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三世一見如故 第三十九章 打入輪回

作者 ︰ 白勝衣

不見了不見了,為何會忽然消失不見了,又是何時不見的,她竟一點知覺也沒有,那個匣子被她施放過法術,一般是看不見藏在何處。鬼君沉思了半晌,爾後看著她道︰「我會處理好。」又看著彼岸︰「彼岸,照顧好女君,不可讓她亂跑。」

未白鬼君是對她失望了,竟連說話都懶得說嘛,還是他一點不在乎,又或是擔心她亂跑去闖禍。當她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名男子,卻才發現他對自己竟是一點情分都沒有。

彼岸跟著她回到了冥思閣,在屋里來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詞︰「也不知方囚君在人間那將事情辦妥了沒。」感覺到這樣徒增了她的愧疚,彼岸停止了徘徊,安慰道︰「離女,沒事的,方囚君一定會處理好,你不用太過憂慮。」

不曾想,竟輪到這小妮子來安慰她。她不憂慮,她只是奇怪,那穿鏡密匙究竟是被誰用什麼方法從她這悄無聲息地拿走。鬼界里的所有兵將,都不可能做出這等事,那麼便是鬼界之外的,不是她小肚雞腸,對姽畫神女有了偏見就處處懷疑,只是除了姽畫神女,她不覺得還有誰有這種可能。

眼下也拿不出證據,她又作何指控?更沒時間讓她找到證據,這事很快就傳到了天界,天君大怒,即刻率著得力愛將親自前來鬼界問罪。

就在她還在和彼岸商討此事之時,兩個天兵擁著天君進入了她的冥思閣,早就听說自從姽畫神女親自邀請未白鬼君上天界,鬼君未去,沒過幾日,那老天君便將這天君之位承給了央回殿下,這央回,與未白鬼君正乃同胞兄弟。明明是兄弟,未白卻明顯出眾許多,央回天君那一身散發著強勢的氣質,板著一張臉端看著她︰「將七月離女抓走。」

一句廢話都未多說,兩名天兵跨步向前,將她拿下,還在一旁的彼岸拉著她的手︰「離女。」誓不讓天兵將她帶走。

身後另外兩名天兵粗暴地將彼岸拽走,彼岸被狠狠推到了一旁,啜泣著,但眼前天君也在,只得偷偷瞪了一眼天君,沒轍,只好拂袖抹掉眼淚,一個轉身飛走,也不知去哪里。

「離女,你可有何話說?」天君問她。

她不認識央回,而央回天君看她卻不陌生。她也不想為這件作何解釋,沒有證據,任何解釋都是狡辯。央回天君也沒再問,輕輕擺頭,示意天兵將她帶走。

小白無常從外面匆匆趕上來,跪在地上,作揖,語氣堅定︰「天君,離女女君乃鬼界女君,犯了錯按照鬼界的規矩也該在鬼界受罰。」她一個咯 ,向小白無常望去。

央回天君原本平靜的臉上顯然有些不悅︰「哦?在鬼界審判?」

小白無常不受干擾,如實稟報︰「是的,天君。」

天君直視著小白無常的雙眼,卻看不出小白無常有任何懼怕之色,這才道︰「那便依了鬼界的規矩,那麼,要將她押往何處?」

「萬劫台旁的鬼牢。」

「將囚犯七月離女押往萬劫台鬼牢。」天君一聲令下,便大步走了出去。經過小白無常身邊時,听得他輕聲說道︰「女君,鬼界一定會想法子的。」

她苦笑,罷了,這罪,若不是能證明她是冤枉的,那便是沒法子。鬼界也並沒有規矩要求犯了罪的鬼界將領必須在鬼界審判,小白無常這麼說,不過是為了替她找個有利于救她的地方,爭取更多的時間想法子。

坐在鬼牢里,昔日的伙伴輪流著往她這跑來,先是未見老頭,他沉重的搖頭︰「原以為將你帶來鬼界,能保你一生平平安安。」

這不怪誰,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她第一次很正經地跟老頭開口說話︰「老頭,這些年來,多謝你的包容與照顧,除了死去的爹娘與端南,你便是我親人一般的存在。」

「丫頭,你不適合說這些話,以後要走的路還長著呢。」未見老頭搖頭嘆息,「我與鬼君會想法子向天君求情。」

從她第一眼看到央回開始,她便不覺得跟天君求情會有何用處。

彼岸是第二個來的,眼楮已經紅腫了一圈,看來是哭得不少︰「離女,即使是要惹事,我也要把你救出來。」

小妮子平日里惹事,那都是不懂事的胡鬧,跟著自家尋樂子,可今日不同往日,她諄諄教導,「彼岸,我教過你什麼了。」

彼岸吸著鼻子,搖頭。

「惹事就要惹得漂亮些,不要給人抓到了把柄,即使抓到了把柄,也要漂亮的解決。」

「可是……」

「沒任何可是,這是我的失敗例子,你還要步入我的後塵?」

「我不管,什麼理智我不要懂,也不想懂!」說著跑開了,不願听她的大道理,真是個性情的少女,也正是她喜愛彼岸的原因。

然後是方囚,他難得的沒有笑得一肚子壞水,只是默默站著,平日里的口若懸河如今就像鬧了旱災。

她笑道,「失戀了?」

「……」

「那別給我擺這麼一張我還得安慰你的表情啊。」

方囚總算是開竅,「得女君半句安慰,我這戀失得值了。」

「呵呵。」

「哈哈。」

牛頭馬面還是形影不離,扭扭妮妮抓著腦袋不知要說些什麼。

「還吃蟲子麼?」又是她先開口打破沉默。

「女君啊,這牛頭還是在吃,你得訓訓他,鬼君的教誨也不听。」馬面打著小報告。

「那誰叫管膳食的那老家伙做的白米飯實在難以下咽。」又撓撓頭,「還是女君做的花糕好吃。」

「以後叫彼岸學著做,我教過給了她。」

氣氛陷入了沉默。

天君要降罪于她的那天,她仍是沒見著未白鬼君。

斷情黑竟也來了,誰說他斷情的,這不是很有情麼。

「斷情黑,你不是對我有情了吧。」

「……」他冷冷撇過頭,「只是舍不得女君的花糕。」

她故作傷心,斷情黑不得不解釋︰「我不敢高攀女君。」

這家伙,是得有多要面子。

小白無常來的時候,臉色比平日里更蒼白了,她悄悄用手在地底下擦了擦,湊到前面,招手︰「小白無常啊,過來。」

待小白無常走近,她將髒兮兮的手往他臉上一抹︰「你得讓斷情黑把黑色染點給你,瞧你這樣子,看得我揪心。」

小白無常鄙視地看了她一眼,也沒抹掉臉上髒兮兮的灰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主子這麼白,我還能黑去哪。」

「挺能說的啊,看來是不會被誰欺負了啊。」

他嘴唇動了動,「那還是給你欺負的好。」

之後很多很多鬼將們都來了,就像安排好了一樣,她笑啊笑,跟他們聊著無關痛癢的小事,待他們全走後,那笑卻越來越落寞。

那落寞不過是因為未白鬼君沒來。

審判時刻到了,帶囚犯七月離女前往萬劫台。最後的審判時刻,她跟在兩名天兵後艱難走著,走到三玄門的復來鏡前,看了眼,這便是禍端。轉身,一步步走向那即將成為自己終點的萬惡刑場。

她,從未有過這麼淡然。

她著素衣白華,逆風而立,凜然站在萬劫台上,長發如柳絲,側耳飄揚,如同鬼魅扭動的細長腰肢妖冶媚人。她淡然的雙眸波瀾不起,泰然自若地望向最高處的那名男子,那位至高無上的天君,雍容華貴,噙著惡意之笑,心滿意得看著著她。

天君為何會這樣心滿意得,她無暇深究,她只想知道一件事——他呢?淡然的眸子移向天君身側之位,空空如也。

他不在此,不在這進行審判的萬惡之地。一向笑得眾生顛倒的鬼君,她在這周而復始的鬼界唯一愛上的男子,在她面臨審判之日竟不在。

事已至此,她還能有何依戀呢。她艱難地仰起頭,看著無止無境地鬼界上空,漆黑無淵,努力使眼楮不眨,以免讓眼眶中充盈的液體,潸然而下,再難控制。

最高處的天君,臉色輕蔑,眼里已經漸漸生出不耐煩,「離女,你可認罪?」

她終于低下頭,垂下眼皮,跪下,接受審判︰「離女認罪。」

認罪,不過減輕了負擔,她鬧的事太多,已不想連累了誰。從小到大,她從未真正的成熟過罷,只是被身邊呵護自己的伙伴們,親友們捧著。

一旁的彼岸正欲沖過來,被天兵抓住︰「離女,鑰匙不是你弄丟的,為何要認罪。」

天君瞅了眼彼岸,揮手示意讓彼岸閉嘴,方囚拉住彼岸的手伸出食指作噤聲狀,彼岸才肯消停。

「既是如此,那便處以死……」

「慢,老身有事稟奏。」未見老頭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從跪著的她旁邊走上前,在天君耳邊不知絮叨了什麼。只見天君臉色大變,待未見老頭退下,他才正色道︰「囚犯七月離女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革去了身上神力,打散三魂,貶為煩人,生生世世要經受貧困潦倒之苦。」

也好,本來我也不想要。

也好,也好。

只是不能見他最後一面。

她被押到了輪回道前,彼岸哭咽著掙月兌了方囚的手,跑到前來說︰「明日本是你與鬼君成親之日了,為何還要鬧出這麼一出……」

還沒听得後面講了什麼,她已被打入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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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看麼,額,最近臨近期末了,學業有些忙,之後又接著考試,相比于寫文,也不能掛科~也許寫得有些倉促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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