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關系就是從那之後變得緩和的。
剛開始醒來,她躺在床上一句話不說,何璟天無奈,卻又放不下面子去哄她,可以說在那之前,他們之間是沒有任何言語和溝通的。
可自從給他包扎好傷口之後,話才慢慢變得多了起來,他問她︰「晚上想吃什麼?」
她端坐在沙發里抬眸,漆黑的眼珠直勾勾瞪著他︰「你打算什麼時候放過我?」
家里的氣氛依舊帶著濃濃的火藥味,但比起早兩天的冰凍三尺,顯然要好了很多。
吃飯的時候他會像分配任務那樣,指著她面前的菜說,「那邊兩道菜是你的,包括米飯,現在提倡不鋪張浪費,所以必須吃完。」
那晚,安暖暖撐得都不敢坐,在房間走了兩個多小時,直到肚子消了點,這才敢躺到床上去。
于是第二天到了飯點,她找到他說︰「我只要小半碗飯,半碟子菜就夠了。」起初她以為那個男人有嚴重的潔僻,他的家里每天都用鐘點工過來打掃,夸張的是,鐘點工每天要來兩次。
而且她還發現,她吃過的菜,他從不動筷子,因此,她也從不敢將筷子伸到他的盤子里去。
可是那天晚上,他一個人幾乎吃光桌上所有的菜,安暖暖是就著白開水把飯吃完的。
于是第三天她不敢再多嘴,飯菜都由他點,在他家里住了幾天,安暖暖明顯發現自己胖了,特別是胳膊,比她來時粗了許多。
在專家們還未確定她腦子里的那塊晶體到底是什麼物質,是否對人體有害時,何璟天不敢放她回去。
再說了,許彬說的那個如果萬一成立,那麼她也是當年事件受害者之一,可是,到底是誰給她做的那樣殘忍到**的手術,又有何目的,這一切都還不得而知。
寂靜的書房里煙霧環繞,何璟天臨窗而立,映射在雙層玻璃上的俊容略顯疲憊,而眉心,皺成一個極深的川字。
他隱約听到有人敲門,細听卻又沒听見任何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敲門聲大了點,她將耳朵貼在門上輕聲問︰"何先生,我能進來嗎?」
何璟天一把掐掉手中的煙,推開窗子,「進來吧。」
安暖暖在家里向來不喜歡穿鞋,這毛病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法改掉,所以這會子她也是赤著腳的。
何璟天盯著她那雙白玉雕琢般的小腳,突然就有種攬她入懷的沖動。
以前在夜店听一些朋友說︰「看上的就是女人那雙腳」當時他還覺得好笑,現在看來,有僻足癖的人似乎也還不少。」
「找我有事?」他坐在書桌前,房里只亮著盞半明半暗的台燈,燈光在他臉上投下一抹暗影,安暖暖有些愣神,她腦子里似乎有類似的場景劃過,她還來不及捕捉那些破碎的片段便急速飛過,待仔細想時,卻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