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中秋節。(鳳舞文學網)
小區里面極其熱鬧,來來往往探親送禮絡繹不絕,歡聲笑語不斷。
一大早雪霖就拎著致遠中秋發放月餅、白酒之類不少東西來敲我門,準備和我一起回家過節。我們公司也發挺多,我自己也買了不少。
此時,我們兩個人站單元樓前,對著一堆禮品犯難了。這麼多,怎麼帶回去呢?
如果錢奇俊就好了,可是那小子,還未放假就已經計劃好帶著女朋友到處去游玩了。這個時間,估模著已經開著二手大眾逍遙活了呢。
「阿姐,你等我一下,我去門口把出租車打進來。」雪霖說。
「好,你去吧。」
雪霖前腳剛走,周奕後面就將車子停到了門口。遠遠地,便認出了是他車子,很頭疼。
他自車中走出來,走到我面前。我將頭撇過去,不想看他。
「姚婧,我送你回去吧。」他知道我節日都會去姑姑家。
「不必!」
「把你送到家我就回來。」
「不用!」
話剛落音,他已擅自搬起地上一個箱子要往他車里面放。
「你干嘛?」我連忙上前阻止,自他懷中奪過箱子。語氣不善說︰「我說不用就不用!」
他立原地,貌似無辜說︰「姚婧,為什麼我們不能好好談一下呢?」
呵,真好笑,是誰背叛愛情,這話說像是我無理取鬧。我長長吐一口氣,對著他很認真說︰「周奕,我可以很負責任告訴你,從你背叛愛情那一刻起,就應該知道會是怎麼樣結局,我真不知道我們還有什麼可談!」
「我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錯。為什麼你不給我一次機會,給自己一個幸福機會?我發誓我會用我生命去愛你。」
如果是以前,我會感動,現听到,真覺得惡心。
「周奕,我已經過耳听愛情年齡,機會,一次沒有!我話已至此,你再說這些甜言蜜語沒有任何意義,反而讓我覺得可笑。」
愛與不愛,我向來做得到涇渭分明,
「你總是這麼偏激,這麼要強。」他話語無力。
我不吱聲,也不想跟他分辨個你輸我贏,兩個不會未來有交集人,我沒必要花力氣和他爭吵,況且爭吵沒有任何意義。
情侶間若還能爭吵,那是因為還有不舍。顯然我沒有了。
可是他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和我爭辯,此時他並沒有打算就這樣結束。
「姚婧。」他喊了一聲。
我當作沒有听見,準備將東西放這里,去看看雪霖有沒有打到車。
周奕上前一步拉住我,「姚婧。」
「放開!」我聲音提高了幾分。
「你听我說。」
「你放開!」
我掙扎了幾下,他依然緊緊拉著我胳膊。
「姚婧,我錯了。」他突然聲音變低,低到讓我內心一顫。
我輕吐了一口氣,量平靜說︰「你放開。」
「阿姐!」雪霖突然沖了上來,一把推開周奕,護著我,惡狠狠對周奕說︰「周奕,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承擔後果!殺了人再承認錯誤除了自己可以懺悔想要得到救贖以外,其它沒有任何實質性意義!」
雪霖一直不平周奕背著我與其它女人一起這事兒。我當時斷然離開,消極頹廢了好久,綿延許多個日日夜夜黯然傷感消磨時光。雪霖與錢奇俊那段時間里,輪番電話陪同。我才得以慢慢振作,雪霖始終是力挺我不要再為這個男人有一絲難過。管他曾經那麼喜歡且崇拜過周奕。
「雪霖,我是一番好意……」
「阿姐,我們走。」雪霖到底是小孩子,高興不高興都表現面上。一點也沒有想搭理周奕意思。
很地,我們將東西都放到出租車上,周奕還站原地。
車子平緩行駛了一段時間,我有些不爭氣想哭,他曾經待我如此好,操場上,圖書館,食堂里……哪怕是簡單散步,安靜閱讀,對著兩碗清湯掛面,我們依然過有滋有味……校園里純粹簡單愛情渲染青春美好,這美好,卻是那麼不堪一擊。
對比現兩人見面,竟不如陌生人,眼楮有些發酸。
「阿姐。」
一聲呼喚,我回神過來,抽了一下鼻子,笑說︰「沒事。」
***
每個地域過節日都不一樣,姑姑家端午,中秋之類節日,主要過都是中午,所以中午飯菜特別豐盛,可把雪霖高興壞了。
姑姑提前也把鄉下女乃女乃給接過來了。女乃女乃已步入八十,身體依然康健,我由衷欣慰。
此刻,雞、魚、肉、蛋、蝦滿滿一桌。雪霖這個胖子哈啦子差點流出來。惹得我們一陣大笑。
姑夫拿出了珍藏白酒,其實也不過是我幾年前送過來。姑夫晃著酒瓶笑呵呵問︰「姚婧來幾杯?」
很長一段時間,我是姑姑家生活,姑夫愛酒,每頓飯都要喝上一盅,于是我工作後一邊囑咐他不要貪杯,一邊又會送他各種品牌白酒。
這時,我還沒點頭,雪霖就跟著起哄,「阿姐一定要喝,而且要用碗喝。」我腦中立馬浮現梁山好漢。
一頓飯吃喜樂融融,這樣真好。
平淡就好,哪怕一直一層不變。只要平安樂。
飯後。雪霖和姑夫盯著電視看球賽,我洗好碗筷,圍著女乃女乃與姑姑聊些小時候事情,聊些爸爸媽媽年輕時候,對于爸爸媽媽記憶停留童話,八歲之前記憶零零碎碎卻很溫馨,
女乃女乃問我周奕呢?打算和他什麼時候結婚。
我打著哈哈,說周奕家親戚來了,所以不方便過來。因為周奕很哄老人,女乃女乃覺得周奕忠實可靠,有他對我也放心,畢竟說我一個女生外面不容易。若是她知道我單身,一定會七想八想,又睡不著覺。
姑姑沉默不語。
正這時,手機響了。我起身接听。說是致遠單子生產過程出現了一些問題,需要我去和致遠人交接一下。
這大過節……沒辦法……我轉身和姑姑說公司有事,我必須趕回去。
走至玄關處時,姑姑後面喊道︰「別急別急,你女乃女乃從家鄉帶來好多特產,你不是也做飯嗎?帶點回去吃。」說著姑姑便拎了一大包東西塞給我。
「要不了這麼多。」
「這東西看著多,其實吃幾次就沒了。」
我默默接過來,心里暖暖,因為父母不,她一直那麼疼愛我。送我到小區門口時,姑姑拉著我說︰「姚婧啊,遇著對眼,就結婚吧,過日子總要有個伴兒才覺得像個家。一個女孩子老外面……還是結婚了好。」
我默默點頭,從包包里掏出錢包,抽出公司給獎金塞到姑姑手中,她只是家庭主婦,勤儉持家那麼多年。家里那麼困難時期還養著白吃白住白花錢我。
姑姑硬是不要。
推搡間,我將錢塞到她衣服里,摟著她肩膀親昵說︰「姑姑,等我三十歲時候,我就結婚好不好?」
「那不行,三十歲還有人要嗎?你都到三十了呀!」姑姑說。
「那29就結。」
趁著姑姑算著我還差多少天到29歲之際,我便上了車。車子開離了好遠好遠,她還站那里看著我遠離,無意間一模衣兜,想喊我,我已坐上車遠離。
***
中秋公司也有人上班,生活不易。其實只是一個小問題,因為工作中誰也不想莫名承擔責任,只好由我來做決定。僅僅二十分鐘時間就搞定了。
看著時間還走,我慢悠悠走馬路邊,將腦袋放空,讓目光閑暇下來。不知不覺一抬頭,竟走到了致遠集團。再走不遠我就可以回去住處了。
我側首看一下致遠大廈,這個時候,估計這里也有加班人。腦中浮出陸禮宸,他幫了我幾次忙,借著這個機會我也應該表示一下,發個祝福短信。
他手機號碼,我一直存著。卻沒有使用過。當時想著某一天可能會用到,好歹算一個熟人。
于是臨時打出幾個字︰「中秋樂,吃好喝好,財源滾滾。」
沒有署名,全當一條匿名祝福吧,他不一定會看,看到了就看到了,看不到也就算了。
不想,不過半分鐘,還未放進包包中手機便響起,看著跳動陌生號碼,我松了一口氣,我以為是陸禮宸打來。
「喂,你好。」我接听。
「姚婧?」帶著淡淡粵語味普通話。不是陸禮宸,又是誰?
「呃……是我。」
講完以後,他沒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氣氛有些尷尬。
「你……」
「我……」
好吧,我還是保持沉默吧。
「你現哪里?」他問。
「我剛才有點事,路過致遠……」
「你等我一下。」不待我說完,他突然說。
我手握著手機,耳邊回蕩他讓等他那句話,看著晚霞自致遠大樓散射,美麗壯觀,心里竟會產生波濤洶涌之感。倏忽之間,看到致遠二樓百合窗突然關閉,心中一悸,莫非他剛才看到我了?
片刻後,他從致遠走出,遠遠向我走來。我笑著看著他。
「你笑什麼?」話語間,他已來到我身邊。
我開玩笑說︰「商人就是不一樣,欠你一頓飯就是你債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