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旺斯南部的莊園並沒有因為女主人的離去而改變。
只有莊園後面的玫瑰田里,多了一個白色的十字架。
于瑾獨自一個人走在盛開的玫瑰之中,任由荊條劃過她的裙擺,發出絲絲拉拉的聲響羆。
風吹過,了無痕翻。
她在十字架前停了下來。
沒有照片,沒有墓志銘。
可是她知道十字架下,玫瑰田中,躺著的人是誰。
她靜靜地席地而坐,伸手將剛剛在途中看到的一朵最美的玫瑰輕輕放在許寧慧的墓前,「伯母,我來看你了。」
或許于瑾在莊園里的那段日子,于他們兩個女人來說,都是最美好的回憶。
她忍不住埋首在雙.膝之間,任由玫瑰香氣充斥在自己的鼻尖,任由溫熱的液體從眼眶滑落,心里,也第一次,任由自己和許寧慧很早以前,在這片玫瑰田的談話翻涌成回憶——
彼時她還相信愛情,而讓她相信愛情的那個男人,還在她身邊,正是馥郁甜蜜的時節。
她和許寧慧攜手站在晨光中的玫瑰田里,于瑾听到許寧慧對自己說,「于瑾,越天很在乎你。」
「是嗎?」于瑾笑得有些沒心沒肺,「我沒有看出來。」
「壞丫頭,」她作勢要教訓于瑾,卻是慈愛的眼光,「越天看你的時候,眼楮里總是帶著一絲寵溺,無論你走到哪里,他的目光就跟到哪里。你的一顰一笑,都會讓他喜悅滿足。」
「是嗎?」于瑾依舊是笑著,眼中卻有了深意,有了嬌羞。
「當然,」許寧慧轉頭,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越天。他的童年我沒能參與,到了我們母子相認的時候,他已經是少年,已經背負了太多的責任和期盼。快樂對于他來說,真的很少。」
于瑾鼻頭一算,心中泛起微微的疼,「伯母」
「于瑾,我作為母親,沒有為越天的童年寫滿快樂,我很慚愧,」許寧慧眸中帶淚,「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幸福,快樂,于瑾,你明白嗎?」
可憐天下父母心,于瑾怎會不知?
她鄭重地點了點頭,「伯母,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他好,直到,他不要我為止。」
「傻丫頭,」得到保證的許寧慧終于放松了眉梢,「他怎麼會不要你。」
「誰知道呢?」于瑾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說不定他覺得我不可愛了。」
「相信我,沒有人比你更可愛。」
直到他不要我為止
于瑾沒想到自己一言成讖。
他真的不要自己了。
回憶戛然而止,她抬眸,淚眼婆娑地看著面前的十字架,「伯母,對不起,答應你的事我沒有做到。」
「他現在不快樂,可是我再也沒有辦法給他快樂了。」
「因為我自己也沒有辦法快樂。」
「伯母,但是我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分享。」
「您做女乃女乃了。」
「她叫迦南,很可愛,我這里有照片,」于瑾將手機拿出來,翻出小迦南的照片放在面前新鮮的泥土上,「您看,她有長長的酒窩,她已經會笑了」
「我希望我能夠快一點堅強起來,能夠快樂的生活,這樣我才能將她帶在身邊。」
「我也希望,我可以給她的童年寫滿快樂,就像您曾經期盼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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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期盼的什麼樣?」身後清朗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于瑾心中一緊,本能將手機拿起,有些慌亂地起身,「你怎麼會在這里?」
剛才自己說的話,他听了多少進去?
「一來就亂跑,也不怕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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