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江山 045 歸憶崗來的

作者 ︰ 小胡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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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王府,金琰吩咐丫鬟們服侍千雪沐浴衣,自己去老王妃「竹風園」告之改聘千雪為正妃一事。(鳳舞文學網)

她房黃儉已經布置得妥妥貼貼,除了金琰庫房挑中那些,黃儉又自作主張添了不少東西,每一件都精美絕倫,一看就價值不菲。千雪小小心心地避過那些易碎品,生怕一不小心撞壞了一兩件,給金琰當一輩子牛馬都賠不起。

千雪洗完澡後,盤腿坐那張豪華無比雕花大木床上。她穿著白色絲質寢衣,還沒干透長發披散肩上。

她跟丫鬟要來了一張銀箔,金琰進來時她正專心地剪著銀箔。

金琰床沿上坐下,看著她把銀箔剪成花瓣形狀,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不許再貼這東西。」

千雪繼續剪著花鈿,頭也不抬地說︰「不貼不行。」

「為什麼不行?」金琰問。

「因為……千雪心里一慌,手也跟著一顫,剪刀差點剪到自己手指。

金琰拿下她剪刀,把她攏到自己身旁,看著她脖子上小木珠說︰「要不,我以後叫你千雪吧。」

「你……你說什麼呢?」千雪順著金琰目光,看到小木珠上刻著名字,驚得臉上變了色。她本能想掙月兌金琰手臂,跟他保持距離。

金琰沒讓她如願,一把將她抓過來,箍自己身旁,「是葉明姝還是賀千雪,派人去寧城查查便知。」

「那你去查好了!」千雪嘴還硬著,口氣里卻沒了底氣。

金琰輕笑,捏了捏千雪哭喪著臉,「安郡王妃是個來歷不名女子,可不是鬧著玩。為了慎重起見,我得稟明太子徹查清楚。到時候沒問題好,若有問題,只怕葉氏滿門都會不保……」

「不保是什麼意思?」千雪嚇白了臉。

「依大齊律,欺君之罪主謀者亂棍杖斃,知情者全部斬首。」金琰輕描淡寫地說道。

知情者全部斬首!那就是說葉家一家老小全都得死,包括葉明姝和她肚里孩子,還有千雪她自己。

見千雪渾身僵硬,面無血色,金琰撫著她背,柔聲說︰「只要你幫我個忙,我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忙?」看到希望之光千雪馬上很沒種地放棄了抵賴。

「幫我生個兒子。」金琰道。等有了他孩子,這丫頭還不死心踏地留他身邊了!

「這個忙不能幫,」千雪毫不猶豫地拒絕,「你有那麼多女人,隨便找一個不就行了。」

「可是只有正妃所出才能立為世子。我有一個嫡出弟弟,生兒子很得我父王歡心,我父王已經動念要將他立為世子。」金琰說是實情,卻不是他要娶千雪原因。

「不是想生兒子就能生兒子……」千雪希望金琰打消這個念頭。生活中充滿了許多不可預料因素,比如不孕不育,光生女兒不生兒子……

「那就慢慢生,總能生出兒子來。」金琰毫無讓步意思。

「我不干!」千雪紅著眼眶哭了。

金琰皺著眉把她抱到腿上,略有苦澀地問︰「我就這麼不好嗎?」

「不是,」千雪抽了一下鼻子說,「我以後是要回家,我不能這里結婚生孩子……」

「回家」!金琰想起宮宴上,千雪孔明燈上寫兩個字。

這丫頭不想嫁給他,原來只是為了這個!

「你家哪里,把你父母接來就是了。」金琰柔聲安慰她。

「我家里只有一個女乃女乃,她來不了……」千雪抬頭猶豫地看著金琰,生怕接下來話把他嚇倒,「我是從歸憶崗過來,你……明白嗎?」

既然身份已被金琰看穿,她也無所謂再暴露一下自己來歷了。

歸憶崗!金琰瞳孔一縮,一個念頭馬上從他腦里冒了出來︰這丫頭來自異世?

金琰渾天監從金氏太祖建朝以來,就一直研究歸憶崗穿越法門,所以「從歸憶崗過來」這句話,金琰當然懂得是什麼意思。

金琰回憶著千雪身上諸多古怪之處,比如不會寫毛筆字,口音很奇怪,夢里還叫著女乃女乃……現想來都完全說得通了。

「丁易也是來自異世吧?」金琰想起和千雪相同口音,且查不出「歷史」丁易。

「嗯,」千雪雖然納悶金琰怎麼連這個都知道,但還是點頭道,「那天我們一起山上掃墓——哦,就是海市蜃樓上看到那個山坡,然後踫到一個老頭,他叫我們去看石碑,我們還沒看到石碑,就莫名其妙穿過來了。接著……」

想起之後經歷,千雪聲音暗啞起來。

「接著什麼?」金琰問。

「接著我就被葉家收留了。他們女兒剛好丟了,葉夫人哭得死去活來,就把我認作女兒了。」千雪怕金琰為難葉家人,就把葉老爺陰暗行徑都省略了。

金琰听完,沉默了好一會兒。這丫頭一心想再回原來世界,所以不肯死心踏地嫁給他,他要怎樣才能說服她安心留自己身邊?剛才跟她說「欺君之罪」只是想嚇嚇她,他是絕不屑于強迫人勉強留自己身邊。

「不生兒子就不生兒子吧,」金琰一時想不出好辦法,只能先妥協,「你找到回去辦法之前,就一直住這里,哪都別去。」渾天監研究了三百多年都沒研究出歸憶崗穿越法門,他相信千雪這輩子他王府里留定了。

「這樣不太好吧,」一輩子白吃白喝白住,還佔著人家正妃名份,千雪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要不,你娶別人當正妃吧,早點生下兒子,早點立為世子……」

「不用,我太子面前已經應承下來,不好再改,」金琰斬釘截鐵道,他看出千雪內疚感,又寬慰她道︰「當正妃不是清閑差事,成親後你得幫著母妃打理家事,還得照料我生活,有你忙。」

「我不怕忙……」經金琰這麼一說,千雪心里坦然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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