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佔王寵之絕代商妃 【010】玩死扈家,芙蓉瘋了

作者 ︰ 蕁秣泱泱

安寧城郊,一片寂靜的小樹林,雖現在正值午時,烈日當空,可是這里卻籠罩著一片陰森、恐怖的氣氛。舒愨鵡

茂密的樹枝相互堆疊,擋住了方寸的天空,樹林中落下的樹葉腐爛成灰,散發出陰冷的味道。不時有山丘起伏,仔細望去,卻發現這些山丘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扈家的馬車安靜的停在林中,遭到驚嚇從馬車中滾落出來的扈芙蓉小心翼翼的打量眼前光景,尋找剛才突然出現在馬車外的鬼面,一股寒氣從心頭慢慢滋生。

「小小姐……」身邊的丫鬟突然一扯扈芙蓉的衣衫,嚇得她差點驚叫。

扭過頭,狠狠的瞪向一驚一乍的丫鬟。後者在她這一眼中,嚇得幾乎哭了起來。因為,她發現自家小姐臉上的青苔 跡似乎突然之間變得更多,而且更恐怖。

「作甚?」扈芙蓉厲聲道。

小丫鬟不敢說出扈芙蓉的變化,只能顫巍巍的指著遠處凸起的山丘,說出自己之前的發現︰「那些土堆是是……是……」

「是什麼?」扈芙蓉本就有些提心吊膽,此刻見小丫鬟吞吞吐吐,更讓她心中煩躁。

小丫鬟雙唇顫抖,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扈芙蓉心中一急,伸出手就在她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啊!」小丫鬟吃疼驚叫,捂著手臂,怯怯的看著自己越發恐怖的小姐。

「是墳墓啊!」小丫鬟驚恐的閉上眼楮,大聲喊了出來。

她不知道,為何明明是向著衙門而去的馬車,會突然出現在了郊外,更不明白為何趕車的車夫突然見消失,最最想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麼這里到處都是墳堆。

墳墓!

扈芙蓉心中一驚,突然一陣陰風吹過,好似有人在身後往脖子里吹了一口涼氣。

「!」扈芙蓉瞬間臉色變白,轉身,身後卻一無所有。

她看著那些沒有人拜祭,已經長滿了雜草的墳墓,那些掩蓋在雜草中的墓碑已經看不清什麼,只能說明,這里不僅人跡罕至,就是連新墳也沒有。

「到底是誰在本小姐面前裝神弄鬼?有本事就現身出來!」巨大的精神壓力下,迫使扈芙蓉沖著空寂的林中大喊。

呱呱呱呱——

啊啊啊——

一連串的異響,讓扈芙蓉和小丫鬟抱頭蹲在地上,天空中一片黑雲飛過。扈芙蓉鼓起勇氣抬頭望去,見到的卻是以死人腐肉為食的烏鴉。

那些落在樹枝上的烏鴉,雙目赤紅,毛發黝黑發亮,盯著人的眼神,猶如食物一般。嚇得扈芙蓉跌坐在地,嘴唇長大,卻怎樣都發不出聲來。

「小姐……嗚嗚……這里是什麼地方啊,我們快離開吧……嗚嗚嗚……」小丫鬟跪在扈芙蓉身邊,雙手拼命的搖著她的手臂,此時此刻,她只能依靠自己的主人。

「對對,離開這里。」扈芙蓉被嚇得有些精神恍惚,不敢再去看那樹枝上的烏鴉,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想要離開。

可是,等兩人重新站立,定下神之後,卻發現,原本停在一邊的馬車居然不見了。

「馬車呢!」扈芙蓉臉色變得煞白。

小丫鬟掛著淚痕,倚在扈芙蓉身邊,牙齒打顫的道︰「小姐,我們是不是撞鬼了?」否則,平白無故的,那馬車怎麼會突然消失。

「你胡說什麼!」扈芙蓉一把將她推開,大聲呵斥。她本就已經害怕得不行,這個小丫鬟居然還敢嚇她,等離開這個鬼地方,她一定要將這個小丫鬟買到勾欄院里去。

「小姐……」被推在地上的小丫鬟可憐兮兮的看著扈芙蓉,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惹到她了。

扈芙蓉也不理會,轉著身子,四下尋找著馬車的蹤跡。可是,四周除了陰暗的樹林,還有凸起的墳包之外,再無它物。

「死丫頭,你……」扈芙蓉轉身,原本奪口而出的話,到了一半,卻被掐斷在喉管里,無論如何都無法發聲。

她驚恐的盯著之前小丫鬟被推到的位子,眸子縮成芒,本應該躺著一個人的地方,此刻卻一無所有,幾息前還在的大活人,此刻

卻在她身邊無聲無息的消失。

這樣詭異的情景,讓她毛骨悚然,感覺到一萬只螞蟻正在頭皮上爬著。

呱呱——

烏鴉的叫聲,再次發出,讓扈芙蓉抬頭,眼中滿是恐怖的看著那些好似緊盯著她的無數只烏鴉。

「走啊!走啊!」恐懼在心中迅速蔓延,扈芙蓉使勁揮舞這雙手,想要驅走這些讓她感到恐怖的紅眼烏鴉。

一層淡淡的迷霧飄過,無聲無息的進入精神高度緊張的扈芙蓉鼻腔之中。

可是,她卻已經發狂的驅趕著烏鴉,不經意的,臉上一直蒙著的面紗落下,飄入草叢之中。

「走啊!都給本小姐滾!」扈芙蓉的雙眸染上一絲血紅,陷入癲狂的她,根本沒有注意到面紗的掉落。

突然,冷冽刺骨的陰風,再次出現,掛起她的長發,吹起她的衣袖,地上落下的樹葉,被風卷起,飄入空中,讓她不得不抬手遮擋著眼楮,防止風沙入眼。

風,如同來時一般,又詭異的消失。

被風鼓動的袖袍也平復下來。

扈芙蓉提著心,緩緩將擋在眼前的手放下——

「啊——!」驚恐的叫聲頓時驚得樹上的烏鴉亂飛,這‘呱呱’的叫聲,更添恐怖。

此刻,在樹林四周,突兀的出現幾面懸掛在空中的銅鏡,鏡中清晰的倒影著扈芙蓉的模樣。

只不過,她此刻並未意識到鏡中的人是自己。

嘴里只是驚嚇的不斷喊道︰「鬼鬼鬼……」

鏡中的人,面目猙獰,本該晶瑩的肌膚卻布滿青苔般的印記,雙瞳里滿是血色,眼球微凸,嘴唇泛紫,活月兌月兌一個鬼魅模樣。

扈芙蓉想要轉身逃去,可是四周都有‘厲鬼’擋路,當下只能在原地打轉。

恐懼之中,她抬手捂面,入眼的一幕,卻讓她瞳孔倏地一縮,手臂上,滿是青苔般的東西,讓她難以抑制的尖叫出來。

扈芙蓉跌跌撞撞,沖向一面銅鏡,當她的背部觸踫到銅鏡的冰涼時,她赫然轉身,一動不動的盯著鏡中的自己,猶如被人點了穴一般,此刻,她才知道,那恐怖的‘厲鬼’盡然就是自己。

掩藏在樹林中的兩道影子,站在樹枝上,環抱著雙手靠著樹干,望著扈芙蓉的反應,眼里有些同情。

一黑一紅兩人雖說有些同情之色,可是那同情的絕不是扈芙蓉,而是同情那些得罪了他們主子的人。

楚清,看似溫婉,卻心如頑石。欠了她的,她不會立即不顧一切的去討回,只是暗自記在心中,永遠冷靜的等待著恰當的時機,最後連本帶利的討回。而所謂的時機……並不是指老天爺的安排,而是她一步一步的布局。

這一點,隨著他們跟在楚清身邊的日子越來越多,了解也越來越深。

「小姐還真是有一手,居然想出這樣的法子嚇唬她,恐怕最終她會被自己給嚇死吧。」酒酒戲謔的看著扈芙蓉的背影,對身邊的斷刀道。

「嗯。」從來都是寡言少語的斷刀用一個字,回答了酒酒。

這副反應,讓某人氣得嘴角一抽,掏出一根竹管在他眼前晃晃,頗為得意的瞟了扈芙蓉一眼︰「你再如此反應,信不信我用剛才催化扈芙蓉身體毒素的藥對付你?」

「沒有毒素。」斷刀臉上沒有一絲情緒變化,冷冰冰的道。

酒酒惡狠狠的瞪著他。她知道他話中的意思,他是說他身體中沒有毒素,酒酒無法催化,加速毒素的迅速蔓延。

「瘋了。」突然,斷刀吐出兩個字。

「什麼?」酒酒沒有立即明白,不解的看向他。

斷刀揚了揚下巴,酒酒順勢望去,只見扈芙蓉對著銅鏡,居然打理起自己的頭發。她的眼神渙散,沒有焦距,沒有害怕,也沒有其他情緒。

猛地,酒酒莫名打了一個激靈,一股冷氣從腳底竄出,直沖百會穴。

「小姐太恐怖了!居然算計得讓一個活活把自己嚇傻。」酒酒喃喃的道。

「不招惹

就沒事。」斷刀冷冷的眷了酒酒一眼,簡單幾個字,說出了真理。

這讓震驚中的酒酒清醒過來,不得不佩服的對他豎起一只大拇指。

「差不多了。」斷刀看了看天色,提醒道。

酒酒點頭,身子輕盈一躍,從樹枝上飄然而下,落在地面上,並未揚起一片樹葉。

她抬手,雙指間夾著一粒黑色的鋼珠,對準扈芙蓉背後的穴道,迅猛的射去。當鋼珠擊中後者之後,她身形一僵,便閉上雙眼,昏倒在地。

……

安寧衙門,楚正陽在妻女的攙扶下,百姓的喝彩中,解開手鏈和腳鐐,站起來,無視文青竹如毒蛇般陰冷的眸光,向後而去。

正在衙役準備將那三個不知所措的‘證人’帶下去時,門口處卻傳來擂鼓之聲。

「何人擂鼓?」在文青竹一愣時,劉賀及時問道。

李捕頭立馬派人查探。

很快,前去查探的兩人,折返一人,一跑進公堂,就抱拳稟報︰「啟稟欽差大人,劉大人,擂鼓之人是扈家少爺,扈少安。」

劉賀眼中閃過思索之意,不明白這個安寧城中的紈褲子弟,這個時候跑來添什麼亂。

還未散去的百姓也都在竊竊私語,心想又是什麼好戲要上場。

只有扈博易,不知為何,在听到自己兒子名字之時,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讓他手腳冰涼。

扈少安被衙役帶上堂來,扈博易眼神緊隨著他,很想沖出去,將這個不肖子帶走,可是,此情此景他卻不能有半點沖動。

也罷,看看這個臭小子要搞什麼鬼。

看到與微觀百姓站在一起的楚家人,扈博易突然冷靜下來,他心中期盼著兒子的突然出現,能將局面反轉,破壞此刻楚家的大好局面。

扈博易要陷害楚家之事,扈少安自然是知道的。此刻,見他出現在此,心中便自然的以為,兒子是想跳出來助力一番,卻忽略了楚清眼中一閃而過的冷笑。

「小民扈少安,見過兩位大人。」一進來,扈少安就匍匐在地,恭恭敬敬的見禮。

卻沒有人注意到,他渾身輕微的顫抖,還有發青的臉色,額間,還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扈少安,你堂前擊鼓,所為何事?」這本該是劉賀的說辭,可如今坐在高堂上的是文青竹,自然就由他代勞。

與扈博易一樣,文青竹一听是扈家的少爺,也以為是來扳回頹勢,所以在語氣上十分的和顏悅色。

「小,小人要要……」扈少安有些哆嗦,說話間猶猶豫豫,眼中滿是掙扎之色。

「你有什麼話,慢慢說來,不必有所顧忌,一切有本大人為你做主。」見扈少安此般拖沓,文青竹耐著性子說道。

扈少安痛苦的閉上眼,心中的掙扎漸漸散去,耳畔里不斷回響著在含春房中,那神秘之人說的話。

不是扈家亡,就是他死。

就算扈家沒了,但他只要還活著,最起碼還有希望。

想到自己賣掉店鋪的那些金銀,都還藏在含春的房中,扈少安心中一狠,咬牙道︰「小人要舉報一人,暗中勾結北韓,不僅利用天災囤積貨物,還挑動難民發動民暴,以抗官府。」

「哦~!」文青竹眼前一亮,就連喜色也難以抑制的爬上了雙頰。

瞌睡來了送枕頭,看來真是天助我也。楚家,就想如此月兌身,恐怕是想得太美好了。

文青竹心中冷笑,等待著扈少安接下來的話。

可是,扈少安卻又突然沉默下來。

這般吞吞吐吐的模樣,讓文青竹急躁,卻讓扈博易心中的不安漸漸擴大。他心底,仿佛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必須立即去阻止扈少安接下來的話。

「此等惡人到底是誰?」文青竹耐不住,又追問了一遍。

扈博易的眸光莫名的從扈少安的身上移動到楚清身上,她面紗下的那抹譏諷笑容落入他的眼中。

突然,

他眼眸一縮,失聲道︰「快去阻止那孽子!」

可惜,在他話出口之際,扈少安也同時開口。

「小人要舉報之人,正是小人父親,安寧扈記商號老板,扈博易!」

嘶——!

眾人嘩然。有驚駭,也有愕然。

文青竹臉上的表情在興奮的瞬間僵住,愣愣的看著扈少安,沒有言語。

「畜生!你在胡說什麼!」扈博易一怒之下沖出人群,跨入公堂中,對著扈少安就是狠狠的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嗷嗷’的叫。

這殺豬般的叫聲,驚醒了呆滯中的眾人,立即有衙役上去,將扈博易拉住,控制了他繼續毆打扈少安的行為。

「扈少安,你說什麼?!」文青竹臀下離開椅子,指著扈少安,雙眼中的震驚之色還未退去。

劉賀冷眼看著這一幕,如此鬧劇,他開始慶幸,自己一開始就沒有攪和進去,而此刻坐在堂前審案的也不是自己。

不由得,他眼神飄向公堂便,扶著楚正陽看戲的楚清。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眼前的一樁樁鬧劇,似乎都與這個清麗月兌俗,娉婷無雙的少女有關。

身上的疼痛,讓扈少安心中的歉意少了幾分。他和著口中擦破流出的血液,向外吐了一口,恨聲咬牙道︰「小人要舉報的人,是扈博易。」

「畜生!你說什麼!居然要舉報你親生的老子,你腦中進水了不成?」扈博易被衙役拉住無法上前,只能口中大罵。

罵完之後,他又著急的看向文青竹,懇求的道︰「大人,扈少安定是喝醉了,才大膽滋擾公堂,還請大人勿怪。小民這就待他回去,讓他醒醒酒,好生教育。擇日登門向大人賠罪。」

文青竹冷哼,對著扈家父子已經失去了耐心。但此刻,並不是把事情鬧大之時,他和扈博易的目的都是為了擊垮楚家,進入被扈少安如此攪亂,已經不易再生事端。

「將扈少安送回扈家,退堂!」文青竹不給任何人開口的機會,直接拍下驚堂木。

「大人!小人沒有說謊!大人明鑒,小人是大義滅親啊!自古忠義難兩全,小人可是選擇了忠心于我大楚啊!若是大人不信,可派人去扈家搜查,在扈博易書房暗格之中,還藏著他與北韓人的來往賬目還有信件。」

見文青竹要退堂,扈少安急急的道。

這一番話,如連珠炮一般打出,將文青竹和扈博易都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可是對于圍觀的群眾來說,卻是都升起了心知肚明的神色。

「逆子!孽障!你我骨肉血親,為何要陷害于我!」扈博易臉漲如血紅,氣得雙唇打顫。

他心中害怕,因為扈少安說的話中並不僅僅只是胡編亂造,這些年他暗中是與北韓商人做了些交易,從私底下的渠道將一些北韓沒有的藥材出售,換來裘皮高價賣給富貴人家。

可那最多算是一些違禁的交易,和與北韓朝廷勾結,煽動民暴,意指大楚江山是根本不搭邊的。

如此重罪,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逆子!你在這里誣蔑扈家,難不成你忘你自己也姓扈?扈家沒了,你也好不到哪去。」扈博易希望能罵醒扈少安,讓他改口。

可顯然,扈少安已經考慮過這一點,他乞求的眼神看向文青竹和劉賀,唯唯諾諾的道︰「兩位大人,小人大義滅親,有功于社稷,扈家之事與我無關,還請明鑒。」

說完,又垂下眸光,不敢與父親對視,咬牙道︰「扈博易,我此舉是大義滅親,若是真個被處死了,那天底下還有誰敢像我如此這般?」

「你你你……」

扈博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很想兩眼一黑直接暈倒過去。可是又怕自己真的暈了,待醒來時,全家都被押赴刑場。

堂上,文青竹面目陰沉,死死的盯著楚清,後者卻不給他一個眼神。似乎不甘心,事態變成眼前這副模樣。

劉賀則好似看戲一般,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堂下,百姓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看向扈家父子的眼神更加的不善,還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蔑視。

父子兩人堂上

爭執半天,各執一詞。可是,明顯扈少安的話可信度要高許多,畢竟在常人的思維你,誰會沒事陷害自己老子?毀了自己原本富貴的家?

高居主審之位的文青竹,遲遲不發言語,百姓的議論之聲更甚。

原本是事件中心的楚家,變成了扈家。本就沒有最直接的證據證明楚家有罪,而現在指認扈家的卻是扈家之人。

「阿離,為何……」楚正陽在楚清耳邊低語。

他已經看出些味來,知道眼前這一幕,女兒出力不少。只是他十分好奇,到底楚清做了什麼,讓扈少安听從差遣。

「父親等著看便是。」楚清淡淡一笑,並不多言。

這一次,扈家仗著勾結了文青竹,想用收買人的手段,栽贓陷害楚家。這本來是輕而易舉之事,在這個時代,證據,其實並不是那麼重要。

可惜,他們忽略了一點,楚家如今在安寧城的名望。只要給楚清開口的機會,所謂的證據就無法在百姓面前站住腳,當著百姓,極為珍惜自己仕途的文青竹,自然不敢肆意而行。只能順應民意,這也就是楚清為什麼一直要逼著文青竹公審的原意。

若是私下審訊,恐怕屈打成招並不是一句空洞的話,只有公審,利用輿論和百姓的壓力,才能迫使文青竹被牽著走。

「搜屋!搜屋!搜屋!」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句,立即引爆了全場,跟著一起高喊。

楚清眸光移動,看到隱匿在人群中的扶蘇,淡淡一笑,後者狡黠的笑了笑,悄無聲息的退出人群。

支持搜屋辨明父子二人說話孰真孰假的呼聲越來越大,文青竹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這種被百姓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十分的不好。

暗室里,水千流無聲笑著,充滿魅惑的眸光里光澤連連,看向楚清的眼神中,寵愛似乎更深了一分。

「爺,楚姑娘到底是如何操縱這扈家少爺的?」阿祿也不傻,自然也猜得出來,這盤棋已經不知不覺,落在了楚清的棋盤之上。

「清兒做事,不會無意為之,定是計劃好了一起。這扈少安,恐怕早在那一次之後,就被她盯上了。」水千流驕傲的道。

「那一次?」阿祿好奇。

可是,水千流卻不答話了。腦海里,浮現出當然楚清被扈少安脅迫,差點受到欺辱的畫面,看向跪在公堂中的扈少安時,眼中多了幾分冷冽的殺意。

「大人?」文青竹的不知應對,讓劉賀輕聲提醒了一下。

文青竹一怔,驚醒過來。望著公堂外情緒激昂的百姓,他眼中突生懼意。他為官這幾個月,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不自覺的,他看向官場老油條的劉賀。

後者心中微微得意了一下,又露出憂心忡忡的模樣,對文青竹建議︰「不如大人下令搜查一下,若是沒有自然是還了扈博易的清白,這編瞎話的扈少安也好處理。若是真的搜出了什麼,那自然是按照朝廷規律辦事。」

文青竹眼中掙扎了片刻,最終咬牙道︰「派人搜查扈家。」

當下,李捕頭立即帶著衙役前往扈家搜查,而公堂之上,也只得因此而暫歇,讓公正嚴明牌匾下的文青竹得到了一口氣的喘息。

不過,他想歇著了,楚清卻偏偏不讓他有一口喘氣的機會。

想玩,她奉陪。但節奏和玩法可要按照她說的來。

「哈哈哈哈——,楚家完蛋啦!楚清我還弄不死你?我讓我爹爹去賄賂那個拋棄你的男人,讓他處斬楚家……哈哈哈,楚家沒了,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突然間,一聲刺耳的尖叫沖破了公堂的上空。

那話中的內容,讓眾人色變,不由自主的看向扈博易,還有坐在主審位子上的文青竹。

「是,是何人在此喧嘩!」暗中交易之事被捅了出來,文青竹臉色黑如鍋底,面對百姓們質問的眼神,讓他額間都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而扈博易對這聲音是極其熟悉的,在那尖叫喊罷之後,他便絕望的閉眼,雙腿軟到在地,眼神也開始有些渙散。

完了完了……兒子背叛,女兒也來攪局……扈博易此刻真的

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兩個孽畜。

不得衙役前去查看,人群後方就傳來騷動。

在驚恐中,人們迅速避開,抬手捂嘴的看著那‘青面獠牙’的女鬼,從外面沖了進來。

「這是誰?怎地如此恐怖?」

「恐怖也就算了,還生得如此惡心。」

「哪里來的瘋子,真真是丑陋不堪!」

嫌棄和鄙夷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楚清護著父母向後逼了一下,看著滿面青苔,瘋瘋癲癲的扈芙蓉,眉梢挑了一下,她可不知道酒酒的那催化藥,能達到如此效果。

此刻的扈芙蓉儼然已經不能稱之為人,暴露在外的肌膚上都長著一層綠瑩瑩的青苔,五官更是猙獰無比,如那些小鬼畫像一般。

「咦~!爹爹,你也在這!楚清那個小賤人死了沒?」扈芙蓉的尊容一經暴露,不少人掩唇作嘔。

她卻毫無知覺一般,在公堂上,呆滯的轉了幾圈,將眾人惡心了一遍,才看到自己跌坐在地,無力起身的父親。

扈博易微微睜眼,在看清楚女兒此時的模樣時,不由得瞪大雙眼,向後縮了一下。聲音顫抖的道︰「你你你……你怎地變成這樣了?」

跪在地上的扈少安,看著妹妹的模樣,頭皮發麻,帶著哭腔的大喊︰「芙蓉你的病又加重了,如此下去你還是人麼?」

「這是哪里來的瘋婦,快把她趕下去!」文青竹抬起手,用袖袍遮面,實在是無法再看扈芙蓉此刻的模樣。

「等等,我倒是對扈小姐口中之言有些好奇。」楚清突然站出來道。

文青竹一听,氣憤的甩開手袖,盯著她恨聲道︰「楚清你又鬧什麼?」

楚清冷笑︰「我又鬧什麼?我可是听見有人說要害我,害我楚家,而不惜行賄欽差大人,官商勾結啊。」

嘶——!

「對啊!剛才我也听到那瘋子說的話了。」

「什麼瘋子?那是扈家的大小姐。可是以賢惠而出名的。」有人語氣奚落,滿嘴諷刺。

「對對對!扈家大小姐,剛才被這扈家大小姐的容顏驚嚇,還真差點忽略了她口中的話。」

有人立馬附和。

文青竹緊鎖眉頭,急急的道︰「一個瘋婦之言,豈可當真?」

楚清掃了一眼正在與扈博易糾纏的扈芙蓉一眼,笑道︰「我看扈家的小姐還能認得出自己的父親,她說的話又為何不能當真?還是說……大人心虛?」

文青竹面如土灰,無言以對,只能用殺人般的眼光死死的看著楚清。

楚清渾然不在意,轉身面對扈芙蓉,笑靨如花的道︰「扈小姐,楚清何處得罪于你?你要用如此卑劣手段來陷害我楚家。」

扈芙蓉身子一僵,轉身看向楚清,眼中恨意不加掩飾的涌現出來,她張牙舞爪的撲向楚清,卻被衙役用殺威棒死死攔住。

「啊!楚清,你為何還沒死?我要撕爛你的臉!我要你楚家為你陪葬!為什麼,為什麼水公子眼中只有你,卻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我要你死,你死了水公子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楚清,欽差大人收了我家的錢,這一次你一定會死的!哈哈哈哈哈……」

扈芙蓉癲狂的大笑,可是口中之語卻讓在座之人心中生出不同的心思。

暗室中,阿祿憋著笑偷瞄著自己的主子,而水千流則是一臉的鐵青。被這樣的女子喜歡,並不是什麼賞心樂事。

楚清眸光清幽的看著扈芙蓉,心中暗罵︰藍顏禍水。

「狗官!」

「官商勾結!」

人群中,辱罵之聲開始蔓延。

文青竹臉色蒼白的跌坐在椅子上,左右護衛牢牢守護,一時之間也沒有別的辦法。倒是劉賀顯得淡定,站起來吩咐︰「將這誣蔑欽差的瘋婦關入瘋人塔中。」

得到指令,手足無措的衙役們紛紛執行。

楚清淡然的看著這一切發生,並未阻止。文青竹岳父是吏部尚

書,位居高位,手握實權。想要以此搬到文青竹是不可能的,她要毀掉文青竹名聲的目的已經到達,後面的事就是扈家了。

這時,帶隊去扈家搜查的李捕頭已經面色凝重的抱著一個漆盒,腳步匆匆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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