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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一年一度建國日,窗外樹年復一年沒有任何變化,沒有長高沒有長粗,就連葉子位置都沒有挪動一下。(鳳舞文學網)
每周固定有人往樹上噴灑水,來清洗樹葉上落得灰塵。
黃柳早就數清楚了外面每顆樹上有多少葉子,每片葉子朝向。
今天外面依舊很熱鬧,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住地方比較特別,這邊一點熱鬧氣氛都沒有。
黃柳從窗子往外看,沒有看到任何人任何飛行器。
他想起幾年前還住那邊屋子時候,屋子大約是空中,建國日時候,天上密密麻麻飛滿了飛行人站滿了人。
光只看著那個情形,就讓人振奮。
可是今年他一個人都沒看到,就連嚴立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家里一個人都沒有,安安靜靜。平日能外面樹下小道上看到行色匆匆人們,也都消失不見了。
好像整個世界人都消失了一樣,哪里都清靜起來。
黃柳對這些不太關心,無論外界是熱鬧還是寂靜,他都無所謂,他只是安靜生長著。
但是如今他還是有一些牽掛,那就是嚴立。
嚴立他面前是個非常乖巧孩子,*說話*笑,會提很多問題,喜歡說話。只要他身邊,嚴立就像有說不完話,問不完問題。
那感覺,就像憋足了一天沒說話,突然爆發出來一樣。
他看不到嚴立別人面前是什麼樣子,他出不去,也沒有那麼強能力,他只能看到自己面前嚴立。
可是這孩子偶爾沉默起來,就讓人非常擔心。
但是只要他一踫到他,他就立馬揚起臉朝他笑起來,笑得無比天真又開朗。
早上天一亮,嚴立就離開了,這比平時都早。
平時他都是陽光出來很久才慢吞吞起來,趴他樹葉下陰影里。可是他今天意外早起,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還有十分鐘天就要黑了,但嚴立還是沒有回來。
黃柳難得有些微不安用幾片葉子盯著門方向。
門終于開了,進門卻不是嚴立,也不是李琳。而是諾德。
此時他表情非常溫柔,就像他平時對待李琳時候一樣,溫柔不像話。嘴角掛著笑意,眼楮微微彎起。
黃柳幾乎要認不出來他是誰了。
諾德一步步靠近,他一直走到黃柳面前,依舊帶著笑意盯著黃柳看。然後,黃柳看到了他手中東西。
那是把非常鋒利剪刀,現幾乎沒有人會用這種東西了,也極少有人能弄到這種剪刀。
諾德輕輕按下一個按鈕,然後黃柳發現,一直罩著透明護罩消失了。
現他完全暴露諾德眼皮底下。
黃柳不知道他拿著剪刀要做什麼,但是他全身都有不好預感。
枝條微微晃動了一下,有可能,黃柳想後退,拔腿就跑。可惜他現只能眼睜睜看著剪刀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放心,我不會挪走你,李立很喜歡你。人呢,總有一點弱點,你被養很好,都長這麼大了。你這麼大,他想要走話也沒辦法帶走你,所以他就必須回到這里。」諾德很輕聲說著話,手中剪刀也毫不留情 嚓 嚓剪掉了諾德好多根枝條。
「反正少了幾根也不影響,你這麼高,這里要裝不下你了。」諾德又笑起來,語氣加輕柔,可是下手動作越來越,地上橫七豎八落了好多枝條。
黃柳幾乎要禿了,他不敢動也不敢擺動枝條,只能默默忍受著摧殘。
諾德終于撿夠了,才收起剪刀,有些神經質將地上枝條都抱走了。
黃柳還是完全不知道諾德進來是做什麼,他擺了擺為數不多枝條,有些不習慣扭動一下。
他需要真正沙漠而不是這樣堆砌起來得,壓抑不能再壓抑空間。
他確實越長越大,屋中總是讓他透不過來氣,何況溫室透明窗子一直禁錮著他周身空氣。
嚴立回來很晚,他身上有些酒味,整張臉都紅撲撲,就連他走進來姿勢,都有些踉蹌。
沒有月兌衣服沒有洗漱,嚴立直接煩了進來,躺床上就沒了動靜。
「黃柳,好多人,好討厭,頭好暈。」他暈乎乎伸手去夠黃柳枝條,平日能剛好垂到他臉邊那跟枝條不見了。
他伸手撈了好長時間都沒有模到。
「黃柳,你怎麼不見了。」嚴立有些好奇起來,他悠悠坐起身子,一下撲到黃柳身上。
黃柳想將他扶起來,可是他又忘記了自己只有一半枝條事情。
結果自然是沒有足夠力量去扶他。
嚴立真喝了很多酒,他就那樣兩腿岔開,兩條胳膊抱著黃柳睫干就睡著了。
黃柳小心將他拉開,一點點將他挪到了床上。
他有些苦惱,隔天嚴立醒來,要怎麼跟他解釋自己突然少了一半事。
宿醉結果就是一定會頭疼。
嚴立是被騙著喝下那杯酒,他酒量也非常差,幾口就醉,何況是這種酒精純度非常高時候。
就算那酒味道很好,有些甜甜,但是喝了一杯後果還是相當嚴重。
抱著腦袋,嚴立模下床就抱住黃柳樹干不動了。
他閉著眼楮撒嬌哼唧起來︰「黃柳,我頭疼。」
黃柳拍了拍他腦袋。
「去洗洗臉喝點水就好了。」
「不想去。」嚴立難受哼哼,腦袋黃柳身上蹭了一下。
若不是黃柳皮有些粗糙,估計他就直接拿臉蹭上去了。
「乖,听話。」畢竟還是個十歲孩子,黃柳有時候也會用對待孩子語氣對待他。
「哦。」每到這時候,嚴立就會乖乖按照他要求去做。
待嚴立完全清醒過來時候,已經過了好長時間,他又去洗了個澡,里面待了很久。
黃柳從開始焦急想借口,到後直接忘掉了這件事。
畢竟植物沒辦法反抗人類,他很疼,但也沒有致命。
況且疼過那時候,現已經沒有那麼疼了。
當然這些情緒和想法,他都沒有透漏給嚴立知道。
他希望嚴立完全不會注意到他身上有任何不對勁地方。
但是可惜,嚴立眼楮相當尖。
「誰做!」嚴立大吼了一聲,非常憤怒模著斷口處。
「沒事,還會長出來。」黃柳不意道。
「是誰做,是不是媽媽?」這溫室能進來人除了他就是李琳,不是李琳又是誰。
「不是,回來,別沖動,又不是什麼大事,很就長出來。」嚴立瘋一樣要沖出去質問李琳,被黃柳及時攔住了。
黃柳枝條緊緊勒住他腰纏住他胳膊,讓他動彈不得。
「可是,可是。」嚴立急眼淚都要出來了。
「沒事,真沒事。別急。」黃柳輕輕安慰著他,將他抱懷里。
嚴立紅著眼楮軟了下來,就松垮垮靠他身上。
「疼麼?」
「不疼,我又不是人。」黃柳笑了起來,這孩子果然很善良。
「明天我就升初教了,我們要開始學格斗和手動操縱飛行器。
「格斗?為什麼要學這個?」
「不知道,老師沒說。」嚴立悶悶道,「要是你能來看我就好了。」
「其實,你可以帶著我。」黃柳慢吞吞說。
嚴立瞬間驚喜看著他,眼楮完全閃亮起來︰「你這麼大,怎麼帶著你,難道你可以變成人了?」
嚴立一直惦記著黃柳說過他可以變成人事。
「不是,你可以帶著從我身上掉下來枝條,能維持一天,這一天之內,這根枝條去了哪里看見了什麼,我都能感受得到。」
「可是你身上。」嚴立本想從黃柳身上折一段,可是他又舍不得,怕會傷害到黃柳。
何況黃柳現身上只剩了這麼一點,他是舍不得。
「看你腳下。」黃柳道。
嚴立下意識看了一下,一根不很青翠枝條正被他踩腳下。
「到底是誰剪得,可是除了我媽媽和我根本就沒人能進來了。」嚴立憤怒又奇怪問。
黃柳一點也不想告訴他進來人是誰,因為嚴立還小,根本就不懂怎麼做,他只會暴躁去破壞。對于黃柳事,他向來不會忍耐。
「別想了,很就長出來了,你就帶著這個吧。」
點點頭,嚴立小心將那根枝條包起來。
「等下,我想到一個事情。」黃柳突然叫道。
「啊?」
「你把他插我身邊。」黃柳將嚴立手中枝條卷過來,直接插了沙地上。「給他澆點水。」
嚴立不明所以給那根有些彎曲枝條澆水。
「這樣能長得跟你一樣大?」嚴立看樹上完全不是這樣種植植物。
「不知道。」黃柳搖搖頭。
只是不這樣做話,那根枝條也許明天就會干枯死掉了。
無心插柳柳成蔭,就算不是垂柳,他也算柳一種。這樣做,也許大概還能挽救一下,至少能多撐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