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三世一見如故 第二十章 侯爺出現

作者 ︰ 白勝衣

蕭臨然看著細心在他眼楮里不知裝什麼的離女︰「別把我弄瞎了,你可是要負責的。」

離女狠狠白了他一眼,也懶得跟他貧嘴。

按照約定,未白如約而至,她與蕭臨然早已侯在府外,看見未白,她本還雀躍的心一下又跌入了谷底,未白那無視她存在的眼神讓她很是無奈。

蕭臨然道︰「進去吧。」

三人一路無話,走到了蕭夫人房中,未白才將房內的桌子移動到了正中央,把手中的道具一一陳列擺上,手拿著一把桃木劍,儼然一副捉鬼道士的風範。她真不是有意想笑,只是一旦想起這些竟然是作為鬼君的未白在弄的事,就讓人忍俊不禁。

因為她沒忍住的笑聲,未白不客氣地瞥了她一眼後冷冷道︰「作法之時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影響我運功。」

--她只好訕訕點頭,死未白,裝酷。不久,在燒盡的沉灰里慢慢浮現出了一搓凌亂干枯的頭發,接著是那浮腫的雙眼,腐爛的鼻子和唇部,她看得有些反胃,而蕭臨然更是驚訝萬分,可是並沒有如同一般膽小之人被嚇得屁滾尿流奪門而去,眼里只是難以置信。

那已經逐漸腐爛的身子一點點往上爬,未白的桃木劍已經指向了它的喉部︰「為何要在此危害他人性命。」

那空洞的雙眼辯不出色彩,嘴唇蠕動,發出沙啞的聲音︰「我,我死不瞑目。」

看來也是個幽怨的鬼魂。

「你有何冤屈,在此說來,我便替你度化了。」未白說得大義凜然。

那鬼魂見他們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這才感激涕零開口,「我本是良家少女,長得還算不錯,然後有一日遭人綁架,眼楮被人蒙著,也不知在哪,我就掙扎听到了什麼交易。我為了逃月兌,想盡了各種辦法,卻還是唄被發現了,被打死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那這就奇怪了,這女鬼為何獨獨潛藏在了娘的房內,蕭臨然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房中?」

鬼魂道︰「因為這里的主人陰氣最重,我還不想投胎,我不能讓害死我的人逍遙法外。」听得是這種原因,蕭臨然這才放下心來。

離女也關心地問,「那你知道是誰害了你嗎?」

那鬼魂點頭︰「知道,我似乎听到了別人稱他為劉管家。」

「劉管家。」蕭臨然陷入了思考。

見狀,離女不禁猜想,「莫非你們府上真有此人。」

「沒錯。」蕭臨然倒是回答得相當坦然,完全不忌諱被人懷疑。

未白道︰「之後的事我會幫你處理,你可以安心投胎了,若是還繼續停留在此為非作歹,定不能饒你。」

「你們真會幫我報仇嗎?」那鬼魂感激得當場下跪。

未白輕輕點頭,「恩,放心吧。」

鬼魂磕了三個響頭,「謝謝。我終于了了這一樁心願。」

一陣儀式過後,那鬼魂終于消失。

助人為樂之事使得離女覺得特別興奮,抓過未白的手說道︰「好了,我們去調查吧。」

未白甩開那只手道︰「誰要跟你去調查。」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被甩開的離女也沒在意,只是驚訝于未白的回答。

未白輕哼,「哼,我那只是為了讓她能夠安心渡化,死了何必還心存怨念。」

得知是騙局,離女瞬間覺得這未白太糟糕了,「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這樣用得著你管麼。」說罷走了出去。氣死她了,氣死她了,這可惡的未白。

就這麼慪氣過了一個晚上,次日天色晴好,萬里無雲。

「蕭臨然!」離女強行掀開還在呼呼大睡的蕭臨然的被子,如今看多了他各種暴露姿態,離女倒是習慣了,也只管死命拉他起來,「蕭臨然你個豬,快點起來去千香樓那佔領一個好位置觀看斗花魁大賽。」

「離女,你別急。」蕭臨然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離女于是打開門,喊了一聲,「夫人。」

蕭臨然見鬼了似的從床上蹦噠起來,看到在門口壞笑的離女,才深知自己上當了,「離女,你這輩子實在應該投胎成為報明的公雞。」

離女滿不在乎,「你以為我樂意,我從小到大也就催過你。」

要不是在這里辦什麼事都不能離開蕭臨然,不然她還不願在這當個書童,「你覺得顧白今天會來嗎?」

蕭臨然穿衣裳的手停滯了片刻,「顧白顧白,離女你滿腦子都是顧白,他能知道麼?看他對你的態度,都還沒那天那個侍女友善。」

「可是我知道他啊,我記得他總不能當忘記了吧。」

蕭臨然也不再答話,只是老老實實穿好衣裳,喚人端過茶水漱口後,便帶著離女一同出了門。

這斗花魁大賽在庸都城內,倒可以成了能跟科舉考試媲美的項目,光是看那布景之龐大,場面之非凡,人潮之涌動,就可見多少富家子弟兼文人墨客都齊聚在此。斗花魁在庸都城的臨江一家茶館前那舉行,那家茶樓因著這好地理環境,城內重大的比試基本在此舉辦,茶樓的生意是如火如荼。

此次參賽的花魁共有三個,分別是醉夢樓的明茶花,醉鄉樓的郁金香,以及醉意樓的金盞花,個個是才貌雙全,難辨雌雄。離女掐指一算,所謂的斗花魁大賽,大也只是兩個競爭對手,若是換作現代社會,一個班的第三名拿回去報名次,那可得多牛叉了。

今兒個蕭臨然穿著打扮倒是有模有樣,倒不是想貶低他之前沒模沒樣,之前總是把自己弄得就是個公子,不知心里掖著什麼花花綠綠的腸子。如今,一襲黑色長衫加上束起的發冠,面若冠玉,玉樹臨風

離女緊跟著蕭臨然上了千香樓,立馬有小二迎了上來,「公子,這邊請。」熟門熟路,倒不像第一次來。蕭臨然找了個靠窗的雅閣坐下,便吩咐一旁的小二,把那些招牌菜全端上來就可,小二點頭便離開了這間雅閣,他抬頭見離女還在老實站著,「怎麼不坐下?」

離女望向門外,來來往往的客人,看那些裝扮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不妥,給人看到蕭家的公子竟然與一介書童並列而座,也不知在背後嚼什麼舌根。」

蕭臨然一笑,「你這會倒是記得我蕭公子的身份了,起初見你欺負我倒是欺負得挺來勁的。」

「這面子工程不能少,我欺負你也是有看場合。」

「你若覺得這樣子不便與我同坐,那好辦。」

正說著,一位形如弱柳扶風的琵琶女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紅著臉垂頭,請問公子需要听什麼曲子?蕭臨然將她喚至身前,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只見那女子本來面若春風的臉閃現一絲失落,但又趕緊堆起那抹風情萬種的笑,拉過離女,「來,跟我去一個地方。」

離女愣頭愣腦,看向一旁的蕭臨然,他只是笑著點頭,示意她跟去沒什麼,她這才狐疑跟在那女子後面。

「請問,你要把我帶到哪?」

「你喚我作煙兒便好。」那叫做煙兒的女子走到茶樓邊的一座小樓,開門,「姑娘是公子新見找來的丫鬟?」

離女看了眼這座小樓,搖頭,「是書童。」

煙兒一笑,「好端端一位姑娘家的,作什麼書童。」她又引離女到了一間閨房,讓她坐下,散下離女的頭發,離女一驚,不知何意,那臉倒更生動了幾分,煙兒對著銅鏡瞅了瞅,笑中帶著苦澀,生得真是水靈靈,難怪公子會將你帶在身邊。

離女這才醒悟,「煙兒,你是要幫我弄回女裝?」

煙兒已經拿起桃木梳替她梳發,「嗯,這是公子交代煙兒的事。」

「可是……」

「別可是了,公子既然有意讓你以女裝示人便是覺得你有資格呆他身邊。」

離女也不便與這個不相識的女子多說,也就任由著她在自己頭上搗鼓。看著光景,蕭臨然與這位煙兒的女子卻是相識,不,應該說那座千香樓的人都與蕭臨然認識,一個念頭出現在她腦海里,莫非,那家酒樓的老板就是他?

不一會,一個簡單的發式就誕生,煙兒又替她上了一點淡妝,那閉羞之貌盡顯萬分,果真是個不得了的美人兒,心酸的同時又覺得這是必然的,這麼一個美人,普天之下能有幾個男人不喜歡,即使是自家的這位公子。

煙兒拿出一套最喜歡的長裙,遞到離女手上,「姑娘你在這換著衣裳,煙兒在外頭等著。」說罷,煙兒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離女穿上那粉色長裙,對著鏡子照了半晌,這張臉真是好久沒看了。她長得比較像爹,但是又沒有爹的美艷,更沒有爹的那一頭銀發,只有那雙眼,明亮得像顆星,與爹的如出一轍。

她很在意這件事,曾經問過娘︰「為什麼爹有一頭漂亮的銀發,囡囡沒有?」

娘道︰「你爹是因為身上落疾,憔悴至此。」

可是她不信,她覺得那一頭銀發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寶貝,才不是因為什麼落疾導致。為什麼她最近老是你想起過去那些事情呢。對于滅族之事,她是難以釋懷,但也不是怨天尤人。如今,她想抓住的幸福,便只有未白。

煙兒靠在門外的牆上,想起了當初被公子撿回來後,知道公子並非什麼正兒八經的大好人,他會去逛妓院,會殺人,但是這麼一位公子,卻沒有踫過她的身子,她以為是自己魅力不夠,又或許,公子是喜歡投懷送抱的女子,也曾經主動給公子,他卻只是將外衣月兌下,套在她身上。

「煙兒,你還有自己的人生。」

可是,明明,明明公子就是她的整個人生,為何他寧願去染指青樓那些女子,都不肯要了她,她不解,更是不甘,但想到公子也許是想保護著她,也就可以自欺欺人,至少,他身邊沒有過除了她以外的第二個女人出現。

她一直就靠著這個信念等著有一天公子能回頭看她一眼,卻等來了另一個女子的出現。那女子能與他形影不離,還能與他一起來到這千香樓平起平坐,她知道,那是公子心中在乎的人才有的資格。

這麼想著,離女已經出來,穿著那套自己都沒舍得穿的長裙,果然是人美穿什麼都上身,即使是號稱庸都城第一美人也不為過,她,輸得心服口服。

「走吧,公子想是也等久了。」煙兒迎上去,拉過離女的手往回走。

路上行人紛紛回頭看著這個陌生的臉孔,心想,這麼一位絕世美人以前怎麼沒見過。離女頓時感到亞歷山大,若是用回在現世的那張臉,行事倒還比較方便,如今,換回女裝都還要像過街老鼠,遮遮掩掩不敢示人。

煙兒心里默嘆,長得這一副好皮相,卻還如此愧疚,真是要氣死旁人了。

離女心里只有哀嘆,怪只怪人間貌美之人太少,想當初,放眼望去,滿目都是美人,縴襲神君要是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還有老天君娶的那些神女們,當初愛慕爹的神女,以及娘,詭畫,這些無一不是十足美人,她只能混個中上的位置,這還是托了爹的光。

剛走到酒樓內,一個家丁忽然走過來,恭敬地對離女說道︰「我家公子想認識小姐,公子讓小人來問小姐,可否賞臉去與他共飲一杯。」

離女抬頭望去,正見對面臨窗一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正端著酒杯朝她看來,看樣子就是他邀請自己過去。這男子從臉上看,雖然上了歲數,但是給她一種還很年輕的感覺,他衣著講究,動作優雅得體,一看也是個不凡之人,對于不凡之人,她一向只有一個念頭,避而遠之。于是她朝那男子禮貌一笑,然後轉頭對那家丁道︰「小女子今日已約了人,實在是抱歉。」

顯然那家丁很為難,向那邊的公子看了眼,沒有退開的意思,「還請小姐能賞臉過去。」

「是何人要邀請我約好的姑娘?」

離女向那看去,蕭臨然已經從雅閣走了出來,蕭臨然沒有看離女,倒先看向靠窗的那位公子,那公子也看了過來,對視了幾秒,那公子也不再笑,輕輕喚了聲,「回來。」

那家丁朝離女鞠了個躬,「多有打擾了。」

看著家丁退了回去,離女這才走上前去,蕭臨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牽進了雅閣,走到里面,才將手放開,示意煙兒先退下,然後坐下。

「他便是近日出現在庸都城的那位侯爺。」

「侯爺?就是那位已經包下明茶花的侯爺?」昨日跟蕭臨然特意去醉夢樓一探究竟,這柳昭茗的真顏還沒看到,原因還都在這位神秘的侯爺身上。如今看到這位侯爺,倒真是出乎意料的年輕,與她想象的有些出入。

「嗯,你最好離他遠點。」蕭臨然手轉著酒杯,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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