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冠楚楚•教授大人,惹不起! 你敢說你不想要我?——霸道纏說綿【10000+】

作者 ︰ 鄰小鏡

他彎身,煩躁扯了向南手里還燃著的煙頭,不耐煩的扔在地上。

「什麼時候學了抽煙的?」他沉啞的聲音,從胸腔里慍怒的吐出來。

向南一窒,他突然出現,讓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眼淚,卻還在肆無忌憚的往外流,怎麼止都止不住。

「我……軺」

向南想要解釋,也急著要掩飾,只是話到唇邊,卻什麼理由都想不出來了。

景孟弦將她拉起來,劍眉緊蹙,目光深深的膠在她身上。

眼底掠起一絲晦澀,伸手,替她一點點把眼淚擦干,只是,眼淚卻越擦越多岸。

他終是低低的嘆了口氣,捧起她的臉蛋,低聲勸她,「別哭了……」

向南將臉埋在他溫熱的大手里,貪圖著此刻這份難得的親近。

她真的舍不得放手!

「對不起……」

向南哭著道歉,「對不起,我不想哭的,我也不想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可是,一听到他要結婚的消息,一想到他明天就要成為別人的新郎,她的情緒就怎麼都壓抑不住……

看著她潸然落下的眼淚,景孟弦只覺喉頭酸澀得有些厲害。

驀地,他捧起她的臉蛋,情不自禁的,吻住了她苦澀的紅唇……

他突來的吻,讓向南哭得更厲害了。

他的吻,那麼溫熱,像一把炙熱的烈火燒在她的唇瓣上、檀口間,幾乎是要把她燒熔……

如果可以,向南多希望就這麼融在這個男人所給予的溫柔里,即使要把她化了,她也心甘情願。

眼淚,順著向南蒼白的面龐,漫進纏、綿的四唇之間,苦不堪言。

景孟弦猿臂一探,緊緊地烙住了她縴細的腰肢,往自己懷里一帶,讓她貼合在自己身上,不留分毫細縫。

兩個人,身體相貼,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溫度……

還有,他那為她而飛速膨脹的下、體!

向南的臉,透紅。

景孟弦捧高她的臉蛋,肆意的親吻著她,從唇瓣,捻轉到臉頰,再到她敏感的勃項之間……

那里,突來的濕熱感,讓向南忍不住無辜的嬌、吟出聲來。

他濕熱的舌尖,吮過她每一寸頸項間的肌膚,薄唇含、吮著向南那性、感的喉嚨,偶爾舌忝舐,又偶爾啃咬,惹得向南禁不住連連呻、吟出聲來,嘴里開始向他討饒,「別……別這樣,孟弦……」

那種陌生而又熟悉的快、感,真的叫她有些招架不住。

然,她抗拒的話,卻像是一股強勁的催、情、藥一般,讓景孟弦要她的動作越來越粗魯而急不可耐!

他伸手,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向南身上的外套給拉了下來。

「孟弦……」

向南嚇壞了,才想要阻止他的,卻倏爾,感覺腰間一燙,他的大手,早已探進襯衫底里,握住了她的腰肢,甚至于,正一步步往胸口前燙過去。

向南長吸了口氣,眼底的淚水越蓄越多。

她伸手,慌亂的要去抓他的大手,卻倏爾,感覺到胸口一緊……

她的豐、盈,隔著薄薄的xiong衣,被他緊緊地握在了手心里,肆意揉捏!!

「孟弦!!」

向南哭著喊他,「別這樣!別這樣……」

景孟弦喉頭滾燙,聲音嘶啞,「你敢說你不想要我嗎?」

仿佛報復般的,他說著,就伸手,探進xiong、衣里直接捏住了向南粉***、人的小葡萄……

「啊……」

向南低/吟的叫出聲,眼眶里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出來。

倏爾,就感覺胸口整個一涼,待她回神過來,才驚覺自己身上的襯衫,以及黑色的蕾絲xiong衣,全部被他霸道的掀高,那白皙女敕美的豐/盈彈跳而出,瘋狂的刺激著景孟弦所有的感官!

下月復急速膨脹,渾身熱血沸騰,連漆黑的深潭里都被染上了一層情、欲的緋紅。

他一俯身,張嘴,就吮住了向南那彈跳的粉色葡萄……

向南渾身一僵,連腳趾都忍不住蜷了起來,身體緊貼在牆壁上,腦袋已然一片空白。

粉色的小葡萄被景孟弦挑、逗的吞、含著,舌尖一次又一次的舌忝舐……

那種濕熱的快、感,幾乎讓向南意識坍塌。

而他不安分的手,早已落在了向南的腰間,飛速的解開她牛仔褲的扣子,拉下拉鏈。

「不要,景孟弦!不要!!」

向南猛然抽回了理智,在他懷里掙扎開來,然而,回應她的卻是雙腿間一涼……

他已然粗暴的將她的長褲褪至膝間,而他縴長的手指,順勢朝向南夾緊的私、密處探了過去,隔著那層薄薄的底-褲,盡情的廝磨著。

向南怕了,眼淚肆無忌憚的往外流……

卻換來的,更是他變本加厲的挑、逗。

他的手指直接挑開向南的底-褲,不待她有任何的反應,直直的……朝她緊密的花、穴中,深入了進去!

「啊……」

向南含淚嬌、喘,呻-吟出聲,水眸可憐巴巴的望著他,不停地求饒,「孟弦,我不要,我不要……別這樣子對我,唔唔——啊……」

她越是求饒,他手指間抽-插的動作,越發迅猛。

直到感覺到雙、腿之間,有粘稠的水漬溢出來,他才放緩了手間的動作,轉而順著那些曖、昧的水珠輕輕摩挲著她的敏感地帶……

他的喉嚨,已然沙啞,「都這樣了,你還敢說不要嗎?」

向南羞愧難當,頭靠牆,咬著唇,閉上那雙淚眼,不再去看他,「你真的……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嗎?」

景孟弦眼潭一深,摟著她腰間的猿臂收緊了力道。

吻,如密雨一般,疼惜的落在向南的面頰上,手卻開始解著自己腰間的皮帶。

「別這樣,別這樣!!!」

向南慌了,哭得愈發厲害起來,她伸手去推身前的男人,「景孟弦,別這樣,我們不該這樣的!!你別忘了,你明天就要結婚了……」

所以,現在的他們,在做什麼?

在他婚前的最後一天溫存一下對方的味道嗎?

現在的他們,真正兒像極了那在外面偷、情的可恥男女!!

其實,他們心里比誰都清楚,卻偏偏……都抵擋不住對方的誘、惑!!為什麼,有些人明明不能在一起,而老天卻偏偏還要安排他們相遇,而後相愛……

向南的話,讓景孟弦渾身一窒。

炙熱的眼潭深得像口千年古井,灼灼的膠在向南的臉上,深沉而專注,甚至是前所未有的較真。

「尹向南……」

他沙啞著聲音喚著她的名字,繼而就听得他說,「只要你說一句,你不要我娶她,我保證……明天的婚禮就永遠不會再出現!」

尹向南,只要你一個確定的眼神,一句確定的話語,哪怕讓我背叛全世界,我也心甘情願!!

哪怕她已經有了家室,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與她一同背離這份道德底線。

望著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听著他那足以毀滅一切的宣誓,向南差一點就點了頭。

眼淚,如絕提般涌下來……

她多想同他說實話,她真的不希望他結婚,不希望從此與他陌路……

可是,這話她沒資格說,她也不能說!

「我祝你……幸福……」

向南不知道自己是用一種什麼樣的語氣把這五個字說出來的。

她只知道,說完這話,她的渾身顫得像抖篩子一般,仿佛五髒六腑都跟著碎了。

景孟弦深沉的眼潭瞬間陷了下去,一句話,宛若將他從天堂直接拉入了地獄……

他似還有些不甘心,死死地盯著向南,再一次問她,「這是你的真心話?」

他的聲音沙啞,迷離,聞者而心碎。

「是!」向南咬著唇,執拗的點頭,強逼著眼眶里的淚水不讓它們滾落出來。

暗淡,至景孟弦漆黑的眼底一掠而過,剛還熱情的眸色瞬間被冰寒所取代。

手,替她一點點整理好身上還有些凌亂的衣裳,健碩的身形,徹底從她的嬌軀上退離,再抬眸,深沉的眼底已然沒了半分情意。

他轉身,往門口走去,卻在開門的瞬間頓了下來。

他沒有回頭,「尹向南,如果是真心祝我幸福,就別再躲著抽煙了!還有,我不喜歡抽煙的女人,雖然我們做不了伴侶,但我也不希望我曾經愛過的女人成為我最厭惡的人!」

景孟弦冷沉的說完,旋開門鎖,走了出去。

徒留下向南一個人,抱著冰涼的自己,蹲在角落里,哭得不省人事。

其實,就在景孟弦轉身的那一剎那,向南有見到他的脖子上戴著一根簡單的鏈子,而鏈子上,嵌著一顆藍色的吊墜……

那墜子,就是曾經他送她的那顆海洋之心!!

……………

翌日——

向南把工作統統塞得滿滿的,讓自己從早到晚都忙得不可開交。

量了房之後,她一刻也沒停歇,直接進入主題,開始想方案,做設計。

一整天下來,向南不給自己任何喘氣的機會,可偏偏,這一天還像過了一年一般,那樣漫長無期。

在s市的這三天,向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去的。

而關于他的婚禮情況,向南不得而知,但听那日,他與慕少白的談論就知道會是一場幸福熱鬧的婚禮。

終于……

他結婚了!

而她,也真的可以徹徹底底的,斷了念想了!

向南一個人擰著行李,打車往長途汽車站去了。

候車廳里人來人往,要尋個休息椅也不容易,向南站在那里,左顧右盼著。

「巧。」

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向南的側身響起。

向南錯愕的偏頭去看,就見景孟弦雙手兜在口袋里,一派閑然的站在她的身旁。

不知是因為結了婚的緣故,還是什麼,今日的他,看上去似乎格外的意氣風發,那涼薄的唇角此刻似還揚著淡淡的笑。

向南思緒有些恍惚,心底漫過幾許明顯的澀然。

她客氣的扯了扯嘴角,微笑,「你怎麼會在這里?」

景孟弦挑挑眉,「送一個來參加婚宴的遠方親戚,剛走。」

「這樣……」

向南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你回a市?」景孟弦又轉而問她。

「嗯。」

向南點頭,一偏頭,瞄見了個座位,微微欠身道,「你先忙,我……去那邊了。」

向南說完,拉著行李就要走。

然,拉桿卻突然就被一只大手握住,行李箱順勢落進了景孟弦的手中去。

「正巧,我也準備回a市。」

向南不解的看著他。

「我開車,一起走吧。」

他說著,拉著向南的行李就往外走。

「不用了!!」

向南趕忙追了過去,按住自己的行李箱,「景醫生,你別客氣,我已經買過票了,我坐長途車回去就好。」

「把票退了吧。」景孟弦停了下來,低眉看她,「你不是正好缺錢嗎?我載你回去,這錢你也就不用花了。」

「這是公司的錢。」向南忙找借口。

景孟弦好整以暇的覷著她,「看吧,公家的錢就不是錢,對吧?」

「我不是那意思。」向南頭皮發麻,「總之,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好。」

「走吧!」

景孟弦根本不給向南反抗的機會,拖著她的行李就往停車場走去,「尹向南,我一個人開這麼長的路,沒人陪我說話,我怕我會睡著。」

向南追著自己行李在後面一路小跑著,「曲小姐呢?她不是也一直在a市嗎?你們不一起回去?」

「嗯,她忙著善後,一時間走不開。」

也是,婚後很多瑣碎的事兒是需要處理的。

「要不你隨便在車站拉個去a市的旅客吧,他能陪你說話,你還能掙點小外快,是不是?景醫生,我求你把我行李還給我,行嗎?我真坐大巴回去!喂,你干嘛,干嘛!!」

向南話都還來得及說完,就見他直接開了尾箱,將她的行李塞了進去,她這才沖過去想要阻止的,然尾箱蓋卻已經被他死死封住,上了鎖。

「你就是我在路上隨便拉的旅客,雖然賺不了小外快,不過一路上我要想睡著,大概是不太可能的了!另外,我累了還能給我當當司機,上車!」

景孟弦說著,就兀自上了駕駛座去。

向南呆呆的站在車身旁,咬著唇,怨念的瞪著他。「不上車?」

景孟弦挑挑眉。

她能不上車嗎?她所有的東西統統都塞在剛剛那被鎖起來的行李箱里面了,包括她的錢,還包括她的車票!

「你先把尾箱打開,就算我上車,我也得先把票退了吧?那票還在那行李箱里呢!」

她說得可真是大實話。

「票不退了,反正花得也是公家的錢!」

「……」

景孟弦說著,已經開始發動引擎。

「喂!!」

向南還在垂死掙扎。

「上車。」

最後,她終是拗不過他,打開車門,坐進了車里去。

向南決計在車上不同他多說一句話,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到了服務站的時候,景孟弦將車駛進服務站的停車場里,兀自下了車去,見向南完全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他敲了敲她的玻璃窗,替她將車門打開,「下來走走,坐了幾個小時了,你也不嫌累?」

向南別開臉去,沒有理會他。

「出來透口氣。」

他耐著性子,繼續同她說話。

向南完全置若罔聞。

景孟弦將身子懶懶的倚在車門上,挑挑眉,問她,「你那天哭,是因為我要結婚了?」

這話一出,向南果然有了反應。

她轉了頭過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景醫生,結了婚的人,臉皮都會變得像你這麼厚嗎?」

「那得問問人家戴亦楓。」

「……」

向南懶得跟他爭論了。

「尹向南,要不你給我做情婦吧!就是那種不見光的地下情人……」景孟弦眯著眼,揶揄的問著她。

向南皺眉,慍怒的瞪他,「景孟弦,你侮辱我沒關系?可你別忘了你昨兒才結的婚!!」

景孟弦肆意的笑了起來,倏爾伸手,一把將車里的向南打橫抱了出來,「逗你玩兒的!出來走走吧,別在里面悶壞了。」

向南沒料到他會突然這樣,臉倏的就紅了,掙扎著從他懷里跳了出來。

那飛速避開的模樣,儼然視他如蛇蠍。

但景孟弦似乎根本沒在意,也不再搭理她,就兀自到一旁的吸煙區里抽煙去了。

而向南對于他那句做情婦的話,還心有余悸,心里頓生幾許悲涼來。

數個小時之後,車子順利的駛出高速公路,往市中心里開去。

「你去哪?我回醫院報到,先送你回家?」景孟弦握著方向盤,偏頭問她。

「我也去醫院。」

向南現在迫不及待的要見到她的陽陽了。

景孟弦透過後視鏡覷了她一眼,掀唇,涼薄一笑,「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見戴亦楓?」

向南愣了半秒,掀了掀嘴角,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尹向南,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你每天這麼日日夜夜拼命賺錢到底在圖什麼?戴亦楓不給你錢花?如果他連這點最基本的都滿足不了你,那你當年為他而背叛我,是不是也太可惜了些?至少你要錢,我一分不會少。」

景孟弦的嘴角浮著明顯的譏誚。

向南吸了口氣,胸口有些沉重,「是我們的一位親人生病了,他需要很多救命的錢,亦楓已經盡力了,不管是金錢上,還是精神上……」

說到這里,向南的眼眶不自覺就濕了一圈,她繼續說,「其實錢對我們而言不重要,如果錢能換來親人的健康,即使我們再辛苦一些,又算得了什麼。」

景孟弦有些意外于這個結果,「所以你把海洋之心賣了也是為了救你的親人?」

「是。」

向南點頭,卻還不忘解釋,「但我沒賣它。」

即使如此,讓她欣慰的是,那顆海洋之心沒丟,也沒落到別人的手中去,至少,還在他們之間。

「嗯……」景孟弦沉吟一聲,點了點頭。

突然就明白了,她當賣海洋之心時的心情。

「我能不能問問是你們什麼親人?」他就是單純的好奇使然。

向南怔了半秒,有一抹不自在從她的眼底掠過,然正忙著開車的景孟弦卻無法見到。

「一位至親。」

向南回答得模稜兩可,末了,淡淡一笑,「我們還是換個話題吧,這個話題听起來有些沉重,我不太想提。」

「嗯。」

至親,在景孟弦看來,大概就是父母雙親了。

也難怪她會如此拼命!

景孟弦的眼潭暗下了幾許,他想,如果打從一開始,她嫁的人是自己,她的生活會不會就變得好過一些?至少,不需要她如此賣命的去賺治病錢!即使他再窮,他也決計不會舍得她這樣的。

…………

車,才一駛進醫院停車場,景孟弦下車去替向南拿行李,就見雲墨和楊紫杉屁顛屁顛的朝他奔了過來。

「景老師,新婚快樂!!」

楊紫杉甜甜的喊著。

「老二,新婚性福啊!!」雲墨一臉曖昧的笑著,勾上景孟弦的肩膀,「咱嫂子呢?」

他探著腦袋,就往副駕駛座看去,「嫂子,趕緊下車唄,還害羞什麼呀!」

結果,直到見到下了車來的向南時,雲墨一下子緘默了。

「向……向南姐。」

楊紫杉窘迫的喊了一聲,末了,還不忘踹了雲墨的一腳。

景孟弦站在那幸災樂禍的笑。

向南的臉頰有些發燙,「那個……我……我剛好去他們s市出了趟差,恰好就給遇上了,然後就一起回來了,你們別誤會,我……我們……」

向南尷尬得有些語無倫次,沖對面的景孟弦投去求救的視線,而他卻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更別提要來替她解圍了。

「向南姐,你別解釋了,我們不會誤會的!」楊紫杉忙替她圓場。

腦外科的醫生護士們其實誰都清楚,這個叫尹向南的女人或許才是他景醫生心目中的最愛,只是,他們倆卻不知因為何故,偏偏就是不能在一起。

「老二,看你一副意氣風發,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樣子,就知道你這兩天過得特性福!」

大老遠的,蔡凜就朝景孟弦喊著,然,一見身旁的向南時,他也同雲墨一樣,喉嚨里像咽了只蒼蠅,立馬就噤了聲,末了,才心領會神的嘆了一句,「原來如此,老二你行啊!新婚生活過得有滋有味啊!」

景孟弦不以為然,淡淡問他道,「沒婚也稱得上新婚生活?」他的一句話讓所有人費解的愣住,尤其是向南。

「什……什麼意思啊?什麼叫沒婚啊?喂喂,說說,說說什麼個情況?」

蔡凜八卦的湊了過去,楊紫杉也好奇的探著腦袋,一臉欣喜,「哇,景老師,你為咱們向南姐取消婚禮啦?」

向南一听這話,臉倏爾更紅了。

她倉惶的看著對面的景孟弦,沖他道,「你別亂開玩笑。」

向南嘴上雖是如此說的,但其實她與蔡凜他們一樣,對于他這突來的話,好奇得不得了。

「我沒結婚。」

景孟弦肯定的回答他們。

所有的人一臉唏噓的望著他,轉而又看向向南。

向南一臉無辜,一顆心卻緊張得宛若隨時要從心口里蹦出來。

「別看她了,這事兒與她無關。」景孟弦單手拉著向南的行李,另一只手兜在風衣口袋里,腳步從容的往醫院里走去,一邊走一邊解釋,「昨天早上還沒來得及舉辦婚禮,語悉的爺爺就突發心肌梗塞,當場過了。」

「……」

這……到底怨誰沒福氣?

所有人囧!

「依我們s市的風俗,親人過世,子孫都得戴孝百日,所以,這一百天之內,我們也不可能再完婚了。」

向南听到這個消息,要說自己心里沒有一絲絲的欣喜,那絕對是假的。

果然,愛情都是自私的!

此刻的心情,她當真不知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五味陳雜,什麼味兒都有。

只是,所有的事情發生得極具戲劇性,而向南的心情也是一路跟著起起伏伏,患失患得的。

景孟弦見所有人還愣在原地,沒有跟上來,他停下了腳步,看著他們,「怎麼?」

「沒。」雲墨笑起來,率先跟上他的步子,一邊走一邊道,「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是吧?老三。」

「是!難怪意氣風發的很!」蔡凜完全贊同的點頭。

「那景老師,本來我們大家是來恭賀你新婚快樂的,既然你沒結婚,那咱們還是先走了,對了,曲小姐爺爺那事,節哀。」

說完,楊紫杉一手拉著雲墨,一手扯著蔡凜就往匆匆往醫院里頭去了。

就听得雲墨還在那不甘心的喊,「老二,要套套,樓上多的是!還有二十幾箱在那等著你呢!!」

「……」

向南默,臉頰有些發燙。

寒風里,景孟弦一派優雅的站在那里,單手撐在行李拉桿上,另一只手兜在風衣口袋里,眸微低,視線促狹的落在向南的身上,「幾十箱套套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賬。」

「……」向南囧。

這事兒能怨她嗎?

她伸手去拉他手里的行李,「我自己來吧。」

景孟弦沒動,手依舊撐在行李桿上,沒松開來,目光直直的凝住眼前有些心慌,卻還在強裝鎮定的女人,「尹向南,听到我沒結婚消息,開心嗎?」

他挑眉,直截了當的問她。

向南一愣,心虛的扯了扯嘴角,「景醫生結不結婚,應該跟我關系不大吧?」

「呵……」

景孟弦涼涼一笑,笑得意味不明的,順手就將行李遞給了向南,「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你去忙吧。」

景孟弦頭亦不回的走了。

看著微風中那道挺拔的身姿,向南突然覺得今天的天氣似乎變晴朗了些分。

向南擰著行李,才上住院部十樓,小美就焦灼的沖她迎了上來,「向南姐,你回來的正好,我正準備給你電、話呢。」

向南見小美這副心急的模樣,心陡然一沉,「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她幾乎小跑起來,就往陽陽的病房奔了過去。

「向南姐,你先別激動,陽陽現在不在病房,他……他已經被送進搶救室了……」

小美的一句話,讓向南腳下的步子猛然一頓。

眼潭一暗,面色瞬間慘白,霧氣頓時籠上向南灰色的眸瞳里。

「陽陽突然全身發熱,淋巴腫大……」

「小美,別說了,我……我不想听……」

向南顫聲阻止她。

深呼吸了口氣,強忍著眼簾里的淚水,往搶救室走去。

心髒,不停地顫抖著,搖搖欲墜的感覺,讓她難受到了極點。

沒有人會知道,那種每天活在惶恐中的生活是怎樣的黑暗……

她每天拼盡全力,不留余力的賺錢給陽陽治病,她那麼那麼努力,即使再累再苦再痛,她也從不允許自己喊出來,可是……這麼努力的她,卻偏偏怎麼都得不到老天爺的青睞……

老天爺隨時都可能把小陽陽從她生命里帶走,而她……卻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一整天,向南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

小陽陽的情況時好時壞,從搶救室里出來之後就被直接送進了重癥監護室,向南連看他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她甚至都不清楚,她的寶貝陽陽,自己到底還能看幾眼……

坐在病房外的長廊椅上,向南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著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如果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不堅強,那病房里才不過三歲大的小陽陽,你憑什麼教他堅強!!

「南南……」

戴亦楓穿著無菌服從重癥監護室里走了出來。

向南急忙迎了過去,「他怎麼樣了?」

「沒事,別激動,先坐下。」

戴亦楓示意向南坐下,將口罩取了下來,握在手心里,「陽陽挺好的,沒咱們想的那麼嚴重。」

他的聲音,沙啞得有些厲害,而後抓起向南冰涼的手,握在自己溫暖的大手中,「那個……南南,以後要沒有什麼必要的話,就別出差了,陽陽……這幾天,怪想你的。」

「對不起……」

向南一听這話,驀地就哭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外涌,「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我不會再離開他半步……」

「好好陪著他。」

戴亦楓握著向南的手,越發緊了緊。

向南一怔,面色陡然一白,「亦楓,你這話……是不是因為陽陽……」

是不是因為陽陽……其實根本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向南已經完全泣不成聲,後面的話,她作為一個母親,怎麼樣都問不出口。戴亦楓抿著唇,不說話。

不說話的意思,就等同于默認!

向南搖頭,聲淚俱下。

她不敢去設想,陽陽的生活跡象一點點從自己的生命里消失會是個什麼樣的情景。

洗漱台上不再有他小小的牙刷?陽台上不會再出現他那些可愛的小衣衫?飯桌上少了一副小碗筷?從此再听見有人在身後喊媽媽的時候,是不是也只能茫然張望,卻不見他的小身影……

向南捂著嘴,試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然心弦的崩潰,卻讓她怎麼都抑制不住,眼淚如決堤般涌了出來。

「亦楓,我還能為他做點什麼嗎?我不想他走,我不想他走啊……」

向南像孩子一般耍著賴,可是,她其實比誰都清楚,這不是她耍耍賴就可以得到滿足的事兒。

戴亦楓心疼的替她拭淚,長嘆口氣,猶豫了半會,才道,「南南,我們現在在這里干等著適合的骨髓配對,確實不是個辦法,守株待兔只會把陽陽的時間磨完……」

戴亦楓說著,艱澀的抿了抿唇,「其實現在還有一個辦法,只是……」

他的眼潭,晦暗了幾許。

「你說!!亦楓,不管什麼辦法,哪怕就是要了我的命,我都願意放手一試的!!」向南激動得熱淚盈眶。

「再生個孩子!」戴亦楓深吸了口氣,看定向南,一鼓作氣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同景孟弦再生個孩子!同胞的臍帶血有25%的吻合機會,而非親屬間的配對成功率僅僅只有十萬分之一,所以,我以為與其在這里等著那十萬個人,還不如自己給陽陽創造生命的機會!」

戴亦楓知道自己提出這個辦法就意味著自己永遠失去對面這個女孩了,可是,面對一條生命,他又怎能把自己的私情擺在前面呢?

何況,這個優秀的女孩,他從來也沒得到過,又談什麼所謂的失去呢?

戴亦楓的話,讓向南徹底驚住。

她怔忡的看著一臉認真的戴亦楓,艱澀的扯了扯嘴角,「亦楓,別……別開這種玩笑……」

咳咳咳,人人都說生一子救一子的情節必出,那鏡子就不客氣了,哈哈哈!灑一潑狗血再說。加更加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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