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上面真有人 第22章 伏筆

作者 ︰ 三上桑

()雖然距離寒假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是白健顯然連這點時間也消停不了,一個勁的打電話,夏文殊多次警告後,他就郵寄了一只手機過來,然後每天煲電話粥。(鳳舞文學網)

即使夏文殊因為學業,大多時候都不會久聊,但是在頻密的通話里,白健插科打諢逗趣裝可憐,並不說孫茹嬌也不說同性戀,兩人之間似乎成功的緩和了關系。

期考結束的那天,夏文殊收拾了東西,捧著幾本圖書館借的醫用護理的書籍準備出校,結果遇上開車來接孫茹嬌回老家的孫濱。

孫濱是個開朗的大男孩,喜歡白健,也喜歡功課這樣優秀的夏文殊,他知道沒有夏文殊這個榜樣豎著,妹妹不會這麼老實讀書,還真考上三中了。所以孫茹嬌說夏文殊過年孤單,央求他要帶著夏文殊去老家玩的時候,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只是他沒想到,臨到頭,夏文殊又改變主意了。

「真的不到我們老家去嗎?你不去,嬌嬌肯定失望了。」孫濱有些可惜,說話時,他注意到了夏文殊手里的書,「咦,你平時還看醫書啊,是打算考醫學院?」

「是因為白健生病了,我寒假要去照顧他所以就看看護理的書,這次才不能去玩了。」夏文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原本他也是不想答應的,但是為了打消白健的心思,他之前才答應的。

孫濱疑惑道,「生病了?是這兩天的事吧?我上個禮拜還看到他在……」說到這,他忽然笑了,問夏文殊︰「阿健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夏文殊有些不解,但想到那些照片,他點了點頭,「可能是吧。」

「我就說了,他跟著我大哥出入那些場合,人又高大帥氣,是沒有不交女朋友的。」孫濱爽朗一笑,又擠眉弄眼的說︰「不過他倒也開放的很嘛!你知道我上個禮拜看見他去哪兒了麼?」

夏文殊微微一愣,上個禮拜白健不是還沒出院嗎……

孫濱不等他說,就亟不可待的八卦了,「他去了百信商場里一家賣那個的店,我都沒好意思打招呼。他倒是識貨,那家店比外頭高級多了……」

「哪個?」夏文殊問。

孫濱樂了,低聲說︰「就是那個,性用品,惠城沒有嗎?」

夏文殊心沉了沉,臉上的笑意也不見了。

他一向知道自己不如白健聰明,但也從沒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哥。」孫茹嬌也來到了校門口,手里大包小包,見夏文殊也在,努嘴道︰「你真的不去我家玩了啊?我們老家也不是很遠,反正是開車回去,你去我們那過年,能看到下雪呢。」

「去,我們這就出發吧。」夏文殊覺得,只要去看不到白健的地方就行。

夏文殊臨時改變路線,白健一無所知。他正興高采烈的洗刷刷,把自己裝扮得人模狗樣,順便磨刀霍霍,將那些玩具塞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差不多到上車的時候,他還連打幾個電話,想確認夏文殊是不是上車了,結果沒有人接。後來再打,就直接關機了。

白健急了,如果是手機被扒也就算了,就怕夏文殊走丟了,到三角洲的車太擠了。眼看著到了預計時間還不見夏文殊人影,他也顧不得別的,門也不敢關,抓了衣服就開車去車站了。三角洲無論哪里,無論何時,交通都是擁擠不堪,行人尤其的多。

他幾乎按破喇叭,和行人對罵十多次,才成功到達車站。

但是找遍了車站,從下午找到晚上也沒找到人,白健暗自握了握拳頭,眼楮都紅了。他打電話給大謝小謝,確定學校放學關閉後,又趕緊開車回家,發現家里夏文殊並沒有回來,他就有些沉不住氣了。

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讓頭腦降降溫,別光顧著往一條道上想,未必就是真走丟了。他想了想,打電話給孫濱,本來是想問孫茹嬌,看她有沒有看到夏文殊去哪,結果得知夏文殊就在他的車上。他們正在返鄉的路上,目的地是臨省小鎮。

「讓他听一下電話吧,孫哥。」白健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聲音卻是平靜的,「文殊,你不是說寒假過來陪我嗎?」

夏文殊氣笑了,不知是笑自己傻還是笑他演技好,「我是去照顧病人的,你是病人嗎?」

白健挑了挑眉,表情陰沉,「孫茹嬌跟你說的?她說你就信?」

夏文殊已說不清是個什麼心情,只得壓低聲音,「能別扯別人嗎?你想過你自己的原因嗎?你知道你錯哪兒了嗎?」

白健眼中掩藏不住的怨憤,「不扯別人?沒有這個別人你會這麼跟我賭氣嗎?沒這個別人你會這麼不拿我當回事嗎?我的原因?我的原因就是太看重你,如果你沒有外心,如果你不反悔……我就是錯在不該喜歡你這頭豬!」

夏文殊按住手機,不敢叫那邊越來越大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他有些煩躁了。如果說上一次是失望憤怒,這一次除了失望憤怒,還有深深的厭倦。厭倦他一次又一次拿這些當說辭,理所當然的予取予求,把他也當成其他任何一個人來算計。沒有一句真話。

「阿健,你自己冷靜冷靜,我們回來再說。」夏文殊說完就按掉了手機,還給了孫濱。

夏文殊愣了一陣,其實他一向對白健最有耐心,就像對親弟弟那樣哄著,任性也當有趣,算計當調皮。沒想到也有這麼避之不及的時候。或許是這樣的白健,讓他感覺陌生——從對方把他算計得團團轉的時候開始。

白健臉色鐵青,很想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打過去,但是他忍住了。夏文殊一向死腦筋,說了回來再說,就非得回來再說。但是一夜沒睡好,等到差不多到達小鎮的時間,他忍不住還是打了過去。

夏文殊的電話仍然沒有開機。

白健煩躁的去模煙盒,沒模到,才想起他為了夏文殊來的時候,他身上的氣味干干淨淨,已經把煙戒了半個月了。戒了煙又怎麼樣,那頭豬根本看不到。

他又打給孫濱,結果對方說,「他們昨天好晚還在房間里一起復習功課,現在還沒起來呢,晚一點我要他打給你吧。」

一想到昨天整個晚上夏文殊都跟個女人在一起,白健眼神一下子變了,臉色也沉了下來,面上有些猙獰的僵硬。他腦子里全是不美好的聯想,連發泄的心情都沒有,簡直如坐針氈,拿了車鑰匙就出門。

但是他剛出樓梯口,還沒來及靠近車子,他就眼前一黑。

剛反應過來是被套了麻袋,他來不及掙月兌就猛地被人一腳踹倒在地,重物雨點似的襲來。

「操|你媽的賺翻天,老子房子都賣了,你給老子玩得跌破底!」

「高利貸找我拼命,我也得拉你下水,私募個死騙子!」

「你當有錢人老子當乞丐,把錢都吐出來!」

……

遠在臨省小鎮的夏文殊正在院子里看雪,他來的第二天就下了大雪,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雪。他還記得他媽小時候教他念過一句詩——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大約就是這種景象。

他很少去想那些不要他的人,現在會想起他媽,或許是他不願意再去想白健。

他不想去想白健這樣騙人這樣算計就是只是為了把他往床上弄。

如果白健真的是同性戀,如果白健真的將他當成家人一樣不可缺少的存在,他寧願白健直接說。而他,難道會讓白健冒著被人拆穿的危險?做|愛並不是難以啟齒的事。

孫濱忽然焦急的從門口喊道︰「小文,醫院打電話過來,說阿健被人打傷住院了,好像挺嚴重的。你要不要趕緊收拾東西?我去買票,白健一個人可沒人能照顧他……」

夏文殊先是一驚,但听到後來,卻莫名平靜了下來,轉頭說︰「沒事,醫院里有人照顧他,我又不懂護理,幫不上他。」他頓了頓,又說︰「說不定等我回去,他已經好了。」

孫濱愣了愣,他一向以為夏文殊白健兩人情同兄弟,連沒接到人白健都急得到處打電話,生病了夏文殊還看那麼多醫用的書,沒想到是這反應。

作為女孩子的孫茹嬌就敏感多了,「你們吵架了?」

夏文殊搖了搖頭,他只是不想被人當傻瓜了。尤其是白健。

醫院這邊雖然盡責聯系了家屬親友,但是顯然沒有使傷患滿意。

三天才月兌離危險期的白健頑強的克服了麻藥等物的催眠和疲憊效果,努力睜開了眼。除了看到醫生護士,還有一高一矮的大謝小謝外,他沒有看到最重要的一個人。

白健聲音低啞,「你們只通知這兩個……還有一個姓夏的呢……」

「打了啊,人沒來。」護士說。

白健眼神一黯,原本抖擻起來的但馬上就說︰「不……會的……」從小到大,他受一點點傷,夏文殊都緊張得不行。只有他嫌人大驚小怪的,沒想到有一天他連嫌都沒的嫌了。

他不信,要打電話過去,但這種狀態手都抬不起,能打什麼電話。大謝小謝知道他脾氣,連忙就幫按好號碼,放在他耳邊。

撥通的孫濱的號碼,孫濱一听是他,忙就說︰「傷還好嗎,還要住院多久啊?小文啊?阿健,你別怪他啊,他不是有意不來的……」說了半天也解釋不出一個好借口,白健有些嘲諷的翹起唇,「沒關系,你幫我喊下他接電話吧。」

「小文……我喊他……」過去許久,然後孫濱語氣有些尷尬,「哦,我忘了,他和孫茹嬌爬山去了,不能接電話,我讓他回頭……」

白健出社會這麼久,跟著孫洋做私募那三教九流的人都接觸得夠多了,哪里听不出這種蹩腳的話。不過是夏文殊不想听電話而已。

「孫哥,你告訴他,如果他不接,我就一直打。」

過了一陣,電話那頭果然換了聲音,是夏文殊,「你對什麼人都這脾氣?」

當然不是。

白健一向說話處事滑不溜丟,只是他現在怒火中燒,燒得大約沒有了理智。他忽略了對方的問句,只問︰「最近玩的開心嗎?和孫茹嬌。」

「挺好的。」

白健嫉恨極了,氣得指尖直抖,他躺在醫院里生死不明,夏文殊跟女人逍遙快活。他們在一起都干了什麼,如果什麼都沒干,夏文殊能這麼對他?他和夏文殊四五歲認識,十多年的情分居然比不過一個女人,他覺得他天下第一委屈,天都綠了。

他心痛難當,咬牙切齒︰「為什麼不來醫院?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人打死了?」

夏文殊語氣平靜,「沈鐵皮最近還好嗎?你上個月又買了什麼性玩具?」

白健笑了,懂了夏文殊的意思。但他沒力氣狡辯也不懶得再指鹿為馬了,他就想知道他在夏文殊心里到底有沒有分量。即使他做了這些事。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出院前沒看到你來,你以後都別來了。」

那邊沉默了一下,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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