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如何正確喂養救世主 第52章 阿茲卡班的囚徒14

作者 ︰ 起床失敗的考拉

()哈利突然跳下了床,奔出了宿舍,其他人也跟了出去。(鳳舞文學網)

「剛才是誰在喊?」其他的宿舍里也陸續有人走了出來。

公共休息室里,爐火還沒有燃盡,到處都是慶祝會上留下來的垃圾,小天狼星已經不在這里了。哈利語氣嚴厲地問道,「你確定不是在做夢嗎?」

「我說了看見他了!」羅恩嚷嚷著,「安德,你也看見他了對吧?你和他交手了?」

他在靠近火爐的沙發上坐下,抱著手臂,攝魂怪留下來的寒意還在侵蝕著他,十二年的牢獄生涯,十二年來生活在悔恨之中,在最黑暗的時候,誰都不敢信任,盧平,一個狼人,不可信賴……他控制不住地啜泣起來,所以就選擇了蟲尾巴,覺得沒人能注意到這個不起眼的家伙,結果……

「打算繼續聯歡麼?」弗雷德興高采烈地走了下來。陸續又有幾個女生穿著睡衣迷迷糊糊地來到公共休息室。人越來越多了,珀西也出來了,一面將hb的徽章別在衣服上,一面喊道,「都回去睡覺!我是男學生會主席!」

「珀西!小天狼星布萊克!他在我們宿舍里,拿著刀子,劃破了我的帷帳,把我們都弄醒了!」羅恩的臉上還帶著驚嚇的痕跡。

「你在胡說什麼啊?吃多了做惡夢了吧?」珀西不滿地說道。「都上去都上去……」

「這是怎麼回事?」麥格教授關上了肖像門,看上去怒氣沖沖的,「我們打敗了拉文克勞我也很高興,但現在都幾點了?珀西,我還指望你能管好他們呢!」

「我正在讓他們回床上去睡覺!」珀西也很惱火,「我弟弟羅恩做惡夢了……」

「不是惡夢!」羅恩高聲喊道,「小天狼星布萊克站在我床前,手里拿著刀!安德也看見了!」

麥格教授驚疑不定地瞧著他,「可是……他怎麼能通過肖像洞口呢?」

「問他!」羅恩指著卡多根爵士的肖像。

「卡多根爵士,你剛才有沒有放一個男人進來?」麥格教授走出去問道。

「當然有啊,女士。」卡多根爵士高傲地回答。公共休息室里一片寂靜,學生們互相交換著眼神。

「可、可是,口令呢?」

「他有口令!一整個星期份的,從一張小紙條上念出來的!」

麥格教授回來了,氣得臉色發白,「是哪個十足的笨蛋,將這星期的口令寫下來到處亂放?」

學生們望著彼此,最後,一個細小的、充滿驚嚇的聲音響了起來,納威慢慢舉起了手。

麥格教授噴著粗氣,「納威•隆巴頓!關禁閉!以後你不需要知道口令了,也不用去霍格莫德了。我會給你女乃女乃寫信,看看她怎麼處理你!」說完,她就走了出去,大概是要報告校長去。

「教授,請等一下。」他追了上去,白貓跟在他身後,「我需要和校長談談。」

「是什麼要緊的事麼?」麥格教授眉頭緊鎖,快步走在前面。

「我對布萊克用了攝神取念。」

對方剎住腳步,震驚地看了他一眼,「跟我來。」

校長也是剛剛醒來,身上還穿著睡衣,外面罩了件巫師袍,看上去神情嚴肅。教授們又開始搜尋城堡,他則留在了校長室里,將從布萊克那里看到的記憶取了出來,放到校長的冥想盆中。

「小天狼星布萊克不是食死徒,他也沒有背叛哈利的父母。小矮星彼得才是出賣波特夫婦的人,他還活著,十二年前的謀殺案是他自導自演,現在他就在學校里。」他艱難地說道,還沒有辦法從布萊克的記憶帶來的情緒中月兌離。

鄧布利多用魔杖在冥想盆上劃著,翻閱著布萊克的記憶,「為什麼不在公共休息室里告訴大家?」

「攝神取念得到的記憶不能作為證據,除非找到小矮星,否則無法洗清布萊克的嫌疑。但斑斑又一次詐死逃月兌了,我們找不到他。」真正的原因他沒有說出來,其實就算他們知道布萊克是無辜的,魔法部也不願意承認,因為這意味著當年參與案子的人都要被追究責任——福吉正是首當其沖。魔法部寧可將布萊克找到處死,讓秘密永遠是秘密。

校長頗有深意地從眼楮後方看著他,「你還有什麼想告訴我的麼?」

他思索了一下,拿不準自己的觀點校長能接受多少。湯姆跳到了他的腿上,喵喵地叫著,蹭著他的身子,倒是讓他振奮了些——如果鄧布利多拒絕接納他,他不介意跳槽去食死徒陣營。

「盧平教授,他是個狼人?」他決定從這里開始。

「是的,你能保守這個秘密麼?其他學生知道了,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我很樂意。但我好奇的是,為什麼您會接納一個狼人進入學校讀書?當時還沒有狼毒藥劑,盧平先生在學校里讀書可能會給其他學生帶去危險。」他細聲細氣地問道,盡量不顯得很咄咄逼人。「您一直將學生的安危放在首位,不是麼?」

「盧平教授他並不是自己選擇要成為狼人的。」鄧布利多在校長室的台階上坐下,這樣他們的視線就是齊平的。「他也是受害者,我們沒有道理因為他受到的傷害而責備他,剝奪他受教育的權利。保護每一個學生,是身為校長的責任,讓每一個符合學校招收標準的學生接受教育,同樣也是我的責任。」

「可他辜負了您的信任。他讓三個學生成為了非法的阿尼瑪格斯,他沒有按照您的要求于滿月時留在尖叫棚屋里,而是在場地上亂跑,這樣的行為會給其他學生帶去生命危險!現在他畢業了,找不到工作,您卻依然接納他作為學校的教師。為什麼您對這樣一個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和原諒?」

鄧布利多眨了眨眼楮,「我想你並不是對盧平教授有意見。」

「我和其他學生一樣喜愛盧平教授和他的黑魔法防御術課,我只是困惑于您的雙重標準。盧平教授犯了錯,您可以原諒,他不安全,您可以接受,為什麼對伏地魔,您卻是另一種態度?」他注意到湯姆在他的懷里僵了一下。

校長沉思了片刻,才以一種蒼老了好幾歲的聲音說道,「因為,我並不完美,我也會犯錯。」

他愣住了,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回答。

「湯姆在入學的時候,我還年輕,雖然對于你們而言,我的年齡已經很大了,但智慧是隨著年歲增長的,當時我的資歷還不夠深。我和很多教育者一樣,相信一個人只要不犯錯誤,就是好的,對于那些犯了錯的學生,要讓他們意識到自己是錯的,這樣他們就不會再犯。通常這種經驗是適用的。」鄧布利多沉默了片刻,縴細修長的手指優雅地交疊在一起。「湯姆比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學生都更復雜,更有天賦,在他身上,過去的經驗不適用了。我通過恐嚇叫他不要犯錯,他做到了,他在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年紀里犯下了很多命案,但從來沒有任何一起案子被人抓到把柄,是的,這也是一種不犯錯,這就是他從我對他的教育中學到的。」

「當他再回到學校的時候,他想要申請成為教授,但我拒絕了他。我注意到他比我過去認識的那個孩子更加成熟,更有主見,我已經沒法像過去那樣影響他了。曾經他對我的話比其他人更放在心上,別人都堅持在聖誕節的時候送給我書,而他送了我一雙厚厚的羊毛襪,那是我收過的最貼心的禮物。可當他長大了,變得和我一樣強大的時候,他就听不進別人的話了。我無法控制他,就不敢讓他進入學校,因為我不確定那會產生怎樣的後果,以我作為校長的職責,最好的辦法是將他拒之門外。」

「很多年後,當伏地魔的陰影籠罩在學校之外的每一寸土地時,我才意識到多年以前我犯了錯。伏地魔的出現有許多原因,其中一點,就是當他有機會學習成為一個好人的時候,他沒有接受合適的教育。他在學校里學會了偽裝,學會了欺詐,學會了逢迎,學會了凝聚勢力,學會了在沒有能力對抗規則之前不要違背規則,他唯一沒有學到的是怎樣去愛。也許他有能力愛,但卻不懂得用正確的方式去愛。」

「我最終發現,湯姆將我當成他的長輩、願意向我學習的時候,我只告訴了他什麼是錯的,卻沒有告訴他什麼是對的。我懲罰他的錯誤,卻沒有鼓勵他去做正確的事。伏地魔最大的失誤,就是他對他的手下只有利用,沒有愛,他會去威脅和恐嚇,卻不能讓人真心實意地為他服務,這就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人願意反抗伏地魔的統治,哪怕他的主張實際上是對他們有利的。我在他身上看見了我的錯誤,所以我會再給盧平教授一次機會,我相信我只要做正確的事,這些行為就能對其他產生正面的教育影響,一味去責備、批評,並不能給人好的影響。」

他將白貓抱在懷里,說不出話來。

「過去我一直以為,除了戰勝伏地魔,我沒有其他辦法來挽回我犯下的錯誤了。」鄧布利多炯炯有神的目光透過鏡片落在他的身上,「直到看見你和湯姆,我才發現是我放棄的太早。」

「喵~」湯姆不滿地叫喚了一聲。

「為什麼您會和我說這些?」他以為按鄧布利多的諱莫如深,不該透露這麼多的。

「因為你是個特別的孩子,安德。」鄧布利多微笑著,「如果我總也不肯坦誠相待,哪一天你跟湯姆跑了,我就該追悔莫及了。」

他低下頭,紅著臉,沒想到自己的心思全被對方猜中了。

「那麼,教授,您會告訴哈利誰才是出賣他父母的人麼?」

「我正想征求你的意見呢。」對方笑眯眯地說道。

這對他而言也是個很難的選擇。如果哈利命中注定要跟伏地魔不死不休的話,湯姆遲早會成為哈利的敵人。他想保護哈利,但也不願意因此與湯姆為敵。但他不能總這樣左右搖擺,小天狼星的事情只是一次預演。他必須做出選擇。

「我覺得不告訴哈利會比較好。」他小聲但堅定地說道,「如果他有機會遇到小天狼星,而他又渴望復仇,他就會殺死自己父親最親密的朋友,這樣他就能體會什麼是殺戮。如果他放棄了復仇,給予小天狼星公正的審判,他就能知道真相,並且學會什麼是寬恕。無論是哪一種,他都能得到他想要的。」

如果哈利殺了小天狼星,他就會告訴對方真相,小天狼星是哈利的教父,從阿茲卡班逃出來是為了來保護哈利。這樣哈利就會追悔莫及,這種錯殺深愛自己之人的痛苦會糾纏著對方,無法自拔。如此一來,哈利在面對伏地魔的時候很難不猶豫,對殺人的痛恨會讓哈利沒法全力以赴。

然而如果哈利選擇不去復仇……

「那麼,這個秘密就留在我們之間,不要讓哈利知道。」校長意味深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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