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嫡女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再提通房

作者 ︰ 華澐

()炎元慧總覺得上官琴和其他人不同,至少她認為他們是朋友,所以偶爾說說心事也是可以,就像上次慶祝宮宴一樣。(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但今日當她想聊時候他卻有些不耐煩,為了不掃興,自己強笑著轉移話題也錯了?此刻她只覺得心口憋悶得難受。

上官琴听她語帶哽噎也察覺到不對勁兒了,看著她背影心里總有些不舍,他有種感覺︰炎元慧此刻很難過,而且都是因為自己。

不知為何,他不喜歡炎元慧見過自己之後,是哭著離開。上官琴知道自己是喜歡見她笑,所以不待炎元慧走遠,他便大步追了上去。

炎元慧察覺有人追自己身後,正要回頭,卻有一陣風冷不防從身邊擦過,身後已經空無一人,再轉頭便驚呼著撞進上官琴懷里,上官琴雙手下意識地扶住她腰,而炎元慧則是雙手抵他胸口。

察覺到兩人姿勢曖昧,炎元慧雙手使力將兩人距離推開,吶吶道︰「謝謝。」

上官琴她推開自己瞬間忽然覺得一陣失落,但他不及細想其緣由,便見炎元慧滿臉淚痕跟自己道謝,心中一陣泛堵,便皺著眉問︰「為何謝?」

炎元慧隨即低下頭道︰「多謝燕王扶住我,不然我就要跌倒了。」

上官琴听後便急聲道︰「是我害差點跌倒,怎麼還謝我呢?」

炎元慧縮了縮脖子,囁嚅道︰「可是你扶住我了。」

上官琴不想再糾纏于這個話題,于是嘆了口氣道︰「總之,是我要跟說聲對不起,我好像惹得不開心了。」

炎元慧一驚,連忙搖頭道︰「不開心也是我事!不是,我意思是,我不開心不是燕王責任。」

上官琴見她慌亂中為自己說錯話而懊惱,有些好笑,便溫和道︰「郡主有心事,我願洗耳恭听,不如我們到那亭子里聊聊,如今大熱天,這聊怕是要被曬干。」說罷,他便指了指不遠處涼亭。

炎元慧听他說想與自己聊聊,心情又飛揚了起來,笑著點頭應了,兩人便一前一後往涼亭而去。

而這時,劉媛已經回到眾位夫人行列中,正與幾個夫人坐水榭里聊天。座都是已婚女子,其中有大部份是生過孩子,如今見劉媛懷著,便紛紛說起各自育兒經來。

也不知話題如何千回百轉,竟是扯到通房身上去了,不少夫人都想起宮宴上炎之凜那句來一個殺一個宣告,紛紛說劉媛有福氣,她淡笑著應了幾句,便想換個話題,卻不想有人竟還想這上面糾纏。

「哎呀!世子妃,非是妾身有意挑撥,這男人難免有些需求,平日里,委曲了誰也不能委曲了自家男人不是?您也該挑個合心意通房給世子爺備著,世子爺用不用是一回事,但好歹給您搏了賢良大度名聲不是?」說話是一穿著花卉刺繡褙子貴婦人,劉媛認得此人正是靖國公夫人,楊夫人。

一旁幾位夫人臉色微變,都暗罵她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位世子妃可不是好惹主,方才世子妃與大庭五皇子對峙,有眼楮都看得出來她是不怕,她們可不擔心世子妃被楊夫人擠兌,但卻怕自己遭殃,被世子妃怒火波及。

劉媛心中不屑,若非靖國公府是楊側妃娘家,綠珠又曾王府幫過她一段時間,她才懶得邀楊家人來。雖然心中不悅,但她面上仍是得體微笑,道︰「看來靖國公夫人識人經驗豐富,那麼認為,該選哪樣才叫合心意呢?」

眾人原以為劉媛會發怒,卻不想她只是笑著問出這個問題,這話听著似是向靖國公夫人請教,但細細一品又發現話里有些嘲笑意味,什麼是經驗豐富?不就是說她常抬通房嗎?

靖國公爺喜好美人眾所周知,夫人為顯大度,妾室和通房一個一個納、一個一個抬,導致靖國公常年不進主院,只與妾室同床。劉媛如是說,簡直是刺她痛處啊!

楊夫人原本還傲慢一笑,但她隨即也察覺出不對,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但隨即又裝模作樣道︰「瞧世子妃說,妾身哪里經驗豐富啊!只是出嫁從夫,丈夫要都該給他備好才是,至于這通房,呵呵,自然選自己信得過,能拿捏手里好。」

劉媛嘴角微揚︰「是嗎?」

「是啊!而且為顯大度和孝道,世子妃也該給世子爺物色側妃替王府開枝散葉了,如今世子妃蒙上蒼庇佑身懷有孕,是金嬌玉貴人兒,怎還能侍候世子爺?況且世子爺如今年輕力壯,又有不少女子傾心于他,其中不乏有與世子爺匹配,總歸一句,這作為正室是不能獨佔相公……」

劉媛看她越說越歡,眼底譏諷濃,笑問到︰「我眼神不好,不如給看個人選?」

靖國公夫人頓時笑得花枝亂顫道︰「呦!您還別說,妾身這兒,剛好有個合適人選,這人您也認識,綠珠您是知道,她是妾身丈夫堂弟女兒。」

劉媛冷笑道︰「原來夫人眼神比我不好使,我可記得楊側妃之前是要讓她嫁明郡王,怎麼?明郡王不要憑什麼讓我們世子爺收了?」

一旁夫人們早都不敢插嘴了,看那靖國公夫人嘴一張一合,他們都認為這位國公夫人是離了水魚,嘴上一動一動,卻不知死之將至。

靖國公夫人面色一僵,楊側妃打算怎會讓她知道了?

只見劉媛又笑道︰「不過夫人一句話說得好,出嫁從夫,可見這通房側妃事我是無權過問,若是我家爺想要側妃通房,我便照他意思納了,若是他不要,那我是連提都不敢提。」

靖國公夫人干笑幾聲道︰「世子妃說是,但這難免會讓世子妃落個妒婦之名,世子妃不怕嗎?」

炎佳晴听了靖國公夫人話便不高興了,諷刺道︰「夫人能忍受一年半載不見夫君,我們可受不得。」

幾位夫人已經漸漸習慣炎佳晴言辭犀利了,紛紛點頭應是,座都是正室,誰能容忍小妾奪寵?于是看向靖國公夫人眼神都有些不屑,帶了些怒其不爭意味。

靖國公夫人心中酸澀,她同樣也是正室,但為了滿足丈夫,她才忍痛納妾,頭先幾個她還會心痛,但至少丈夫顧及她,每個月仍有幾日她那過夜,但到後來,美妾懷,他漸漸不來了。她也想忌妒,也想恨,但她卻提不起心思,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太愛他,但後才發現自己是已經心灰意冷了。

她苦笑,哀莫大于心死,她不過是個佔了主母之位,替他管里後院管家罷了,如今綠珠這事便是代他說。

劉媛大概知道她苦澀表情從何而來,卻不再看她,只是遠眺前院,雙手撫著肚子,嘴角帶笑輕聲道︰「我認為若是愛一個人,便會希望擁有他全副身心,因為當人們熱愛一個人時,便會如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地付出所有,所以自然也會希望對方和自己付出一樣多。」

場人肅然,這種論調听著是極為合理,但卻也是不被世人所接受。

「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但是,自我嫁他後便將身心俱交予他,而他同樣以此待我,這使我安心,因為我知道,就算哪日我們什麼都沒了,我們還擁有彼此,我相信,他也同我一個想法,若因為我們想擁有彼此而讓我成為妒婦,我心甘情願。」一想到炎之凜承諾,她便笑得眉眼彎彎。

旁邊無人吭聲,這還是她們第一次听一個女人將一夫一妻說得如此合理,如此坦蕩蕩,心中不免感嘆世子妃與眾不同,此刻她臉上是浸潤戀愛中甜密。

「不知我如此說可有回應到夫人問題?」劉媛接著笑問道。

楊夫人塞人不成,還被酸了個徹底,只能干笑幾聲道︰「是。」

劉媛苦笑,不過是不想讓炎之凜納妾,自己竟要如此掏心掏肺討這些正房夫人同情,若照她私底下性情哪管那麼多,一句‘這是齊王府家事,干你啥事‘便解決了,如今倒好,為了不丟齊王府眾人臉,她還得如此說話。

心中忽然懷念起當方來儀時候,那時可說是既能我行我素,又可張揚狂放,若是她以劉媛身分說出那句‘干你啥事’,沒準兒今日之後自己便是妒婦加悍婦了。

這日,接近晚膳時分齊王才自宮中歸來,而此刻府中賞花宴早已散,劉媛才剛由六娘扶回房里休息,炎之凜直到戌時末才回,此時劉媛已經睡了。

進房前,炎之凜問了六娘劉媛今日用餐情況,六娘一臉擔憂道︰「回世子爺,世子妃今晚開始孕吐,沒吃幾口便休息了。」

炎之凜皺了皺眉,道︰「我知道了。」

劉媛睡夢中察覺有人掀開被子鑽進被窩,接著身邊縈繞著淡淡檀香,于是一翻身鑽入那熟悉懷抱。

炎之凜才剛躺下,便見自己嬌妻投懷送抱,嘴角淡笑,也輕摟著她,她額上輕輕一吻,低聲問︰「餓嗎?」

劉媛意識漸遠,喃喃道︰「不餓。」

炎之凜見她要睡了,也沒吵她,只是輕擁著她,想著今日暗衛告訴他事,媛媛與上官瑁到底有何關系?為何上官瑁來說了那些莫名其妙話,後她竟還能說服上官瑁來尋自己?

他隱約覺得劉媛有事瞞著自己,而且只要一想到此事只有上官瑁知道,心中便非常難受。

看著那雙熟悉唇,又想起暗衛說上官瑁與她說話時姿勢曖昧,他相信媛媛不會輕易讓人佔了便宜,但他無法不意上官瑁那種奇特表情。

劉媛本就要入夢了,卻察覺自己嘴唇麻麻,她迷蒙間睜開眼,卻見炎之凜正認真自己唇上啃咬,她輕鳴一聲,推了推他。

炎之凜見她醒了,只好退了開來,劉媛見他眼底漆黑沒有情緒,心中沒來由地有些酸澀,伸手他臉上摩挲,低聲問︰「怎麼了?」

炎之凜卻突然將她頭壓自己胸口,低聲道︰「媛媛,我心中是不值得信任人嗎?」

劉媛有些不解,但她能察覺炎之凜情緒不對,于是他懷里搖搖頭,道︰「我信你。」

「那能告訴我今日與上官瑁聊了什麼嗎?跟他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炎之凜才說完,便察覺自己懷中劉媛身子忽地一僵,接著是一室靜默,不知過了多久,他一直沒等到劉媛回應,心中突然升起一陣失落,胸口悶疼得難受,終是失望地低聲道︰「我知道了。」

劉媛不是不願說,而是不知該怎麼說,這時又听炎之凜漠然語氣,便急了起來,用力地抱住他。

她該怎麼說?說了炎之凜會相信自己話嗎?但是現若不說,等于是把他從自己身邊推開了,她該怎麼辦?

炎之凜心里正難受著,冷冷道︰「不信我還抱我做什麼?」

劉媛本就繃緊著神經,被他這冰冷語氣一說,心中某根弦似是突然斷了一樣,她印象中,他從不曾如此對自己說過話,如今他竟然這樣對她?她心里委曲,眼淚便流了出來,但手仍不願放開,她知道若放了,也許什麼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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