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禹,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凌易楠臉上有抑制不住的笑意,他拍拍他肩膀。有他幫助自己,便是如虎添翼。
比起凌易楠的興奮,秦承禹顯得冷靜多了,他躊躇著開口,「凌叔,現在鑰匙找到了,結構圖也替你奪回來了,這件事情我不想再參與。」他微微擰起的眉宇間浮出一抹憂郁,解釋說︰「我想全心全意替爸爸報仇。」
「你要殺了冷老太爺?」凌易楠心弦一緊,笑意全無,這對自己的計劃極為不利。可他沒有理由勸阻。
秦承禹將酒杯輕放書桌,像是心意已決,他沒有回答,神色堅毅。
凌易楠長嘆一口氣,焦灼地在書房里來回踱步,在腦海里搜索著該如何留住他,最後,他用了最直接的方法,他在他面前站定,誠摯地說︰「承禹,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眼看金庫就要得手,連鑰匙都拿到手了,凌叔不希望你在這個時候報仇,老太爺一死,歐美麗必定人心慌慌,那金庫想必看守更嚴……」
「對不起,我心意已決。」秦承禹眼中染了一抹堅毅,「先告辭了。」他轉身邁開了步伐。不想再拒絕他,所以不想听他挽留。
「承禹……」
凌易楠幾乎還沒反映過來,秦承禹就已躍窗而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凌易楠凝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臉色有些難看。
夜,寂靜,黑色轎車緩緩行駛在車海里。
車窗搖下,涼涼的風撲入車里,拂在秦承禹堅毅的臉龐,他臉上浮有一絲迷惘,甚至是一絲落漠。
那把鑰匙是按著圖紙找鎖匠連夜趕制出來的,因為凌易楠說過,金庫鑰匙是不可以復制的,也就是說全世界只有顧微妮那塊玉佩才能打開金庫的門。
秦承禹深知她陷入了危險,卻無能為力,只能盡自己的能力去保護她。♀
他的思緒一路飄遠,始終圍繞著顧微妮。
直到……他覺得自己還必須做另一件事,于是,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九,有件事情還得麻煩你幫個忙。」秦承禹收起剛才的憂傷,好看的容顏露出一絲淺笑。他是一個很會調節情緒的人。
「什麼事勞煩你打電話給我?真是稀奇啊。」手機那端黑老九聲音里盡是玩味。
「這回是正事。」秦承禹認真地輕聲說,毫無貧嘴之心。
正事?黑老九假意思索,既而笑道︰「既然是正事,那一句兩句也講不清楚,承禹,要麼來我這兒玩幾天怎麼樣?兄弟們可是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
秦承禹略作思考,爽快地回答︰「可以啊,現在就來。」說著,他將車開往另一條林蔭道。
這些天,顧微妮在紫清的細心照顧下,臉色漸漸紅暈起來,但由于腿上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所以走路也是很勉強。xiong口的傷令她連呼吸都覺得疼。
揮開落地簾,一米陽光輕輕撒入室內,帶來一室的柔和。
「紫清,我想去院子里曬曬太陽。」落地窗前,顧微妮穿著寬松的睡衣,長發披肩,有種久病後的慵懶,很是美麗。
「您的身體要不要緊?可以走樓梯嗎?」紫清有些擔憂,要知道,明月山莊里所有建築都是沒有電梯的。
「沒事的,我已經好多了。」
「那我扶您吧。」
「嗯。」
在紫清的小心攙扶下,顧微妮終于下到了一樓客廳,然後走下台階,來到了一處鮮花盛開的院子里,那里有石桌石凳,還有茶葉開水。♀
是曬太陽曬心情的最佳場所。
「好漂亮的花。」將鼻子湊近一朵盛開的粉色小花,顧微妮享受般聞了聞,心情舒暢。在屋子里悶得太久,好久沒有親近大自然了。
紫清放眼望去,各色花朵爭先奪艷,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臉上染了甜美的笑意︰「是啊,若是常年置身這明月山莊里,都要分不清四季了。」
「紫清,你說這明月山莊里,冬天也會有花開嗎?」
「少女乃女乃,您還不知道吧?在那個望月亭後面,有一大片梅花,冬天的時候可漂亮呢,去年我來過一次。」
光听她說,顧微妮就能想像到那種美麗。
微妮知道,這些花種全是從歐洲引進的名貴品種,是一般地方沒有的,因為氣候土壤的不適應,需要有人用心栽培,而老太爺平生最大的愛好便是種種花草,練練太極,品品茶,下下棋……
也只有他,才有本事把這些花花草草打理得如此之好。
「哈欠!」
顧微妮不可抑制地打了個噴嚏。
「少女乃女乃,我去給您拿
重生之老妖精別鬧
件薄外套吧,著涼了可不好。」紫清說著便往客廳方向跑去。
顧微妮沒有阻攔,她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擰起茶壺剛要泡茶……
「微妮,你怎麼下來了?傷好些了嗎?」嘉惠人未到聲先來。爽朗的聲音沒有太多關心。
顧微妮擰茶壺的手指一頓,抬眸,見到嘉惠已款款坐入自己對面。
「別愣著啊,幫我也泡一杯吧。」說著,嘉惠將一只骨瓷小碗推到茶壺嘴下。
陽光下,花海中,顧微妮小心翼翼地替嘉惠斟茶,然後又替自己倒了一杯,她及腰的長發如海澡般濃密,微微卷曲,眼楮就像水晶一樣,特別明亮。
嘉惠打量著她,微微有些出神,她竟然這麼美?
顧微妮端起骨瓷小碗輕啜一口茶,淡漠的眸光落在嘉惠微微有些失神的臉龐,她沒有向她問候。
「微妮,你……你該不會在生我的氣吧?」那淡漠的眸光簡直能把人給殺死,嘉惠眉心皺起。
顧微妮將眸光從她身上收回,還是沒有說話。
她的態度令嘉惠有些不悅,更多的是心虛,甚至是局促不安,她坐正身子,稍稍提高嗓音為自己壯膽,「你是不是以為是我故意把你推入下水井的?」
她竟然主動提起?真好意思!顧微妮放下骨瓷小碗,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覺得呢?」她故意說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這是跟長輩說話的什麼態度?嘉惠背脊有些僵硬,「顧微妮,你有證據嗎?沒證據怎麼敢污蔑我,就算不是親生的,我好歹也是廝宸的媽媽,是你婆婆!」她岔岔低語。也生怕被旁人听到。
婆婆?顧微妮覺得好笑,她淡定自若地問她︰「我剛才說什麼了嗎?」她端起骨瓷小碗,慢慢飲茶。不屑與她爭論。
廝宸不承認她,她又有什麼必要承認呢?況且她那天分明就是故意的。
嘉惠本想再說些什麼,紫清卻已跑過來,「少女乃女乃,先穿上吧。」她把一件粉色的薄外套披在顧微妮身上,然後幫助她穿好。
「太太。」等幫微妮穿好外套,紫清恭敬地站在她身邊,然後抬眸觸上嘉惠暗藏怒意的眸。
嘉惠沒有應聲,將目光從她身上收回,然後深深地看了顧微妮一眼,再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她……」望著嘉惠離去的背影,紫清滿臉霧水。好像不高興哦。
「做賊心虛了。」顧微妮悠悠品茶,不冷不熱地說。
琢磨著她的話,紫清開始沉默出神……
這些天,冷廝宸也是住在明月山莊的,他白天去公司,晚上會準時回來,在顧微妮眼里,他的關心只不過是做給外公看而已。
「微妮,如果有氣,可以沖我來,別整天擺著這副淡漠的樣子,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臥室里,冷廝宸將外套月兌下隨手掛好,並不看她地說。
顧微妮躺靠在g頭,抬眸看他,眼神復雜,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隔閡感,「廝宸,我寧願你冷落我,也不希望看到你的偽裝。」
冷廝宸解襯衫紐扣的手頓了頓,被這突如其來的語氣怔住了,「顧微妮,我對你不好,你失落不已,我對你好,你也不開心,真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滿足你。」他在公司處理一天的爛攤子,已經很累了,連多說一句都覺得累。
她看著他解開襯衫月兌下,然後鑽入被窩里,側過身去睡著了。
「我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女人……」關了燈,有一個聲音久久縈繞在耳邊。
這句話,從他的嘴里講得太多,即使他是真的愛上了,顧微妮也很難相信那是真的。
次日清晨。
冷廝炫早早地起來,開車去了趟公司,然後等凌涵美熬好藥後,擰著保鮮瓶親自去了明月山莊。
他好多天沒來了,公司有些事情需要親自處理。
銀色賓利緩緩駛入山莊的時候,顧微妮和紫清並沒有發現。
所以顧微妮像往常一樣下樓了,只是剛走到客廳,還沒站定身子,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撞入眼簾。
「微妮?」見到她,冷廝炫大大地吃了一驚,從她的神態穿著這是剛起g不久啊,難道她住在這里?
顧微妮腳步一滯,好半天沒恍過神來。
「二少爺好。」只有紫清理智地跟門口進來的人打著招呼。
紫清這丫頭也在?冷廝炫基本已經確定顧微妮是住在這兒了,若是來看看外公,是沒有必要帶紫清來的。
是她的傷口還沒好嗎?需要人照顧?上次嘉惠打電話給他,把顧微妮擋槍受傷那段給省略了,所以他至今還不知道她中槍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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