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女神物語 第二十八章

作者 ︰ 納蘭小妖

()沙漠民族這四個字的含義,我最初難得時候並沒有能夠了解,只當是和「海上民族」相對于希臘的,差不多的指代。(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

只有真正生活在沙漠中的人,才會明白這是一種多麼痛苦的生活。

沙漠中的水源奇缺,你永遠不用指望有誰會在你快渴死的時候施舍你一碗水——哪怕那是在正常情況下,再怎麼怕麻煩,只要有一點同情心的人就不會拒絕的舉手之勞。

常說在沙漠中水就是流動的黃金,但事實上這樣的說法還遠不足以形容水的珍貴。將水和黃金放在一個人的面前,告訴他只能帶走一樣。如果說有人會選擇水,那恐怕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瘋了。但在沙漠中卻恰恰相反,選擇黃金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瘋子。因為選擇水的人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而黃金……那不僅不能止渴,在沙漠里不隨身攜帶水,而帶具有相當重量消耗人體力的金子……

套用時下流行的一句話。

那不是一只杯具,而是放在茶幾上的一整套杯具。

如果你擁有一片綠洲,水的問題無法造成你的煩惱,那麼接下來你會發現問題將會接踵而來。

我們往往會認為活下去很簡單,但事實是人生活在世上,並不是只需要食物和水就可以了的。

即使是在三千年前,身體基本所需的鹽、用來裁制身上所穿的衣物所需的布料等等的事物也是保持人生存下來的最基本的,無法缺少的需求——尤其是在荒無人煙的沙漠中。

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來自物欲橫流的大都市的人都有的,「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的概念,卻讓我沒有深入思考。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遵守公平公正的交易規則的,尤其是在沙漠這樣並沒有權威機構保護所有人的生命財產規則的地方。而這所謂的不願意遵守交易規則,其中所包含的也不止是沙漠中橫行霸道的沙盜,就連那些看似和普通人沒兩樣的,沙漠綠洲中的淳樸老實的居民,轉個頭其實也可以是殺人越貨的強盜。

之前安然無事,完全是因為護送我們和凱羅爾的隊伍太過龐大,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老實地收下黃金,提供水和食物。

但現在,盡管年輕的埃及王自己帶來了大批人馬,可因為還需要大量人手搜索凱羅爾的蹤跡,雖然已經竭力提供人手;和年輕的埃及王等人分開,和加隆一起獨自在一隊埃及士兵的保護下穿越沙漠,返回埃及的我的隊伍還是收縮了許多。于是一路上經過那些被沙漠民族所盤踞,有不少年輕強壯的男性居民的綠洲時,我們這支和大型商隊差不多規模的隊伍就無法避免地成為了有些人的目標。

第一次成為目標的時候完全沒有警戒心,帶隊的埃及軍官也沒有安排好戒備巡視的人手,若非有加隆在,恐怕我不是陰溝里翻船,就是以小宇宙爆發為結果了。

第二次的時候,由于上次同情心泛濫,差點被一個躲起來的小孩子拿匕首傷到,也是多虧了加隆……當時的我出于心理潔癖,曾經命令士兵不去搶奪綠洲居民的東西——除了我們所需要的水和食物,還有馬匹駱駝。

……

後來次數多了,隨行的埃及士兵自然會將打鬼主意的綠洲中年輕男人拉到我看不見的地方解決掉。雖然知道沒有了年輕強壯的男人們保護,只剩下女人孩子的綠洲很難保證安全,但叫我像第一次那樣命令他們不殺……

只殺掉男人的做法固然虛偽,也讓我很是有些抵抗,但有過一次因為心軟,而讓被綁住的男人們被女人小孩解開在我們休息的時候來襲擊……有過一次這樣的經驗,我卻對這種事情更加無法接受。

這種事情無論如何想都只有像凱羅爾那樣天真到單蠢的人才會去做,我自認還是個正常人。

即使那些埃及士兵不能算是我的人,卻也沒有什麼眼睜睜看著他們犧牲,甚至造成他們傷亡的事情。

沐浴後走出木屋,看到沙地上帶著明顯的血跡。

雖然沒看見尸體,顯然是被人拖走了,但還是忍不住想起了這些日子,在途徑的綠洲逗留遇到的情形。

才洗澡洗好走出房間,海藍色的長發還濕漉漉的,走出房間就見淡紫色的長發的少女望著不遠處的湖面嘆氣,碧綠色的眸子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

「在擔心凱羅爾?」

轉頭就見加隆正朝我走過來,一身清爽的樣子,海藍色的長發垂在身後,濕嗒嗒的還在滴水,顯然是和我一樣剛剛洗過。

雖然我和他的身份特別,但在沙漠中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奢侈到洗澡的地步。現在在綠洲,可以不用顧及,隨意地用水,他那雙碧綠的眸子,都仿佛洗去了外面一層灰蒙蒙的風沙一樣,顯得格外晴朗清明,似乎在訴說著主人的好心情。

「沒有啊……」

听我回答地如此自然,他不由挑眉。

「這個……開始的時候是太生氣了,沒顧上擔心——你知道的,雖然表面上那些埃及士兵都以為是比泰多王子,逃跑之余順手牽羊把凱羅爾給抓走了,但實際上卻是她自己同情心泛濫在放人的時候不小心被人給綁了。雖然說我早就知道她年紀還小,性格天真不解世事……但真天真到這種地步。」

顯然他是誤會了,不過並不想提剛剛所想的那些事情——若說作為戰爭女神的我是在同情他們,作為始作俑者的我未免過于矯情,但若是相反,又過于冷酷無情,不符合智慧女神保護弱者維護正義的一貫形象——干脆順著他的話題說下去。

只是說著說著,我不由真嘆息起來,心中之前因為凱羅爾的所作所為而起的荒謬感再一次泛濫起來。

「要知道前一天晚上我們倆還身處險境,差一點身首異處,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還有那些死在比泰多人手下的埃及士兵……」

「你要是討厭那什麼比泰多王子,我們回頭去他的國家把他再抓回來?」

他的表情很正常,既不覺得為難,也沒有躍躍欲試。就好像在說「啊∼xxx的風景不錯,我們改天去看看?」一般自在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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