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江山 018 宮宴

作者 ︰ 小胡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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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設齊國皇宮「熙華園」內。(鳳舞文學網)馬車駛到「熙華園」大門外,千雪被太監示意下車,然後出示請帖,再由一個小太監領著往園內走去。

「熙華園」內牡丹花開得正盛,石子甬道旁,宮女們正忙著擺燈台。

晚宴設一個環形水池邊上。水池中央有一個圓形石台,其大小約可以容納三四十人。男女賓客座位被分別安排水池兩邊,隔著水池對望。千雪座位女賓席後一排。前排座位,不用腦子想她都知道,是屬于權貴千金們。

初夏暖陽漸漸西斜,富男貴女們一個個由小太監引著陸續入座。幸好座位與座位之間間隔很開,透過間隙,水池對岸男賓席一目了然。千雪看到那個金琰居然坐第一排第二個座位上,而坐第一個座位上,就是她桃花眼表哥——三皇子金琛。

千雪心里開始打鼓了,剛才怎麼沒想到呢!一個叫金琰,一個叫金琛,擺明了是兩兄弟嘛!可金琰為什麼坐金琛下首?他明明看上去比金琛大幾歲嘛……

千雪心里七上八下著——剛剛有眼無珠,听到他大名時也沒行大禮,不知道這位皇子殿下會不會懷恨心……想來應該不會,不然他怎麼還會答應替她作詩……

一個老太監走出來,清了清公鴨嗓,席上馬上鴉雀無聲,

「恭迎太子殿下!恭迎太子妃!」

全場男女賓客全部肅然起身,千雪也跟著站了起來。

一個身穿藏青色大襟錦袍青年男子,和一個身穿寬袖對襟霞衣貴婦,一群宮娥太監簇擁下款步而來。

太子金玨二十七八歲年紀,眉目俊朗,面孔白皙,矜貴中帶著隨和。太子妃相似年紀,肌膚豐潤明麗,舉止端莊嫻雅,眉眼之中總含著和氣笑意。這一對珠聯璧和夫妻,看著說不出和諧加養眼。

太子俊眼含笑,露出漂亮牙齒,低沉渾厚聲音,念了篇千雪一句都听不懂文言文。太子妃笑眼盈盈地站一旁,其端莊、優雅、隨和,每一樣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眾人皆斂聲靜听著,只有三皇子金琛,還是一副閑懶樣子,全沒把這個哥哥放眼里。金琰臉上還是冷冷淡淡,雖沒有金琛那樣不屑之態,卻也沒有別人那樣恭謹之色。

千雪感覺有一束刺辣辣目光正射自己身上,她掃了一眼男賓席,發現那束目光來源處,正是三天前遇到過羅志卿。以羅志卿家世出身能出現這里,真是讓她意外!

羅志卿憑著葉明姝八篇文章,一舉拿下本次國考頭名,被破例允許參加這次宮宴。憑著「恩師」梁太傅大力舉薦,他很就會成為京官場秀。

羅志卿目光陰森晦澀,千雪讓他看得後背發涼。想到他可能跟葉明姝認識,心內發虛。便虛張聲勢地白了他一眼,逃似地別過了頭去。

羅志卿嘴角牽起一個陰戾弧度,一個計劃已醞釀中。

太子殿下晦澀繞口長篇大論總算結束,眾人歸座,太子夫婦也水池上首座位上坐下。

絲竹樂聲響起,宮娥們穿梭著呈上酒食。又太子殿下一篇碌淖>拼屎螅系鈉湛薊鈐酒鵠礎d斜雒腔г嗑淳疲吵┬e雒青ㄗ潘疲19毆謨拿朗場p>酒過三旬,宴席上氣氛越來越活躍,對面男賓席上常有說笑聲隔著水池傳來來,蓋住了絲竹聲。

女賓席第一排都坐了些什麼人,千雪看不到,她只能看到她們背影。第一個座位上女孩子,一直默然無聲地吃著面前食物,沒跟人說過一句話。第二個座位上女子卻剛好相反,其聲音和動作都無比張揚,舉止自信倨傲,對鄰座幾個女子恭維之詞一副習以為常樣子。

第二個座位上坐正是高雲郡主,朱雁雲。

太子妃突然從座位上下來,走到第一個座位上女孩子身邊,疼*地模了一下她腦袋,然後指了指男賓席上一個人,對她作了幾個手式。女孩子朝男賓席看了一眼,馬上低下了頭。管她背對著千雪,千雪也猜得到她此刻表情應該是「害羞」。太子妃了然地掩嘴一笑,又模了下女孩子腦袋,款款地回座位去了。

對太子妃那幾個奇怪手勢,旁邊女子們都是一副熟視無睹樣子,千雪就知道這位坐首位小姐,應該是個聾啞人,而且大家都知道這個情況。

能坐首座女孩子,不是皇室宗親之女,就是權臣之女。從她跟太子妃親昵態度來看,很可能是太子妃妹妹。這麼顯赫家世,偏沒配個健全身子,真是可惜了!不知剛剛太子妃指給她看,又是哪家貴公子?

千雪發現這次宴會男女賓客年紀都很輕,多數二十歲以下。從女賓們發式看,都是未婚少女。

她猜得沒錯,這次宮宴果真是相親性質豪門派對!

絲竹樂聲平緩而乏味,千雪悶頭吃著東西,巴望著這無趣宴會早點散場,好連那見鬼「寫詩作畫」環節也省掉,讓她順利地完成任傷,然後回寧城去跟丁易團聚。

「妹妹……」一個迷蒙男聲,帶著三分醉意吹進她耳里。千雪埋頭吃東西,沒發覺金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繞過水池,走到了她桌案前。

金琛持著酒樽千雪凳子上挨著她坐下,仰頭灌了一口酒,紅著醉眼看著她脖頸,「妹妹果真把蝴蝶玉墜戴來了……」

女賓們都扭頭向她看來,千雪立時感覺如芒刺背,暗嘆倒霉︰怎麼就讓金琛這個小給瞄上了呢?這麼多姑娘他找誰不好,偏找她!

金琛盯著她玉墜看了幾眼,然後扯下腰上瓔珞「啪」地一聲拍案幾上,「我今天也戴了這枚玉……」

千雪一看,瓔珞上果然結著一枚一模一樣羊脂玉,相同款式,相同質地。

這知他拿出這個想說明什麼?

千雪往旁邊挪了挪,把瓔珞推給金琛,不想說什麼。她對金琛沒什麼好印象,只巴望著他趕緊走開。要不是這是他家里,她都就開口趕人了。

見她無動于衷,金琛用指背輕輕觸踫著她臉頰上花鈿,灼熱氣息帶著酒氣噴她臉上,「既然收了我玉,就嫁給我算了……」

這玉是葉明姝收,又不是我收!千雪心里大叫。

千雪氣惱地打開他手,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要不是怕節外生枝,惹來圍觀,她真想破口大罵。這混蛋,借著酒勁,耍起流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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