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娶我可好,婚事我答應了
「我是故意的。ai愨鵡」
懷中的人卻仿若感覺不到疼痛和危險似的,輕嘆出聲。
上官墨動作一僵,垂眸,正見她將臉緩緩埋在他的懷中。
「我剛剛對夏臨說的話,是故意給你听的,我知道你在裝睡。」
沈意閉上眼,鼻間的觸覺便更是靈敏。雖然是裝睡,但傷是真的,那個高手也是真的,此刻,鼻間厚重的藥味盥。
她卻並不覺得難聞,反而往他懷里更緊了緊。
男人卻並不接招。
空氣一時間凝了凝,良久,只听得耳邊,冷笑一聲,「既然是故意的,那索性故意到底就是,既然走了,還回來做什麼?瀧」
女子螓首微滯,而後緩緩抬起頭來,定定看進男人眸中,「故意是因為生氣,氣你常常這麼對我,反復無常,所以想報復你一次,讓你感覺到你這麼待我時我的心痛。至于故意到底卻是需要狠心,我雖然會生你的氣,但對你,卻從來狠不下心。」
上官墨傾城卻也深沉的眸子如萬年寒潭,有一瞬間,似也有一絲波瀾。
「我也並沒有走,我去看我娘了。」
上官墨聞言,唇角微冷,「這謊不高明,你昏睡數日,你怎知你娘在我這里?即便坦誠是夏臨求你回來的又如何?」
沈意怔了怔,倏然一笑,「嗯,這實話的確不高明,即便說謊是夏臨求我回來,我可憐你才回來的又如何?剛好可以讓你心里更氣更怒,也正好報仇了。」
「沈意你!」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沈意見他怒恨,整張臉上盡是寒霜,不由笑得眉眼彎彎。
躺在他懷中,將他氣得咬牙切齒,再笑眯眯看著他的怒——這感覺比她想象的要好。
卻不想,對峙半晌,沈意只見他膚色之下動蕩著一股青紫之氣,到底心疼。
輕嘆,被子下的手主動去抓他的,不理會他的排斥,嘟囔,「所以說,你自己愛找虐啊,和你說實話你也不要信……」
「我都把你踢吐血了,總會冷靜下來想一想——這也不就是你最初想要的效果嗎?那晚,是誰放我出來的?又是誰給了我金牌?我娘匆匆帶我離開,她做了什麼?還有行至半路,我們的馬車忽然被偷,以至于一直停留在曹掌櫃的深宅之內,她是想要做什麼?」
「至于我為何會知道我娘在這里……因為我對你和我娘都有信心。我安生躺在你床上,我娘必定就在附近,而她一直安安靜靜的,也必定是你做了什麼安撫她,否則不翻天覆地才怪——這個都不用別人告訴我的,這是母女十多年來的默契,還有……」沈意緩緩說著,頓住,望著男人的眸子忽地含了笑。
上官墨直直看著她,听著她不疾不徐的嗓音,她忽然停下,他心頭一緊,面上卻並不表現出急切,只冷哼一聲,「還有什麼?」
「還有……」沈意拖了拖,正將上官墨惹得皺眉不悅,她卻忽然湊上了他的唇。
上官墨渾身重重一僵,不意她忽然這動作。
誠實的說,在她忽然湊上來那一剎那,他心底一陣激蕩,既驚訝、又激動、更……驚喜,他下意識的反應是,掙開了被她捉住的手,改而環過她的腰。
然而,那下意識的反應過後,他眼中怒氣更深,就著抱她腰的手,重重推她。
上官墨即使是病中,力道也是不容忽視的,沈意疼得小臉一皺,改而緊緊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幾乎趴到他身上去,嘆,「還有情人間的默契好嗎?」
某人正推她的手再也無力,只不進不退,擱在那里。
沈意用臉去蹭他的頭,「雖然你有很多人格缺陷,但你總是我愛的男人,我對我自己還是有些信心的。」
「我有很多人格缺陷?」耳旁,嗓音悅耳至極,卻也危險至極。
「看,拒不承認人格缺陷就是人格缺陷之一。」
「你真以為我不敢趕你走是不是?」
「明明心里想我得很,嘴上卻一直在趕我走,人格缺陷之二。」
「沈意!」
沈意終于放開他,偏頭,認真看著他的臉。
與她此刻的柔情蜜意相比,上官墨臉色精彩紛呈。
沈意輕輕吻了吻他擰緊的眉心,低聲道︰「我們好好的,好不好?今天好好的,明天好好的,以後也好好的。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再過幾天就大婚了……對了,你是要娶我吧?」
男人遲遲沒有動靜,仿佛沒有听到她的話。
沈意也保持著吻他的姿勢,沒催。
良久,她只覺腰上一緊,整個人被他一按,重重落到他身上。她顧忌他應該傷得不輕,就要起來,減輕他的重量。剛一動,頭就被他用力按到了自己脖子里。
耳邊,他輕輕「嗯」了一聲,嗓音說不出的別扭又……動人心弦,「好。」
沈意一笑,主動親昵的抱著他。
空氣寧靜片刻,沈意忽然想起一事。
「對了,你受這麼重的傷,大婚沒問題麼?」
「……沒問題。」
「是嗎?不要逞強,成親很累,從早累到晚,如果你堅持不住……」
「沈意,那天晚上你會知道我的傷重不重。」
「……」
……
「顧夫人,且慢。」
夏臨走到偏院時,正見得顧夫人由丫鬟攙扶著出門,手中拿著包袱,看樣子竟是要離開。
夏臨一凜,連忙叫住,「顧夫人這是要去哪里?」
顧夫人停下腳步,淡道︰「你也知道我是顧夫人。我已在府上叨擾數日了,自是要回將軍府。」
「屬下立刻去請沈小姐。」
「不必了。」顧夫人阻止,「不必通知她,她不久也是要回來的。」
夏臨臉色微變,心道不妙。
以為上官墨已經說服了這位難纏的,沒想結果還是不妙。
顧夫人見他忐忑,一笑,「要嫁人了,總是要回家待嫁的。夏公子,你說是嗎?」
不意顧夫人忽然松口,夏臨神色頓松,喜形于色,「是,是,顧夫人說得是。那屬下就謹遵夫人的意思,這便送顧夫人回府。」
「不必了,顧瑜已在來接我的路上。」顧夫人說著,回身往外。
夏臨送顧夫人到偏門時,竟果然見得一行人。
為首,顧瑜正要從高頭大馬之上下來,其後,僕婦數人,轎子在一旁等候。
顧瑜見得顧夫人,臉上微微一驚。
夏臨已極快捕捉到了那一抹驚詫,這樣的情形,似乎是顧瑜來接顧夫人,卻並未事先通知顧夫人,更不意會剛好在這里見得她。
那麼,顧夫人是怎麼知道顧將軍要來接她的?
傳聞,顧夫人雖為女子,野心卻極大,京中眼線無數……難道是真的?
正驚著,已見顧瑜一頓之後,大步朝顧夫人走去,眸子深深看著她,「一切……可還好?」
顧夫人神色如常,輕輕點頭,「我們回去吧。」
顧瑜往她身後看了看,卻不見沈意,「女兒她……」
「女兒稍後再回,靈瓏留在這里伺候。」
顧夫人話落,自行上了轎。
顧瑜眸色疑慮,仍是朝夏臨客套了幾句,又看了靈瓏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
「若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回府,關上房門,顧瑜沉聲問顧夫人。
顧夫人坐在桌前,有些疲累的揉了揉太陽穴,「沒怎麼回事,就是意兒和上官墨的婚事,我答應了。」
「你……」
顧瑜臉色難看隱怒,「你為何出爾反爾?你先是反對,鬧出這麼大的事來,現在又輕描淡寫你答應了,你是答應了,你可曾顧及過他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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