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棺而出•首席的妻子 一百零四、愛,紙短情長(薦,手斷裂了?)

作者 ︰ 恬劍靈

通過這場聲勢浩大的百年校慶,蔣楠與好久沒聯系的昔日舊友倒是培養了感情。舒愨鵡當然,如果忽略身旁那個一直杵著的不明人士。

腰部被崔雨欣的手肘捅了捅,蔣楠不悅地瞪了她一眼︰「嘛呢?」

豈料,這丫居然還跟她玩起了眼神戰略。

眼風一會兒掃掃她,一會兒又掃一眼她旁邊的詹世風,意思不言而喻︰「你倆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

蔣楠攤了攤手,回了她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這戲不歸我唱。人家詹大爺非得自導自演,我就純粹以擺設。釹」

「這麼說,你們是徹底沒戲了?」

「你說呢?」

…淒…

眼神過招,重在速度,也重在兩人的彼此了解程度。

在無聲之中,兩個女人交流得如火如荼。

「ladies/and/gentmen,在x大百年華誕之際有幸被邀請出席,我深感榮幸。今天,我們不搞那套虛的,來點最實際的……」

詹世風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讓蔣楠和崔雨欣一怔。

「這發言開場白,第一句和第二句,這語調色彩完全是南轅北轍啊。」這是身為記者多年的崔雨欣的精闢總結。

蔣楠不免附和︰「原諒他一學理科的,演講稿肯定沒準備得那麼充分。再說,這年頭天下文章一大抄,他也就第一句和大眾雷同了一下,好歹接下去都是他自己的話了。能這麼特立獨行地親力親為去寫稿,實屬不易啊。」

「還是蔣大美女你了解他,一听那話就知道絕對不是詹氏公關部那幫人的手筆。」

……

一整個上午和下午,便是圍繞著成功人士的學術講演以及校慶慶典進行。

蔣楠心虛,在台上主持人叫了n多遍以及鎂光燈打在她所在的位置後,愣是躲在另一個角落里沒敢上去。

有句話,還真讓詹世風給說對了。

她若上台,該以什麼身份上去呢?

她這樣,高不成低不就的,算什麼成功精英,算什麼榜樣校友?

自然,最重要的,還是她和詹世風之間的關系。

他詹大公子可以毫不顧忌別人對他們關系之間的議論,她卻丟不起這個人。尤其眼前的這些人,都是和自己同一個學校出來的。

所以,晚上的校慶聯歡晚會,蔣楠和崔雨欣及一個老熟人打了聲招呼,便沒繼續待著了。

難不成還真等著晚上散場之後按照詹世風的提議一堆人去夜pub/high一下啊?

他大爺不膈應,她還覺得膈應呢。

*

晚上的校慶聯歡舞台搭建在室外的大型操場上。

舞台上,為了達到效果,有幾束燈光故意投射到半空,炫彩旖/旎。音樂學院的學生倒是發揮了特長,翩翩起舞的同時,嗓音歡暢。

台下觀看的人紛紛揚起了手中的熒光棒,整齊地左右擺動。

逐漸將那一幕淡出自己的視線,蔣楠一步步走向校外。

其實說是邀請他們這些老校友出席,一般的校友,也就在上午露了個面,然後大忙人似地一個個急匆匆離場。

到得晚上參加聯歡晚會的,大部分屬于還沒畢業的學生。

一個個都是二十冒頭的年輕人,激/情/澎/湃,對于這些個晚會,極為熱衷。還會跟著哼唱,彼此眉眼含笑。

蔣楠就這樣一路踢踏著石子,漫不經心地往前走。

月光明媚,今夜果真是不錯,就連夜晚的空氣,都清爽了許多。

手機就在這種美好的時刻響了起來。

「站在原地等我一分鐘。」

怔愣的當會兒,那一頭竟已直接掛斷。

蔣楠後知後覺地去翻通話記錄,這才確定

剛剛的來電人不是惡作劇,剛剛那個聲音,也不是自己的幻听。

當幾十秒後,校內的過道上多了一個滑動著輪椅的人時,蔣楠難以置信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受邀來參加校慶活動。」輕描淡寫地說著,何泊衍的嗓音似有一絲氣喘。

相距得近了,蔣楠這才發現今日的他穿得極為閑適,短袖休閑褲,完全就沒有參加校慶該有的隆重感。

不過,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

「你也是x大畢業的?」不對,他的整個家族都在倫敦,怎麼可能會在國內畢業。而且,若以他的知名度,真在x大畢業,她又豈會不知?

「莫不是來參加校慶的都是從這兒畢業的?」

蔣楠起先還以為他在調侃,可從他的聲音來判斷,倒是沒有戲謔成分,反倒是極為認真。

「這倒也不是,為了讓校慶達到轟動效果,校領導還請了無數的領導。那些領導實在是跟我們學校屁點關系都沒有。」話鋒一轉,蔣楠疑惑道,「難道你是被請的領導之一?不對啊,那些個領導可是都上台去發言過了,一個個都弄得官/腔氣十足。自始至終我可都是沒見過你上去過啊。」

「領導談不上,是最近給x大投資了一筆錢,人校長非得還我人情就將我請了來。不過……」

「這哪兒是還什麼人情啊,分明就是讓你難堪嘛。x大的女人可是一個個如/狼/似/虎,沒見到她們對一個個上台去的人但凡是個有幾分帥氣的男人就冒出綠光嗎?上去的是個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女生興趣缺缺,男生們則振奮精神。你這麼一塊肥肉擠/進那片吃人不吐骨頭的場子,沒被她們瓜分了算是運氣了。」

蔣楠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嘴巴一動,一長串對于x大男生女生的性子便輕易地吐露了出來。

何泊衍只是靜靜地落座在輪椅上,與她面對面,瞧著她義憤填膺般地談論著。她的臉上神采飛揚,有著對于他被邀請而來圍觀的憤慨以及對他的抱屈。小表情,豐富極了。

今日的她打扮得極美,雪紡連衣裙以及高跟,更是襯得她身姿輕盈。月光下,柔美中帶著幾分颯爽英姿。當然,對于她外露的大腿,他下意識皺了皺眉。這一點,倒是與詹世風一般無二。

「唉,你剛剛有沒有被她們纏著啊?何叔怎麼都還沒從倫敦趕回來照顧你嗎?這麼晚居然要讓你一個人回去?」

說到「照顧」兩個字,蔣楠不由地咬了咬自己的舌頭。

忙亡羊補牢︰「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

「他已經回來了,不過這種校慶活動更偏向于年輕人,所以他有些不習慣,在外頭的車子里等著。」打斷她的話,何泊衍不由失笑,「你那話本身沒錯,在我面前不需要太多的顧忌。我確實是需要人照顧,離了何叔,確實是不行。」

被他這般一說,向來便彪悍的蔣楠,更加是自責得無以復加。

「木南小姐,看在我活動不便的份上,能不能讓你幫個忙,推我出去呢?」

帶著清淺笑意的話回蕩在耳畔,蔣楠不禁一愣︰「以前你不是挺排斥我為你推輪椅的嗎?」好多次見面,他可都是實踐著身體力行不假手于人。兩人見面的時候,他基本都是滑動著輪椅與她並肩而行來著。

「誰說的?」何泊衍皺眉。

「難道不是嗎?而且有次何叔要推你,你都直接自力更生了。你雖然不在意外界的眼光,可你在意自己的能力。」

當時,她看到他拒絕何叔的幫忙,才意識到他也挺倔強的,非得在他人面前證明自己也可以辦到。

自然,何泊衍的重點,卻並未放在所謂的「外界眼光」與「自己能力」方面,而是更多地聚焦在話題本身。

「你看到我拒絕何叔的幫忙,便覺得我不願意讓你幫忙,這是什麼邏輯?」

「大眾邏輯。」听他這語氣,看來當真是自己理解有誤。蔣楠忙走到他身後,直接推起輪椅便走,還不忘轉移話題,「何叔是在校園南門口等著嗎?我們馬上過去和他匯合。」

瞧著她如此風風火火的架勢,何泊衍不由失笑︰「慢點,別忘了你還穿著高跟鞋……」

「這

有什麼?想當年我去參加八百米跑步,穿個拖鞋甩著腳丫子直接便及格了。高跟鞋穿了那麼多年,真正崴腳的次數那叫一個屈指可數,以我的水平……」果真是,自夸什麼的,當真是有劫數的,下一瞬,蔣楠便發現,自己這倒霉催的,才剛得瑟,高跟鞋都沒踩穩,腳後跟直接便往旁邊一歪,她整個人,便這樣往一旁倒去。

有輪椅作為支撐,蔣楠原本還不甚在意,可下一瞬,她便立即放開了推著輪椅的手,任由輪椅往前滑去,而自己狼狽地倒在地上。

手上傳來一絲刺痛,她眉一皺。

掌控住往前滑去的輪椅,何泊衍迅速調轉方向︰「有沒有事?先別站起來,慢慢活動一下腳踝,看看是否有疼痛感……」

「皮糙肉厚著呢,哪兒那麼容易傷了。」玩笑著,蔣楠倒是乖乖地保持著倒在地上的姿勢沒有站起來,只不過,雖然人都集中到操場上去參加晚會了,她的狼狽不至于落入那麼多人的眼中,可到底還是丟了她的形象。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她沒有摔個四仰八叉,挽回了唯一的面子工程。

豈料,她這都還沒開始嘗試活動下腳呢,便覺得腳上傳來一絲異樣。低眸,恰見自己的腳踝處落上了一雙指骨分明的手。修長的手指輕柔地試探著按壓她的腳踝,他蹙著眉頭,眸光微凝,滿是疼惜︰「痛?」

「還……還好……」蔣楠的注意力,從他落在她腳踝上的手,逐漸上移,這才發現他竟也維持和她一樣的姿勢,倒在地上。

而幾步遠處,輪椅就孤零零地在一旁。

明明剛剛光顧著手掌撐在地面之後破皮的疼痛了,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動作。可她,卻能夠想象到他突然調轉輪椅到她面前,毫不猶豫地以手撐地落在她旁邊的畫面。

同樣是狼狽的動作,他卻似什麼都不在意,只是和她一起倒著,溫柔而小心翼翼地揉動著她的腳踝,一點點活動著她的腳。

「疼嗎?」

依舊是小心翼翼的輕柔動作,伴隨著他擰起的眉峰,他修長的指月復力度適宜地貼合在她的肌膚上,她竟感覺不到疼,而是有種不同尋常的熱度。

屬于彼此的體溫傳遞著,她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兩人這麼正大光明都一起倒在路上,且還這麼姿勢曖/昧,立刻便縮回了腳︰「咳咳咳……你看吧,我這腳完全沒事。運氣還是不錯的,就是剛剛倒下來的姿勢丑了點,讓你看笑話了。哎呀我太後悔了,剛剛你翻下輪椅的丑樣我都沒看到,太不公平了。改明兒你可得再表演個,讓我開開眼界,這才叫公平嘛。」

見她確實是沒事了,何泊衍這才為她穿上高跟鞋,還不忘囑咐道︰「你先慢慢站起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沒事了。如果有事千萬別硬撐,我讓何叔將車開進來,咱們馬上去醫院。」

「怎麼可能有事嘛,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嗎?」站起身,蔣楠沒事人般先試探著走了幾步,然後又步伐輕快地印證自己的沒事。

見著她確實是沒事了,何泊衍這才放下心來。手撐在地面,才發現剛剛從輪椅上翻下時的動作太猛了些,手關節的位置,疼得厲害。

「我來幫你。」忙將輪椅移過去一些,蔣楠攙過何泊衍的肩膀,只不過,他的腳一點力都使不上,她才將他扶起來,他便冷不丁倒了下去。而她的力氣根本就不足以將他扶回輪椅坐下。

一時之間,她當真是有些暗惱自己,若沒有剛剛自己的不小心,他也不會因為擔心她而翻下輪椅。

「看什麼看!你!說的就是你,給老娘滾過來!將他扶到輪椅上去!」女王風範盡顯,蔣楠手指一指恰好經過的路人甲同學,直接便頤指氣使起來。

那個男同學瞧著她這般架勢,一下子便唯唯諾諾起來,竟然老實巴交地跑了過去,身子還發著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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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大美女,你這樣可不對,強/權/政/治不可取。剛剛怎麼就沒用美人計呢?」

直到在那個男生的幫助下重新將何泊衍給弄到了輪椅上,蔣楠推著他去校門口。

被他這麼一調侃,蔣楠渾不在意道︰「那種時刻腦神經短路了,一時間腦子不靈光沒想那麼多。不過不管是強/權/政/治還是美人計

,管用就行。」

終于到了校門口,加長版的勞斯萊斯這一次倒是沒搞低調,和校門口那些個豪車停放在了一道。

考慮到這次校慶規模強大,來者眾多,校領導又出台了方案,讓人專門增加了停車位。一些貪圖安逸型的直接駕車進了校門,而其他人,則將車停在了東南西北四個校門口。

何叔瞧見她出現,臉上有著不確定︰「蔣小姐,你怎麼也來了?」

「哈,我就是來瞎湊數的,從這兒畢業的,來這兒緬懷一下母校。」

「今兒個校慶活動確實是好熱鬧,不過我對于年輕人的這些個活動不習慣,所以都沒進去瞧瞧。」從蔣楠手中接手輪椅,何叔驀地一驚,「這是……血?」

看到剛剛用手扶著輪椅的位置粘著紅紅的印記,蔣楠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摔倒了手在地上蹭破點皮,小事而已。」

「這怎麼能算小事呢?弄不好一個感染再一個破傷風,這只手還打不打算要了?」何泊衍轉首,語氣嚴厲。

手臂伸出,直接便握上她的手。

「真的沒什麼事啊,蹭破點皮而已,哪兒還能真的去了我一條命啊。」蔣楠努力要抽回自己的手,豈料這一來一往,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她完全呆了。

「你……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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