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惡女 第八十三章︰喜結良緣?

作者 ︰ 醉痴兒

同一時間,濃城繁花盛開的一個幽靜清香的院落,一抹黑影悄然落于院中,他看了看院落,一閃身進了左邊的閣樓。舒愨鵡

閣樓中,一個身姿婀娜的粉衣少女,蒙著面紗,斜倚在塌上,她身前的案上擺滿了精致的水果,風過,見到男子進來,少女立馬捂住鼻子︰「阿一,怎地出去一趟,一身怪味的回來。」

那名叫阿一的男子瞥了她一眼,自顧自的走到桌前給自己到了杯茶,喝了口才道︰「粉蝶,我按照你說的,在君主離開後,便卻截住堯夕。」

粉蝶點點頭︰「是啊,君主那樣的性子,堯夕若是真的不出現,他是真的會離開的,只要你截住堯夕,將她禁在濃城,君主就算還抱有希望,但堯夕一直不出現的話,他的心,會漸漸冷的。

我們要做的,便是讓堯夕在君主心底有了縫隙,讓他以為,堯夕並不在乎他,只要有了這條縫隙,以君主的脾氣,對堯夕也會失望至極。

君主,只能是小姐的…」

粉蝶說道小姐的時候,眼眸里閃過了心疼痛惜之色,她抬起頭看著男子︰「阿一,你留住堯夕了麼?」

阿一尷尬的搖頭︰「沒有,雖然我們得到的消息,堯夕有武功,但是不算高,我確實很輕松的將她劫持到了城主府地窖。

但是…但是…」

粉蝶大眼楮一瞪他︰「但是什麼,你倒是說啊!」

阿一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沒想到她會將地窖中的水果和咸菜罐當暗器砸我,我雖然武功比她高,但是她靈活,又毫無顧忌,

跟拼命似得,抱起一個個咸菜罐砸,我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子,所以,一個不小心便被砸昏了,然後她就跑了,還好我醒來的及時,不然就被許翊抓了。」

粉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擰成三百六十度︰「你個笨蛋,你為何不把她帶出將軍府,或者直接帶到這里來,偏要把她帶到地窖,小姐曾經說過,堯夕是個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人。」

「我也想啊,可是當時城主府的人大多都在找堯夕,差點就被撞見,我怕壞了事,所以才將她帶到地窖的,雖然沒禁住她,但後來我打听了一下,堯夕並沒有追上君主。」阿一護著耳朵,委屈道。

「哼!」粉蝶氣哼哼的放開他︰「幸好沒追上,現在天樞大亂,估計君主早就快速趕回樞中城了,以堯夕那點本事,根本就追不上。」

說完,她又嘆氣的坐下︰「可是該怎麼將君主帶回去呢?小姐她…哎。」

阿一眸中也有著擔憂︰「是啊,小姐可等不了,我們也去樞中城吧,找到機會將君主帶回去。」

「也只能這樣了!」粉蝶站了起來,往外走︰「樞中城我們還沒去過,走,現在就出發…」

也在堯夕離開濃城的時刻,無數信鴿悄然在各個角落飛走,許多人都出了城,許楓的情報發現,幾乎如同堯夕來濃城,緊跟著涌入濃城的人愈來愈多一般,堯夕一走,緊跟著離開濃城的人越來越多,又似乎,濃城才開始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藍花楹開始謝了,漫天飄飛的是藍色的花瓣,美麗的花瓣,美麗的城市,帶著美麗的回憶……

樞中城皇宮,鳳繁爍看著手中的密報,鳳眼中冷光浮現,同時又帶著絲惱怒。

喃喃自語的聲音,在空曠的御書房,顯得有些寒︰「堯夕,果然是堯夕,表哥,你就這麼喜歡她麼,瞞著我,千里迢迢趕過去,只是因為她生病了麼?

那麼親密,形影不離,那個神秘女子真的是堯夕麼?是啊,我早該想到的,中州的時候,張曉就是堯夕,之後的那個女子,除了堯夕,還會有誰,偏偏我還不願相信。」

打開密報,將沒看完的繼續看完,鳳繁爍臉色愈來愈難看︰「表哥,你就這麼放不下她麼?吵架了都還願意等她,這還是你麼?

我一直以為清清淡淡,什麼都不在乎的才是你,你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卻這麼在乎她…

堯夕,堯夕,鄭府見你的時候就覺得是個威脅,沒想到,你真有本事…」

她閉了閉眼,一掌拍在書桌上,書桌嘩啦啦便散架,桌上的折子墨汁灑了一地,亂糟糟的,猶如她的心情一般。

「皇上,這是怎麼

了?」鳳繁爍貼身小太監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進來。

鳳繁爍收回手,又恢復了霸氣自信的模樣,她淡淡的看了眼地上的折子︰「收拾一下。」

說完,便負著手,轉身離開,只是步伐有些沉重,也不知是否因為心底還未消退的怒意…

蔥郁的小道,馬車得兒得兒的跑著,馬車之上,伊祁清殤就這麼靜靜的坐著,窗簾敞著,他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外面匆匆閃過的場景,他的眼眸中閃過的卻是一幕幕和堯夕相識來的場景,如同一幅幅畫卷,展現在眼前。

眼眸里充滿的都是堯夕各式各樣的表情,有開心的,有惱怒的,有寧靜的,淡然的。

「哎…」悠悠的嘆息自馬車內響起,伊祁清殤閉了閉眼,似乎想將那個人影抹去。

顧隱寒和上官穆惜對視一眼,上官穆惜輕嘆一聲開口︰「殤,既然放不下,現在掉頭還來得及。」

伊祁清殤緩緩睜開眼,淡淡道︰「不用。」

「大哥,你們是為何吵架?」上官穆惜斟酌著開口。

伊祁清殤看著遠方藍色的天空,蔥郁的樹木,憶起少女說過的話,蠱毒?不信任?

心中隱隱的撕痛,她就這麼對他沒自信麼?

他忽然很想知道,在她的心底,他到底該有多輕啊…

「大哥。」顧隱寒開口。

伊祁清殤揉了揉眉心,抬了抬手,阻止顧隱寒接下來的話語︰「隱寒,什麼都別說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空氣中靜了,只有馬蹄聲,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忽然,有著鳥兒撲翅的聲音,伊祁清殤撩開窗簾,一只信鴿飛了進來,落在他的肩膀。

看完信息後,伊祁清殤站了起來,朝車外走去,淡淡的聲音帶了嚴肅︰「穆惜,隱寒,我們立刻趕回樞中城。」

「大哥,樞中城難道出了什麼事?」上官穆惜疑惑的看著伊祁清殤肩上的信鴿。

「嗯,我們離開後,有人從繁帝是女兒身大作文章,煽動了一批頑固派開始暴動呢。」淡淡的說完,伊祁清殤撩了撩衣擺,出了馬車,清新的口氣,有著青草花朵的味道,這樣的味道如同少女身上的清香,讓人不由自主的寧靜。

多日來積壓的煩悶,似乎少了些,只是心口卻莫名的有些疼。

明明是想忘記,卻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會閃現少女的身影,

他轉回頭,看著身後幽靜的小路,深邃的眸子有些黯然,轉回頭,他似又恢復了往日那個風華絕世,萬事皆盡掌控的他。

自馬車一點,身形一掠,便躍上一旁的一匹白色高大的駿馬,顧隱寒緊跟其後,帶著上官穆惜,一躍而起,落在他旁邊的兩匹馬上,三人一拍馬,絕塵而去…

車夫拉著空蕩蕩的馬車,看著三人消失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

他撩起鞭子,馬車再次啟動,得兒得兒,只有一個人的馬車顯得有些無聊,有些空曠,听著馬蹄有節奏的聲響,車夫有些昏昏欲睡,反正也不趕路,車夫便松了下來,放開馬匹讓它沿著路慢慢跑,自己拄著腦袋一點一點的瞌睡著。

忽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後方追來,車夫一驚,頓時清醒過來,「吁!」車夫吆喝著,拉住韁繩,馬車停了下來。

他轉回頭,只見一匹高大的駿馬當先奔來,喘著粗氣,想來是跑的很急,而馬上坐著的人,遠遠一看,是名女子,看上去年紀不大,轉瞬間,馬匹停在車夫旁,

車夫還未看清人,便覺得一股怪味傳來,當看清人影的時候,車夫被嚇了一跳,這荒郊野嶺的出現女子騎馬本身就有些奇怪,而女子頭發凌亂,如同雞窩一般頂著,臉上灰一股,白一股,直接連面目都看不清,要不是這是大白天,車夫一定被嚇跑了。

「大叔,請問這馬車可是允府的?」一身怪味,髒兮兮的女子卻有著好听的嗓音,說話平靜,卻很認真很有禮貌。

這讓車夫松了口氣,看來就算是鬼,也不是個壞的,不過他卻沒立刻回答,反而問道︰「不知姑娘是誰,問我們馬車做什麼?」

「我是堯夕。」女子的一句話頓時讓車夫震楞了

半響,雖然他不知道大人物們的事情,但是關于堯夕,他可是知道的,他們的允公子啊,趕來濃城的原因不就是接到消息說堯夕生病了嘛,

當時還嫌他趕馬車慢,直接騎馬走了,他都是後來追過去的,回來的時候,在門口等了許久,還不是為了等堯夕。

他認真的打量少女,雖然見過幾次,可都不敢直視,如此一看,除去那些亂糟糟的,髒兮兮的,還真是將軍府的堯夕啊。

他立馬站起來,行了一禮︰「李牧見過堯夕小姐。」

「允之,顧隱寒他們呢?」堯夕揮了揮手,讓他不用在意。

車夫坐了下來,指著前方道︰「好像是樞中城出了些事,公子們都騎馬走了。」

「走了多長時間了?」

車夫想了想,說道︰「大概半個時辰吧。」

頓了頓,車夫小心翼翼的問道︰「堯夕小姐是在追公子他們麼?」

堯夕點點頭,嘴唇動了動,終是開口道︰「這幾日,允之…可還好。」

車夫搖搖頭,神秘莫測道︰「也說不上好壞,反正就覺得比往日沉默壓抑多了,吃的也少了。」

堯夕皺了皺眉,吃的少了,是還在生氣麼?這樣長途跋涉趕過來,又趕回去,也不知他身體是否吃得消。

堯夕心底微微的疼,那個清清冷冷的男子為她做到這一步,她怎能對他抱有不確定呢。

堯夕啊,堯夕,這一次,一定要將他拉回來。

她有預感,若是這一次,她與他就這般下去,一定會漸行漸遠,想到這,她的心忽然就疼起來了。

一定,一定不能這樣下去,她一定要追上他,告訴她,她的心意…

透徹的眼眸此刻沒有了任何的迷茫會退避,滿滿的都是倔強和堅持。

看了眼身下已經疲憊不堪的馬匹,她又轉向馬車後面跟著的還剩下一匹馬,她身形一躍,便躍上那匹馬,手中牽著自己的那匹,以便可以換乘,然後對車夫道︰「李叔,借用你的馬匹,回到樞中城再還你。」

說完,她干脆利落的拍馬,消失在前方。

李牧瞪著眼,嘴中的話還沒說出口,那是給馬車備用的馬匹啊,不過看了看空蕩蕩的馬車,他又嘆了口氣…似乎跟在公子們身邊時間長了,便也不會再那般不淡定的了,而且,看公子的神情,還是希望她能追來的吧。

他悠悠趕著馬車,睡不著,那就哼著調調吧……

樞中城,最近很亂,起因還是因為前不久爆出的繁帝是女兒身的消息,對于這個消息,大多百姓在震驚之後,在堯將軍和允公子等幾位德高望重的大臣的敘說之下,接受了這個現實,但是還有那麼一些小部分,亦或者不希望天樞安寧平靜的人們,便開始大肆的利用這個秘密,進行了暴動。

這不,剛開始堯將軍和允公子還在的時候,這些活動都是小打小鬧,根本上不了台面的那種,但是現在,傳聞說是大戰在即,堯將軍去了軍器庫,監督軍器的制作質量,忙的不可開交,而允公子最近閉門不出,傳言說他離開了樞中城。

所以,小打小鬧的暴動便開始大規模起來了,原本只是一些頑固的小百姓而已,漸漸的卻發展成了連朝中一些元老級大臣都開始參與。

這樣的暴動,愈來愈大,特別是在繁帝下令鎮壓之後,反彈似乎更大了,也幸得堯青及時趕到,暴動沒在擴張,樞中城在他安排的人手和巡邏隊伍下,還算平靜。

皇宮,御書房內,鳳繁爍皺著眉,一臉嚴肅的坐在主位,她的下方,堯青以及數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也面色凝重。

「皇上,以鄭言為首的數十位頑固派官員,此時正帶著那些被煽動的百姓們在皇宮門口圍堵,說要皇上給個說法。」大學士躬身道。

堯青也皺了眉︰「皇上,這鄭言本就是親穆派,這一次,只怕他會將事情愈鬧愈大,不如,讓微臣直接將領頭幾人捉來,以最快速度將此事壓制下來。」

「堯將軍,不可,現在皇上…女兒身剛暴露,依仗著皇上為天樞以往所做的一切,以及身處亂世,讓絕大對數百姓都對女兒身的繁帝沒有反感,

可若是在這緊要關頭,皇上以

血腥暴力的方式解決這件暴動,反而會讓百姓覺得皇上殘暴,情況只怕更遭,要知道暴動的百姓雖然不多,但也有至少數百人,而且帶頭之人除了鄭言,還有一部分世代都為天樞效力,世代的名望,在天樞,在百姓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太傅也站了出來,搖著頭道。

堯青點點頭,抱拳道︰「太傅分析的是,是堯青魯莽了。」

太傅模著長長的白胡子,點點頭,這幾人關系都還不錯,太傅轉眸看了看主位上一臉沉思的鳳繁爍,開口道︰「皇上接下來,您要如何做?」

鳳繁爍揉了揉眉心,一臉的疲倦︰「鎮壓也不好,不鎮壓也不好,該如何是好,若是…」之後的她沒說,因為她想起的那個人,在這關鍵的時候,卻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離開了樞中城,那樣一個女子,竟值得他付出那麼多麼?

這麼多年,雖然他也卻是一直在幫她,雖然,她還是他的親人,但他對她那若有似無的疏離,只是讓她自己去明白事情,對于她,卻從來沒有這般緊張過,關心過…

她到底哪里不好,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女的,可他從來都只將她當皇帝,從未將她當做一個女人看待過。

「皇上!」太傅聲音提高。

鳳繁爍轉回眼,淡淡的應了句︰「不知太傅可是有什麼好的提議?」

太傅點點頭,模著胡子道︰「老臣確實有個想法,不過這個想法需要允公子的參與。」

「太傅,不知你有何好的想法?」大學士拱手,其他大臣也都期待的看著他。

「我這想法,不僅可以解決這一次的暴動,還可以讓敵人,以後都找不到話題。」太傅笑看著鳳繁爍道︰「皇上是女兒身,如今也有十九,以往我們勸諫皇上立後,皇上一直推月兌,沒想到皇上乃女兒身,也情有可原,

身為女子,皇上也到了適婚年紀,允公子同樣為我天樞奉獻許多,在天樞百姓中聲望很高,若是皇上能與允公子喜結良緣,那將會是一樁美談,而且,相信就算敵人挑撥,相信也挑撥不起吧。」

「這倒是個好方法,允公子在天樞三年多,也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子上心過,更何況皇上和允公子時常討論國事,相互也熟悉,如此郎才女貌,若是喜結良緣,那是皆大歡喜啊!」眾位大臣也都喜笑顏開,高興期待。

允公子在天樞,雖說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可說來,也只是客卿,加之他來歷神秘,很多人都猜測會是來自聖地,如此,並不算天樞人,也不算自家人,但是和皇上成婚的話,就不一樣了,那就是一家人,再也不用擔心他功高蓋主,聲望顯赫了。

「是啊,若是皇上能和允公子喜結良緣,天樞將會更加團結,但看天穆國君和夏侯天掣,他們互相猜忌,若是大戰爆發,想來我們也有些優勢。」新尚書的也附和道。

听到這個提議,鳳繁爍一愣,心底莫名的開心。

可是,他會同意麼?她想起了那晚他條件反射的推開她,想起他看著溪水,眼底從未有過的柔情,想到這幾日,他瞞著天下人,瞞著她,千里迢迢趕到濃城,只為了那個女人。

她心底升起的一絲絲開心,如同被冰水洗刷過一般,開始冰冷下來。

她看了一眼興奮的大臣,忽然覺得自己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若是不知道這些,在听到這個提議的時候,她是不是至少也會開心片刻?

「皇上,不知您覺得老臣這個提議如何?」太傅笑看著鳳繁爍,他最得意的學生,無關乎她的身份,而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這個冰雪聰明,謙虛敬慎的學生。

鳳繁爍眯了眯鳳眼,點點頭︰「此提議雖好,只是還是要過問允之,若允之答應,那就這麼辦,若允之不答應,你們也不得勉強。」

太傅皺眉,在他看來,皇上和允公子,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不過又想起那個風華絕代,如魔似仙卻疏離清冷的男子,他也無奈,

那樣一個不屬凡塵,神秘至極的允公子,還真不好說。若是他真不願,他們還真不能怎樣,天神一般的男子,天樞的支柱,難不成讓一件婚事將他逼走?

眾人也似乎都想到這一點,大學士開口道︰「這件事,得盡快落實,若是允公子不同意,我們還需另找方法解決暴動,不能在這麼下去了,在這樣下去,只怕皇上的聲譽…」

太傅點點頭,問鳳繁爍

︰「皇上,最近都沒看到允公子,老臣還听傳言說允公子出了樞中城,不知允公子到底去了何處?」

鳳繁爍揉著眉頭的手一頓,放了下來,淡淡道︰「只是傳言罷了,允之最近身體不適,只是呆在府中而已。過兩日我去找他。」

估算著伊祁清殤回到樞中城的時間,鳳繁爍如此說道。

听道鳳繁爍這樣一說,眾位大臣都松了口氣,散了會,大家都期待興奮的議論著允公子和繁帝的婚事,在他們看來,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整個天樞,若說誰能配的上神一樣的允公子,那便只有隱秘十多年,霸氣自信的奇女子繁帝了,兩人都那般的風華絕代,常人不及。

唯有堯青,自太傅提議讓鳳繁爍和允公子喜結良緣的之後,便一直皺著眉保持沉默。

他或許不知允公子和夕兒是什麼關系,但是模模糊糊的,他還是察覺到到了一些,為何每次允公子出事或者有緋聞的時候,夕兒都不在,就如同萬壽山,就如同泛舟,而中洲,他清清楚楚的明白張曉是跟著他一路,根本不可能去中洲,

唯一可能的便是被他托付在允府的夕兒假扮,之後,傳出的神秘女子和允公子被追殺月數,他一度懷疑那個神秘女子便是自己的女兒。

這一次,他收到何楓小的消息,知道夕兒跟他去了濃城,又想起民間流傳的先是少女進青樓請姑娘,緊接著天神一般的允公子也沖進青樓,好似找人,

這樣一來,他的心底,不知怎地,就認定那個進青樓的少女是自己閨女,想起她平日平靜,卻時不時做些驚世駭俗的事,若是她,他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允公子最近不在樞中城,他竟想到了或許是去了濃城,他覺的有些頭大,他並不知道夕兒是怎樣想的,也不知道允公子是怎麼想的。

看來,他還是關心夕兒太少啊…

「堯將軍…堯將軍?」大學士喊他,堯青回過神來,疑惑道︰「怎麼了?」

「堯將軍可是有事?」大學士問道。

堯青搖搖頭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暴動來的蹊蹺,也不知是夏侯天掣還是天穆國君在背後操縱。」

「嗯,天穆向來如此,手伸的很長,天齊不也是因為被攪渾,才被滅的麼?我們要認真提防。」

堯青贊同的點點頭,問道︰「慕容大人不知剛才想和在下說什麼?」

「哦,也不是什麼大事。」大學士笑呵呵道︰「是我二弟家的招兒,今年也快二十了,一直未娶正妻,听說堯夕小姐也年方十六,剛剛好,所以我二弟便央著我來問問。」

「哦,這個嘛!」堯青笑容淡了些︰「小女頑劣不堪,年歲也還小,堯某還望著多請些嬤嬤教導教導。」

「哈哈,堯將軍莫要放在心上,我也只是問問而已。」大學士哈哈笑著,心底卻有些不悅,莫說大學士,便是連旁邊不小心听到他們對話的幾個大臣心底都很不屑,堯夕在樞中城可算是臭名昭著,幾乎沒有人上門提親,就算有,也不過是看上了她的家室,想要攀上堯將軍這可大樹,妄想一飛沖天的小家公子罷了。

大學士二弟也在翰林院掛了個官職,雖說他那兒子不爭氣,時常尋花問柳算是出了名的,但人家身份卻不是那些人可比的,更何況,人家願意以正妻之位娶一個第一惡女,那也算是看在你堯青的面子上了。

看堯青那模樣,顯然是不願意,雖說大家一直都知道堯青寵溺堯夕,沒想到,卻這般寶貴,不過,按照這樣,只怕那堯夕,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吧。

堯青沒管別人,只是大步離開,別說他答應過夕兒,她的婚姻他不會強求,但,他和芷柔的女兒,且會嫁給那種人品不好之人,他不在乎對方的身世,但卻在乎人品,對夕兒真心實意。

若嫁不出去,他就養她一輩子又如何,反正他大將軍,難不成連自家閨女都養不活…

眾人離開後,鳳繁爍依舊靜靜的坐在座椅上,小東子小心翼翼的陪在一旁,問道︰「皇上可是在想太傅大人的提議?」

鳳繁爍抬起頭,看著自小就跟在她身邊的小東子道︰「是啊,朕在想,這樣的提議,也不知表哥會不會同意。」

「皇上,奴才覺得,若是皇上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跟允公子說清楚,想來以允公子明事理,他會同意的。」

鳳繁爍端起茶杯,淡淡抿了口︰「這樣的話,表哥也只是為了局勢妥協罷了,並不是出自他的真心。」

「皇上,允公子這樣的人,若不跟他說清楚,他一定不會答應的。」小東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鳳繁爍的臉色,作為一直跟在鳳繁爍身邊的人,他又如何不知曉皇上心中的想法,這三年來,他早已看的清楚,就算她掩飾的再好,可是沒人的時候,她看允公子的眼神,那樣的崇敬溫柔,清晨或是晚上,累了的時候,她會遠眺離火區的習慣。

允公子每次生病或者出事的擔憂和暴怒,情緒失控,以及時常會喃喃自語重復著允公子說過的話,這一切,他一直看在眼里,他也是那為數不多一直知道她身為女兒身的人,所以他自然明白她的心意。

頓了頓,小東子繼續道︰「允公子總是清清淡淡的,皇上和他成婚,又何必在意他是真心還是迫于局勢,人們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想來就散他迫于無奈,也會對皇上好的,更何況,處的長了,允公子看到皇上的好,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

鳳繁爍眼眸亮了亮,她垂下眼瞼,遮住眸底的情緒,淡淡道︰「那就這樣吧。」

「那皇上,若是今日大臣們不小心說漏了嘴,我們還管不管?」小東子瞟了瞟鳳繁爍。

鳳繁爍擺擺手︰「無礙,人總有個疏忽的時候。」

這兩日,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坊間便有悄悄的議論聲,沒經過一處,都有這樣的議論。

「大家听說了嗎?」一買菜的大媽小心翼翼的掃了掃周圍,見到沒官兵,這才偷偷道︰「我听我家漢子說,他送菜進太傅府的時候,听見太傅府的下人們在議論,說是咱們的皇上,和神一般的允公子,將要喜結良緣呢。」

「真的?」那買紅薯的大漢,一身的煙味,笑容很樸實︰「這樣真好,允公子和皇上都是天樞的頂梁柱,以前俺听了說書的曾經說過前些朝代的什麼帝王大臣猜忌啊,功高蓋主啊,還真怕允公子和皇上會有什麼隔閡,沒想到皇上居然是女子,現在好了,皇上和允公子成婚,我也就放心了。」

那邊賣胭脂水粉的少婦紅著臉,激動道︰「豐神之姿,絕世出塵的允公子啊,我們前久還在猜測,到底什麼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允公子,沒想到英明神武,高貴霸氣的皇上,居然是女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是啊是啊,允公子和皇上能喜結良緣,真的是我天樞的福運。」

「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成婚呢?應該會普天同慶的吧,應該會游街的吧。」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看到天神般的允公子和女兒身的皇上了?」

「真是期待啊」

大街小巷,議論紛紛,無論走到哪,都能听見人們的偷偷議論。

這樣的小道消息,再次將允公子從沖進青樓的火熱話題,又上升了一個高度,與皇上的婚事。

在巷子陰影下,站著兩個少年,一個穿著普通,年歲十七八歲,還有一個有些娘娘腔,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

娘娘腔少年小心翼翼的站在另一名少年身後,臉上掛著笑容︰「皇公子,您看,皇上和允公子的婚事,那是眾望所歸,皆大歡喜,百姓們都很支持呢。」

另一名少年,鳳眸彎著,眼底有著笑意,此時的他,臉部線條柔和,乍一看,翩翩佳公子,俊秀至極,他點點頭,扇子拍了拍那名少年的肩;「小東子,走吧,我們回宮。」

兩人漸漸消失在人流,好似從未出現過。

尊平王爺府,一臉蒼白的蕭若菲,倚在窗前,靜靜的看著院中那唯一一樹桂花,此時桂花正開,清香滿院,

可蕭若菲緊皺眉頭,她一身美麗的白色紗裙,襯得柔若無骨的她飄然若仙,遠遠看去,似仙女下凡,又不由得為她緊皺的眉頭,蒼白的臉色心疼。

「小姐,吃點東西吧,你都兩日未曾吃飯了。」她的貼身小丫頭端著碗粥,擔憂的看著窗邊的少女。

蕭若菲轉頭,眸光幽幽,卻似泫然欲泣︰「我吃不下,你放下吧,等我餓了再吃。」

「小姐,你身子原本就不好,再不吃點東西,一定會病倒的。」小丫頭嘆道︰「更何況小姐又怎麼能

听坊間傳聞,允公子那樣的人,只有小姐能配的上,皇上是強,可允公子也不一定會同意的,小姐你就放寬心,一定是最近暴動比較強,所以才傳出這樣的消息的。」

蕭若菲搖搖頭,蓮步輕移,走到鏡前坐下,看著鏡中臉色蒼白,我見猶憐的容顏,她幽幽的嘆︰

「自三年前,在恆寧湖,見他翩若驚鴻的一面,自此,若菲心里念的都是他,我也一直想,那樣不似凡塵的人啊,豈是我這樣的凡塵女子所能相配,可心中越是告誡自己,他在若菲心中卻越來越深,以致不可自拔,

我知道,那樣的男子,不會輕易對人動心,我心底開心,就算他一輩子不娶,我也一輩子不嫁,只要他的身邊沒有其他女人,就算遠遠看著他,我也甘願。」

「可是若是皇上,若菲心中不服,卻也無奈,皇上身為女兒身,卻能瞞著眾人,掩藏著身份,在皇宮這樣的地方活下來,以女兒之身于危難之間,帶領著天樞百姓,

這麼多年,可想象她所吃的苦,所經歷的痛苦,這樣的奇女子,若菲亦敬佩,可就算是皇上,若非也不服,並不能因為這些,便能待在允公子身邊。」

若菲垂著頭,拉著自己的長發︰「三年了,如今已經十八歲了,為了他,我寧願不要自己的青春。」

「菲兒」不知何時,尊平王菲出現在門口,擔憂慈愛的看著她。

蕭若菲站了起來,眼眶一瞬就紅了,尊平王菲嘆了口氣,走過去一把抱住她︰「菲兒,你的心思,王爺和我都知道,所以就算你一直不願成親,我和你爹都沒逼你,可是現在不同。

王爺也和我說過了,現在是天樞生死存亡的時候,凡事以大局為重,這一次,雖然允公子不知是不是不在樞中城,還未表態,但無論百官還是百姓,都認定了皇上和允公子的事,更何況,要平息這次的暴動,目前想到的,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娘,可是,可是我真的真的好喜歡允公子,就算,就算他娶了別人,比我好,比我強的女子都無所謂,只要能嫁給他,能待在他身邊,就算做妾,填房,我也願意,可是現在,若是他跟皇上成親,那我就徹底沒希望了。

我真的真的只是喜歡他,真的只是想待在他身邊而已,名分我都可以不要。嗚嗚,娘!」

蕭若菲痛哭出聲,這幾日來的壓抑,痛苦,似乎一下便傾瀉出來。

尊平王菲無言以對,只是默默的流淚,蕭若菲雖然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可從小就是她一手養大,在她心底,她就是她的親生女兒,哪有做父母的不想自己的孩子幸福,可是,那個人是允公子啊,那個人是天樞的帝王啊,他們也無可奈何

不知是蕭若菲,樞中城待字閨中的少女們,幾乎都在這幾天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天天以淚洗面,她們的夢中情人,她們心中期盼的白馬王子,將會娶天樞最強的奇女子,而她們一點希望都沒有,這讓她們夢想破滅,心碎了一地,若是別人,那還可以爭一爭,強一強,可帝王啊,如何爭,如何搶?

樞中城似乎更混亂了,比暴動那幾天要混亂的多,暴動,也只是那麼幾百號人,而現在幾乎所有樞中城百姓,不,不僅樞中城百姓,暗地里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往全國各地,幾乎所有地區都暴動起來了,特別是女子們,

女子能擋半邊天,您別不信,這一暴動,比上一次還嚴重,所以男子都小心翼翼,謹言慎行,家里的女子們幾乎都是暴脾氣,不是淚水淹沒,便是摔了一地東西,再一次,男人們收斂了許多,想著各種辦法逗女人們開心

樞中城大門口不遠處,三匹馬拴在樹樁,悠閑的啃著青草。

三條人影,劃過天邊,消失在城中。

而離此地二十里處,一身怪味,頂著雞窩頭,滿臉髒兮兮的堯夕,正拍著馬,急速的朝樞中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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