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江山 096 上蒙皇子

作者 ︰ 小胡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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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千雪一樣,大鴰所謂「家」,其實也是他書院外臨時府邸,他真正家上蒙京城。(鳳舞文學網)

和上蒙大多數建築一樣,大鴰家也是依山而建。從外面看,這是一座非常普通山間小院,不起眼院門和外牆被參天大樹圍裹著,看不到院里景象。走進里面,卻發現里面氣象萬千,屋樓一座連著一座,每一座都建得美侖美奐。

沿著依山石階而上,千雪看到大鴰五短身材正杵台階高處笑看著自己,褐色眸子亮晶晶。

看著俯視自己大鴰,千雪有幾秒失神。雖然還是帶著平易近人笑,這時大鴰身上卻有一種睥睨天下傲氣,仿佛被太陽神附了身般,偉岸璀璨地讓人從內心仰視。

這可能是站立角度帶來幻覺吧……千雪步走上了台階。

「這麼闊氣府邸,就為了給你讀書時當臨時住所?你說你是上蒙皇帝我都信!」千雪加確定大鴰身份非同一般,應該是貴族中貴族。

大鴰豪爽地笑笑,帶著千雪往一座園子走去,

「上蒙每個皇子‘藍堇書院’念書時,都會住這里。我父親還是皇子時,也這里住過。

「你父親還是皇子時……」千雪心重重跳了兩下,「那你父親現是皇帝了?」

可千雪記得上蒙皇帝是個女人。

「我父親已經去世了,現皇帝是我姑姑。」大鴰臉上陽光稍微黯淡了一點。

千雪知道大鴰是誰了。上蒙現女皇帝,皇位是從她哥哥手里繼承過來。大鴰應該就是那個被姑姑搶了皇位悲催皇子。

上蒙和齊國一樣,都是男權天下,以前從沒出過女皇帝,幾年前不知怎麼,皇位傳承上突然出了岔子,原定皇儲沒有順利接過皇位,而是讓一個女人搶了去。這個駭人消息到現還被齊國權貴們唏噓著呢。

千雪跟著大鴰走進一個寬敞園子,千雪一眼就看到子園子中央燒烤架,和兩只洗剝干淨斑鳩。一溜僕人捧著烤具和佐料候一邊,幾只山雞園子里飛來躥去,把園子里花枝折騰得一片狼藉也沒人管。

大鴰讓千雪坐下,自己親自動手烤起了斑鳩。他那十根粗短手指烤起東西來非常靈活,一點都不像十指不沾陽春水皇子。不一會兒,千雪就聞到斑鳩肉香味。

大鴰把烤得火候正好斑鳩遞給千雪,千雪不客氣地張嘴嘶咬了起來。這斑鳩烤得聞著香噴,吃著外酥里女敕,確實需要點手藝。

千雪邊嚼著一塊酥黃斑鳩皮,邊八卦︰「你讓你姑姑搶了皇位,氣不氣呀?」

大鴰烤著另一只斑鳩,無所謂地挑挑眉,「那時候我還小,長老院讓我姑姑繼承皇位是對。我姑姑雖然是女人,但還算能干。」

千雪點點頭,剛想夸他豁達,大鴰又接著說︰「我會讓長老院知道,我才是合適繼承人。」

千雪一口斑鳩肉沒來得及細嚼,「咕咚」一下吞進了肚里,「你想篡位?」

「是讓我姑姑禪位。」大鴰把這句本該夜黑風高夜,燈下密謀話說得稀松平常,嗓門還大得生怕人听不見。

千雪繼續咬斑鳩,看了幾眼侍立左右僕人,「你是不是想昭告天下,你想謀反!小心你姑姑先滅了你!」

大鴰側過頭來,笑意盎然地看著千雪,「你是關心我嗎?」

「嘁!」千雪咬著斑鳩別過了頭去。

大鴰示意一個僕人把佐料端過來,他一邊從僕人手里抓佐料,一邊笑道︰「連身邊人都是信不過,還怎麼做大事!」

千雪又看了幾眼侍立一旁僕人,這些人應該跟她府里那些下人一樣,都是些親信。這大鴰倒也有點心眼。

斑鳩拔毛去了內髒後,也就大拳頭稍大點,千雪幾口就把一只斑鳩干掉了,然後看著大鴰手里那只。大鴰剛剛烤好撕了一只翅膀下來,把手里斑鳩又遞給了千雪。千雪不客氣地接過來,想想又不好意思,指著園里子撲騰幾個山雞說︰「要不,你烤山雞吃吧。」

大鴰一怔,沒有說話,一旁僕人人臉上都微微變了色。千雪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咬著一塊斑鳩腿不解地看著大鴰。

大鴰怔了一會兒,示意僕人去取些獐子肉來,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山雞是我們國鳥,也是我們國姓?」

國鳥!國姓!山雞是國鳥還說得過去,怎麼還成了國姓了!難不成他叫山雞•大鴰,姓和名都是鳥?

千雪愣愣地看著幾個囂張無比山雞,「你叫山雞……」

大鴰卻很認真地點也下頭,「嗯,我叫山雞•路敏。古時候,我們上蒙人都居住深山中,每個部落都用一種山里動物作為標志,我們部落標志就是山雞。不過我們不像你們齊國人,喜歡姓和名連著喊,我們只叫名。」

還好只叫名,不叫姓……不然,她每次叫他,自己都會先笑抽。

大鴰既然是上蒙皇子,知道上蒙皇宮正調查千雪府上客人,也就不足為奇了。只是,千雪不明白,大鴰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她,他這不是通敵叛國嗎?如果他說是看同學情份上,她才不信呢,她跟他又不熟……

見千雪只顧著發呆,斑鳩油脂滴到了衣領上也沒發覺,大鴰伸出兩根雪白粗短手指她眼前晃了晃。

千雪回到神來,瞪了大鴰手指一眼,「我府里那幾個客人事,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大鴰嚇得趕緊抽回了自己手指,然後又恢復了爛好人模樣,嘿嘿一笑道︰「又不是什麼要緊秘密,說出來也不會壞什麼大事。我可是一個很坦誠丈夫喲!」

這話听著怎麼那麼不對勁,你是誰丈夫呀!千雪蹙起了眉頭。

大鴰咬下一大塊獐子肉,豪邁地嚼了幾個,吞進肚里,無比認真道「我以後會娶你做皇後,我不想對妻子撒謊。」

千雪瞪大著眼楮愕了半天,然後較勁似地狠狠咬下一大塊斑鳩肉,「你等著吧!」

大言不慚家伙!求婚是這樣求嗎!

大鴰大大咧咧地笑笑,「你不相信嗎?這很好理解呀!我以後是上蒙皇帝,而齊國用不了多久也會被上蒙統一。我早就調查過了,齊國貴族千金們都不適當我皇後,只有你還可以。我跟你生皇子既可以被上蒙百姓認可,又能被齊國百姓接受,他手里,兩個民族才能真正融合……」

大鴰自顧自地做著他千秋美夢,千雪已經咬下後一塊斑鳩肉,挑釁地將叉斑鳩銅叉舉到了他面前,「別想得太美,咱們走著瞧!」

就算你滅了齊國,我也不會跟你!我以後可是要回原來世界,你就是把皇位讓給我,我也一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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