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江山 049 分梨

作者 ︰ 小胡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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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今天穿了一件簡潔白衫子,頭發松松地扎身後,整個人看上去清又舒適,再加上她絕世容貌,月兌俗出塵得如同落入凡間仙女。(鳳舞文學網)

金琰知道千雪單純隨和,她怎麼跟下人相處,他都不介意,只要她高興就好,但她對身邊人似乎太缺少戒心

「跟下人隨便交心不好。低眉順眼人,未必心地純善。」金琰千雪對面坐下,揉了揉她蓬松頭發道。

丫鬟們還旁邊伺候著,金琰說話這麼肆無忌憚,讓千雪感覺非常尷尬。

「你們都下去。」見千雪不自,金琰讓丫鬟們都退了下去。

見丫鬟們都走遠了,千雪問︰「你說是秋露吧?」

她听出金琰剛才那句話好像言有所指。她搬進王府後,秋露哭哭啼啼地求葉夫人,讓她過來伺候千雪。葉夫人也覺得葉家一個伺候人都不跟過來,有點說不過去,就派了秋露跟過來。沒想到秋露剛進王府就被金琰趕了回去。金琰雖然嘴上說「葉小姐這兒不會缺人伺候,讓岳丈岳母不必操心。」便千雪看得出,真正原因是他非常厭惡秋露。

秋露只金琰面前露過一回臉,也沒行差踏錯半步,不明白金琰對她哪來惡感。

金琰點點頭,「那丫頭一看就不是個本份人,這樣人我見多了,一有機會就會賣主求榮。」

千雪拿著半個梨,愣了一會兒。她對秋露也不是很有好感,感覺這個人心思太活泛,平時和別丫鬟一塊,不把便宜佔不罷休。但那「賣主求榮」什麼,卻說得挺沒來由!

「我家梨我還沒嘗過呢,不知味道怎麼樣?」金琰趁千雪發愣空檔,拿走了她手上半個梨。

千雪回過神來,急忙來搶梨,「還給我!」

金琰任由她把梨搶去,笑道︰「滿園梨任你吃,你還小氣這吃剩半個!」

千雪把搶回來半個梨「嚓嚓嚓」幾口啃完,生怕金琰再來搶似。

千雪吃水果都是整個捧著啃,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樣子,金琰受她影響,也叫丫鬟不用切成小塊。

千雪咽下後一口梨,擦擦嘴鄭重其事地說︰「梨是不能分著吃,‘分梨’,‘分離’,吃兩個人就分了……」

千雪話還沒說完,忽然停了下來。她訕訕地一笑,拿起一個梨說︰「我們兩個當然會分開……我再削一個分你一半吧……」

金琰搶過她手中梨,帶皮咬了一口,「那就不分好了。」

不分嗎?千雪回味著這句話出神,如果她和金琰永遠不分開意味著什麼?

她雖然涉世不深,但並不是傻瓜,金琰時不時地對她來個親昵動作,當中意味她也有所察覺,是她故意自欺欺人地不去深究。她不能否認,她一點都不排斥這些小動作。她不討厭和金琰呆一起,每次見過金琰時,她都是喜悅……

她不是個輕浮人,她跟孝蓀這麼親密,要是孝蓀對她摟摟抱抱,她都會毫不客氣地反抗。但金琰面前她卻不會,好像兩個人從來都是這般親密,這些親昵動作是再正常不過。

她一邊跟金琰像情侶般地相處,一邊時刻喊著要離開,她也搞不懂自己是怎麼想。

「還是應該分。」千雪用只有自己听見聲音說。就算她一輩子回不到原來世界,一夫多妻制婚姻她也接受不了。

「嗯?」金琰沒听清她說什麼,正要問時,黃儉正好走來。

黃儉遞上一份冊子,「這是禮單,殿下要不要親自過目一遍?」

金琰翻開冊子隨意游覽了一下,又遞還給黃儉,「我不看了,明天你帶明姝看一下,挑她喜歡放到她屋里去。剩下再讓母妃也挑一下。」

黃儉嘴上不敢違拗,心里卻犯起了難,要是老王妃不樂意撿媳婦挑剩下可怎麼辦!

金琰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自言自語道︰「得讓母妃趕緊回封地才是……」

千雪問金琰︰「今天是什麼日子,有人給你送禮?」

「我生辰,」金琰道。說完,他促狹地朝千雪笑道,「你打算送我什麼禮物?」

禮物!千雪默數了一下自己攢銀錢,滿打滿算折成銀兩也就十幾銀,買什麼東西都是不入金琰法眼。

有了!千雪想到從原來世界帶來挎包,里面一些小玩意雖然不值錢,但金琰肯定沒見過。

上次王府嬤嬤去葉府替她收拾東西時候,她告訴一個嬤嬤放小挎包地方,叫那嬤嬤偷偷地幫她拿來。她吩咐,那嬤嬤自然不敢不照辦。

千雪神秘地笑了一下,「晚上拿給你看。」

……

金琰不喜歡熱鬧,往年生辰就算大肆操辦也是為了應景,年年操辦都毫無意,今年他只想和千雪兩人安安靜靜地過。至于收來賀禮,他原本得請送禮人喝生日酒,今年他讓黃儉以府里喜事將近,無暇操辦生日酒為由,早早推托了。

夜幕降臨時,王府里安安靜靜。照往年規矩,王府下人這天都要給金琰磕頭,今年金琰讓黃儉早早發了賞錢,沒叫他們上來磕頭。只金琰和千雪住院兒里置了一桌酒席,加上老王妃,三個人一起稍嫌冷清地吃著酒。

因為要見老王妃,千雪換了身得體點衣裳,把頭發也挽了起來,還把花鈿也貼上了。雖然她臉上沒疤事,近身下人們都是知道,但還沒有傳到老王妃耳里。

見她又貼了花鈿,金琰眉頭皺了皺,因為老王妃,他沒說什麼。

千雪今天突發奇想,廚子幫忙下搞了一個「生日蛋糕」出來。她以為做蛋糕跟做饅頭差不多,都是把面粉發酵一下,只不過材料有些不同,蛋糕里還加了雞蛋、糖、食用油之類東西。結果蒸出來一看,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她蛋糕上點綴上乳酪和水果布丁,左看右看,還是不像蛋糕,倒像個畸形大松糕。

千雪捧著「生日蛋糕」出來時候,老王妃掩著嘴直笑。金琰看著千雪親手做蛋糕,興致一下子很好。他夾了一塊蛋糕放進嘴里,細細品味了一下說︰「不錯。」

「是嗎?」老王妃不禁好奇起來,這蛋糕看著可是讓人食欲全無。她也夾了一塊放進嘴里,隨便嚼了兩下就吞了下去,再也不動第二筷了。

見兩個人品嘗後反映截然不同,千雪決定親自嘗一下,也夾了一塊吃起來……

千雪只嚼了一下,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味道……就是一個雞蛋味甜饅頭,而且油放得太多,滿嘴生油味。千雪又吃了一個蛋糕上水果丁,才勉強把蛋糕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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