終走不進她的心……方才的那《牡丹亭》的句子,她說的,沒心情了……

宗政焱紫眸黯淡下來,但還是走上前去,「阿瑾。」

「皇上。」蘇瑾回神,要行禮但他已經扶著她,「別行禮了。」

「謝皇上。」蘇瑾被他扶著坐回到椅子上,他牽著她的玉手,輕輕摩挲著,「方才朕听到你唱《牡丹亭》了,可願意再唱一遍給朕听听?」

「這……」蘇瑾遲疑了一下,「臣妾其實沒有唱,只是念了那句子。」這是實話。

「那給朕唱一次可好?朕萬分的想听,真的想听。」他似是長嘆,又似是哀求。

蘇瑾微微蹙眉,他明明若是想听曲子,什麼人不會給他唱?但她想了想,還是點頭,「若是唱得不好听,皇上莫要責怪。」

「嗯。」他的阿瑾一定唱得很好听。

蘇瑾點頭,站起,然後拂動著袖子做著一些簡單的動作來唱。宗政焱紫眸始終盯著她,看著她在自己的面前輕輕舞動袖子,然後唱出那《牡丹亭》來,她努力換著聲調扮演了那花旦,又扮演那小生。

只是,唱著唱著,就入戲了,也忘了場合忘了自己,忘了面前那喜怒無常的暴君。

杜麗娘與柳夢梅能在夢中相會,她呢?她可否也與龍玉華夢中相會?蘇瑾唱著唱著淚水便不禁流下來,以前一幕幕,似是那過眼雲煙……與龍玉華的竹馬情,與宗政焱這剪不斷理還亂的國恨家仇下的孽緣……壓得蘇瑾喘不過氣來,待唱到那「情不知所起」的時候,實在是唱不下去,哽咽著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宗政焱看著她,原本是微微笑著的,可是表情越來越僵硬,直到坐在那里呆愣了。

他面上已經變回無表情,可內心卻是萬分的澎湃!他的大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青筋暴出,然後又放開,他閉上那哀痛的紫眸,下一秒又睜開看著那跌坐在地上哭泣的人。臉上冷峻得仿佛要滅了這天下!

他想著要開口,但那喉嚨卻像是被堵死又堵死!

這眼淚不為他掉,這哭聲不為他哭……因為他就在她面前,若為他,她不會如此肝腸寸斷!唯有的一種可能——為她心中的那個男人哭!

宗政焱眼角抽搐,目眥欲裂,青筋爆出!

周圍只剩下她輕輕地哭泣聲,她只是忘情地在哭,而宗政焱就這樣看著她哭。

半晌之後。

「你去找他吧!」宗政焱終于起身,極力壓著心中的情緒,他轉身。

蘇瑾瞬間只感覺空氣凝滯!他剛剛說什麼?

「你去找他吧」

蘇瑾回想就是一大驚。

「皇上!」蘇瑾一聲呼喊。

「你的心……不屬于朕,朕抓不住……朕真是妒忌得要死!」宗政焱轉身,見她淚水迷蒙,淒慘無比,他心中的火不禁蹦到極致,通紅的眸子瞪著她,臉上痛苦萬分,拳頭緊握不得不又松開,「朕,恨不得將你心中的那個男人挖出來!朕,一定親自去凌遲他!將他挫骨揚灰!」

蘇瑾臉色頓時慘白!

「朕也恨不得將你的心挖出來!」宗政焱拳頭又緊握,一拳頭就打在剛剛的那桌子上,頓時,那桌子碎了落在地上!

蘇瑾的心一咯 ,他暴怒了!她不應該唱得入戲……不應該如此挑戰他的極限!

她未曾將眼淚擦去,他已忍不住怒氣上前,一把就揪著她的衣襟往上提,「你在朕身邊從來沒有開心過!朕真的這麼差?朕待你不好?你心中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朕,朕給你時間,給你世間任何人得不到的寵愛!

你刺傷自己,朕心痛不已,為你放血為你續命!可你!

你!你的心始終念著那個人!朕不明白,朕有什麼比不上他!朕的心真的碎了,碎了!」他大聲在她耳邊怒吼,蘇瑾被他的話吼得心一跳一跳!

「十年,如果十年可以將一個人的心改變,那麼,為何朕愛你的心不變!」宗政焱通紅的眸看著她,另外一手舉起想著要打她,但是又停在半空,「朕以為你為朕做蛋糕,你在朕的懷里笑,懷里哭,懷里亂噌些髒東西,你與朕歡愛有反應!這些!朕以為你對朕還是有感覺!

朕可以等,可以等你有感覺,然後慢慢愛上朕,朕願意做任何人不能做的事情,朕依你,所有的都依你寵你!古往今來,哪個妃子能被準許回

娘家再住一個月!

朕知道你躲著朕,但是朕無可救藥!就是想見你,與你說話與你一起用膳一起做最親密相連的事!朕不懂溫柔,但朕為了你可以學習溫柔變得溫柔!朕不懂如何愛你,但朕一直在學!一直在試著用朕的方式愛你寵你保護你!」

蘇瑾听著心頭被堵,難受得厲害,她猛地搖頭,淚水直流,「不,不是……」

宗政焱見她落淚,以為她又是因為那個男人,不由得怒火燃燒更旺,大聲怒斥,「你!蘇瑾瑜!你永遠都將朕的感情視作笑話!朕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被你戲弄!從頭到尾,你未曾對朕用過真心!蘇瑾瑜,你竟然對朕如此殘忍!狠狠將朕的真心捏碎!朕實在是不明白,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麼好!你說,你說!」

宗政焱提著她,由于身高差別太大,蘇瑾被他揪著提起,雙腿無助回蕩,「放,放開!」

風此時吹了起來,原本是傍晚,更加冷了,吹得宗政焱的衣擺獵獵作響。天開始沉下來,悶得人透不過氣,似是要下雨了。

「朕恨不得你就這樣死去!」宗政焱怒火極盛,他咬牙,狠心之下,手變換了,瞬間就掐上蘇瑾的脖頸!

蘇瑾駭了,他的力道極為地狠!掐得她整個人都呼吸不過來!她無助地抓著他的手,「放……放開……」那雙腳亂踢,但是隨著那空氣的缺少,漸漸地都沒了力道!

「朕待你真心何用?!朕要收回朕的愛!收回一切!」他狠狠說著,眸子都幾乎凸顯出來!

「蘇瑾瑜!既然做朕的女人讓你感覺痛苦,讓你落淚,那,就做朕的靈物!」宗政焱殺氣騰騰,眸子一沉,大手不禁鎖緊!

蘇瑾腦中慢慢缺氧,翻著白眼,小臉慘白無血,兩手也無力掙扎了……

雨在此時飄落下來,打濕了兩人的全身……蘇瑾只感覺渾身冰冷起來。

這時候,一聲驚呼,「皇上!」

蘇維安原本經過這瑾瑜閣,想著要看看有什麼幫助,是否需要再勸勸蘇瑾回宮,沒想到竟然看到宗政焱正在狠狠地掐著蘇瑾的脖頸,而且還將人提得老高!

「皇上!」蘇維安緊張再喊一聲,趕緊跑上來,一下子就跪在宗政焱腳下,猛地磕頭,「皇上,請您饒命饒命啊!皇上,求饒瑜兒一命,求饒瑜兒一命啊!」蘇維安大聲喊,死命磕頭,聲淚俱下!

宗政焱這時候才回神,他看著蘇瑾,眸中怒火仍在,下一秒一把就推倒在地上,「哼!」他盛怒冷哼,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蘇維安猛地磕頭,估模著他走了才爬著去看蘇瑾,蘇瑾此時已經是氣息游旋!

果然是禽/獸啊!這畜生暴君!原以為他喜歡瑜兒,怎麼料到他連喜歡的人都能殺下手,他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蘇維安老淚縱橫,捧起蘇瑾慘白的臉,「來人,來人啊!救救瑜兒!」

宗政焱走出瑾瑜閣,雙眸通紅,渾身殺氣,雙拳緊攥。

神隱剛剛從外面跑著進來,手中還拿著兩支糖葫蘆,看著宗政焱盛怒出來,以為是自己慢了,遂趕緊跪下,「皇上,您的糖……」葫蘆二字未曾說出,宗政焱赤紅的眸一瞪,神隱一驚頓時呼吸一窒!

他將兩支糖葫蘆拿過來,狠狠摔在地上,用腳合了內力一踩,瞬間那糖葫蘆變成碎渣!宗政焱不發一言,拂袖離開!

神隱驚了又呆。此時听得里面蘇維安的哭喊,「來人,來人啊,救救瑜兒!」神隱大驚,看著宗政焱走遠,才起身進了瑾瑜閣,才看到蘇瑾臉色慘白,脖頸上有著明顯的掐痕!

雨下得越發的大,時不時還閃電打雷。整個將軍府無人不是戰戰兢兢。蘇維安與呂氏一同在蘇瑾的內室里,而蘇瑾緊緊閉著眼簾,府醫正在努力替她醫治。

「皇上……」呂氏剛剛想說「真狠」卻一下子就被蘇維安捂住口了,「別說了。」蘇維安仍然心有余悸,他們永遠看不到宗政焱那吃人的眼神!那個暴君,怒了,什麼人都會殺!那時候求饒,他都想過自己可能被宗政焱殺死的!但瑜兒不能死,死了,將軍府可要受到牽連!

呂氏心中嘆息,看著蘇瑾只想著讓她快快好起來。

府醫處理了蘇瑾脖頸上的傷口之後,才開始收拾。

「如何?」

蘇維安與呂氏立即上前。

「娘娘無礙,就是暫時休克了,吃藥休息幾天就可以恢復。脖頸上的傷痕,就注意擦藥就好。」府醫低頭道。

「下去煎藥。」蘇維安道。

「是。」

蘇維安與呂氏上前,呂氏坐在蘇瑾的床邊,而蘇維安站著,兩人都看向蘇瑾。

「可憐的瑜兒啊!」呂氏看著蘇瑾脖頸上的掐痕,眼淚就掉下來。枉她還說皇上是關心瑜兒的,沒想到他竟然將瑜兒掐成休克,險些就死了!

蘇維安嘆氣,「這大概是命啊!按道理皇上真的是萬分喜歡瑜兒的……可是,真是不懂不懂啊!」

窗外依然是電閃雷鳴,雨下得異常的大。

焱帝宮中第一次沒有點燈,只剩下夜明珠在發著慘淡的光。

內殿中,滿是女人的氣息,大概有四五個女人伏低姿態,使出渾身解數伺候那坐在龍椅上的男人。這龍椅也足夠的大,宗政焱虎目微閉,張開雙臂放在龍椅扶手處,薄唇微抿。

男人那雙冰魄紫眸卻依舊深邃不見底,渾身煞氣!

照道理這些女人一個都不敢上前,可得的是他的命令,就不得不上前。

男人深邃的眸不含一絲情,深眸半眯,似是將一切看入眼中,戲玩這一切。

其余四個女子見此膽大上前,想要迎悅這權傾天下的第一帝君。畢竟爬上龍榻一朝成鳳就是她們的夢想。

懷中女子忍不住哼聲一松,男人霎時間紫眸睜開,一道凌厲眼刀乍現,出手閃電,一巴掌扇在那臉上,頓時,那懷中女斷了線似的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那大殿的柱子上,摔在地上!夜明珠慘淡的光芒下,那女子已經口吐鮮血死不瞑目!

「啊!」其余四個女子嚇得魂飛魄散,又立即捂著聲音驚恐萬分,退後不敢再靠前!

宗政焱起身,眸子陰鷙地盯著那四名驚恐慘白的臉,他冷笑,大手一揮,頓時,四名女子皆按照同樣方法飛出去!死不瞑目!

大殿上頓時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女人!」宗政焱一手吸過那放在不遠處桌面上的瓊漿美酒,一把就倒在自己的身上,洗去那一身濃郁的味道。

「神隱。」宗政焱薄唇緩緩開口,緊接著,酒瓶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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